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星發現劉為民神色不豫,也就感覺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當下坐在沙發上呆了一呆,不再說話。
劉為民臉上怒意未消,喝了一口茶後,將心思沉了下來。畢竟觸怒他的不是高星,他也是幫人做說客,想清這一節,不禁歎了一口氣。
此時,茶几上燒著的一壺睡開了,水汽從壺嘴和壺蓋處冒了出來,在兩人的中間形成一道白霧。
「唉,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劉為民將茶壺拿了下來,雙目盯著高星,緩緩說道。
高星並不說話,臉上神色自若,靜靜的傾聽者,這個時候,做一個聽故事的人,是最好不過了。
「那還要從我初至香江說起」
劉為民娓娓道來,高星漸漸的瞭解到劉為民和向強之間的不快到底是什麼了。
原來那天向強耍了一個小計謀,所謂和劉為民不對付的那個朋友就是向強自己。
事情,還要回到二十多年前,大概一九八零年代後期。
劉為民那時已經成名,作為南方赫赫有名的古玩鑒賞家,收藏家,也算得上功成名就,在收藏界的地位也很高。
後來由於和有關方面發生了不快,劉為民就離開內地,來到香江。
雖然。劉為民和劉家成說起來是遠房親戚,其實兩家半個世紀都沒有走動了,當時確實也沒有和劉家成有什麼交情。
劉為民仗著自己的一雙火眼金睛,在香江的九龍開了一家古玩店,也就是如今八珍的前身。
當年香江治安科不像現在這樣好,到處有搶劫偷竊事件發生。作為新來開店的劉為民,也被本地一個社團瞄上了。
這個社團說起來,和向強還有點關係。
向強兄弟其實是香江最大社團紅星的幕後領導人。而那個九龍的社團的老大正是向強的一名小弟。
從某種意義上說,那個九龍社團,其實就是紅星的一個分支了。
這個社團在劉為民開店過了一個月的時候,找上門來。提出要負責劉為民這個古玩店的安全問題,說白了,就是要收保護費。
作為收藏大家的劉為民自然不願意交納什麼保護費。雙方一言不合,劉偉米你自然選擇報警了。
劉為民久在南方,和香江的幾名大收藏家也有來往,自然有人給警方施加壓力。
在警方介入後,這個社團再也沒有出現在劉為民的古玩店了。
劉為民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了,誰知道更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
此事過去半年後,有一名男子拿來一個清中期的花瓶要來出售。
劉為民當時出差在外,並沒有親自過手這件瓷器,對於出售人也沒有多家盤問。
總之。當時古玩店以低於市場價格三成的價錢收購了這個花瓶。
沒過兩天,就有人來鬧事了。一個壯漢帶著七八個,聲勢洶洶的帶到劉為民的店裡。聲稱他的家裡遺失了一個古玩,正是之前古玩店收購的那件清中期花瓶。
雙方在糾纏中,有人報了警,警方很快就介入了。
很快,就查清楚,那件花瓶確實屬於哪個壯漢。而那個來賣花瓶的人,後來也被抓獲。證明是個慣偷。
這個時候,壯漢就不幹了,不僅要劉為民的古玩店將花瓶退還給他,更要求警察查封劉為民的古玩店,他的理由是劉為民的古玩店和那個慣偷是認識的,涉嫌銷贓。
在警察局進行調查舉證的那段時間內。壯漢又發動手下,天天在劉為民的古玩店門口轉悠,逢人就說古玩店裡的古玩字畫都是贓物。
而那名慣偷,竟然也指認,他和一個店員認識。是那個店員叫他去偷別人家的古玩,前來出售的。
後來雖然經過警察局的調查取證,否定了慣偷的證詞,但是也給劉為民的古玩店的名譽帶了傷害。
到這個時候,劉為民還看不出來有人想整他,那真的就是蠢貨了。
雖然有眾收藏界朋友給警察局試壓,但是劉為民知道這個治標不治本,想要解決事情,還要找到那個社團老大。
劉為民托了關係,終於再次和社團老大見面了。
這個社團老大也很痛快,當下就提出要出資一百萬港幣,收購劉為民的古玩店。
這個古玩店雖然規模不大,但裡面畢竟有劉為民二十年來收藏的精品。社團老大出價一百萬港幣,簡直就跟搶差不多了。
劉為民這個時候自然不會答應,雙方不歡而散。
這個時候,劉為民終於聯繫上劉家成的一個表弟,經過他的介紹,劉為民和劉家成終於碰面了。
劉為民自然要將這一段遭遇江給劉家成聽,而劉家成也當場表態,要提劉為民解決這件事情。
劉家成當時已經是香江第一首富了,地位自然不用多言。很快就有人跟他反應,那位九龍社團老大的行動,其實後面還有幕後黑手在操控。
很快,劉家成就查出,幕後操控的其實就是紅星的領導人向強。
這個時候劉家成也有點犯難了,他將劉為民找來,準備勸說一下劉為民。
劉家成雖然並不懼怕向強,但是向強手下畢竟有數萬弟兄,那是當時令時任港督都很頭疼的一股力量。
劉為民很快就明白了,形勢比人強。
最後,在劉家成的斡旋下,劉為民拿出兩件乾隆官窯瓷器,送到向強的家中。而向強也向外面放話,整個紅星都不會找劉為民的麻煩了。
後來劉為民感激劉家成的斡旋,雙方本就是本家,從此就開始走動起來。
到世紀末的時候,香江房地產大受衝擊,劉家成等富豪紛紛開始投資瓷器古畫等藝術品。此時劉為民的地位又得到了劉家成的重視。
而成立四海集團,其實也是近五年來的事情。這個時候劉為民已經上了劉家成的船,自然沒有人再敢來勒索了。
雖然時隔二十多年,劉為民說起此時,任然是一臉的怒意,可想而知,他當年是如何忍氣吞聲的。
「哦。原來是這樣,那就難怪劉老生氣了,我要是知道之前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會答應向強請求,來做說客的。」高星一輛我懂的表情,神態誠懇的說道。
「其實這個十年來,向強也找過幾個熟人來勸我,但是都被我以沒興趣的理由擋了。這幾年,香江的電影業越來越慘淡。想來向強在打那些沉船的主意了。」
劉為民的前半句話,高星自然不知道。但是劉為民說的後半句話,高星卻深以為然。
到了新世紀,香江的電影業確實走了下坡路,不客氣的說,是一年不如一年。
而中國星作為香江電影業的領頭羊,想必受到的影響就更大了。
「這樣看來,那個所謂船王。是向強杜撰的了?」
「那也不是,那位船王我還是認識的。他祖籍和向強是在一個地方的。一開始發展水運,也得到了向強不少的助力。而向強也通過那個船運公司,私下弄了不少東西來香江。」
「哦,這就對了!」高星腦子裡想起電影裡經常放的畫面。作為社團領導人的向強,和船王關係搞好的話。不僅可以利用船王的船隻運送貨物,更能在貨物中夾帶走私很多違禁品。
「這個船王叫周春。近年來由於亞洲金融風暴和歐美經濟危機的影響,船運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也許是向強提議,也許是他提議,兩人都開始打沉船的主意了。」劉為民站了起來。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說道:「可是在東南亞這一片海域,或名或暗的打撈公司也有幾十家,但是真正有實力,且已經有打撈成果的公司並不多,所以他們可能就想到了我。」
「既然劉老跟他宿怨已深,還跟他們玩什麼,直接拒絕就是。」高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嗯,一開始我也這樣想,但是現在你來了,我的想法也有點鬆動了。」
「那劉老的意思是?」高星愣了,不知道劉為民心裡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我的意思呢,我們不妨合作一把。但是呢,我不能出面,更不能用四海的名義。」劉為民坐下來,此時看著高星的目光漸漸的變的柔和起來。
他心裡此時已經有了主意,決定讓高星出面,跟那個船王組建一個新的打撈公司。高星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做事還有很有魄力的,而且之前有人秘密告訴劉為民,高星和華夏**方的關係貌似不錯,有這張護身符,想來向強也不敢造次。
高星聽了劉偉米你的話,不禁一呆。劉為民本人不參與,又不能用四海的名義,那還怎麼合作呢?他的心底不禁有了疑問,發現劉為民臉上寒意俱去,正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難道是?」高星心裡湧過一陣不好的感覺。
「呵呵,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是真心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選。你代表我們四海跟周春向強合作,他們自然不敢把你怎麼樣。」劉為民看著高星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到底是開門見山的說來出來了。
「什麼?讓我去?一個是香江最大的社團老大,一個是泰國船王,我恐怕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吧。「高星心裡巨震,沒想到劉為民打的是自己的注意,潛意識的就開始拒絕。
「不用擔心,你代表的是四海的利益,他們自然會尊重你的。這事情就這樣定了,你改天親自去跟向強談吧。「劉為民的話似乎不容置疑。」我靠,我來是做說客,說服劉為民和向強合作的,怎麼現在變成我和向強合作了?真是偷雞不成倒蝕半把米啊。」高星看著劉為民,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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