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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四漢子山十九六千字大章 文 / 呱呱的呱

    小鸚又被抓住了!

    去他的!這一次兩隻地狐說什麼也不再松爪了!趴地上帶著吧你!

    原來,剛才小鸚逃脫之後,居然口出污言,「笨蛋」「傻瓜」「白癡」免費送,「不要臉」「大壞蛋」以至「奸——夫淫——婦」全都不要錢,這種囂張的氣焰一下子把兩隻地狐給惹火了。於是,又一場翻天黑地的大追逐開始上演。

    阿精和阿衛兩個雖然不會飛,但是你們要知道,在這種兩面絕壁如削似割的地方,空間本來就不會太大,直上直下的地形,就算你有翅膀也飛不開啊!尤其是兩隻地狐本來身形小巧,擅於奔躍,再加上他們自小就生活在這裡,十分熟悉地形,更能適應黑暗環境,這下小鸚哪裡還能討得半點好!在人家地盤上,還想玩花活,你這不是找虐嗎!果不其然,沒兩個回合就又被逮住,按在了地上。

    這就是嘴賤的下場啊!

    只見,阿精牢牢按住小鸚,阿衛則是用它的大尾巴在一邊不斷地抽打。

    小鸚慘叫不絕,口中也不耽誤:「不要臉的,兩個打一個,大個子打小個子!畜生!壞蛋!臭不要臉!奸——夫淫——婦!……」

    阿精一語不發,只是更用勁按住。

    阿衛實在氣不過,過來衝著小鸚道:「噓!」

    小鸚頓時住嘴,不知這個「淫——婦」在搞什麼名堂,只見阿衛轉過身,縱身往上一跳,屁股衝下直對小櫻,然後一屁直出,只見一股黑煙瀰漫,而在這黑煙裡突然現出一個拳頭直砸在小鸚的腦門。小鸚立時伸腿瞪眼,暈過去了。

    得,這下是徹底消停了!

    兩隻地狐正要慶祝勝利,突然之間覺得氣氛不對,轉頭一看,呀呀個媽媽她媽媽的,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小樂居然站在了它們的身後。雖然這傢伙病怏怏的,手腳還在發抖,可是面對這麼個它們前所未見的大傢伙,兩隻地狐也難以淡定!這就是威懾力啊!阿精和阿衛一看形勢不好,立即就跑開了,邊跑還邊回頭張望。

    只見,小樂不顧兩隻地狐,開始邁步前進,每一步抬腳時顫顫巍,落腳處卻重若山嶽,艱難困厄又執著堅定,彷彿一座山在移動,每一步都是土石飛流,每一步也都是大地震動,天塌地陷。就這樣,用了足足有兩袋煙的工夫才來到小鸚面前,然後再用一袋煙的時間拎著小鸚站起來,最後再用三袋煙的時間來到寒潭水邊。這些簡單的動作耗盡了他力量,他感覺自己心力交瘁,全身冷汗,無盡的虛弱和疲累構成了現在的所有,可是堅強的意志力讓他還繃著最後一根弦,醒著,醒著,不能倒下,要戰鬥!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時間不多了!

    小鸚被他扔到了寒潭裡,立即就被凍醒飛出來,撲稜著翅膀叫冷!

    做完這些,小樂蹲下來,這一次卻沒能控制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額頭滾燙,渾身忽冷忽熱,嘴唇乾裂氣泡,渴,他要喝水,這是高燒引起的正常反應。全身筋骨血肉留不住半分力氣,才十五歲,可卻感覺已經活了幾輩子,就算這樣心裡哀傷,可也並不完全絕望,還想活下去,還想盡最大努力去追求一個更好的結果。

    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坐在自己無力的腿上,身體前傾,兩隻胳膊撐起大部分的重量,一直在顫抖,隨時都有一頭栽進寒潭裡的可能,可是沒有栽進去,他極力地趴著頭去接近水面,終於寒涼的水觸碰到了干灼的嘴唇,然後清涼的水緩緩流入肺腑,一陣徹骨的寒意之後,胸腔內突然泛起了無邊的火焰,流入四肢百骸,冰火相交,整個人被兩種力量拉扯,快要撕裂了,靈魂和**在顫慄,魔鬼在獰笑。

    這一次,他最終保持住了清醒,沒有昏厥過去,他收起身子,努力讓自己盤坐起來,想起從前在重天崖時的歲月,還有在腦子裡努力去尋找破鼓教給自己的武功,頭越來越大,越來越沉,腦子裡似乎摻進來十萬斤泥漿一樣,思維寸步難行。可是,再難走的路,都有一些腳步不會放棄,前進,前進,前進……

    在另一邊,小鸚醒來之後,阿精和阿衛就又蠢蠢欲動,等到見小樂無動於衷,這倆傢伙又開始了追逐,似乎這樣很歡樂,但是還是沒兩下,就又把小鸚按在了地上!

    誰知這一次小鸚不再嘴賤了,它看得出小樂病了,很嚴重,它也知道時間所剩不多,不能再由著自己胡來了!形勢前所未有地嚴峻,這不能隨心所欲的時候!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也是一種自由,適度的自由。

    小鸚道:「兩位大俠,高抬貴手啊!」

    阿精問道:「什麼意思?」

    小鸚忙道:「意思就是放了我吧!」

    阿精和阿衛立即齊聲道:「不行!」

    小鸚換了個說法,問道:「那怎麼樣才能放了我?」

    阿精想了想道:「怎麼樣都不行!」

    小鸚不死心,賠笑道:「兩位英雄,救命啊!」

    阿衛道:「你要死了嗎?」

    小鸚道:「不是我,是他!」

    小鸚說的他是指小樂,哪想到阿衛誤解成了阿精,忙跑過去,問道:「阿精,你要死了嗎?」

    阿精茫然道:「我……我不知道。」

    小鸚見狀,趕緊糾正道:「我說的他不是它,是水邊的那個大個子!他病了,再不解救恐怕就要死了。」

    阿衛聽說不是阿精要死,立即就放心了,道:「哦,他要死了?」

    小鸚鄭重地道:「嗯。」

    阿衛立即道:「關我們什麼事!」

    小鸚啞口無言。

    阿精也跟著幫腔:「就是,就是!他要死,又不是我們讓他死的。」

    小鸚急道:「世界都快要毀滅了,你倆怎麼一點都不著急呢!「

    阿衛道:「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阿精樂呵呵的道:「放心,我們不會相信你的。」

    阿衛跟著又來:「就算是毀滅也沒關係,我不怕!阿精,你怕嗎?」

    阿精豪情萬丈道:「笑話,我當然不怕了!放心,親愛的,世界就算毀滅,我也和你在一起。」

    小鸚目瞪口呆,有點外焦裡嫩的感覺。

    阿衛仍在狀態裡,道:「其實毀滅了也好,真的是活夠了!」

    阿精道:「是啊,都在這裡呆了九十多年了,要沒有你,我早就不活了!」

    以下省略一萬兩千零一字。

    事實證明,這兩位老傢伙油鹽不進啊!

    無奈之下,小鸚只得出絕招了,它惡狠狠地道:「你們倆真的要見死不救?」

    兩隻地狐異口同聲道:「不救!」

    小鸚喊道:「那我可要出絕招了!」

    兩隻地狐毫不畏懼,眼中竟然滿是期待。

    沒想到,小鸚的絕招就是放聲大哭,眼淚自小眼珠裡如金豆子一樣連綿不絕,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從鳥嘴裡出來的聲音太難聽了,真正是比鳥叫還難聽,比鳥叫還鳥叫!

    兩隻地狐清淨慣了,一下子聽見這個,阿精立馬就乖乖放開了爪子,可是小鸚自由了,還在哭。

    阿衛都要蹦起來了,叫道:「你可別叫了!」

    阿精也痛心疾首道:「哎呀,我滴這個腦子啊!「

    小鸚嗚咽著道:「那你們會幫我嗎?」

    兩位老先生忙不迭地答應:「幫,幫,幫,幫還不行嗎!」

    「真的?」

    「真的,比真的還真!」

    小鸚還不放心,又問:「你們聽話嗎?」

    又是一番忙答應,道:「聽話,聽話,肯定聽話,只要你不再哭了,怎麼著都行!」

    這時候,小鸚才突然想起來,問道:「你倆九十多歲了?」

    「對啊!」

    小鸚被震驚了:「怎麼可能?你倆這麼小!」

    阿精也驚著了:「小嗎?你活了九十幾年了?」

    它理解錯了,以為小鸚說的小是指年齡,其實小鸚的意思是地狐九十多歲了怎麼個子還這麼小,大概在小鸚看來,活得越久,個子也越大吧!

    小鸚立即明白他倆誤會了,但是它不打算解釋,於是道:「我還小呢,也就才三百來歲!你看見那個大個子了嗎,他都五百多歲了!」

    兩隻地狐那個震撼啊,忙道:「老前輩,老前輩,失敬,失敬!」

    小鸚做作地活動著筋骨,倚老賣老道:「哎喲,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讓你倆娃娃給折散了!」

    兩隻地狐不好意思,嘿嘿直笑。

    小鸚又道:「哎,你倆這九十多年就一直在這裡?」

    阿精說:「對啊!我們生下來就在這裡。」

    阿衛道:「那時候,我倆還是灰毛呢!」

    小鸚心裡很是詫異,但是卻做出不在意的樣子,道:「你倆的父母呢?」

    沒想到阿精卻問道:「老前輩,什麼是父母?」

    一下子把小鸚給問得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道:「就是生下你們的……動物……」

    兩隻地狐完全搞不懂,一齊搖著尾巴,道:「不明白。」

    你們也太孤陋寡聞了吧!

    幸虧,這不是重點!小鸚也不打算多做糾纏,又問道:「你為什麼不出去呢?」

    阿精信誓旦旦道:「不出去,就是不出去!」

    阿衛也是志氣昂揚,道:「不達目的,絕不出去!」

    然後,兩隻地狐齊聲高誦:「我們是有夢想的地狐,不拋棄,不放棄!」

    這都哪跟哪啊!

    不過,小鸚一下子抓住了重點,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麼支撐你們待在這裡嗎?」

    阿精一下子變得面目猙獰,道:「看見這棵可惡的大樹了嗎?」

    小鸚:「嗯。」

    阿衛也是凶相畢露,道:「看見它囂張的枝葉了嗎?」

    阿衛,道:「它以為它很大,很高,很壯,然後就想束縛我們,讓我們永遠都生活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可惡!」

    小鸚:「嗯?」

    阿精繼續控訴:「它以為它的樹漿很毒,它以為它的樹幹很硬,它以為它永遠不倒!」

    小鸚:「……」

    阿衛:「它以為它可以讓我們度日如年,它以為它可以讓我們不孕不育,它以為我們個子小鬥不過它!」

    然後,阿精和阿衛齊聲道:「它想得美!」

    「再毒,我也要吃!再硬我也要啃!」

    「再大,我也不怕!再強我也要鬥!」

    「不怕失敗!」

    「不怕困難!」

    「迎難而上!」

    「越挫越勇!」

    「不拋棄!」

    「不放棄!」

    再次合聲:「因為我們是有夢想的地狐!」

    小鸚被深深地震撼了,什麼玩意啊!不過,它嘴裡說出來的卻是:「好!一生該有一次這樣的激昂,從你們身上我感受到了年輕的熱情和力量。」

    原來,兩隻地狐出生在平台上的樹洞裡,自幼就沒有父母。地狐生性不喜光,喜歡居於暗處,所以,這一上一下的通道都是它倆啃出來的。其實,說起來,永木樹並不太適合地狐,因為永木樹是有毒的,而且樹幹很硬。可是,這兩隻地狐偏要待在這裡,從來不跟外界交流,所以,當下面那個通道進了蝙蝠之後,他們索性連那裡都不去了!無盡的歲月裡,永木樹養育了它們,但是也毒害了它們——一直沒有後代!(其實,這個最根本的原因可能並不是所謂的樹毒,而是它倆是近親,或者它們根本不知道怎麼生育後代)所以,它們也把永木當成了仇敵,夢想著有一天,它們要把永木樹從中間啃倒……

    阿精問道;「老前輩,你也有夢想嗎?」

    小鸚長歎一聲:「噫吁戲,往事不堪回事兮,其實,我也曾經有夢!」

    沉思中……

    兩隻地狐默默等待,臉上都現出期待的色彩。

    果然,小鸚「回憶」了一會,緩緩說道:「小時候,我家門口有兩座大山,一座叫做王屋,一座叫做太行。這是世界上最大最高的兩座山,它們擋在我家門前,使得我不能和我心愛的阿宅相會。我一怒之下,於是,我決定要移山!我要將這個世界上最高最大的兩座山移開!」

    兩隻地狐發出驚異的叫聲。

    「所有的鳥類都笑話我不自量力,可是我意志堅定,我有夢想,我相信夢想會給我力量的,我一定會成功,我一定能移開這兩座山,到那時,我會跟我心愛的阿宅永遠在一起!於是,我開始了我的移山之路!我有一個閨蜜叫做阿智,它勸我說,移山是不可能,它笑話我不自量力。」

    「後來呢?」

    「連最好的朋友不支持我,我的心在滴血啊!那天後來的事情我都忘了,不過從那之後,阿智就消失了,我再也沒見過它!」

    「啊?」

    「再後來,我發現,光我一個移山恐怕真的有些困難,這時候我想起了阿宅,我覺得我必須要堅持!於是,我找了一隻叫阿愚的鸚鵡,我和它生兒育女,這樣,子子孫孫無窮盡也,總有一天我們會成功的!當成功的那天,我會見到我心愛的阿宅,然後跟他永遠在一起!」

    阿衛被深深地感動了,淚水盈眶。

    小鸚不為所動,繼續白話:「也許是我的這番壯舉感動了天和地,就在我三百歲的那一年,鳳凰天神派下了駝山使者,將太行和王屋移走了!」

    兩隻地狐樂得連蹦帶跳,不斷地叫著太好了,太好了!

    誰知,小鸚話鋒一轉,道:「我終於見到了我心愛的阿宅,可是,它居然嫌棄我!它說它不能接受我曾經跟阿愚在一起,因為阿愚的媽媽當年曾經暗戀過它的爸爸,以至於它媽媽抑鬱而終,它——是——不——會——跟——我——在——一——起——的!」

    「阿宅的話,彷彿一個晴天霹靂,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後來發生的事我都忘了,只記得阿宅從此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我實現了我的夢想,卻永遠地失去了我的愛人,但是,我不後悔,因為我有夢!」

    小鸚的結語鏗鏘有力,餘味深長。

    沉默,適度的沉默可以顯現出內心更深沉的哀傷。

    兩隻地狐淚流滿面,小鸚卻心裡暗暗歐耶!它成功了,隨口瞎編的一個故事,完全把兩隻地狐唬住了。至此,它已經可以收穫果實了。

    小鸚目光轉向阿精和阿衛,先是點頭致意,然後開口道:「所以,你們會幫我嗎?」

    兩隻地狐熱烈回應:「當然!」

    「跟我來!」小鸚一飛當先,直奔小樂,心裡想著但願他沒事,不然就慘了。兩隻地狐緊隨其後。

    此刻,小樂已經被燒得七葷八素,身不知何處,雲裡霧裡,飛昇或者下墮,無數種聲音在耳邊蠱惑,生與死其實拼得只是一種執念。

    兩隻地狐輪流用尾巴蘸取寒潭水,然後跳到小樂頭上,用寒水來幫小樂降溫。小鸚則是再一次飛出洞外,外出求救。

    幸好,這一次雕王回來了。

    一見面,兩隻鳥同時發聲。

    小鸚問道:「你去哪裡了?」

    雕王問道:「找到路了嗎?」

    突然,小鸚問完就後悔了,哪還有時間去關心那些亂七八糟的閒事。於是,話鋒一轉,它道:「他發燒了,有沒有辦法?」

    雕王又問:「找到路了嗎?」

    小鸚不回答,還是問:「他發燒了你有辦法嗎?」

    雕王認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丟下一句「等著」,然後直飛而去。

    小鸚趴在地上,是真的累壞了。折騰了一夜,如今長夜將去,東方將白,睏倦也如影隨形而來。

    雕王很快就回來了,將嘴裡銜著的一顆血紅色肉團丟在地上,道:「把這個帶給它,讓他吞了!」

    小鸚問道:「這什麼啊?」

    雕王道:「這是那條巨蛇的蛇膽。」

    這蛇膽拳頭大小,看著很大其實重量很輕,小鸚叼起來轉身就走。雕王在後面喊道:「天快亮了,抓緊——」話沒說完,小鸚就已經不見了。

    再次回來,小鸚感覺自己都快要累瘋了,從來沒有去做一件事這樣投入過,它感到充實,可是也眼前的困境和身心的疲累也讓它心裡一片空虛。

    阿精和阿衛正樂此不疲地取水,真的很負責。

    蛇膽很大,小樂昏迷中,無法進食。小鸚只得將蛇膽啄碎,一點一點往他嘴裡送,不時還用爪子撓撓小樂的喉嚨,用身體撞撞小樂的下巴。

    無盡的苦澀凝成的實體,進了小樂的口腔和胸腹,終於,像是被嗆著了,小樂咳嗽著睜開了眼睛,眼裡滿是迷茫,彷彿忘了自己是誰。

    小鸚驚喜交集,阿精和阿衛撲在一塊,歡叫又歡跳。

    小樂愣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他不知道這一次自己睡了多久,時間肯定不多了,他掙扎著要坐起,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小鸚忙道:「你病了,別動,我餵你吃藥。」說著,啄了一大塊碎蛇膽,送到小樂嘴裡。很快火紅色的苦澀化作一陣奔騰的苦水,苦海翻波浪,熾火灼五臟。天地靈氣所凝聚之物,果然效用非凡。

    又吃了幾塊蛇膽,小樂不再時冷時熱,而是一直發熱,由內到外熱到難以忍受,這種熱量不僅帶來煎熬,彷彿也帶給了他力量,漸漸他可以支配自己身體,雙手不再顫抖,恢復力量。過了一會,他坐起來,將地上其餘的蛇膽抓起來,一一吞下,良藥苦口利於病,說的是真不錯,所以就算苦到極處也得默默忍受,身體也越來越熱也全不管!很快,他可以站起來了,可以行動了,真有些身輕如燕的感覺,就連視覺,在黑暗中都能看得更遠了。

    誰知,身體內的那股熱越來越猛烈,口乾舌燥,渾身火燒火燎般,剛開始還可以忍受,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就像站在熱鍋裡一般。寒潭水就在眼前,他趴到寒潭邊,掬起一捧涼水,喝了一個痛快,寒潭水一入腹,全身舒泰。過了一會,那股熱又起來了,於是,他再掬水,洗臉,洗頭,後來甚至跳進水裡去。他感覺不到冷,只覺得舒服極了。過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他才感覺到了冷,趕緊從水裡出來。這時候,他全身充滿活力,頭腦清醒,哪有半分病象!

    就這樣,病居然好了!

    這時候外面,天也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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