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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千葉佐那子上 文 / 一夜聽雨

    饒是光復做好了心理準備,也還是瞪大雙眼,當場愣住。本來他還心存僥倖,以為就算換了具身體,也仍在21世紀,或者年代上相差不遠。但佐那子的話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將他幼小的幻想扼殺掉,告訴他不僅重生了,還穿越回了一百多年前的日本。

    這不是什麼惡搞的電視節目吧,趁著你昏迷醒來,煞有介事地告訴你『嘿,xx世紀』,然後讓給電視機前的觀眾提供無聊的笑話。光復左右瞥了眼房間,也不像有攝像頭的樣子。實際上,他早已猜到了時代可能改變了,只是當一個嬌俏的古代美女當場告訴你時,那衝擊著實太大。

    「不好意思,西洋歷你可能不熟悉,都怪阿龍哥,整天在人面前講和世界接軌,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蘭學的。」佐那子把光復的愣神當成了不理解自己說的公歷,歉意地笑了笑,小聲地嘀咕。當她說到阿龍這個名字時,面色多少變得緋紅,聲音也有些幽怨起來。

    「安政六年八月,還是用天皇的年號好理解。」佐那子像是自己理解似的,點了點頭。

    話說光復會不知道公歷,這玩意現代人懂事時開始就用了,只是讓他在意的有兩點。第一就是千葉佐那子和千葉道場,可能後者瞭解點日本歷史的人會更熟悉,那就是曾說『小千葉道場是我第二個家』的那人在此學過劍,而千葉佐那子也出現在許多關於那人的傳記小說裡。那人便叫阪本龍馬,日本明治維新時期最傑出的人物,提出的『船中八策』直接指導了後來的維新政府的改革。

    第二點,就是安政這個年號了,眾所周知日本直到現代還用在用天皇的年號,比如最臭名昭著的『昭和』,實際上仿用的是我們華夏的農曆紀年。光復無聊時讀過些關於日本明治維新的歷史,世人也常常拿此和戊戌變法作比較,其中有名的事件就是安政大獄,幕府對尊王攘夷派的一次大鎮壓。他記得安政這個年號,是因為安政大獄激發了維新運動的高漲,可以說是導火索。

    那麼,毫無疑問我來到了幕末,日本大變革的時代,一個決定了日本未來走向的時代。光復坐直了身子,日本人的跪坐讓他有些不舒服。他眼中爆發出股炙熱,儘管個人來說未免渺茫,但想到日後日本軍國主義給華夏帶來的災難,光復覺得在這個動盪的時代,他還是大有可為的。憑著超越這個時代一百多年的閱歷,以及自己所掌握的知識,未必不可一搏,改變歷史。

    佐那子被光復突然爆出的氣勢嚇了一跳,那種眼中透出的是種叫野望的東西,同樣的東西她在阿龍哥眼中也看過。但兩人的眼神又有所不同,光復的要更深邃灼人,彷彿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都要被洞穿一般。佐那子劍道上也略有小成了,但在這樣的眼神前,還是被逼得不敢直視,甚至於讓她產生種,『眼前的男人劍氣很強』的感想。

    「那個……」佐那子小心翼翼地說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別的什麼,總之一點都不像江戶三大道場之一,名揚天下的千葉北辰一刀流的嫡傳長女。

    「啊,實在抱歉,剛剛忽然想起了點什麼,不自覺地就認真起來。」光復撈撈頭,他只能再次行騙了,重生的事只能自己一人知道,而且就算有想法,也不能過早地暴露出來,現下還是走一步算一步。

    「那想起了什麼嗎?」

    「安政大獄。」光複試探地說。

    佐那子本來欣喜的臉沉了下來,憤恨地握著拳頭,她生起氣來的樣子出奇地有幾分冷艷,就像天山上的雪蓮花。

    「一切都是幕府大老,賣國賊井伊直弼操縱的,他居然公然處死吉田松陰老師,可惜那麼多志士化作了冤魂,簡直不可原諒。」

    果然,看著悲憤得臉蛋泛紅的佐那子,光復知道這件幕府鎮壓尊王攘夷派的事件是發生了,如今是安政六年八月的話,那麼為期一年的大獄也才剛剛結束。

    關於吉田松陰,在光復看來如果林則徐是華夏『睜眼看世界的第一人』的話,那麼吉田松陰就是日本的林則徐。當然,這樣說可能有些牽強,但在當時面對美國『黑船開國』,列強入侵日本,吉田松陰可以說是維新運動的思想家和先驅者,在他門下出過一大批維新運動的領導者,比如高杉晉作,山縣有朋,桂小五郎,以及日後臭名遠洋的第一任內閣首相,策劃甲午戰爭吞併台灣的伊籐博文。

    這裡不得不說一下,吉田松陰所做的《幽室文庫》中有一段,「收滿洲逼俄國,並朝鮮窺清國,取南洲襲印度。宜擇三者之中易為者而先為之。此乃天下萬世、代代相承之大業矣。」光復偶然看到這段話的時候,被嚇了身冷汗,可以說後來日本所制定的侵略方針,無論是吞併朝鮮,還是二戰,都是按照吉田的話來制定方針的。

    可見吉田松陰在對當時日本思想界影響力之巨,也難怪一介女流的佐那子都會為他的死鳴不平。不過這裡吉田比歷史上要早死了兩個月,作為華夏人,光復很慶幸幕府政府處死了他,他要是活著,還指不定對日本產生什麼影響。

    「原來是這樣。」光復假裝惋惜地歎了口氣,日本少兩個軍國主義思想家,對亞洲未嘗不是件好事。

    「怎麼了?」佐那子搞不清他話裡的意思。

    「是這樣,說到安政年號,我就想起了這件事,但具體起來又很模糊,看你說的樣子,是死了位不得了的人物。」

    「這樣啊。」佐那子有些失望,「我還以為你記憶回來了呢……不過這是個好兆頭,說明你在慢慢好轉。」

    「嗯!」光復只得重重點了點頭。

    這時佐那子起身從門外的拿出了一疊衣服,看來是之前就準備拿進來的,卻未料光復甦醒了過來,所以暫時忘在了外面。

    「這是你的衣服,發現你的時候穿的,可能在海裡被礁石碰破了幾處,料子織工都是一流的,可是我妹妹裡子花了好久才替你補好的,你該去謝謝她。」佐那子說著又指了指字畫下的日本刀,「那柄刀也是你的,我們也奇怪在海裡居然沒有被沖走。」

    說到刀,佐那子奇怪地看了眼光復,那意思多少有點懷疑,「我說你一定是哪裡的藩士,肯定不是一般的鄉下武士,要不然也不會穿這麼名貴的衣服,佩戴明顯是名匠打造的刀。只是,說來奇怪,你刀的名字也叫光復,到底是你名字取自刀呢,還是刀取自你的名字,真奇怪。」

    聽佐那子繞口令似的把話說完,光復擺了擺手,跟著也站了起來,別人給你取衣服,不去接著就太沒禮貌了。哪曉得這不站還好,一站起來就像坐火箭似的,陰影一下就把身材嬌小的佐那子給遮蓋住了。害得對方連退了兩步,滿臉驚訝地望著他,櫻桃般紅潤的小嘴不覺成了o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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