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查到黃、藍、紅
經過追問養子和查找市區圖,終於找到了那個高級賓館——夢鄉賓館。那三個女郎更好找,下班後還是黃、藍、紅衣裙,並沒換裝。果然,她們都是夢鄉賓館裡的服務員。眼下,她們正說說笑笑從高級轉門裡走出來。黃藍紅三色交織,惹無數路人觀看。
半小時後,她們隨王科長一行進了公安局辦公室。
王科長第一次看到了這三個姑娘,她們都長得
不錯,個頭都相似,模樣都俊美,可以想像是從多少應聘者中挑選出來的。眼下工作難求之際、連大學生都有不少人找不到工作之際……相貌就佔有很大優勢。但從穿戴上可以看出,都是屬於那種易受環境影響,追求個人享受的女人。
「坐吧!」王科長請她們坐下,「今天來找你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向你們瞭解一些情況,希望你們配合。」然後,王科長一指李振奎,問:「你們認識他嗎?」
三個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憋了半天,終於被法制的威嚴降服了。她們分別承認了與這個叫花子的那段「緣份」。並且三個人像相互被暴露了**般地全都羞得無地自容。三張臉都如猴屁股般地紅,都垂著頭不敢看其他兩人。
「那你們為什麼都突然對他感興趣呢?希望你們如實回答,不要用編造的理由來搪塞。」
三個姑娘都明白「編造」的含意,三張臉更羞成了大紅花。
黃萍先吭吭哧哧地說了:「不久前,有個泰國老富商住進了賓館裡來,講他是回來找兒子的,要讓兒子回去繼承他的產業。兒子今年應有二十來歲,是他二十年前回國時在西安「包二奶」生的私生子,生下來時,兒子左腮下有個黑痣,很大。被他包的二奶聽說後來病死了。但兒子不可能死,也就是一般來說會流落在西安一帶。問我見到過這樣的人沒有。我一想,恰好他符合這條件,左腮下有一個黑痣,很大,位置也準確,也是二十來歲,我經常見他在天橋上乞討來著。但我沒有告訴泰國老富商,我是想先和他好上,.」黃萍的臉越發紅了:「再告訴老富商這叫花子就是他兒子。」
「我也是的。」藍瑩低頭說。
「我也是的。」紅玲也低頭承認。
三個姑娘一齊低下了頭。她們都感到自己似被扒光了衣服。
李振奎用手摸摸自己左腮下的痣,感到無尚光榮和自豪,過去自己一直嫌棄這個痣毀了容貌美,現在卻何等寶貴的痣啊!
「我的父親呢?我的父親在哪裡?」李振奎急問。
三個姑娘都不吭聲。
王科長似乎對李振奎父親的暫時行蹤不感興趣,因為,父親與兒子相逢只是個遲早會出現的喜劇。他最關心的是三個姑娘的突然「變心」。難道這三個姑娘因為虛榮,竟都與老富商直接「掛鉤」了?
「你們為什麼突然又都不理他了呢?請說實話。」
沉默。這無疑於繼續剝除她們世俗靈魂的外衣,但是破案的需要畢竟大於個人的自尊心,黃萍終於帶頭回答了:「因為,他父親已經回香港、轉泰國了。」
「什麼?」王科長和李振奎都大出意外。
李振奎驚恐得如聽到死刑判決,幾欲暈倒。
「什麼時候走的?」
「一天前。」
「坐的飛機還是火車?」
「火車。」
又是一個反常,「老富商為什麼偏偏坐火車?」
這時,黃萍也把心裡的疑惑和盤托出了:「我看到李振奎對我有那個意思了,就給老富商講了李振奎有可能是他要找的兒子的事。我又講了剛聽到的消息:有個蒙面人在公園要殺李振奎,公安局已把蒙面人抓獲。誰知老富商聽了卻無動於衷,並且馬上辦手續清賬要回香港。我方才悟到也許李振奎根本不是他的兒子,不然為什麼不馬上去找兒子?所以我的心涼了,見了李振奎我也不理他了。」
「我也是這樣的」藍瑩說。
「我也是」洪玲也說。
李振奎一下洩了氣,更感到世態炎涼。
王科長聽完以後,卻眉頭緊鎖,隱隱地覺得事情的表象背後似含有更複雜的東西。
他飛快地思考起來
腦細胞在大腦皮層高速活躍著,碰撞著,撞出一個又一個靈感的火花思維又到處飛撲這些靈感,一刻不停。
一個又一個假設推理不斷形成,又不斷被篩選掉終於,他又開始慘淡經營起一座新的推理宮殿冷丁,思想的斷崖一下子融會貫通了,思想一下子從迷霧中穿透出來。
他低叫一聲不好,忙指示助手立刻向深圳海關打電話,讓他們務必攔住老富商不讓其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