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小三」來證實
下午兩點,王科長同助手正在辦公室開會討論這一丈夫殺妻案以及丈夫畏罪自殺案。忽然,門被人從外邊推開。一位靚麗的姑娘走進屋來。
大家很意外,都詫異地看著她,猜不出這個不速之客所為何來。
她20來歲,體型苗條,線條柔美,一條大紅紗巾隨意繫在脖頸上,鬆鬆地垂吊著,更襯出幾分姿色;細嫩的臉皮膚柔潤光滑;眼睛水靈似會說話,眼神特別含情,深如潭水,勾魂攝魄;細長眉毛令人聯想到柳葉,舉手投足動作優雅。穿著時髦但衣服基本上都不是高檔,顯示其經濟基礎並不雄厚。衣服上過分飽滿、混亂的旋轉式花紋十分扎眼,顯示她平民的審美取向。
她先是迪斯科式地扭了一下身子,把室內掃視了一下,見王科長的年齡大一些,就把臉對著王科長說:「我要反映情況。」說話時,她的表情極其嚴肅、莊重,傷心、憤怒。
小張給她端來一把椅子。
她坐下,接過遞過來的水杯說:「我來反映一些情況。事關人命,我也不怕醜了。我和劉醫生是情人關係,我是他的『小三』,也就是通常人們說的情婦、外遇。我們是網聊認識的。已好了一陣子了。劉醫生跳樓前突然找到我,要我跟他私奔。我很詫異,問他好好的工作著為什麼要私奔?我說,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她喝了一口水,接著說:「他突然跪下,緊緊抱住我的腿,像小孩子般地哇哇哭泣。
「我問咋啦?他不得不說了,他說妻子察覺他有情人了。他跟妻子為我倆的事鬧崩了。吵了起來,最後他把她失手捂死了。他說準備到新疆去開診所,那裡地廣人稀好隱藏。讓我跟他走去當護士,到那就住一起。他承諾一旦逃到地方,立刻就把我的身份『轉正』。但我雖因生活所迫淪為『小三』,然而最起碼的正義感還是有的,知道個香臭。絕不會跟一個殺妻犯私奔的。我堅決拒絕了他。還痛斥他是殺人犯。他只好失望地離去……竟去跳了樓。我覺得我有義務把這一切說出來。這是一個公民起碼的責任和義務。」
「你是上學還是在工作?」
「我已工作。」
「幹什麼工作?」
「益康藥店營業員。」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梅英。」
「姓梅名英?」小張特意問了一句。
「是的。」小三回答。
旁證果然來了?王科長想。
王科長看那小三:其表情義憤填膺,充滿正義感,那白皙的臉因憤怒而通紅。
堂堂知識分子、模範丈夫竟也有「小三」?
一下子,王科長如吃了蒼蠅,極不是滋味。
「你的身份證呢?」小張問。
「啊呀!我忘帶了。這樣吧!我得馬上去上班,回頭有時間我再來找你們,帶上身份證來。這是我的名片。」梅英匆匆留下一張名片,失急慌忙地離去了。
八難道案已破?
送走「小三」,大家紛紛發言:
「運氣太好了,這麼快就破了案?老天爺眷顧啊!」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堪比《淡綠裙奇案》那般容易了。」
「熟人作案?原來是最熟的人——丈夫作案。」
「原來是吵惱了激情殺人。」
「起先是想偽裝成外來人入室搶劫殺人,然後逃之夭夭,攜『小三』天涯海角流浪,但被『小三』拒絕……難吐胸中塊壘,就冒出自殺念頭。找朋友老胡……」
「通通」。外邊竟又又施工了。難道開發商想頂風而上?造成既成事實?
但王科長卻不吱聲,捏著下巴深思:有幾個疑點老在王科長眼前飛來飛去,如蒼蠅般討厭。這種類型的「小三」,與丈夫不是一類型人,能走到一起嗎?老胡,與劉醫生也不是同一類人,怎麼成為朋友?而且還是殺人後一吐塊壘的貼心朋友?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他們夫妻和睦,平時難見吵架,怎麼突然爆發如此衝突?令人費解。無遺書?不合常理。丈夫殺人後似乎也可以從大門逃出,不值得翻牆啊?
腦海裡又想起鄰居的聲音:「……有回見妻子大埋怨丈夫說『瞧你這點出息?』原來是丈夫不敢殺雞,硬著頭皮殺,沒殺死。半死雞亂撲騰,弄得滿室狼藉。」……何況殺人?
「開初常見男的騎電動車,女的坐在後邊,抱著丈夫的腰,感覺他倆很恩愛。後來女的坐輪椅了,男的就經常推她出來曬太陽,為方便女的出入,還跟人換房到一樓。」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家庭矛盾和糾葛。只不過,兩位當事人都已不在,無法確定事發一刻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像網上爆料的一則兇殺事件:妻子正在產房裡,丈夫卻忽然進門用刀把妻子身首異處。丈夫又拒捕被警方擊斃。一切成謎。
王科長本想像偵破《跳樓疑案》那樣,把疑點條分縷析地講出,否決「丈夫殺人」之說,
拐回去抱住「老胡扔丈夫下樓」之說再查?但忽然念頭一轉,不能,他對此「推理」還基本沒有把握,時時想動搖放棄,(但就如同雞肋,棄之吧?又可惜不忍。)並且為今後破案需要,還得暫時保密。他忙「認可」大家說法:「是啊!巧合、運氣。要是丈夫到沒人處去自殺,咱還不得滿世界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