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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關羽與張飛,以及周倉三人帶著各自麾下,出現在漢昌城內,鄧芝也帶著寒螭,回到龐府。
而此時,龐府大廳裡的屍體,已經被清理了出去,龐羲的首及與幾位將領的首及,都懸掛在漢昌縣城城頭。
那些明裡暗裡參與造反的家族,也由程畿帶著兩千私兵,配合關張二將的麾下,一一控制。
幾乎只是一夜,龐羲的反叛,就這樣被平定了!
凌晨,一夜未眠的劉協依然坐在龐府的大廳,在龐府旁邊的校場上,黑壓壓跪著一片的反叛者家族族人。
「陛下,所有參與反叛的逆賊,以及他們的家屬,幾近抓獲,唯有少數不在漢昌之人漏網……請陛下定奪!」
此時的鄧芝,同樣一夜未眠,雙眸佈滿血絲,將寒螭劍遞還給劉協後,叉手躬身道。
漢昌縣中,與龐羲勾結的家族不少,而不在漢昌縣且與龐羲勾結的,也不算少,從龐羲的書房中,劉協搜出了一份名單,名單上面,記載著與他有所勾連的世家望族。
這份名單,是鄧芝告訴劉協的。有了這份名單,劉協要抓人就變得更有目的性了。這些家族雖然都有不少私兵,可是面對劉協的軍隊,以及三千賨人反水軍的衝擊,幾乎沒遇多少抵抗就給搞定了。
「陛下,這些人統統該死,給俺老張一千兵馬,俺老張去將那些不在漢昌的人統統都抓起來砍嘍!」張飛把胸脯拍得呯呯響,一臉義憤填膺的說。對於這種叛上做亂的逆賊,他最痛恨了!
關羽捋著長鬚,眸中寒光閃現,點頭道:「確實該死!」
劉協高坐堂上,呂蒙與關平二人持劍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看著張飛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劉協不由笑道:「讓你張翼德去抓那些漏網之魚,豈不大材小用,翼德與雲長朕還有大用,豈能用在這種瑣事上!」
頓了下,他又道:「雲長、翼德、伯苗、羅遠聽令!」
「末將(罪臣)在!」四人出例,叉手躬身。
「朕命你四人即刻率麾下兵馬,雲長為主將,翼德為副將,伯苗為軍師,前赴宕渠,朕要你三人在三天之內拿下宕渠,兵鋒直指巴東!」
「末將(微臣)領命!」
頓了下,劉協又道:「雲長翼德,伯苗雖年少,但見識不凡,且他隨龐羲多年,對巴西一代甚為瞭解,此次出征,你二人須聽他言,不許怠慢,你二人可辦得到?辦不到,那朕便換元福去好了!」
「陛下放心,末將辦得到!」
一聽到劉協說要換人,關羽跟張飛二人立馬應承了下來。
雖然之前他們確實是看不起鄧芝這個降臣,並不打算聽他的,可是現在看劉協這副神色,明顯有對鄧芝另眼相看的意思。否則的話,又怎會如此重用他,一投降,就讓他當隨軍軍師,太錯愛了啊!
賨人世居宕渠,漢昌一帶,曾經輝煌之時,還曾建過國,不過這些都是歷史了。不過,賨人善戰,這從漢初開國時期便已深入人心。是以這樣一支兵馬,劉協不想直接解散。
於是,他將賨人將領,擁有行軍司馬級別的夕尤與羅遠,以及龔稚三人的罪赦免,依然讓他們率領賨人士卒將功折罪。對此,三人均沒有異議。此次,劉協便讓羅遠隨軍出征,前往賨人的大本營宕渠,收復該縣。
他們四人離開之後,劉協看向程畿與黃權,道:「將所有一干參與造反人員,拉到潛水河畔,午時斬首!」
「喏!」
…………
「張家主,怎麼辦?難道那位偽帝真想將我們這些世家望族趕盡殺絕?」
龐府旁的校場上,黑壓壓跪著一片的人群中,幾位家主湊到一塊,輕聲低語。
那位鬚髮皆白的張家主冷笑一聲,道:「漢昌六個家族,加起來三千多人,他敢全部殺掉嗎?他若是真敢這麼幹,益州士族,還能相信他?放心吧!我相信那個只有十六歲的少年帝王,還沒有這樣的魄力!」
「我也覺得,他把我們抓到這裡來,不過是想要些錢糧而已!我等也是受龐羲逼迫,不得已而為之!」
「是啊!陸家主不要太過擔心,沒看到那些賨人都沒有受到責罰嗎?相信這位少年帝王也明白,他需要一個穩定的後方,才能收復江山。若是引起眾怒,看他如何解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的,在他們心頭的黑雲,逐漸消散。一開始的緊張與慌亂,總算消失了。
更有甚者,開口叫道:「我們犯了什麼罪,你們為何將我們押到這裡?」
確實,這裡面有不少人,或者說絕大多數人都是無罪的,有罪的,只是他們的長輩與族中長者罷了。因為這裡面許多人都是不知情的。他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族中長者,與龐羲關係不錯而已!
「我們是冤枉的,我們與龐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們是被龐羲所逼,情非得已,我們無罪……」
………………
午時未到,漢昌縣外,潛水河畔,已建起一座簡陋的高台。
劉協帶著呂營與關平等一干神武衛,在周倉所率的一千士卒護衛下,出現在眾人眼前。
四周百姓看到這個英武不凡的年輕人,居然是當今聖上,都不由有些訝異,而一些懷春少女們,則是面泛桃花,暗自迷戀不已。可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年少英武不凡的帝王,居然殺起人來,連眼都不眨。
當那一批批曾經高高在上的世家望族子弟,被人拉到河畔,然後被一刀梟首之後,眾人才恍然明白,原來帝王一怒,果然是會血流成河的!不論這位帝王是年少,還是年高。
「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們犯了什麼罪?你濫殺無辜,你不得好死……」
一位世家子弟受不了眼前的血腥,直接朝坐在高台上的劉協破口大罵。
不過劉協不為所動,只是給黃權使了個眼色,黃權點了下頭,攤開手中聖旨,高聲道:「龐羲舉兵造反,罪不容赦,按漢律,叛上做亂者,夷三族!張家乃龐羲造反最大支持者,三年來,共提供龐羲九千五百七十八萬錢糧,按漢律,夷滅全族,斬!陸家為第二大支持者,支持私兵上千,錢糧三千餘萬,按漢律,夷滅全族,斬!馬家為第三大支持者……」
隨著黃權的一聲聲斬,潛水河畔,無數顆人頭紛紛落地,頓時,整條潛水河,變成了紅色。
看著這緩緩流淌的潛水河,沖刷著河畔的血腥,聽著那些或喊冤,或哭泣的嘈雜聲,劉協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雖說這些人不是他親手殺掉的,可畢竟是他下令的,要說他心裡沒有半點波瀾,那是騙人的。
他知道,這裡面有不少無辜者,或者說絕大多數都是無辜者。但是,若他不硬起心腸來,又怎能震懾那些野心家?要怪,就怪他們自己命不好吧!投生在哪個家族不好,偏偏投生在這些造反者家族裡面。
時間,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潛水河潛,丟下了三千多顆腦袋,包括龐家上下五百多顆。
劉協微微歎了口氣,伸手抹去眼角的濕潤。
夜,劉協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聽到外面一聲響動,他便坐了起來。
「呂陛長,陛下睡下了嗎?」黃權帶著一個風塵樸樸的士卒從外走來,朝呂蒙抱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