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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身份曝露 文 / 來不及憂傷

    半個時辰左右,劉協便來到了那座山谷,山谷不大,但是夜宿數百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陳到的努力下,這座山谷內已然聚起了近千民眾,其中老弱婦孺近半,身強力壯者,亦只有兩百餘,其餘都是不堪用者。而那兩百多人中,幹過獵戶活兒的,也只有三十幾人。

    也正因為在這三十幾人的幫助下,陳到才能在半日間拉起這麼多人,並將他們集中於此。

    「這座山谷,可另有出口?」劉協看向陳到問。

    陳到點了下頭,道:「有!不過比較難走,一般馬匹都過不去!」說著看了眼劉協身旁的神駒,彷彿在說,只有這樣的神駒,或許可以做到翻山越嶺如履平地吧!

    劉協點了點頭,道:「為今的難題,一是吃,二是住。吃的倒是好解決,之前我等所帶的貨物中,大多都是山貨,可是這住的……如今已至深秋,夜涼如水,帳篷不夠的話,堅持不了多久!」

    劉協的話,讓眾人的心頭不由提起了一顆大石。

    但是這時,有個青年搖頭歎道:「兄台忘了一點,不僅住的成問題,就連吃的也成問題。雖說兄台等人帶有不少山貨,但是咱們又豈可在此時生火?那豈不等於告訴敵人我們就在此地乎?若不生火,兄台那些山貨,又豈能食用?」

    主協聽了,也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覺得這傢伙所說的,似乎也並不無道理。於是問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在下劉吉,洛陽人氏!」

    「在下法正,字孝直,扶風郡人!」那青年朝劉協抱了抱拳說。

    劉協點了下頭,但猛的回過神來,法正,尼瑪的!這傢伙不是劉跑跑進川的功臣之一嗎?怎會在這裡?

    「原來是法兄,久仰久仰!」劉協抱拳笑道:「但不知,法兄有何辦法可解決如今這些問題?」

    「住的倒是簡單,著人在山壁上挖洞即可,但是吃的……」此時,又一個青年摸著下巴說道。

    劉協看向這個青年,一旁的法正便道:「此乃在下同鄉好友孟達,字子度!」

    於是劉協又是抱拳,一陣『久仰』。這個孟達,劉協自然知道,這傢伙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劉跑跑進川的時候,投靠了劉跑跑,後來關二哥被攻的時候,曾要求他跟劉跑跑的便宜兒子劉封出兵,結果二人不出兵,眼睜睜看著關二哥被殺。再後來,可能是害怕劉跑跑秋後算賬,於是便投靠了曹老大的兒子曹丕,等曹丕掛掉後,受諸哥引誘,又想投蜀。結果被他外甥出賣,最後讓司馬妖孽給斬掉了。

    這種反覆小人,劉協其實是不太喜歡的,但是礙於法正在這裡,劉協也不好給人臉色看。

    但不得不說,孟達雖是反覆小人,可眼光與智謀,還是有一些的。

    就在眾人皺眉苦思的時候,法正一拍大腿,道:「各位,咱們何不借此機會,算那匈奴軍一計!」

    眾人被法正吊起了興頭,朝他看去,劉協笑問道:「計將安出?」

    法正將手放在嘴邊,在眾人面前低語幾句,末了笑道:「眾位覺得可行否?」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虛虛實實,甚得兵法之道!」陳到點頭說。

    劉協點了點頭,看向陳到道:「陳兄,此事拜託於你去辦,我派張戴協助你,你看可否?」

    「劉兄且放心,此事亦是到之份內之事,何勞『拜託』之說!各位,陳某去也!」陳到說著,領著那三十幾個獵戶,沒入黑暗之中,去安排事情了。

    劉協看到陳到離開,便看向法正與孟達二人,道:「法兄,孟兄,著人挖土穴之事,可否麻煩二位代為執行?」

    孟達聽了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的模樣,倒是法正搭手躬身,笑道:「敢不從命!」邊說著,邊拉著孟達行事去。走到遠處,孟達便有些不忿道:「法兄,你何必對那人如此卑躬屈膝,豈不有辱咱們士人風範?」

    法正呵呵笑了笑,道:「子度不必如此不忿,正觀此人氣度不凡,定非常人!且他旁邊那位全身浴血的壯士一直盯著咱們,咱們難道還能反過來去要求人家自己去做這種事?呵呵,況且這種事對於我等來說,亦不過是動動嘴皮子之事而已,何必於此時與人交惡!走吧!」

    看到二人走遠,劉協朝徐晃道:「公明,你先去找個地方將身上的血漬清洗一下吧!我先支起帳篷……」

    「公子,這種事情,怎能讓您親自動手,晃先給公子支起帳篷後再去洗身子亦來得及!」

    「公明此言差矣!現在有爾等在我身旁,我可以靠爾等,將來若是有一天我自己一人時呢?難道還能叫別人幫忙?」劉協也不以為意,與徐晃二人就地支起帳篷來。

    當帳篷支起後,劉協便朝不遠處相擁而坐的蔡琰主僕二人看去,並道:「蔡家姐姐,秀兒,我看你們也累了!不如先入帳篷休息一下……我在外面給你們守著,如何?」

    「呃!公子,給人守帳這種事,您怎麼可以做,您也去休息吧!這種粗活,晃來做便成!」徐晃叫道。

    劉協翻起了白眼,朝徐晃嘟喃道:「先去洗洗吧!別妨礙本公子泡妞啊!」

    「哦……呃……」徐晃聽了也是暗地裡翻白眼,結果灰溜溜的走了。

    但讓劉協有些鬱悶的是,蔡琰主僕倒是沒什麼客氣就鑽進了帳篷,但卻以他們很累為由,直接拒絕了劉協的搭訕。於是,劉協唯有鬱悶的坐在帳蓬外擦槍了。

    沒多久,法正走了回來,看到劉協正在擦他的那桿龍槍,便道:「劉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劉協看了法正一眼,藉著月光,看到法正臉上掛著一臉微笑,但卻並無惡意,於是便笑道:「好啊!」

    兩人離開帳篷十數步後,法正便低聲道:「公子若是不想曝露身份的話,以後最好少用那桿龍槍!」

    「嗯?」劉協的雙眸猛的一凝,一股殺意瞬間就瀰漫他的胸間。

    法正能夠感覺到得,一股無形的氣息正在將他包圍,這股氣息之中,帶著無盡的殺意,這,應該就是殺氣!

    「公子且息怒,正並無揭穿公子之意!」法正疾聲惶恐道。

    劉協呼了口氣,收起了殺意,淡淡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可曾對他人說過?」

    「在下未曾對他人說過!在下心裡亦只是猜測,然公子手中的那桿龍槍,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法正低著頭,低聲說道:「此前京兆地區有傳言,高祖顯佑,天降龍槍,赤帝重臨,大漢可興……再加上,公子身邊那位徐壯士,在下曾在長安時勿勿見過一面,只是在下知道他,但他卻不知在下罷了!」

    劉協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這桿槍目前是不能再用了,還得多謝法兄提醒啊!」

    「不敢不敢!」

    劉協呵呵笑了笑,道:「法兄不必如此惶恐,否則你這樣,也會被他人看出端倪來。劉某隻身在外,法兄就當劉某是萍水相逢的知交好友便可。對了,法兄怎會在此?」

    法正苦笑道:「說來亦是不巧,在下看到京兆混亂,家父又辭世,便與好友孟達相商,打算前往川蜀避難。我等本想借道穎川,順便見識見識穎川名士,可不曾想,這才剛到陳留,便碰到了這種事情……」

    「劉某也未想到,這匈奴騎兵,居然敢孤軍深入,端得膽大妄為啊!」

    「其實如此一來,倒也可以藉機看看這天下諸侯之中,到底哪些是忠,哪些是不臣了!」

    「孝直以為這匈奴入侵,是給天下諸侯一道警訊嗎?」

    「然也!」法正點頭道:「之前陛下率眾臣東歸,眾諸侯估計很少有人得到消息,或者即便是得到了,卻硬是裝作未曾得到。然如今匈奴都禍亂到此地了,天下諸侯還能裝作視若無睹乎?」

    「那孝直是否認為,前去救援陛下者,便是大漢之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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