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霓虹燈照亮了半邊天,兩個人從路邊的樹下緩緩走過。
「我們這算花前月下麼?」雖然今天沒有花,月亮也不知道在哪裡,高星心裡還是有點臭美。
「我到家了,你早點回去吧。」司馬星雨被錢進煩透了,那裡還有什麼浪漫心情,只想早點回去睡覺。
「好啊,你也早點休息。」高星看著司馬星雨走進小區。
「對了,你剛才說你朋友委託你拍的那件藏品應該就是那枚金幣吧。」遠處傳來美女的答案。
「你怎麼知道的?」高星對著越來越遠的人影喊道。
「我就不告訴你。」
「我去!」人影最終消失不見,高星卻望著那個人影消失的方向失神。
叮鈴鈴,手機聲打斷了高星。
「那一位?」
「是高先生麼?我是鼎盛文化的幸經理啊。」
高星不禁心中一愣,幸曉夢的語氣冷冰冰的,雖然還是那樣柔軟,但是讓人感覺在千里之外,無法靠近。
怎麼高星變成了高先生,曉夢又變回幸經理了,高星心想。「這麼晚了,有什麼事麼?」
「李總叫我通知你,這兩天可以來我們公司辦理拍賣所得款項的交接事宜,您看您那天方便。」
「你這樣的語氣,我那天都不方便。」高星心說不對勁啊,怎麼這幸曉夢越說越客氣,還您您的。
「我知道的,這兩天我有時間就過去。只是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委託你們公司?」高星想起來自己手頭上還有兩枚金幣。
「什麼事情,請說。」
「我還有兩枚大清金幣也要委託給你們幫我拍賣。」
「什麼?」電話那頭的幸曉夢有點慌亂。
也難怪幸曉夢會慌亂,像這次拍賣金幣所得,百分之五是鼎盛文化的佣金,其中佣金的百分之四十又是業務經理的提成。按照高星這枚金幣兩百萬的成交價算,幸曉夢就能拿到四萬塊的提成。
如果再拍賣兩枚,價格差得不離譜的話,幸曉夢還能拿到八萬塊。
「那哪天我們找個時間詳談。」
高星感覺到幸曉夢的語氣裡充滿了急切,心裡覺得如果她只是位了業務而與我虛與委蛇,也太沒意思了。
「好吧,改天我去你們公司再談。」高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心情突然變的鬱悶起來,匆匆掛斷了電話。
「這個男人還真奇怪。」幸曉夢站在住處的陽台上,注視著朦朧夜色。
「老大,我們跟蹤了一晚上,那個小子比猴都還精,送司馬星雨回家後就打車走了,看方向是大鵬方向,我們怕誤事,就來通報了。
夜已深,錢進的幾名手下趕到遊艇會所,正在跟錢進匯報。
「這個錢進打的什麼主意?」錢進不知道的是,高星此時正控制電鰩高竊聽。
「我靠,這個賤人,竟然想找人伏擊我。」錢進跟手下的對話被高星一字不落的聽見,當下覺得怒從心中起。
錢進罵了手下幾句無能,摟著一個衣著性感的小妞轉身進了遊艇臥室。
「我勒個去!這什麼聲音這是!」高星聽見了不該聽見的喘息聲,呻吟聲。
「沒想到錢進這個賤人,還挺能折騰,這大半夜的,不知道遊艇上的那些手下怎麼受得了的。」
高星搖搖頭,控制著電鰩游出防波堤,慢慢的向外海游著,高星覺得電鰩這幾天狀態不太好,渾身電量只有最高峰的八成,是不是要找點好吃的?
電鰩在海底緩慢游過,不時向落單的海魚發出電流,再將電暈的雜魚打了牙祭。高星將電鰩餵飽的時候,發現快要到香江海域了。
「對了,之前搞金幣太激動,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魏剛跟我說得深水區域,剛好電鰩也餵飽了,現在就去找一找吧。
高星所猜測的深水區域位於香江西側跟鵬城毗鄰的幾處海域,區域上也屬於鵬城。
高星找到了八處可疑區域,已經掃過三處,從此處繼續搜索下去就行了。
剛剛成為真百萬富翁,假億萬富翁的高星一時難免興奮,估計今夜是個不眠夜了。
凌晨五點,高星已經感覺有點疲憊,終於在第七處海域有了發現。
這片海域深水六十米以上,電鰩一般在水深二十米處潛游,一開始還有沒發現,游到水深四十米的時候,終於感應到海底又東西。
大約十幾個床頭櫃大小的木櫃散落在將近五百平米範圍的海床上。
高星控制電鰩游到最近的一個木櫃邊,電場穿過外面包裹的木頭跟塑料泡沫,高星發現這也是一件瓷瓶。
「魏剛他們走私古玩?」這是高星發現瓷瓶後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還說不讓我做違法的事情,x的,沒一個是好東西。」高星感覺身上疲憊俱去,心裡的怒火倒是燒起來了。
「賤人坑我,你也坑我。哥辛辛苦苦混到現在,容易麼我。」百萬富翁高星現在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又了點錢,又有了點閒,更有了一個「前輩」在海裡幫忙,正是要大展雄風的時候,可不能讓人給坑了。
「不過只是探知位置的話,不知道犯法不犯法。」高星腦中開始搜索相關知識,發現一無所獲,「豬腦子!」
暗暗自嘲後高星又開始安慰自己;「假如我去水下亂找一氣,沒有找到的話,應該不算違法吧,魏剛也不能奈何我吧?」
高星既然知道這批東西在哪裡,自然就知道有些地方即使把海底翻過來,你也找不到,不禁為自己的機智感到洋洋得意。
人家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是明知海無魚,偏要去撒網。可惜明明知道,卻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痛苦,痛苦啊。
大計已定,高星發現東方略微發白。
「天要亮了,哥的好日子也要來了啊!」
週日傍晚,西衝海岸邊不遠的近海,一艘漁船正在作業。只是這漁船上得漁民鬼鬼祟祟,不安心的撒網拖魚,都在船上拿著望遠鏡朝著四周觀察。
「老大,那小子不會不來了把?」還是那位三角眼手下,只是今天換了身行頭。
「不會,剛才我給他打電話,說一會到。」魏剛有點焦慮,今天是大日子,那些海警海關可不要來湊熱鬧。
「別他x拿著望遠鏡到處瞅了,你們幾個,把這張拖網放下去,專業點。」三角眼感覺到了老大的不安,指揮著手下好好扮演角色。
魏剛給了三角眼一個眼神,你小子夠機靈,好好跟著我混吧。
「老大,那小子可靠麼?」三角眼故作關心。
「那小子吃了我的,拿了我的,我自然不怕。咦,那人是不是?」魏剛發現岸邊一處偏僻的礁石上有個人朝這邊打手電。
「兩短一長,是那小子,快把船開過去來。」魏剛發現那人打出的信號正是自己跟高星約定好得。
「好勒!」幾名手下將船開往礁石邊。
「魏哥,我們又見面了。」高星被魏剛的手下拉上船,摘下呼吸管說道。
「兄弟就是專業啊,瞧著一身的裝備。」魏剛點點頭。
高星按照他的吩咐,從海灘邊潛游到這個礁石旁,再打信號,這樣就能避開海灘上眾多耳目。
「不過是找些貨,魏哥也太小心翼翼了把。」高星故作輕鬆,眼睛卻在觀察。
這艘漁船長約十五米,寬四米,乃是木質結構,高星心想這魏剛老奸巨猾,生性警覺,等會演戲可不能演砸了。
「老大,我們現在出發麼?」三角眼在一旁問道。
「把網收起來,出發。」魏剛終於下達命令,幾名手下果斷將拖網收上來,調轉船頭。
「果然是哪個區域。」高星發現船行方向,正是往第七個深水區域所在的方位。
「高兄弟,你哪裡人啊?」行船中,三角眼在一旁套高星的話。
「哦,我是皖省人,江北的,大哥你是哪裡人啊?」
「我是鄂省的,算起來,我們還是半個老鄉呢。」三角眼一副熱情,算是本色出演。
高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三角眼,眼睛卻始終在觀察四周。
「算上我,這艘船上一共有七個人,那幾個手下,除了三角眼,都是身體強壯的貨色啊。」高星大概知道了魏剛的底細,心裡也再慢慢算計著應對之法。
「老大,差不多到了,那天貨物應該就是從這裡拋下去的。」一名手下說漏了嘴。
「是的,客人的船應該就是在附近沉得。」三角眼瞪了那名手下一眼,將話接了過來。
「哥又不是聾子!」高星裝作沒聽見,「魏哥,是這裡麼?
「大概是這裡,就麻煩高兄弟了。」魏剛站起來,笑著跟高星握了握手,「我等高兄弟的好消息,晚上帶高兄弟去洗洗桑拿。」魏剛一臉你懂得的表情。
「這頓桑拿可不好洗,魏哥你這次恐怕要失望哦」高星心裡不以為然,臉上卻堆著微笑。
「這幾個是新的氧氣瓶,我們下午檢查過,你要用哪個自己拿。」
高星將自己帶的呼吸面罩接上氧氣瓶,使勁的吸了幾口,「沒錯,我下去了」戴上潛水鏡,穿好腳蹼,高星翻身入水。
「老大,你說這小子會耍花樣麼?」三角眼望著濺起的水花,不禁問道。
「不管他耍不耍花樣,只要他能將東西的位置給我確定了,今晚我就送他上路。你們幾個準備好傢伙,看我的眼色行事。」
「我去,尼瑪,哥只是來幫忙的,你也太狠了,竟然要我的命。正在水中打著強光手電故作仔細尋找的高星心裡已經在開罵了。
原來高星為防不測,早將電鰩潛伏在附近海域,剛才魏剛等人停船的時候,高星暗中控制電鰩貼上船底搞竊聽,剛好聽到魏剛跟三角眼的對話。
「沒想到啊,魏剛這狗日的,竟然想要哥的命!」高星在尋思,這個戲還能不能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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