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澹台靜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短暫的迷茫,隨即將悄然萌發的思緒拋開。
澹台靜自然有自己的愛情觀和婚姻觀,澹台靜思考問題的方式總是從事物的本質出發,這是她和他最相似的地方,所以有時候和他說話很簡單也很舒服,不用太囉嗦。
可是澹台靜終究是女人,對於婚姻,有時候也會想一些讓她覺得不合適的東西。
「結婚不一定等同於兩個人之間存在著愛情,就像兩個人之間存在愛情也不一定能夠結婚。」澹台靜的語氣溫和,眼神卻依然是那種並不銳利的洞察,「同樣的道理,你是不是處女,和你結婚與否沒有一點關係。」
「你到底想說什麼?」璋慕莨有些緊張,這個狐媚子小保姆怎麼一點也不像小保姆,和她說話,感覺比面對小媚姐姐還要緊張,還要壓迫力十足。
「你是處女。你和嚴雨閒婚後並沒有發生關係,你對嚴雨閒也沒有什麼感情……你是一個正在準備出軌的處女人妻。」澹台靜緩緩地說道,事實上從走路的姿態以及外貌特徵來判斷璋慕莨這個年紀的女人是不是處女有些扯淡,可是這些瞞不過澹台靜,沾染上了雄性荷爾蒙以後,女人的氣息總是會有些不同的,這些微弱的區別,也只有澹台靜能夠敏銳的察覺出來。
看著澹台靜那不容置疑,也毫不在意她否認的樣子,璋慕莨忽然覺得自己再裝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但是也不願意直接承認,只是有些奇怪澹台靜忽然和自己說這些幹什麼……等等,璋慕莨有些羞惱地說道:「什麼叫正在準備出軌?」
「你喜歡你的學生啊,準備師生戀啊……你難道要否認你喜歡他?」澹台靜有些意外地說道:「為什麼要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難道你覺得你目前的狀況還足以掩飾自己的心思,別人不應該懷疑你嗎?」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對他只是有些關心而已。他是一個奇怪而自以為是的學生,有許多青春期叛逆學生的特徵,對於這樣的學生,我必須重點關注,也許讓你有些誤會,但我是一個好老師。」是不是處女的問題,璋慕莨可以不和澹台靜計較,但是這個事情璋慕莨是絕對不會向澹台靜承認的,老師喜歡上了學生,好丟人!
璋慕莨耳根子都紅了。
「其實沒有什麼關係……喜歡就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可以有很多理由。喜歡一個人,一個理由就夠。不喜歡他之前,有許許多多問題。喜歡上他了,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澹台靜的聲音透露出幾絲安慰,「我能夠感覺到你對我的敵意,其實你大可不必吃我的醋。」
「我沒有吃你的醋……你喜歡他?」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璋慕莨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承認什麼的,只是試探著問道。既然這個小保姆認定自己喜歡他,那麼一定是因為她也喜歡他,否則是不會有這麼敏感的直覺的,就像自己一樣……
「嗯,雖然他現在還只有十二歲……」澹台靜坦然承認,「當然,我對他的感情和你們不一樣……」
「什麼?他只有十二歲?」璋慕莨瞇著眼睛,有些疑惑而不屑,「你不要騙我了,他怎麼可能只有十二歲?」
「他當然只有十二歲。你……你覺得他多大?」澹台靜也有些意外,一直以為璋慕莨遮遮掩掩的,只是因為他的年紀太小了,誰知道似乎不是這個問題。
「他不是十七八歲嗎?」璋慕莨有些慌張地說道。
「不……」澹台靜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要在這個問題上隱瞞什麼,「我看著他長大……如果他現在已經十七八歲了,那我早就成了他的女人。」
「什麼!」璋慕莨驚訝地看著澹台靜,有些意外她會告訴自己這些,「你……你和他到底什麼關係……不,他真的只有十二歲?」
現在不是計較他和他的小保姆到底有多曖昧的事情了,十二歲?不是自己預想的十七八歲?
可是他明明那麼高,自己站在他面前,穿著高跟鞋,和他的身高剛剛相配,不需要太踮起腳尖,就可以感覺到他唇的溫暖……沒有這麼試過,可是有時候和他走在一起,總是會忍不住側過頭去看他嘴唇的線條。
他總是用一種看著小姑娘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像小時候父親看著自己一樣,就像自己搗亂爬到父親的書桌上,被父親高高舉起又放下來,父親板著臉,眼神裡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他就是這麼看著自己的,哪怕他總是一副很不屑一顧的樣子,可是能夠感覺到他胸懷的大度,那是小男孩會有的男人的胸懷和氣量?
他會用一種懶得理會的姿態面對自己,自己己總是這樣肆無忌憚的騷擾他,雖然他總是不接她的電話,可是如果他真的煩她,他只需要把她的號碼加入黑名單就行了。面對自己,他更像是在包容她的胡鬧,就像澹台靜面對王小沫時,會嚴厲訓斥,也會不計較,這是十二歲的小男孩面對二十歲的老師會有的態度?
還有一點,讓璋慕莨臉紅心跳,在一些夜晚沾染濕潤了小內褲的原因,她摸到過他的那裡,那火熱和滾燙的東西,是璋慕莨最真實的感受到男人荷爾蒙對於女人吸引力的時候,那樣的尺寸,是十二歲的小男孩能夠有的?
澹台靜從容地看著璋慕莨的神情,看著她的眉眼間綻放出的情緒,慢慢地抬起眉角,又皺起來,漸漸地又有些不滿,嘴角收斂。
「如果你這麼介意他的年齡,那麼你喜歡他也有限。」澹台靜不滿地說道,提高聲音,「小沫,手指頭拿出來。」
「你們說了什麼啊?」王小沫急急忙忙地拿出手指頭,回頭期待地看著澹台靜和璋慕莨。
「你弟弟今年幾歲?」
「十二歲啊!」
「他幾歲念的幼兒園?」
「四歲啊。」
「那是幾年前?」
「八年前啊!」
「嗯。」澹台靜點了點頭,牽著王小沫的手往前走,「我們去看他,不管他多少歲,我們都一樣喜歡他,對嗎?」
「當然,我最喜歡弟弟了!」
夕陽已經不見了,璋慕莨沒有長長的影子落下來渲染她的孤寂,她站在那裡,只是不知所措,手指抓在手心裡,僵硬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