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慕莨發了幾條信息過去罵人,還錄了語音發過去,可是那邊都沒有回復,璋慕莨本來想打電話過去,但是又覺得他牙尖嘴利,自己未必說的過他,想想還是算了。
「都不說一聲就下了,難道是睡覺了?」璋慕莨看著手機發呆,有些無聊:「就算是睡覺了,也得和我說聲晚安……明明以前都說晚安,好夢啊,seeyou之類的,小王八蛋!」
璋慕莨確定那邊不會再搭理自己,丟下手機,使勁扭了扭房門,一邊埋怨著:「這什麼破總統套房,進不來還出不去!」
在書房和其他臥室也沒有見著嚴雨閒,璋慕莨想起了那個胸部平平的助理,暗歎嚴雨閒口味獨特,卻也不是很在意,轉身又回了自己房間,反鎖上門,臨上床前看了一眼手機,發現多了一條信息。
只有「晚安」兩個字,完全沒有回應她的破口大罵,璋慕莨哼了一聲,知道怕了吧?被罵的都不敢回嘴了,這麼一想,璋慕莨心情有些不錯,抱著枕頭鑽進了被窩。
晚上,璋慕莨做了一個夢,夢見身穿著校服的少年,跪在她腳下痛哭流涕,璋慕莨站在他身前得意非凡地哈哈大笑,一邊拿著教鞭使勁抽他,可是過了一會兒,跪在地上的少年卻變成了身穿西裝,手拿大捧玫瑰花的年輕男子,依然是跪在她腳下的樣子,卻沒有再痛哭流涕,璋慕莨感覺自己的教鞭再也抽不下去了,羞答答地扭扭捏捏,猛地睜開眼裡,一覺醒來,面紅耳赤。
「騙子,騙子,死騙子,大騙子,超級大騙子!」璋慕莨依然無法釋懷,發了一條大罵的語音信息過去,然後才起床。
來到婁杭的第二天,無論嚴雨閒有什麼重要計劃,無論如何都要先去拜訪璋家。
璋家在婁杭是第一大族,在整個臨海省也是登頂的望族,放眼全國,能夠和嚴家結姻的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臨海省的經濟總量在全國各省市能夠排進前三,直逼南粵,向來是安秀商社的核心發展區域,得益於嚴雨閒和璋慕莨的婚事,可以說安秀商社在臨海省的根基已經完全紮穩。
有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反倒是璋家所在的婁杭,安秀商社名下建築行業的旗艦安秀建設,在婁杭的發展卻是不盡如人意,從失去了縣委縣政府辦公大樓的合同開始,安秀建設在婁杭縣近些年高速發展中得到的好處卻是相當有限。
隨著婁杭大橋立項,緊接著跨海大橋的修建,最近又有樂助投資和臨海省政府合作開發婁杭深水港的消息傳出,婁杭已經成為整個臨海省以及長江三角洲乃至東部沿海不可忽視的橋頭堡,在這種情況下,安秀建設如果在婁杭拿不到任何上規模的項目,完全會讓人質疑嚴雨閒的能力,乃至於嚴家和璋家的聯姻到底是一種什麼味道。
嚴雨閒不懷疑自己的能力,更加清楚嚴加和璋家的聯姻是基於共同利益的合作需要,沒有什麼問題,讓嚴雨閒真正警惕的是樂助投資和眾泰建設。
眾泰建設的老總王忠泰,在業內人盡皆知他原本就是出身婁杭的小包工頭,王忠泰在得到樂助的投資以後,在婁杭組建了建築公司,然後接著牛翔在雅典奧運會奪金後帶來的巨大品牌號召力,眾泰建設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從雅典奧運會後到北京奧運會,是牛翔個人商業價值飛速發展的時期,也是眾泰建設擴大知名度的時期。
讓人驚訝的是,當安秀商社在繼續為牛翔的天價廣告合同買單時,眾泰建設卻是果斷地放棄了牛翔,事實證明北京奧運會後牛翔的商業價值一落千丈,與此同時,眾泰建設將品牌運營中心和公關部門依然留在中海,但是發展重心卻回到了婁杭。
很多人在當時覺得眾泰建設終究沒有脫離小包工頭老總帶來的桎梏,沒有在中海這樣的國際大都市獲得成功和打下一片天地的能力,然而事實再一次證明,眾泰建設離開了競爭激烈,發展成本高額的中海,在婁杭卻獲得了騰飛的機會。
要說婁杭大橋是眾泰建設的孤注一擲,那麼接下來的深水港口的建設,就足以證明眾泰建設的發展策略其實沒有旁人想像的那麼高的風險,反而是一種胸有成竹的佈局。
作為眾泰建設的大股東,堅定不移的合作夥伴,可想而知樂助投資在和臨海省政府的合作開發之中,必然會提出將基建工程交給眾泰建設。
有婁杭大橋的典範,能夠拿出八十億為婁杭縣政府的發展資金需求買單,這樣的大建築公司,臨海省政府幾乎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相比較起來,安秀建設自然是更加龐大的跨國建築公司,只是安秀建設在婁杭大橋的項目上都是半遮半掩地不肯表態,最後也沒有為臨海省的整體經濟佈局提供助力,就算是安秀建設有璋家的支持,也很難力挽狂瀾,將有著珠玉在前的眾泰建設擠出深水港項目。
能夠合作開發,並且不至於完全沒有話語權,並且佔據超過百分之三十的合同份額,就應該是極限了。嚴雨閒也希望和王忠泰見一面,嚴雨閒相信以安秀建設的規模和品牌影響力,如果可以合作,王忠泰不可能看不到其中的好處,眾泰建設最多算是偏居一隅的土豪,安秀建設卻是在全世界走馬圈地的列強,安秀建設完全可以提供渠道便利帶領眾泰建設走出國門,獲得更進一步的發展。
無論這些年眾泰建設的發展是王忠泰的功勞,還是樂助投資的一手操縱,都不得不引起嚴雨閒的重視,安秀建設在臨海省的市場份額如果被眾泰建設蠶食太多,會讓嚴雨閒很沒有面子……因為他的妻子是璋慕莨。
嚴雨閒和璋慕莨第二天一大早就前往蘇門院,璋家書香門第,四世同堂,住的是一套清朝嘉慶年間修建的園林宅院,璋家老大八十年代從海外歸來,買下了這片院子,隨後陸陸續續將周圍的一些老宅子也買了下來,形成了一片規模不小的死宅。
在蘇門院住了幾天,嚴雨閒並沒有外出,只是和自己的小舅子大舅子叔伯們走在一起,走的還是尋常的豪門交際的路線,畢竟他的身份,璋家的身份都擱在這裡,他要是露出太熱切去結交王忠泰的意思,未免會生出許多不必要的揣摩和猜想。
璋慕莨早已經習慣了在國外生活,雖然老老實實地回國和嚴雨閒結婚,但是也沒有在蘇門院做一個乖媳婦,和一大家子姑婆嫂子們聊家常,炫耀自己男人之類的。
接著開學的機會,璋慕莨離開了蘇門院,她在學校裡要了一套單身公寓準備住校……反正母親陪伴著父親在外地任職,蘇門院裡管得著璋慕莨的也就大爺爺和二爺爺兩個老人了,只是兩位老爺爺都上了年紀,對於這個孫女寵愛有加,她又老老實實地嫁給了嚴雨閒,算是為家族做了犧牲,所以就算是嚴雨閒住在蘇門院,璋慕莨跑到學校去住公寓,在嚴雨閒表現出支持以後,也沒有人計較璋慕莨這麼做有多不合適了。
原本嚴雨閒安排了葉錦鯉送璋慕莨去學校,但是璋慕莨覺得那天在酒店嚴雨閒很不給自己面子,所以璋慕莨也不給嚴雨閒面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己拎著包,車也沒開,也沒有選擇打車,鬼使神差地就跑去坐公交車了。
今天開學,許多家長開車送孩子入學,道路擁擠,再加上婁杭縣一中屬於那種上萬人的超級中學,幾輛公交車上都擠滿了人,過得一會,璋慕莨等的不耐煩了,跟著人流擠了上去。
璋慕莨有些後悔自己如此衝動地選擇來坐公交車,只是想想那傢伙居然家常坐公交車上學,難道自己就做不到嗎?這麼想著璋慕莨還是決定堅持,往車廂裡走了走,到了後門稍寬敞的地方,璋慕莨吐了一口氣,眼角的餘光卻發現有人隨著她吐氣的動作,輕輕地掩住了鼻子,然後轉頭面無表情地望著窗外,好像受不了她的氣息,又懶得說她的樣子。
璋慕莨的眉頭挑了挑,猛地轉過頭來看著他,果然如此可惡的人只有一個,婁杭一中黑白相間的校服,高挑修長的身材,卻沒有這個年齡段發育迅猛,讓身體顯得精瘦的特徵,緊握著扶手露出的一截小臂上也有著肌肉感的線條,烏黑發亮的眸子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深邃,堅挺的鼻樑和那輪廓分明的下巴也讓他顯得格外成熟。
如果不是這一身校服,如果換上一套西服,誰能看得出他的年紀?璋慕莨越想越氣,看到他那副明明知道她就在他眼前,卻故意視而不見的樣子,璋慕莨一衝動,就抬起腳準備狠狠地踩他一下。
車上人多,被踩一腳不是很正常嗎?璋慕莨這麼想著,只是人多有些擠,要一腳踩下去還不至於踩錯人卻也不容易,於是璋慕莨抬起一隻腳的時間稍微長了那麼一點。
衝動是魔鬼,衝動總是製造出讓人難以直面的後果,當璋慕莨抬起腳,終於確定他的腳的位置,準備踩下去時,公交車忽然就是一停,司機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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