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宮延棟一跳起來,頭撞到了上鋪,卻絲毫不覺疼痛。
「別緊張別緊張。我們又不是壞人,我們是去收拾壞人的。」常開泰一臉輕鬆的對宮延棟說道。
「老爺子,如果你們不是在跟我開玩笑,我建議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這種事情不是你們可以做的。您與我們司令有舊,如果有什麼問題難以解決,可以讓我們軍警系統來幫忙,但你們自己動手,麻煩很大。」
「三哥,你跟他說這個幹嘛啊?」靜印一聽宮延棟說的話,就知道常開泰把此行的目的說給宮延棟聽了。
「小子,這種事兒不用你操心,我們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裡都有數。」
「這件事情並不是普通的事情,也不是普通人所能解決的。我們想做的,就是把屬於我們自己的公道討回來。」劉遠也索性停了修煉,對宮延棟說道。
「好,既然我說服不了你們,我也就不多說了。總之請你們不要輕易的拿法律當兒戲。你們的能耐我瞭解,如果最後涉及到軍警系統的介入,我不會介意跟你們再戰一回。」
「得,越說越不投機。你這小兵蛋*子怎麼是個死腦筋呢?你見不到的事兒多了」
「我還是那句話,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即使要做,也不能由你們這幫人來!老爺子,老弟,我先回去了,你們好自為之。」
宮延棟說著,已經轉身開了車廂門,走了出去。
「他媽的,掃興掃興,還以為是個不錯的小子呢,結果聊了一大氣,也是個呆瓜,還不如咱家的小吳呢!」
「行了三爺爺,這種事兒本來你跟人家就說不著,再說,軍人都有一種天生的榮譽感的,你給他說咱們是去殺人的,這不扯淡麼!」
「哎不說了不說了,睡覺!」此時常開泰也是興致缺缺,也沒擦身子,倒頭就睡。
一夜無話。
第二天晚上,火車到達終點站成都,知道出了火車站大廳,劉遠也再沒見著宮延棟。
「晚上先找個地方住一晚上,明天去去找毛老弟。」站口處,靜印對兩人說道。
簡單的用過了晚飯,三個人找了家酒店,訂了個三人間住了下來。
「徐爺爺,咱們這次去雲南,您到底是怎麼跟這些人打的招呼啊?」洗過了澡,三個人坐在一起閒聊。
「哈哈,山人自有妙計,你不用擔心就是了。」
「不要被那個小兵蛋*子擾了心神」,常開泰也發話了,「該做的鋪墊你徐爺爺都做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就放開手來做!以武犯禁怎麼了?他媽的許別人欺負咱們,不許咱們好好出口惡氣?還他媽的什麼軍警系統,軍警系統有個屁用!」被擾了心神的,其實是常開泰自己。
「話不能這麼說啊三哥,咱們這次過來,可真得多多仰仗這邊的大傢伙啊,否則真出了什麼事兒,咱們可就得順著邊境溜出去嘍!」
「唉,你說的我明白,我也就是一時氣話。小遠,身體怎麼樣了?這次的事情,做起來可不輕鬆啊!」常開泰話鋒一轉,引到正題。
「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不過說實在的,陳增輝和何文宇全都在雲南,而且大大方方等著咱們來,我覺得這件事情也許比咱們想像的還要棘手。倒不是說他在人情世故方面的優勢,這裡可是蠱降之術的大本營,咱們要對付的,可不只是他們兩個人啊。」
「小遠,不過不管怎樣,既然咱們決定來了,就不能讓他們討了好去。老徐把外部的事情給咱們鋪墊好,內部的事情,咱們爺倆就好好跟這幫子草鬼們好好鬥一鬥!」
第二天一早,三個人跟毛濟生打過了招呼,坐車到了軍區大院。
「老哥,咱倆可是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啊!」一進門,毛濟生就迎了上來,與靜印熱情的握了握手。
「哈哈,你現在可是大司令,我一個山野閒人可不好隨意打擾啊!」
「屁!你就是有事兒能想起我,沒事兒就把我扔腦後頭去了!哈哈!行了,都坐,老哥,你還沒給我介紹?」
「毛老弟,這位是常開泰,宿土教的掌教,『民國四齊』不知道你聽過沒,他排老三,碩果僅存的一個老傢伙了,歲數能有你兩個!」
「哈哈!失敬失敬!」
「毛司令您客氣了。」花花轎子人抬人,常開泰也跟毛濟生寒暄起來。
「這小子是民國四齊裡老四的孫子,那拜把的四個老兄弟,就剩這麼一個孫子輩兒的小孩兒了。」靜印接著介紹劉遠。
「毛伯伯好!我在瀋陽的時候,還聽賀伯提起過您。」有了這層關係,切入就方便多了。
「哦?你還認識老賀!哈哈,也是好多年沒見的老夥計了,不過我倆見面就掐架,也是打出來的交情啊!只知道他前陣子也上去了,不知道老賀最近怎麼樣?」
「我也有陣子沒見賀伯了,不過上次見的時候,賀伯的身體還不錯。」
「行了,閒話晚點敘」,靜印笑著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老弟,你也知道,我們這次來是奔著兩個仇家來的,這事兒跟別人還不太好開口,所以只能麻煩你。」
「扯這個淡幹什麼!娘希匹,惹了事兒敢往我的地盤躲,也算這兩個東西不識數,老子直接進山剿了他匪窩的心思都有了。不過老哥啊,這裡畢竟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地,從王鬍子那一套鎮壓之法讓老胡頭解了禁之後,這與少數民族之間相處是困難頗大啊。要是我們這大張旗鼓的再幹點什麼,甭說我烏紗不保,你們也討不了好啊。」
「老弟,這個我明白,所以這件事情我們幾個干就得了,你手底下有硬點子借我們幾個用用就成!」
「哈哈!那不用說,這個我可是早就準備好了!石頭,把宮延棟給我叫過來!」
「宮延棟!!!」三個人一聽這個名字,都有些發愣。
「怎麼,你們認識?」
「哈哈,真是打不散的緣,解不淨的怨啊!」三個人對望了一眼,都能從各自的眼神裡看出一種幸災樂禍的意味來。
「報告!」沒多久,外面一個乾脆的聲音響起來。
「進來!」
石頭領著宮延棟走了進來。宮延棟見了坐著的三個人,先是一愣,接著,眼中隱隱有憤怒之色。
「小宮,有個任務讓你去做。」
「是,首長!」
「這次你和石頭兩個,負責保護這三個人,一切行動聽從他們的指揮,有問題麼?」
「沒有!」「有!」兩個聲音同時傳來。
「嗯?小宮,你有什麼問題?」
「報告首長,這個任務我接不了。」
「他媽的!敢跟老子耍橫?老子還沒聽說你們有什麼接不了的任務!去不去?不去老子斃了你!」
「報告首長!您就是斃了我,這個任務,我也不能接。」
「你!」毛濟生火氣一上來,真打算掏槍。
「毛伯伯,讓我跟他說。」劉遠走上前,緩和一下氣氛,示意自己來跟宮延棟溝通。
「宮哥,這件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們之前沒有跟你說清楚。我們要對付的人,曾經搶了我們的東西,而且還下毒害了我的家人。如果能夠讓你們介入,我們也不用費心從北京千里迢迢趕過來了,他手上有些邪術,如果讓你們來對付他們,傷亡會非常大,而且效果也不會好,我們是從多方面考慮,才選擇由我們自己冒這個險,把問題給解決了。」
對這種人,生拉硬拽肯定不成,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了。
「你不要拿那種沒邊沒沿的東西唬我。邪術?這是迷信!」
「那這樣,我給你示範一下你所說的迷信。」劉遠也看出來,不在這給宮延棟來個下馬威,他是不會低頭的。
只見劉遠從宮延棟頭上拔下來一根頭髮,然後從藏風囊裡拿出了幾樣東西,「好了小宮,我數三秒,你就可以對我攻擊了,只要你能沾到我,就算你贏。」
宮延棟一聽來勁了,你家老爺子我還能在手底下過幾招呢,碰不到你?笑話!
「三,二,一!」劉遠喊著三個數,手中包著宮延棟頭髮的符已經燃了起來。
「呼!」宮延棟毫不客氣,一拳打向劉遠。
「定!」劉遠大喝一聲。
緊接著,讓兩個老頭之外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現了。
剛才猛衝過去的宮延棟,此時卻來了個急剎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蹲,起,蹲,起,唉好,自己做。」劉遠先是帶著宮延棟做了幾個蹲起,然後宮延棟就自己做了起來。
「這,這,太神了?」石頭早沒了一貫的冷酷表情,發呆的看著在地上做蹲起的宮延棟。
「解!」劉遠劍指一伸,宮延棟又恢復了自由。
「現在信不信了?」劉遠笑著問宮延棟。
宮延棟也不說話,傻傻的望著劉遠,又看了看在一旁看熱鬧的兩個老頭。
「哼!這回接不接?」還是毛濟生先從震驚中回復過來,對宮延棟說道。
「接。」宮延棟也緩過勁兒來,鬧了個大紅臉,大聲說道。
「他媽的,以為老子是無原則的公器私用麼!早廢什麼話!頂撞上司!自己去領軍法!領完了軍法再回來找我!」
「是!」
宮延棟敬了個軍禮,轉身出門。
「毛伯伯,這事兒就」
「光!」
沒等劉遠求情,門被帶上,宮延棟已經走了。
「他媽的,這才像個兵!」毛濟生笑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