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應該是斑駁的老相片,發黃,發霉,殘缺不全,看不清楚那黑白色的模糊人影。水泥色的籃球場上,白色小瓷片鑲嵌成的線,鐵青色支架的排球網,資金有限的學校習慣於在需要時將籃球場轉變為排球場。 籃球場一側是爬著苔蘚的磚牆,一溜萬年青遠遠地蹲在盆子裡,尚未休整完的工地佈滿著水坑,雨後昏黃的泥水像一灘等待發酵的玉米面。
秦安站在籃球場上,抬頭看著磚牆上的一個女孩。「
z仲懷瑜念到這裡,濕潤的嘴唇合攏,素白的手指扶了扶散發著溫潤光澤的眼鏡,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幾分笑意:「王少,每次念這一本書,我都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彷彿重溫自己的初戀。你寫的真好……」
「不是我寫的,這本書的作者2010年開始寫,2011年沒有寫完,作者就去了異世界。我偶然間得到了稿子而已。和你說過多少次了,真的不是我寫的。」
「去了異世界?」仲懷瑜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借口,但還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眼睛在鏡片後瞇了起來,翹挺的眼睫毛落下來,搭在了鏡片上沿上,柔軟的身軀輕輕一顫,樂不可吱的樣子,不經意間讓成熟少婦身軀妙曼的曲線展現出動人的魅力,「大少爺,你就算懶得找借口敷衍,直接否認就行,幹嘛要找這麼荒唐的借口,挺討厭的,感覺智商被侮辱了。」
說著討厭,但是和任何女人一樣,仲懷瑜不會對真正討厭的人說「討厭」,她還是挺喜歡自己的這個上次,作為秘書,能夠跟著一個帥氣的,強勢而背景深厚的上司,上司還不會對自己進行性騷擾,給自己的家庭生活帶來困擾,實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上司的名字很有味道,王少,是少一點的「少」,但是仲懷瑜當然不可能對上司直呼其名,所以她是用第四聲,「少爺」的「少」。
帥氣而年輕的上司是大老闆唯一的兒子,年少多金,幾乎是所有女孩子夢寐以求的交往對象,有時候連仲懷瑜都忍不住有些感慨,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這位上司……當然,僅僅是想想而已,和男人見到美女也會想入非非一樣,但未必意味著真的會去做些什麼,仲懷瑜還是挺滿意自己的老公的,雖然各方面的條件和這位上司沒得比,然而把自己鍋子裡的菜吃的有滋有味,總比望著別人的菜流口水要幸福,不是嗎?
從七月份空降擔任公司總裁,除了知道名字以外,對於他的資料所知甚少,在公司內部系統中,這位上司的所有資料都屬於絕密級別,只有總公司核心領導層才有資格查閱。
仲懷瑜搞不清楚為什麼需要這樣神秘,然而這樣的神秘,讓這位上司多了一份異樣的魅力,至少經常會讓仲懷瑜有些按捺不住地盯著他出神,產生許多聯想。
筆挺的西裝,一絲不苟的穿著打扮,柔和而線條分明的臉頰,乾淨的手指十分修長,高挑筆直的身材,充滿力量而精神十足的眼神,略顯老氣的黑框眼鏡讓他相比仲懷瑜估計的年紀還多了幾分成熟。
最讓仲懷瑜滿意的是,上司的下巴和上唇總是很乾淨,沒有碎碎細細的鬍子渣,或者少了很多成熟男人滄桑內涵的感覺,但是仲懷瑜知道和這樣的男人接吻其實更舒服一些,不用擔心被鬍子渣刺的不那麼舒服。
「智商,往往都是被自己侮辱。」王少笑了笑,看著眼前花枝搖曳的女秘書,「就像辦公室裡大部分的性騷擾,其實都是女人自己招惹的。」
「怎麼會!還都不是男人的錯,哪個女人喜歡性騷擾?」一段時間相處下來,仲懷瑜知道自己不用對他唯唯諾諾,他雖然在很多事情上說一不二,但是平常並沒有什麼架子,於是仲懷瑜微微撅嘴表示自己的不滿:「你怎麼能這麼想?」
「你想想看,如果你打扮的醜一點,不這麼性感,臉上死氣沉沉的,一副誰都欠你五百萬的樣子,誰會來騷擾你?」王少看了看手錶,還有時間,所以並不介意和自己的女秘書閒扯一會。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仲懷瑜理直氣壯地說道,「難道為了避免性騷擾,女人就應該讓自己變醜?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調戲美女也是男人的天性。」王少伸出食指搖了搖,笑道:「就像現在,我就在調戲你。」
仲懷瑜瞪大了眼鏡,吐了一口氣,扭過頭去,哼了一聲:「大少爺,你這也叫調戲?知道我上一份工作嗎,我第一天上班,那肥豬就伸手來摸我的屁股,讓我留了五個手指印在他臉上!」
「你這是警告我?」王少摸了摸自己的臉,到好像臉上有手指印似的。
「不不敢。」仲懷瑜吐了吐舌頭,也沒有覺得作為一個新婚少婦,這樣的動作有些不適合了,然而在這位年輕,語氣中卻總透露著成熟男人輕鬆而戲謔味道的上司面前,仲懷瑜並沒有覺得沒什麼不妥當。
「對了……這個給你。」王少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
仲懷瑜疑惑地接了過來,看著小盒子,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戒指,不禁心跳了一下,旋即為自己的荒唐念頭而臉紅,拿到手裡才感覺那重量不可能是小飾品之類的東西,打開一看,卻是一塊手錶。
「男式的?」仲懷瑜不禁奇怪地看著他。都沒有覺得不適合接受這麼貴重的手錶之類的了,為什麼要送自己男式的手錶,這一點似乎更加奇怪。
「嗯,中午聽到你在咖啡間說昨天加班太晚,都沒來得及去給老公挑生日禮物。」王少擺了擺手,「今天早點下班吧,回去陪老公過生日。」
仲懷瑜看著那塊厚重而充滿質感的萬國表,知道這是老公一直夢寐以求的東西,不禁有些躊躇和憂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