「五哥,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三爺爺讓我過來找您,看看您這邊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解決。」
來到西安店五爺家,劉遠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將自己這邊的事情說給店五爺聽,希望他能夠給出解決的辦法。
「老弟,你應該瞭解『催眠師』這個職業吧?」店五爺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了劉遠一句。
劉遠點點頭。雖然沒有深入的瞭解,但總歸是聽說過的,而且催眠還帶著一點神秘的宗教色彩,劉遠必然是有些粗淺的認識。
「那麼,你有沒有聽說過『造夢者』呢?」
造夢者?劉遠搖了搖頭,還有這樣一種職業?
「造夢者和催眠師正好是兩個極端,同樣都是通過一種心理暗示來影響人的神經系統。而催眠師多用在正面,比如治療精神分裂,治癒神經性疾病等,而造夢者,則是通過干預人的內心思想,將某種陰暗面發掘出來,從而達到他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
「五哥,你的意思是說,素素他們是被造夢者用類似催眠的方法迷惑了?」
「十有**。而且造夢者還有一點與催眠師不同。催眠師是癒合,而造夢者是分裂,所以,被造夢者迷惑之後,人的神經就會產生非常惡劣的變化,人性的陰暗面會佔據主導,從而使人迷失本性。」
「五哥,我聽三爺爺說,當初您也是被造夢者迷惑過,那您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這事兒說來也是我命大。造夢者是一種很陰暗的職業,雖然最早是發起於咱們中國,但是有段時間曾經被同道用非常激烈的手段抵*制過,所以現在在國內很少見到了。能夠治癒因造夢導致的神經分裂的人就更是少之又少。好在當時我正在四川,而四川正是造夢術最先發起的地方,所以有幸遇到了一個會治這種毛病的人。」
「五哥,這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一直都在四川,不過他已經過世了。我知道他家後人的住處,我建議你去一趟,然後看看那位老人的手藝他們的後人有沒有繼承下來,如果有的話,那麼就都好辦了。」
「行,我現在就去。」
得到了那家人的地址,劉遠當天便坐飛機到了成都。這次出來只帶著少瑋一個人。吳宣強去台灣照顧胡素他們,石頭和宮延棟在香港。本來劉遠是打算自己去的,不過想想少瑋放在什麼地方都不合適,加上少瑋還有克制田靜的辦法,所以就把小丫頭帶過來了。
按照店五爺給的地址,劉遠在成都下轄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這家人。
面前是個小賣鋪子,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眉角眼角嘴角全是下墜的,生得一臉苦相,正在小鋪子裡整理貨物。
「請問,是牛大爺家嗎?」劉遠客氣的問了一聲。
「你找誰?」老漢也不回頭瞧劉遠,應了一句,卻也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
「您好,我是從北京過來的,是店五爺的朋友,我來這邊是想打聽點事兒。」
聽是店五爺的朋友,老漢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慢慢走到櫃檯邊,捲了根旱煙。
「說吧。」捲好了煙,撤掉煙頭的紙捻,用打火機點著吸了一口,老漢看著劉遠說道。
「牛大爺,是這樣的,我的家人被造夢者傷了神經,沒有辦法治,店五爺向我提了您,說您這邊可能還有能夠治這種病的人,所以我過來,是想請」
「治不了。」老頭用很肯定的語氣說了一句。
劉遠心頭一緊。「為什麼治不了呢?」
「我說治不了就治不了,我爸的手藝早就失傳了,我老漢不會這個。」
「牛大爺,如果還有什麼」
「走走走!」老漢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
看來這次是走空了。
「那打擾大爺了。如果您不介意,有幾句話希望您記下。」買賣不成仁義在。老漢的這個面相可是個喪妻喪子相,如果家人還沒有死,劉遠也算幫他亡羊補牢了。
「大爺,你家裡最好經常在屋南牆根底下放盆水,別養魚。院門外放兩隻石贔屭,如果您老伴兒和兒子還健在,你最好是忌了葷腥,逢初一十五到觀音廟裡拜拜。行了,打擾您了。」
將該說的話說完,劉遠轉身就走。
每聽劉遠說一句,老漢的眼睛就亮一分。
「小伙子,你等下!」老漢叫住了劉遠。
就知道你這老傢伙藏著呢!劉遠見「陰謀」得逞,收了神色,抱著少瑋轉過身來。
「你怎麼知道這些事兒的?」老漢看著劉遠說道。
「大爺,我說了您別生氣。您的天地人三才線全走的撂地格,這叫做喪妻喪子相。若是前人廣有陰德,您老伴兒和兒子最多也就跟您到四十歲;如果家山風水好,再加十年;陽宅宜人,又添五年,也就是說,如果天時地利人和全佔,頂多到您五十五歲,您家人必然出問題。」
「那怎麼解?」
「如果方便的話,大爺帶我去一趟你家吧。」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劉遠有求於老頭,當然要先幫他把家裡的問題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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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老漢二話不說,關了鋪子帶著劉遠回了家。
一路上,老漢將家裡的情況說了一遍。不出劉遠所料,老漢今年五十二,兒子大學畢業,在北京找了個工作,老伴兒在家務農,他則開了這麼個小鋪子,本來泰和的一家,結果去年兒子在人行道上走,被失控的汽車撞死,老伴兒原本很硬朗的體格,因為這件事兒也一下子垮掉。去醫院檢查,發現只是身體機能衰退,卻查不出別的毛病。
後來老漢聽了鄰居的建議,找來個先生給看,就說是老漢的問題,不過折騰了一通,老伴兒的身體卻絲毫不見好。眼瞅著已經是白髮人送了黑髮人,跟自己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的老婆又要沒有,老漢那還有什麼心思管劉遠。
聽了這些,劉遠心裡就有數了。
到了牛老漢家,進了臥室門,看見一個面黃肌瘦的老婆子正掙扎著身子喂雞,喚雞的咕咕聲聽起來好像隨時都要斷掉一樣。
「不是說不讓你出來麼,知道身體不好,你就在家裡歇著吧。」牛老漢手忙腳亂的跑過去,扶住老婆子,小心的攙進屋裡。
見自己老頭帶著個客人回來,老婆子也招呼了一聲,劉遠回了禮,也不多說,在牛老漢的家裡四下張望起來。
時間不多,沒有那麼時間客套了。
見來人的行為很奇怪,老婆子對著牛老漢使了使眼色。老漢則示意老婆子放下心來,然後偷偷告訴她,劉遠是來給她治病的。
「牛大爺,您就按照我說的就行了,一會兒我再給您家裡做個陣法,您二位穩穩當當安享晚年應該是不成問題的。還有,您算是比較幸運的了。大媽是個木命人,而您是水命,所以大媽能活到現在,還是多虧了你的滋養。」
老漢此時早就打過水來放在南牆角下。說也奇怪,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盆水放過去,老婆子忽然就說胸口好像鬆了不少,喘氣兒不費事兒了。
牛老漢就知道這小伙子有兩下子。
「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牛老漢問道。
「牛大爺,我叫劉遠。」
「嗯。劉遠。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不幫你,實在是自己家裡都顧不過來了。不過既然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再不幫你就是老漢喪良心了。這造夢,其實我能救。我爸臨走的時候,這門手藝我學了。本來以為就排不上什麼用場,沒想到今天還能救人一命。」
「真的嗎,那真是太謝謝您了。我現在真的是很著急。」其實劉遠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不過該說的客氣話還是要說的。
「但你也別高興的太早。想解造夢,有一樣東西是必須的,而這玩意兒,老漢我現在手裡沒有。」
「是什麼?」劉遠一驚,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