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這種角色,其實存在感不強,王安印象中最深刻的是張無忌的幾位師叔,武當七俠。
王安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有師叔,澹台靜沒有提起過。
澹台靜幾乎沒有向王安透露過她師門的一些情況,包括她自己的師傅,家人,去美國之前的經歷。
王安不是一個好奇八卦的人,澹台靜不說,他也就不會刻意地去問。
可是他不可能真的不想瞭解,親人之所以格外讓人安心,不就是在於他的過往,他的生活,都讓人清清楚楚,有那種知根知底的感覺嗎?
倒不是說澹台靜不讓王安安心,只是澹台靜對於王安來說,並非普普通通的人,也並非可以接受她隨時離開自己的生活,感覺她就是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對於這樣一個心底裡重要的人,怎麼會不想知道她的過去呢?
她那未知的過去和未知的師門,造就了她的神秘,也讓王安覺得自己和她的將來充滿了不確定性,懸浮在空中。
王安能夠確定的是,澹台靜一生只會收他這麼一個弟子,所以即使澹台靜很喜歡王小沫,她也不會傳授王小沫真正的修煉,以此推斷,澹台靜的師傅也只有她這麼一個弟子,即使有第二個弟子,應該也不能算真正的徒弟,但是澹台靜慎重的語氣,並沒有表示這個「師叔」名不符實。
「有的。」澹台靜依然只是肯定了一下,並沒有解釋太多。
「師傅,我為什麼會有師叔?」既然澹台靜主動提起了這個師叔的存在,王安當然不會就此打住。
「嗯……你當然會有師叔……就像你將來的徒弟,也會有師兄弟一樣。」澹台靜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的師叔,是師傅你師傅的兒子?」王安明白過來了,因為是兒子,所以這種修煉自然沒有辦法由母親傳授給兒子,澹台靜才會成為傳人。
「什麼師傅你師傅……」澹台靜白了他一眼,「叫一聲師祖很難嗎?」
「見到了才喊……」王安已經明白過來了,名義上的輩分關係其實毫無意義,就像夫妻本來應該是至親無間,可是在有些人心裡,血緣的親情卻更重要一些,按照傳統的觀點來說,王安對這位師祖應該有某種感情,但是王安覺得感情應該還是需要培養出來,而不是靠某種理所當然的關係去施加。
「你師叔是女子。」澹台靜並沒有在意她明白過來的王安話裡的味道,只是意味深長地點了一句。
「女子?」王安皺了皺眉,「這位師叔不適合修煉嗎?」
「是的。」澹台靜和王安一起走出了會所,看著前方堵住的車隊終於暢通,澹台靜也似乎跟著鬆了一口氣似的,「你不用對她有太多的好奇……」
「我不是好奇,只是師傅你這麼厲害,這位師叔即使不適合修煉,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吧?」王安習慣於掌握這種信息,知道有這麼一位師叔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情報。
「如果將來你會見到她,那你自然就會瞭解到她是不是普通人。如果你將來見不到她,那你也沒用必要去瞭解她,因為她絕不會和你有一絲一毫的關係。」澹台靜嘴角微微翹起,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目視著前方,卻是把手指尖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王安看著澹台靜臉上的紅暈,師傅會害羞,唯獨是在涉及感情上的問題,可是現在的話題是和這位師叔相關,她不是王小沫,不會一時間想這樣,一時間想那樣,那麼她的羞澀會和這位師叔相關……
難道是師傅和這位師叔有一段難以啟齒的情愫?可是兩個人都是女孩子啊……可是如果師傅的師門是隱居於世的那種門派,那些門派中女子間發生些什麼也不奇怪,例如尼姑庵裡的老尼姑和小尼姑不清不楚……
更何況師傅還有從他手掌裡抽出手指的動作,這是不是一種觸景生情的愧疚表現?
「哎……好痛,師傅……」
王安正這麼想著,只覺得胳膊一陣劇痛,連忙說道:「師傅你不要像其他女人一樣喜歡扭胳膊……破壞你清塵脫俗的形像……」
「清塵脫俗的形像?你剛才在想什麼?」澹台靜沒好氣地說道,放開了他的手臂,臉頰上的紅暈讓她嗔惱的樣子多了幾分嬌羞的韻味,「滿腦子裝的都是什麼……我幫你排除慾念靜心,難道就一點效果也沒有?」
「師傅,你看我想什麼你都能猜到……可是你就是不願意把話說明白,這樣不公平,我又沒有你那種直覺的能力。」王安摸著自己的胳膊說道。
「你自己再想想,反正和你胡思亂想的沒有關係,想不到我就不說。」澹台靜不理會。
王安只能自己再琢磨,既然不是什麼女子間的情愫,她又不願意說的涉及感情的問題,那就只能和他有關了……澹台靜可不像章慕莨,章慕莨結婚了還在尋找自己的愛情,澹台靜一直陪伴在王安身邊,並沒有對其他男人有興趣。
「看來我至少得能收拾了這個小師叔才行。」轉念間,王安反應過來了,不禁有些犯愁。
「你信心不要太足!」知道他明白過來了,澹台靜臉頰上的紅暈更加醒目,肌膚猶如撒了一層黃昏火燒雲光彩的玉色。
王安笑了一聲,知道自己沒有猜錯,聯想到澹台靜說過,他只有得到她的心,才能讓她的人也陪伴在他身邊,那麼澹台靜說的見不見得到小師叔的情況,自然也是和他得不得到澹台靜的心相關。
得到了澹台靜的心,這位小師叔可能就會出現,得不到澹台靜的心,這位小師叔就不會出現。
至於為什麼不是反過來,因為很簡單的原因,澹台靜說見到了這位師叔就能夠瞭解她的情況,自然不是澹台靜讓他見到了她以後自己問,這種瞭解是通過動手來瞭解的,也就意味著在澹台靜的心歸屬於他時,師叔會跑來和他動手。如果他得不到澹台靜的心,澹台靜就會離開他,這位師叔自然就不會跑來為難他,他當然就沒有機會也沒有必要去瞭解這位師叔的情況了。
看來原本以為理所當然就會一直陪伴自己的師傅,反而不是那麼容易和她修成正果的……想想澹台靜的本事,這位師叔就算和澹台靜有些差距,只怕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