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能這麼輕易地放棄!」秦倫眼中掠過一絲冷芒,烏卡的出現讓他首次對這些精英輪迴者產生了純粹的殺意。
輪迴者和使徒沒有任何妥協餘地,特別是像秦倫這樣的傑出使徒,拋開本世界不談,他今後依然還會被星空派遣進行死亡狩獵。類似烏卡和愛麗絲這種精英輪迴者,能夠少一個都是好的,減少了潛在的隱患。
「萊絲,你們還在戰鬥嗎?」秦倫在團隊頻道中輕聲詢問。
「怎麼了,boss,需要我們的支援?」頻道中很快就傳來了女精靈俏皮的調笑聲。
「看起來你心情不錯,收穫很大吧?」秦倫莞爾一笑,「送你們一件禮物,我剛才擊傷了一個實力還算不錯的對手,只是沒時間追擊了,就交給你們處理!」
「哦,大致位置在哪?」萊絲高興地問道,秦倫口中實力還算不錯的輪迴者,身家自然也會更豐富,而且又受到了重傷,她當然樂意收下這份大禮。
秦倫在團隊頻道中浮現的市中心地圖上做了標誌,便將這件事徹底拋開了。萊絲雖然某些時候惡趣味重了一些,但是這丫頭很聰明,懂得取捨。就算愛麗絲得到了援兵,她應該也不會有危險。
……
「大人,就在那個方向,那邊就是指揮……」站在一棟殘破大樓的頂端,安普四處辨認了一下方向,便指向交戰圈邊緣的右方,只是青年剛說了半句,目光便凝滯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喂,你指的聖物該不會就是這玩意吧!」秦倫的臉色十分難看,看著空中的龐然大物沉下臉。只有莫妮卡夫人不為所動,饒有興致地望著面前的奇觀。
在距離地面大約百餘米的半空中,正漂浮著一艘形狀怪異的飛行戰艦。
這艘戰艦長達百米,寬約五十餘米,形狀酷似甲殼昆蟲,看上去虎頭虎腦十分可愛。艦體兩側不僅有三對昆蟲狀的黑亮節肢,身披厚實的裝甲甲殼,而且頭部頂端開叉的撞角完全就跟獨角仙的獨角一模一樣。
關鍵是戰艦的這幅形象,加上安普之前的敘述,不得不讓人聯想到某件基督聖物——聖甲蟲!
「不,不是的!」安普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眼珠骨溜溜直轉,觀察了一會,頓時驚喜地叫道,「大,大人,這肯定是人工造物!你看……它的身體下方有好幾對渦輪發動機啊,而且頭部還有玻璃護罩的艦橋,肯定不是聖甲蟲拉,啊哈哈,哈哈哈……」
秦倫仰著頭,依然面無表情。經過片刻的觀察,他也確認了這艘飛行戰艦應該不是真正的聖甲蟲,只是有些像罷了。那幾對渦輪發動機不知道使用的什麼燃料,噴口的火焰發紫發黑,咋看之下還以為是昆蟲腹部的自然紋理。
至於戰艦頂部酷似獨角仙的獨角,似乎是某種大口徑火炮,這艘戰艦的設計師假如不是惡趣味到家,那估計就是仿造的聖甲蟲形象。
「你高興個什麼勁!要是無法證實聖物的存在,那就只好殺掉你們了!」秦倫看著空中的戰艦抽了抽臉皮,他腦袋秀逗了,才會去攻擊這玩意。
「等等,格特哈德,他沒有騙你,這艘戰艦上面確實有一件基督聖物,我感覺到了某個老朋友的氣息!」沙暴女王忽然皺了皺秀眉,臉色慢慢凝重起來,死死地盯著昆蟲戰艦。
「老朋友?以前追殺過你的教廷修士?」秦倫馬上就領會了莫妮卡夫人話語中的意思。
「嗯,他注意到我們了,最好先離開這裡!」莫妮卡夫人收回目光,咬了咬下唇,神情不安地說道。
「哦?!」秦倫微微瞇起眼睛,能夠讓沙暴女王都為之忌憚的人物,讓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秦倫抬起頭,左眼的陰陽魚圖案閃爍起神秘幽光,虛空中的感知瞬間凝結成束,朝著戰艦的艦橋投去。
戰艦處於上百米的高空,從他們這裡到艦橋的直線距離,超過了兩百米。秦倫的感知本身達不到這麼遠,不過得益於艦橋是玻璃護罩結構,而現在夜空又被戰火照映得漫天紅霞,感知加強後的視力勉勉強強能夠看清艦橋中的景物。
排除艦橋中隱約跑動的忙碌身影和儀器設備,只有五六個站在護罩最前端的人能夠看清面容。其中一個繫著馬尾,身披主教服的年輕人似乎是他們的首腦,正滿臉興奮地對著熊熊燃燒的倫敦城指指點點。
在他身側並肩站立著一個手捧聖經,神情淡然的白髮青年。白髮青年身上套著一件帶兜帽的白色修士服,腰間繫著一條麻繩,正隔空望著秦倫幾人的方向。
青年面容英俊,略顯消瘦的雙頰猶如刀削斧鑿,不知道是否因為火光的倒映,他那寬闊的額頭彷彿閃耀著一層聖潔的白光。
只是與他隔空對視了一眼,秦倫躁動的心緒便莫名地平靜了下來,先前高熾的戰鬥**迅速回落,甚至產生了一股厭戰情緒。
秦倫微微一驚,情不自禁地移開了視線。只是剛一挪開目光,他就感到了一陣強烈的憤怒自心底油然而生,驟然抬頭,重新對上了青年的視線。
見到敵人的舉動,艦橋上的白髮青年微微皺眉,神情肅然地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轉身而去,不再關注秦倫等人。
「哼!」秦倫冷哼一聲,剛要收回視線,卻突然驚訝地挑起眉毛,在這兩名首腦身後的人群中,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逝。
「有意思!」秦倫目光一閃,嘴角慢慢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格特哈德,我們該走了,那個人盯上我們了,朝這邊過來了。」沙暴女王警惕地看了看戰艦的方向,有些緊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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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秦倫很快也注意到了一架小巧的輕型直升機飛出了戰艦,朝著他們這邊而來。直升機上除了機師,隱約還有其他幾人,其中一股氣息令人感覺安寧而平靜,在這片猶如地獄的戰場上是如此特別,實在很難讓人忽略。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聖物,但是你們之前的情報應該沒錯,我們的契約就此結束,你們走吧!」秦倫轉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頓時讓安普鬆了一口氣,抱起再度陷入昏迷的妻子迅速離去。
「格特哈德,你先走,我攔一下他們,否則憑沙暴旋風的速度擺脫不了直升機!」莫妮卡擔憂地回頭看了一眼,笑著推開秦倫。
「呵呵,我還不至於……」秦倫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忽然全身一震,伸手拉住莫妮卡。與此同時,沙暴女王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臉色凝重地轉頭望向北方。
「轟!」他們所在的正北方向,一道血紅色的光柱從地面沖天而起,彷彿利斧一樣斬破夜幕,將空中倒映著火光的雲霞攪成了一個恐怖的漩渦。
血光之柱持續的時間很短,幾秒後就消散了開來,一股無形的衝擊波以血柱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散開來。這股衝擊波無形無質,但是躲藏在附近的普通人類卻有不少人摀住心臟,臉色蒼白地仆倒在地。
某些已經受傷或者心臟有問題的英國人,甚至直接昏迷了過去。連城中的超人類也感覺到心臟猛地一縮,全身的血液都逆流而上,身體有那麼一瞬間幾乎無法控制。
「這是……」秦倫望著血柱的方向,目光微微閃爍,「蒙大拿少校,你成功了!因特古拉那個女人還是解放了阿爾卡特……」
「格特哈德,那個人朝北方去了!」沙暴女王望著掉頭離開的直升機,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莫妮卡,那個苦修士真有這麼強大?我們兩個人難道都沒辦法對付他嗎?」秦倫微微皺眉,雖然那個白髮青年讓他感覺十分特別,但是那種寧靜平和的氣息實在沒什麼威懾力,體會不到那人的具體實力。
「那個人……」沙暴女王的臉色有些古怪,忌憚地看了一眼逐漸變小的直升機,小聲說道,「格特哈德,你聽說過亞瑟王和圓桌騎士的傳說沒有?」
「亞瑟王和圓桌騎士?」秦倫驚訝地看著身邊的女人,不敢置信地問道,「我當然聽說過,可是……他們還活著?」
秦倫的驚訝不是沒有道理,亞瑟王和圓桌騎士只是一個傳說,連到底有沒有真實人物都不知道。歷史學家推測他們所在的年代是公元六世紀左右,距今已經有一千五百餘年。
儘管這些人在當時可能也是某種意義上的超人類,但是很難想像他們到現在還活著。
「那個人的來歷十分神秘,而且實力強大。以前教廷追殺我的時候,他作為異端審判者出現過兩次。那時候我還是貴族,身邊有很多護衛,所以兩次都靠著護衛們的犧牲而倖存了下來。」
莫妮卡的神情在恐懼中帶著無法掩飾的痛恨,「從那以後,我有一段時間收集過這個人的資料。只是令人奇怪的是,他所在的修道院,誰都不知道他的來歷。」
「那跟亞瑟王的傳說有什麼關係?」秦倫有些疑惑地問道。
「因為我考察過他所在的修道院,據傳是第一圓桌騎士蘭斯洛特·杜拉克退隱的居所,而且我在修道院的一卷古老典籍中發現,前代的每一任教皇都拜訪過他,並稱呼他為蘭斯洛特修士。」
莫妮卡夫人苦笑著說道,「我親眼見證過這個人的兩次葬禮,但是每一次葬禮後,修道院都會再出現一個面容與他有**分相似的男孩。偏偏這個人一直都是孤苦伶仃,不僅沒有結婚過,也沒有子裔拜訪過他,實在是非常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