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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大道至簡 文 / 來不及憂傷

    你來我往,疾若閃電,迅如流星。眨眼之間,等那些神武衛回過神來,兩人便交手了十數招。

    這些神武衛看到劉協擋住刺客,不由鬆了口氣。他們倒是清楚劉協這位漢帝的馬戰很強,可他們並不知道劉協居然連劍法也這麼強。是以,此時的他們,放心不少,記起了劉協的交代,將諸葛亮跟呂蒙護在當中。

    突然,劉協的劍勢一變,劍尖一晃,晃出數朵寒芒,朝著那人的面門點去。那人先是雙眸一凝,一怔,繼而唇角微微揚起,手中劍勢一轉,朝著寒芒中間的虛處直刺而來……

    看著對方如此平淡無奇的一刺,劉協的雙眸驟然瞇起,手中劍勢再變,由點變絞,如銀蛇般,順著對方的長劍絞纏而去,目標直接對方咽喉。這一劍,又是對方時才剛使過的劍招。

    看到劉協居然再度使用他所施展的劍招,那人冷哼一聲,手腕微抖,將劉協纏繞而來的長劍彈開,接著手腕再抖,長劍變成一面扇子,化成扇形寒光,朝著劉協的肋側斬來。

    劉協輕笑,長劍斜向下一刺,刺往扇形中的虛處,結果那人眸中瞳孔驟縮,收回長劍,腳尖疾點地,身形如飄絮般飄退,站在十步開外,疑惑地看向劉協。

    「劉某這一劍,如何?」劉協的唇角微微揚起,劍尖斜指地面,笑問。

    「你怎會發現某劍法之虛實?」那人沙啞著嗓子問。

    「劉某雖不太懂劍法,但也知舉一反三,大道至簡之理!」劉協好整以暇道。

    「這……不可能!」那虛影咬了咬牙,無法接受劉協這樣的解釋。

    因為,在他的理解中,所謂的大道至簡,那是由簡至繁,並深入瞭解與純熟運用後,再由繁至簡,如此才可稱之為『大道至簡』!每一個懂得大道至簡之理的劍手,無不都是劍法大家,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用劍高手。

    可是,眼前這個傢伙,明明就不懂得什麼劍法,可偏偏……

    這種事情,他有些無法接受!

    「很難理解嗎?」劉協唇角露出一絲戲謔,道:「所謂劍法,若分割開來,來來去去,也不過那幾式基礎劍式而已。既然劍法由基礎劍式組成,那麼劉某直接摒棄那些繁瑣的劍招,直接用基礎劍法不就行了!」

    「這……這根本不可能!未經歷過繁華,又怎知簡樸之妙?」頓了下,他突然想起什麼,身子猛的再退,朝遠處疾掠而去,遠遠的傳回一道聲音:「萬務小心,某家還會回來!」

    看著那人遠遁而去,劉協還劍歸鞘,搖頭道:「真是可惜!再聊會死嗎?」

    看著許褚與周倉急急飛奔而回的身影,諸哥在心裡暗道:再聊下去,真的會死!

    雖然劉協沒有表現出來,可是諸哥感覺得出來,劉協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雖然他不懂劍法,可他依然能夠看得出來,對方的劍法太過高明,劉協雖然擋住了,但想殺對方,基本上不太可能。

    想要抓住對方,只能拖著等許褚回來,然後兩人夾攻這個無名刺客。但顯然,對方洞悉了劉協的想法。

    「陛下,您沒事吧?」許褚緊張問,一旁的周倉也緊張地看著他。

    劉協搖了下頭,笑道:「自然沒事!也不想想朕是誰?朕可是有天命在身之人,再說,老虎,元福,難道你們還不知道朕之實力?」劉協無比輕鬆的說。但實際上,他其實也是後怕不已。

    之前托大跳出來,一來是給自己人打打氣,二來也是震懾一下那刺客。沒看到那些神武衛被那刺客一劍就嚇得失神了嗎?若那時他露出軟弱一面,那麼今天的後果如何,不堪想像,即便到時他能擋住刺客,神武衛也得死傷慘重!至於震懾那個刺客,就更加有必要了!如果不震懾一下對方,那對方的劍法豈不使得更加犀利?

    至於後來的神來之筆,一劍破了對方的劍招,只能怪他那如作弊一般的超級領悟力。對方的劍法在他面前使過一遍之後,他基本上就能領悟六七分,甚至直接看出對方的虛實破綻。

    於是,他才在後面使出對方剛施展過的劍招,同時興起,直接一劍破了對方的招式。

    結果把對方嚇了一跳,直接跳出了戰鬥圈休戰。如此一來,劉協才反應過來,自己得意之下大意了。於是只好用言語來拖延時間,希望許褚他們趕緊回來,一起將這個用劍高手抓住。

    但顯然,這個刺客對危險的嗅覺相當敏銳,彷彿洞悉了劉協的想法似的,在許褚他們趕回來之前,直接遠遁而去了。以對方的速度,劉協想要追上他,不是不可能,可是追上了又能如何?

    沒有人配合,劉協一人拿不下他。特別是對方一心想要逃跑的情況下!

    聽到劉協說得這般輕鬆,許褚跟周倉,以及隨他們而回的眾神武衛都鬆了口氣。

    於是,許褚與周倉上前跪拜而下,道:「末將等未能留下活口,請陛下恕罪!」

    劉協擺手道:「無妨!那些不過是調虎離山之餌罷了!即便是留下活口,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好了,咱們回去吧!」劉協說著騎上馬,看了眼還在發呆的呂蒙,笑道:「子明,回魂了!」

    「啊!哦!」呂蒙愣愣回答,末了才想起眼前這人是誰,於是立馬跪拜於地,道:「草民拜見陛下,草民有眼無珠,不知陛下龍顏當面,實在……實在……那個……」

    劉協呵呵輕笑道:「子明且先起來,此事怪不得你,是朕沒有與你說清楚,說起來,倒是朕先欺瞞了你!」

    「不敢不敢!是草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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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小子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劉協又翻身下馬,將他扶起,笑道:「不必如此,朕並無怪你之意。」劉協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你雖年少,然與朕以及孔明卻相差無幾,朕看得出來,子明胸有壯志,他日必能成才。只是,在此之前,子明還需多讀些書,多些歷練,這亦是朕將子明留於身旁之因……」

    劉協的一席話,讓呂蒙感動得想要痛哭流涕,也把許多人羨慕得雙眸發光。特別是一旁的諸哥,之前的他還覺得自己成為陛下伴讀,有別人沒有的優勢,可如今一看,卻是暗自警惕起來,絕不能讓呂蒙給比下去了!

    當然,諸哥這種轉瞬即逝的神情,並沒有逃過劉協暗地裡的觀察,他當著諸哥的面如此看重呂蒙,其實也是想給諸哥一些壓力,免得這聰明的傢伙把小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很快,劉協帶著眾人回到驛站,找到魯肅與法正,以及劉曄三人,由諸哥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複述一遍。

    劉協在與他們商量時,諸哥以及呂蒙都沒有離開,劉協特意將他們二人留下。如此恩寵,著實讓人眼紅。大家都知道劉協想要培養諸葛亮,而以諸葛亮的聰穎,這不奇怪。可是,這個剛剛招募來的呂蒙,又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說說看,到底是誰最有可能性?」坐在主位上,劉協看著魯肅三人,又看了眼諸哥,末了道:「大家隨意發言,錯亦不究!」

    法正苦笑搖頭,道:「誰都有可能,可誰都不太可能!」

    「此話何解?」劉協也輕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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