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匈奴兵馬踏陳留的消息,終於傳遞到了曹操曹老大的手裡。
事實上,這個消息,比起漢帝東歸的消息,還要快到達曹老大的手裡。也不知道傳旨的人是什麼人,這都過了將近一個月了,曹老大還沒有接到漢帝東歸的消息。若非匈奴軍進犯,曹老大還不清楚漢帝東歸之事呢!
事實上,此時的曹老大,卻是在為如何幹掉『義父殺手』呂布呂老大跟劉跑跑劉老大而心煩。此前呂老大在他攻打徐州陶謙時,與留守後方的陳呂以及張邈等人聯合,在他後面捅刀子,爆他黑菊花,這讓曹老大是恨得牙癢癢。是以,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退回去先保住自己的基業再做打算。
那時的曹老大,差點被呂老大打得就要去投靠北邊的袁老大了。也因此,白白便宜了劉跑跑的名聲,讓徐州上下許多人都以為劉跑跑有面子,一封書信便能讓那勢力強大的曹老大退軍了。實不知,曹老大是不得不退爾!
至於『撫菊而笑』這種事,曹老大卻是幹不出來!特別是暴他菊花的還是義父殺手呂老大。
而當曹老大回過頭去收拾義父殺手呂老大之時,陶謙居然就病掛了,結果又白白便宜了劉跑跑,讓他不費一兵一卒,就得到了若大一個徐州。等呂老大被他曹老大干敗,本想著一鼓作氣,把這頭虓虎給收拾掉時,劉跑跑這廝,居然把那個義父殺手呂老大給收留了。
他這一收留不要緊,結果就把曹老大搞得有些狗咬刺蝟無從下手,一口氣,直接抑於胸中。
為了出這口惡氣,他自然要琢磨著,如何收拾這兩個不要臉勾搭到一塊的傢伙。而就在這個時候,曹老大接到了陳留的急報——匈奴進犯!馬踏陳留!
「什麼?匈奴膽敢如此欺我曹操!」曹操直接就將那竹簡摔在地上,拍著桌子,雙目圓瞪,狀似擇人而噬。
此時的曹老大,已到不惑之年,滿臉鬍髯,細眼濃眉,再加上身材短小,模樣看起來確實不咋滴。若非他身上威嚴極重,殺伐之氣逼人,還真難看出,這樣一個人,居然是手握重兵的一方諸侯。
此時的治中毛玠正好在一旁,他拿起地上的竹簡看了看,不由哈哈大笑道:「主公,此乃天大的喜事爾!何故大怒?」他說著,看向跪在地上的送信人,問道:「本官問你,你且如實回答,匈奴軍真的是在河東戰敗,才四處潰逃的?仔細想想再回答,答好了,主公有賞!」
「是!是的!此事千真萬確!」那人一臉認真的點頭道:「有不少逃兵逃至陳留,他們都說,漢帝東歸,但半路卻被李郭二賊截殺,楊奉將軍率白波軍和匈奴軍與二賊大戰,但卻被算計,結果白波軍與匈奴軍皆敗……」
「漢帝東歸?」曹操此時也從怒氣中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荀彧也走了進來,道:「主公,喚彧何事?」
「文若,來來,你先看看那封急報!」曹操一看到荀彧來,整個人便更加放鬆了。「對了,孝先,你剛才為何說此為天大的喜事?說來聽聽!」
毛玠笑道:「主公,今天下分崩,國主遷移,生民廢業,饑饉流亡,公家無經歲之儲,百姓無安固之志,難以持久。夫兵義者勝,守位以財,主公實宜迎奉天子,以令不臣!而後脩耕植,畜軍資,如此則霸業可成也!」
荀彧亦點頭道:「主公,毛治中此言甚是!徐州之事,短時間內已不可為,劉備與呂布此二人,一者駐守徐州,一者屯小沛,已成犄角之勢,此時強攻,實為不智!主公實應先迎還天子,以正綱統,若落於人後,則大事休矣!若是被那袁紹迎得了天子,主公要想再與那袁紹為敵,便不可能爾!」
曹操點了點頭,末了歎道:「如此放過那呂布小兒,我心實不甘啊!呂布不除,我寢食難安!」
荀彧笑道:「主公何必如此在意此無義小兒!主公大軍在此鎮懾,呂布小兒與劉備之間,定然會抱成一團以抗主公。若主公撤軍,時日一久,呂布小兒豈甘屈居人下?且主公可派人前往與徐州士族聯合,暗地裡挑起呂劉兩家不睦,如此這般……則大事可期矣!」
「好!就按文若之計!咱們,撤軍,迎天子東歸!」
………………
曹老大這邊整軍備馬迎漢帝而去,而另一邊真正的漢帝劉協同學,此時正懷抱蔡美眉,騎著神駒步景(《洞冥記》:東方朔游吉雲之地。得神馬高九尺,股有旋毛如日月之狀;如月者夜光,如日者晝光,毛色隨四時之變……西王母稅此於芝田,因食芝田之草。東王公棄之清津,因其而返,繞日三匝,入漢關,馬上睡眼不覺而至,名曰步景),率著眾人沿溪澗溯游而上,朝著樹林深處進發。
匈奴軍不放火燒林,那肯定就是想要活捉他們了,他們不逃不行。
杜秀兒會騎馬,而蔡琰卻不會,是以只好再次麻煩劉協了。而這回,劉協讓她坐自己前面,方便保護,蔡琰雖然有些害羞,但卻也沒有反駁。或許,在這時候,她就算想反駁,也不好意思開口吧!且她昨日與劉協之間已經經歷過一番『親密接觸』,亦不在意多來一次。
杜秀兒倒是想與自家小姐共乘一騎,可她那騎術,自己還行,帶人就勉強了。
徐晃還是盡忠職守的守在劉協身旁,法正跟孟達也騎著劉協送予他們的馬匹,跟在他們身後。徐虎他們四個小隊二十人則在後面斷後,陳到則領著三十多個獵戶在後面沿路佈置著各種各樣的陷阱。
他們走後兩個時辰,匈奴軍便徒步追上來了,但卻在追途中,再次被無數陷阱給坑得淒慘。最後他們倒是學乖了,既然他們在溪澗邊布下陷阱,那相信在溪澗中肯定沒有什麼陷阱了吧!
這一試,果然被他們試出來了,溪澗中確實沒什麼陷阱,於是匈奴軍嗷嗷叫著飛速追擊。
可追著追著,這都入夜了,居然還沒看到半點人影。此時,他們才發現,他們又上當了!
可不,劉協等人,此時早已率眾轉了個方向,朝東南方行去。
據山中獵戶所說,從這個方向兩天後,便能安全的走出這個山林了。當然,如果是單純的走出山林,其實是可以非常快的,只是走出這座山林,就可能要面對匈奴軍的鐵騎,是以,他們只能在山林中直走了。
但沒等他們走第二天,匈奴軍在撤軍之時,一把火便點燃了山林。
為此,劉協等人可以說是被搞得灰頭土臉。雖說他們早就有所準備,入夜時便會挖土穴防火,並置清水以防煙熏。可真正面臨大火侵襲而來時,卻依然被烤得不輕,熏得不淺。
蔡琰跟杜秀兒就差點被那濃煙嗆死,但又不能把洞口全部堵死,可不堵死,飄進來的都是火熱滾燙的濃煙。
「小姐,我們會不會就死在這裡了啊!」杜秀兒掩著口鼻,咳嗽著,含糊不清的說。
劉協在一旁笑道:「放心!你若死了,這個洞穴就當你的墓穴好了!總好過曝屍荒野不是!」
「壞人!」杜秀兒白了眼劉協,嘟喃道。
這一路上,劉協做得最多的,便是逗弄這個只有十七八歲的杜秀兒。杜秀兒不知劉協的身份,又看出了劉協對她家小姐別有用心,護主心切之下,自然對劉協沒啥好臉色,即便劉協是她們的救命恩人。
而劉協也是賤骨頭,杜秀兒越是沒好臉色,他便越喜歡逗她。此時的劉協,不僅不覺得小丫頭可惡,反而覺得這個小女孩很親切,很真實,跟她拌起嘴來是不亦樂乎!看得徐晃等人是既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法正是不想給劉協留下壞印象,就連想要譏諷劉協的孟達,都被他拉到一旁去了。而徐晃則是心裡記著劉協那句『別妨礙我泡妞』的話,是以也是睜隻眼閉只眼,雖然有些時候他也覺得劉協這樣挺賤格的。
「咳咳咳……」蔡琰輕咳起來,但卻有些停不下來的跡象,劉協挪到她的身旁,伸手去拍她的後背。這個動作對於他們而言,就顯得有些過於親暱了!當然,因為之前被劉協抱過,蔡琰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更何況,這時候她也說不了話,只是不停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