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都他媽的給老子滾起來!你們,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已經是傍晚了,陳增輝睜開眼睛,一邊奇怪自己今兒怎麼這麼能睡,一邊又驚奇的發現竟然沒人給自己把洗臉水打好,也沒有人給自己準備飯,這可是不得了的事兒。自己是大爺,愛睡到什麼時候睡到什麼時候,自己手底下人敢這麼懶,不想混了麼?
本來陳增輝最近就特別易怒,這一下可徹底被點了火了,拿了槍拉開保險栓就走了出去,不成想這四處一掃探,不光是伺候自己的人,連巡邏的都不在!
這可把陳增輝嚇得夠嗆,趕忙四處去找。結果找到了。都在給這些手下人準備的寢室裡。
二三十號人清潔溜溜的睡在一張大通鋪上,還有幾十號人擠不上床,就睡在地上。而且一個抱著一個取暖,甚至看樣子,好像還發生了什麼超越友誼的關係!
這下常開泰可是徹底怒了,以槍指天「砰」的開了一槍,將眾小弟都叫了起來。
「怎麼了大哥?」聽到槍聲,何宇急著忙跑了進來,他也是才醒,沒等出屋門就聽見槍聲,所以急忙跑過來看看。
「你看看,這,這他媽還有一點王法麼?老子今天就清理門戶,把這幫人全斃了!」陳增輝指著通鋪上一臉驚恐,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的小弟怒道。
「息怒,大哥,你先消消火,現在可是非常時期,千萬別內訌,而且我覺得,這事兒可能沒這麼簡單。」何宇要比陳增輝冷靜得多,稍微一琢磨,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嗯?你的意思,劉遠已經來了?」
「十有**。這小子可跟咱們以前認識的那個劉遠不一樣了,我估計這種事兒就是他幹的。」
何宇讓陳增輝稍安勿躁,然後叫過了一個剛把衣服穿好,瞅著機靈些的小弟問道:
「你記不記得你是怎麼過來的?」
「回二爺,昨天晚上我沒值夜,就琢磨著早點睡,不過剛躺下,就覺得冷,睡不著,裹了好幾層被子才勉強睡了,然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做了一晚上的噩夢,想醒都醒不過來,等大爺把我們弄起來就成這樣了。」
「大哥,你怎麼說?」何宇一驚,這事兒已經確定無疑就是劉遠干的了,因為昨天他感覺到的情況跟此人差不多。
「果然是劉遠那個混蛋。媽的,老子給他打電話。」
「啊!」還沒等掏出手機,就聽見身後一聲慘叫,然後陳增輝就感覺後腦一股涼風過來,情急之下一個大馬趴仆倒在地,回身正見一個小弟舉著刀子朝自己扎來。
「砰砰!」兩槍結果了衝上來的人,卻也嚇得陳增輝一身冷汗。
「幹什麼!要造反啊!」陳增輝用槍指了指剛坐起來的手下人。
只見除了幾個人還知道急急忙忙穿衣服,剩下的大部分門人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眼前的人,原本散落一地的家什也慢慢都拿了起來。
「瘋了,這幫人都瘋了!大哥,快走!」何宇一見這架勢,拉著看呆了的陳增輝,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剛出了門,就聽見裡面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大哥,趕緊去找老太爺,這事兒解決不了,咱費盡心事養的這些人可就全沒了!」
「對,對,我這就去找我師傅!」陳增輝連氣帶驚,加上已經快拉得虛脫了,現在早沒了主意,一聽何宇這句話,讓他好像看到了救星,急急忙忙的就往自己師傅的那間房子跑
「老弟,你說你這招能好使麼?我咋覺得你們這些人做的事兒那麼玄乎啊?隨便埋點東西,念兩句咒語,就能殺人?」
正對山窩出口,幾個人埋伏著。宮延棟聽完了石頭繪聲繪色的講解了昨天晚上劉遠做的一番事情,就一直對劉遠抱有懷疑態度。
「好不好使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宮哥,你倆把狙擊槍準備好,如果過一會兒有人出來,只要是光著身子的,就給我斃了,如果是穿著衣服的,石頭,你就跟我一起,把他們給抓回來!」
「這,這都哪跟哪啊?」宮延棟一聽傻了,沒聽說過還有這種情況的,通過穿不穿衣服來認人?
「你甭管,聽我的就行!」
「師傅,不好了!」陳增輝急沖沖的跑進老頭的房裡,顧不得敲門,一把推開門大聲喊道。
「慌什麼!沒個樣子!」老頭此時彷彿已經知道了什麼,不過卻是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手中正擺弄著一大堆毒物。
一見自己師傅這樣,陳增輝頓時安下心來。
「師傅,咱們的門人自己打起來了,都是劉遠搞的鬼!」
「昨天晚上我就感覺到了。不過我對中原的術法不是很瞭解,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所以,咱們得想個別的辦法。」
「還怎麼辦啊師傅?」
「你手裡頭養的都是些廢物,死了就死了,不過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價值!」老頭說著,雙眼緩緩的闔上,口中開始唸唸有詞。
知道自己師傅這是在做法了,陳增輝也不敢再吱聲,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
「我去!怎麼
還真出現了啊?」宮延棟一直從狙擊槍的瞄準鏡裡看著那賊窩,沒過一會兒,竟然真的有光著身子的人跑出來,手裡還舉著刀槍,滿身是血。
「砰!」
「老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一槍將跑出來的人放到,宮延棟已經對劉遠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這個是一種陰煞陣,將自然中負面的東西引到人身上,然後讓他們失去意識,最後自相殘殺。快,又出來一個。」劉遠舉著望遠鏡,一邊盡量用通俗的語言解釋給宮延棟聽,一邊觀察情況。劉遠也擔心陳增輝跑出來,宮延棟一個失手將他給擊斃了,那自己可沒地兒哭去。
眼見著不遠處,跑到院子裡殺得興起的一眾裸男,宮延棟是越來越佩服劉遠,不戰而屈人之兵,比自己這些特種兵還厲害啊!
「看來回去了得多拜拜,造了不少孽啊!」這種事情劉遠還是第一次做,他知道,這是有損天德的事兒。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要動手,那就得來個狠的。
沒多久,院子裡已經躺滿了死屍,門口也摞了一小堆兒,門裡的是互殺和自殺的,門外則是宮延棟解決的。
天,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
此時的陳增輝,已經記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何宇也跑了過來,兩個人併肩子站著,看著依舊不疾不徐的老頭,汗都下來了。
外面砰砰的響聲不斷,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了,而其中與眾不同、沉悶的狙擊槍聲已經讓他們知道,劉遠一行人離自己不遠了。如果到最後只剩下他們幾個的話,對付劉遠可就沒戲了。
老頭口中的咒語聲越來越大,不知哪裡來的毒物已經鋪滿了整間屋子的地板,要不是陳增輝和何宇見怪不怪,光這些東西就能把他們嚇死過去。
只見老頭將裹頭取下來,拔下不少花白的頭髮,伸進面前一個裝著不明液體的瓶子裡蘸了一下,然後將頭髮撒到地上,最後大喝一聲,滿地毒物忽然又潮水一般退出屋去。
「行了,這回該到咱們反守為攻了。」
此法似乎十分消耗血神,老頭臉上黑色的符與慘白的面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操!這怎麼回事兒啊!他們沒死?」
持續關注院兒裡情況的宮延棟,此時忽然發現,原本已經支離破碎,死狀慘烈的人,此時忽然都滿滿站了起來!
「我就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劉遠也看到了這一幕,搖搖頭笑道。
劉遠知道,這個老頭很可能就是那個製作降屍的人。這復活的死人,跟降屍的做法差不多,先將自己的頭髮蘸了屍油,餵給他豢養的毒物,然後毒物再鑽入這些死人體中,配合降讖,使屍體復活。
被下了降頭的屍體,對陽氣極為敏感,劉遠已經看到,雖然離他們很遠,但有不少屍體,已經遠遠的朝著他們這邊看過來了。
復活後的屍體,槍可就沒有用途了,哪怕將其打成個篩子,也無濟於事,所以宮延棟在做了幾次無用功後,有些無奈的將槍放了下來。
「三爺爺,這東西,你也會對付吧?」劉遠將衣服緊了緊,提了藏風囊問常開泰。
「小兒科。這比一百個拿槍的活人可簡單多了。」這玩意兒看著嚇人,不過在常開泰和劉遠手裡,可就要比人好對付得多了。
「宮哥,你和石頭兩個人掩護我倆,如果再有活人出現,不管穿不穿衣服,不要打死,挑不是要害的地方打,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就行。」
「知道。」
「走吧,三爺爺,咱們去會會這苗疆的高人。」劉遠笑道。
「我跟你們一起去。」一直看熱鬧的小瑤此時說話了。
「你跟著來做什麼?外面很危險的,你懂怎麼對付這些東西麼?」
「我不懂,所以我想學。」小瑤到乾脆,很明確的表達了偷師的**。
「不行,你功夫太差,一會打起來,我們照顧不到你,你會容易受傷的。」
「不怕,跟你說的一樣,他們比人安全多了。」小瑤望著劉遠,意有所指的說道。
「現在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是真的很危險。宮哥,你把你媳婦看住了,別讓她胡鬧!」
「小瑤,你還是別去了吧。」宮延棟對小瑤說道。
「無所謂,不過如果我不去,你們可能會錯過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小瑤聳了聳肩。
「嗯?重要的東西?」聽到這,劉遠納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