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多,劉遠與魏孫安約了在國貿見面。
「老弟,你看,這就是我給你準備的工作室,你再掌掌眼,看看有什麼地方還需要在做些改動。」
劉遠跟魏孫安客套了一下,就到了工作室門前,從裡到外仔細觀察此間風水。
陽宅風水與陰宅風水一樣,也分成比較多的流派,而茅山除了自成一脈的學說之外,也借鑒了較多的楊公風水與玄空風水學說,比較注重結合流年運勢與器物改運。
「老哥,這門口朝向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不過我打算在門口鋪一段石毯,不知道這裡的物業有沒有明令禁止這方面的事情?」
「可以的,只要不改動他們自己的內部構造,你可以隨意設計。」
現在的寫字樓,各個辦公室之間橫平豎直互不干礙,雖然層次分明,但也少了些許情趣。工作室門朝正西,乃本年中平位,用一段彎曲的石毯鋪在辦公室門前,既可以化煞,也可以聚財。
進了工作室,劉遠按照本年的運格看了一下。窗子開在了正東,五黃廉貞也沖正東,這裡乃是全室最凶之地。需要找一口銅鐘,鎮邪宏正。
除開正東,正北方也是凶位,此地雖水木相生,但易惹三碧木煞,將主座放至此地,人易頭腦清醒靈活,財源滾滾,為了防止三碧木煞帶來的口角之爭,可於桌下放置一枚大紅的中國結。
至於大利方向西北與西南兩向,西北向置三清神像供奉,此向易靜不宜動;西南方置轉運風輪,此向宜動不宜靜。大利方向不可置放魚缸,水象徵「流淌」,凶位零散位放置,可起到化煞的作用,但若用到吉位,可就是自找倒霉了。
中宮今年沖七赤破軍,劉遠打算擺一個仙林陣,以小型的汲水假山做陣眼,假山周圍放置六顆白水晶,鎮住破軍煞氣,防止破財與血光。然後在東北角放一方茶几待客,總體的風水局就差不多了。
「魏哥,這間房子的運向還算不錯,不過有些地方還需要做一些改動,總體來說我還是比較滿意的,就要這間,您看租金怎麼算?」
「老弟,這間寫字間是一平米一天七塊,一共一百四十平,一年大概需要三十六萬左右,我收你三十五萬,物業是一平三十塊錢一個月,一年大概五萬塊左右,這個費用你直接給物業管理處就可以了。」
「嗯,不貴。魏哥,我這先給您七十萬,租兩年。您看需不需要簽訂什麼合同之類的。」
「沒必要,老弟你還能跟我賴賬不成,這屋子你想要,老哥送給你都成。」
「行,既然魏哥都這麼說了,小弟也就不走那些個形式主義了。」
事情談妥,劉遠請魏孫安吃了一頓便飯,餐間也問了一下去哪兒能夠搞到古物,像銅鐘一類的東西,還是年代稍微古舊一些好。
「這個你可大街掃聽都能知道,要麼琉璃廠,要麼潘家園子,往大興和廊坊去,也有幾個老地方。不過現在好東西太少,都是假東西騙錢的,老弟你要是想買些真家什,我覺得你還是把三爺帶著掌掌眼,有三爺在,買不著假貨。」
「嗯,是有這個打算,我對古玩也不是很在行,還得讓三爺爺幫幫忙。」
「老弟」,魏孫安此時放低了聲音,「咱這四九城水深著呢,老哥在這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沒摸出個什麼明白道兒來,你看看能不能幫老哥一個忙?」
「魏哥,我也是人微言輕,能耐有限,不知道能幫上魏哥什麼忙?」
「你看看,能不能讓三爺給我題幅字?三爺的名頭在咱們這道裡那就是響噹噹的金字招牌。四爺已過世,這『民國四齊』就剩三爺一位了,有三爺的題字,我這活幹得順手啊。」
「是嗎,我都不知道三爺爺有這麼大能耐。」劉遠開玩笑說。
「哎,三爺也算是照顧我們小輩的,早早的收了山,也不看風水了,不然我們還上哪混飯吃。老弟,我聽說三爺這麼多年,就給人提過一幅字,現在在河南。我前兩年有幸見過一次。這一手行書,喝!俊!要是我也能有幸得這麼一副,老弟你可真算是老哥的大恩人了。」
「這個,我也不敢保證,我回去給你問問三爺爺。」
「那就最好,老弟,這件事情你千萬幫老哥上點心,老哥擱這先謝謝你。」
魏孫安說著,敬了劉遠一杯酒,自己一口乾了。
這魏孫安雖然與店五爺相交莫逆,但相比之下,店五爺的性格比魏孫安要中正得多。可能是就在皇城打滾,這種拉關係的習慣已經根深蒂固了。
兩個人快散伙的時候,吳宣強給劉遠打過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在青島流亭機場,一個來小時就能到北京。吳宣強還沒有來過三爺爺家,所以,劉遠打算去把他接到家裡去。
「魏哥,咱倆今天就先這樣,我那邊有個朋友從青島過來,我得去機場接一下。題字的事情我給您問問,成不成,我都給您回個話兒。」
「老弟有車麼?」
「有,用我常叔叔的車。」總不能說常洋他爸其實是管劉遠叫叔叔。
「那行,正好我也有些事情,咱倆就挑時間再聊。」
與魏孫安道了別,劉遠開著車往首都機場去。短短二十多公里的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首都堵車的可怕性,劉遠也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
到了首都機場,吳宣強的航班已經快要落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身迷彩勁裝、戴著拉風蛤蟆鏡的吳宣強從通道中走出來。
「看不出來,你小子還是個悶騷男,穿得那麼拉風,想勾引小姑娘麼?」劉遠跟吳宣強打趣道。
「我朋友逼著我這麼穿的。」吳宣強有些不好意思。
「嗯?小吳,你這不對。你有情況不跟我說?去青島是不是見女朋友了?從實招來!」
「不是不是,就是個普通朋友。」
「是個姑娘總沒錯?」
「嗯。」小兵弟弟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看來回家了我和你嫂子得好好審審你。」
「你可千萬別告訴嫂子,我最吃不消她盤問了。」
一路開車回了三爺爺家,劉遠很沒義氣的出賣了吳宣強,將此等卦說與胡素聽,胡素知道這事兒豈能放過吳宣強,一通老虎凳辣椒水就要大刑伺候。
劉遠這個叛徒則樂呵呵的去了中堂,找到正在練字的常開泰。
「三爺爺,練字呢?」劉遠做賊心虛,上前套近乎。
「嗯?怎麼事兒,小遠?」活了一百大幾十的老油條,劉遠一撅腚,常開泰就知道他要有什麼屎蛋*子。
「那個,嗯,三爺爺,你給人題字麼?」劉遠被常開泰看破,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多年不寫了。怎麼,姓魏的想跟我求字?」
「嗯,魏哥說想要一幅字。」
「油頭!自己不來要,讓你幫著求!」常開泰對魏孫安這種耍心機很是不屑。
「行啊,看在他幫忙把我孫子安在北京,我就幫他題一副。」
本來以為沒戲,沒想到常開泰竟然答應了,劉遠也是很高興。
只見常開泰鋪開宣紙以玉座鎮之,思索一下,兔毫大筆飽蘸濃墨,筆落驚風,「道法自然」四個大字躍然於紙上,落款「壬午春末常」。
用了印,常開泰就將墨跡未乾的字先放在那,讓劉遠跟他坐過去。
「昨天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說到正題,劉遠和常開泰的神色俱是嚴肅起來。
「三爺爺,我考慮好了,我還是打算去一趟。」
「我就知道,我肯定勸不住你。你爺爺的能耐你學了九成九,不過那個老傢伙的性格,你是學了個十成十啊!行啊,既然已經打定主意要去了,過幾天咱們就一起去把盤子踩一下,看看究竟能不能進。」
「三爺爺,你還跟我去?」
「廢話!這麼險的盤子,讓你一個人去,萬一哪天我也下去了,你親爺爺不得跟我拚命?」
劉遠心裡暖洋洋的,不知足的想到,哎,無奈就剩這麼一個爺爺了
「遠哥!小吳被我屈打成招了!」劉遠和常開泰正喝著茶,胡素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後面跟著一臉糾結的吳宣強。
「你們又弄出什麼名堂了?小吳,坐。」常開泰招呼道。
「哼哼,那個姑娘是他初中同學,現在在青島工作,倆小無猜青梅竹馬呀,看來這小子也春心萌動了!」
「小吳,你今年二十一了?」劉遠問道。
「嗯。」
「也差不多了,談個一兩年戀愛,也就該結婚了。你看你倆離得這麼遠也不方便,不行你就把她接到北京來。你也不缺錢,就養著唄,像我家這個小東西一樣,素素也有個伴兒。」
「劉遠,你敢在三爺爺和小吳面前揭我的短,我要跟你拼了!」胡素又開始撒潑賣萌。
劉遠一邊擋著小丫頭的攻勢,一邊笑著看著吳宣強。
「還沒到那個程呢,要是關係確定了再說。」
「別等了啊,特種兵!千萬富翁!又這麼青春帥氣!再等你就老了!再等你媳婦就跟別人跑啦!」胡素一聽立馬停了手裡的膩歪,跑到吳宣強面前說教。
「正好,我們也打算過一陣子再去趟山東,小吳,瞅準了機會,就把那個姑娘拿下。」劉遠也在旁邊添油加醋。
「劉哥,你是要去挖那個洞麼?」
「嗯,有這個打算。」
「太好了!閒了半年多了,我都有些不耐煩了!」一聽要挖寶,吳宣強比剛才來精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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