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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七章奇詭迭出 文 / 木吉他

    「看來是嵩陵的可能並不是那麼大。」五個人將潛水的行頭換下,換上便於行進的衣服,劉遠對常開泰說道。

    「嗯,也不好說。不過看入口的樣式,應該是唐代的鬥,裡面究竟是誰,還有待考證。」旁邊是轟轟的流水聲,常開泰大聲應道。

    吳宣強打開強光手電。這種手電的有效照射距離是三百米,五十米內幾乎沒有發散光,效果極好。五個人順著緩緩下降的墓道走去,一路小心翼翼。

    似乎是多慮了,黑暗的墓道雖然冗長,但一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危險顯現出來,一眾人順利來到一扇巨大的石門邊。

    石門寬約兩米,高三米餘,中間橫十縱十共一百個方塊的小格子,上面嵌著九十六枚章草活字。

    「章草?漢代的墓葬?不過不應該,那時候磚墓做不到這樣的水平。」常開泰彷彿在自言自語。

    「這是什麼東西啊三爺爺,好像拼圖。」胡素饒有興致的上前,想擺弄一下。

    「別動!」常開泰突然喊道。

    「咯吱」石塊很順利的被胡素挪動了一塊,聽見老爺子喊,胡素馬上停了下來。

    「轟!」一聲巨響,後面原本還隱隱約約聽得見的水聲已完全隔絕。

    「隆隆!」眾人頭頂上也傳來巨大的聲音,一些石屑土渣開始簌簌而下。

    「糟了,這是連環斷龍石,密道被封死了。」常開泰皺眉而道。

    「老爺子,不行我把它給炸了吧,咱們也能出去。」吳宣強建議道。

    「不趕趟。不出所料,那塊巨石哪怕把手裡的炸藥全都用了,估計也炸不開。現在得趕緊想辦法解開這個謎。」

    「目測一下,這塊斷龍石完全下來,大概要兩個小時左右。」吳宣強看了一下上面,做出了一個推斷。

    兩個小時,為什麼會留下這麼長時間呢?

    他們把目光都放在那個字宮上。

    「看來這個字宮一挪動,機關就會啟動,而且是一力降十會的斷龍石,難怪沒有別的手段。如果不在兩個小時內拼好這個字宮,咱們可就出不去了。」常開泰苦笑。

    「可是這九十六個字代表什麼?怎麼拼?」胡素也沒時間內疚了,急急問道。

    「抓緊時間看一下吧。」劉遠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這個字宮上。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

    所有人額頭都已經見汗了。

    「這個,應該是大爨(音竄)碑的碑文。」這時候常洋忽然出聲道。

    大爨碑,全名「故龍驤將軍護鎮蠻校尉寧州刺史鄧都縣侯爨使君之碑」,算得上魏碑的扛鼎之作了。

    「沒錯,是大爨碑。」看來常開泰認同常洋的判斷。

    用章草寫魏碑,這個人是穿越的?

    到底是誰的墓,已經完全沒有頭緒了,不過知道出處是哪裡,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知道歸知道,九十六字的字宮,絕對是一個很龐大的工程了。將雜亂無章的九十六個字拼成語句通順的大爨碑,沒有一個小時不一定拿得下。

    「上面的斷龍石,下沉的速度好像加快了。」吳宣強提醒大家。

    抬頭望去,巨大的石塊果然比之前下降的速度快上了一些。

    「常洋,你去,速度快一點。」常開泰說道。

    常洋點點頭,站到字宮旁,有些緊張但又很堅定的開始破解起來。

    常洋確實是個擺弄機關的高手,在他手裡沒用一個小時,九十六個字已經完全理通順了。

    「巍巍靈山,峻高迢遰。或躍在淵,龍飛紫闥。邈邈君候,天姿英哲。縉紳踵門,揚名四外。束帛戔戔,禮聘交會。優遊南境,恩沾華裔。撫伺方岳,勝殘去煞。悠哉明後,德重道融。如何不吊,遇此繁霜。良木摧枯,光輝潛藏。在三感慕,孝友哀傷。銘邇玄石,千載垂功。」

    看著常洋擺弄完之後字宮內的九十六字,劉遠真是服服帖帖,大陸文化的博大精深,還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學習。

    「吱~~~~」石門慢慢的裂開了一條縫,他們五個人上去,使勁兒將石門推至可容人通過的空隙,都趕忙鑽了進去,外面的斷龍石還在不斷下沉。

    呼,有驚無險。

    「你老老實實的呆在三爺爺後面,再不許胡亂上手了,聽見沒有?」驚魂甫定,劉遠開始教訓胡素。

    這厚臉皮的丫頭,搖著劉遠的衣襟兒,傻笑著點點頭,也不說話,不過看來也知道錯了,老老實實的跟在常開泰後面。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橫亙著一個石屋。

    石屋並沒有機關,他們五人一起走進去。

    裡面桌椅床幾齊全,俱是石材所造,彷彿之前這裡住著人一般。

    「老爺子,劉哥,你們來看。」吳宣強站在石床邊出聲道。

    五人不約而同走了過去。

    床上還有齊整的被褥枕席,看樣子應該是清末的東西,已經過了幾百年,錦被上面的戲水鴛鴦卻依然宛如昨日初繡。

    清末!

    劉遠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三爺爺,這個斗太複雜了。唐墓的式樣,南北朝的魏碑文,還有這清代的東西,這個墓的具體年代不好判斷。」

    常開泰卻示意劉遠不要說話,他走上前去,掀開被子。

    裡面是一具森森白骨。

    看衣著樣式,應該是道門中人。

    「不應該啊。三爺爺,兩面山都沒有倒斗痕跡,這個人究竟是怎麼進來的?」劉遠很是詫異。

    忽然發現,在瓷枕旁邊,有一個信封。

    帶上手套,劉遠將信封打開,裡面是幾張「紅八行」(古時從右向左寫字用的信箋):

    「余尚總角,嚴慈有訓,以生年覓祖宅,續供奉。年及冠字,拜入真陽門下,又得陰賢鼎助,逡游八荒,無往不利。

    今年五十又四,安身知命,祖宗之言,不敢一日或忘。幸天尊眷顧,如願得償,概心憂青籐又罹火焚,遂以殘生了念,護祖歸宗。

    雖施霹靂手段,心存無量慈悲。望後來消妄念,全吾節。若不識勸化,當百死莫可名,非吾所願,不得已為之。切切。

    十九年春正月甲申,方外明成子絕筆。」

    這篇東西,翻譯成現代文,就是說明成子還在小時候,父母就告訴他,要找到家祖的祖墳,盡一盡孝道。他二十多歲修道拜了真陽子門下,又得到陰賢(無常?他就是鬼道人?)的幫忙,終於闖出了名堂。

    明成子在五十四歲的時候,找到了自己家的祖墳,因為害怕別人倒了他家的鬥,所以折了陽壽,使招保護祖宗陵寢。不過雖然這麼幹了,還是希望來倒斗的聽他一句勸,哪兒來的哪兒回去。如果不聽勸,最後的結果,就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問題是,哪兒來的劉遠知道,這哪兒回去誰知道啊

    將信箋給常開泰看了下,老頭也是神色凝重。

    「從這封信裡,能看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這個人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鬼道人。鬼道人的道號就叫明成子,稗史記其於1839年消失,正好是道光19年,也就是說,無常真身,十有**在這個斗裡。」

    「那壞消息呢?」常洋問常開泰。

    「壞消息就是,這個斗極度凶險。明成子何等高賢,用所有陽壽布了陣仗,豈是好相與的?現在情況不太妙。劉遠,你怎麼想的?」常開泰問道。

    「三爺爺,我在考慮一個問題。這個明成子的祖先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擁有這麼大的一個墓葬。從規模來看,至少也要王公級別的。」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進來時候的字宮?」

    「當然記三爺爺,您是說,雲南爨氏?」

    「極有可能。」

    雲南爨氏,存在於東晉至唐天寶年間,是雲南(古時雲南,非如今雲南一地,還包含川貴的部分地區)的土皇帝,當時諸侯混戰,爨氏乘隙而入,名「奉中原為正朔」,實則在雲南一隅割據統治了四百餘年。

    「這個,也說得通,不過沒遇到正主之前,也下不了這個結論。」

    「所以說?」常開泰已經知道劉遠的想法了。

    「來都來了,而且現在退路已經被堵死了,想原路返回也不可能,只能繼續走下去了。」劉遠也很無奈。

    這牛鼻子老道明顯口不對心啊,說只要不倒斗了就放我們一馬,可這一進來路都給堵死了,不倒也不成了。

    常開泰點點頭。

    「誰!」胡素顫顫巍巍的喊道。

    四人一驚,急忙衝著胡素看過去的方向望去,一道黑影順著他們進來的那道門飛快的出去,門又立刻合上了。

    不用別人,吳宣強一個箭步衝過去,打開門,四下裡望了望,忽然卻不動了,傻傻的站在那。

    劉遠和常開泰如臨大敵,一邊做好防備,一邊接近吳宣強。

    「小吳!」常開泰喊了一聲。

    「老太爺,您過來看。」

    吳宣強一吱聲,大家心裡的大石頭算是撂了地。

    搞什麼,傻呵呵的站在那。

    四個人一起走到門口後,卻忽然也都傻掉了。

    「這,不是我們走過的那條路了吧?」吳宣強似乎還想通過其他人的嘴來確定自己的判斷。

    來時的青磚甬道已經不見了,在五人面前的,是漆黑的兩條岔路。

    「先回屋裡!」常開泰出聲道。

    五個人重新回到石室。

    「素素,你看沒看清剛才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劉遠問胡素。

    「沒有,不過看起來像個人,有手有腳,速度特別快,噌的一下就出去了,黑漆麻烏的,我也沒看清是什麼。」

    「爺爺,現在怎麼辦?」劉遠又問常開泰。

    「再找找,看看石室除了這扇門,還有沒有別的出路。」常開泰臉陰得快滴出水來。

    五個人四下尋找了一番,除了那扇門,一無所獲。

    「看來這條路,不走不行了。」劉遠無奈的聳聳肩,將家什都準備好,看來善了不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吧。」常開泰也拿定了主意。

    可當他們再次打開那扇門的時候,這五個人都差點瘋掉了。

    剛才是兩條的岔路,現在,已經變成了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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