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地方一共有兩處,這裡……還有那裡!」飛坦指著一片狼藉的空地,以及遠處五六棟倒塌樓房造成的廢墟淡淡說到。
「這裡發現了小滴使用吸塵器的痕跡,還有鎖鏈留下的印記。那邊的廢墟太亂看不出來,估計是派克的戰鬥場地。」
飛坦說著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廢墟裡有一處遍佈絲孔的大洞,派克應該被敵人活埋過。只是洞口附近沒再見到戰鬥痕跡……敵人將她活埋後丟下不管,可能是與那個鎖鏈手合擊小滴,各個擊破抓走了兩人。」
前往遊樂場作為誘餌的幾名旅團成員,除了西索和伊耳迷·揍敵客之外,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了。就連那位男扮女裝的可愛美少年柯特·揍敵客,也隨飛坦和信長來到了廢城區。
遊樂場的戰鬥虎頭蛇尾,那些受「十老頭」僱傭的念能力者根本不是飛坦他們的對手,死傷大半後就展開了游鬥,其中兩位最為活躍的成員就是小傑和奇犽。只是飛坦等人出於擔憂廢城區的同伴,毫無戀戰之意,很快就撤出了遊樂場。
不過,在回歸的路途中,他們依然受到了層出不窮的狙擊,再加上道路受到了封鎖,沿途又沒有代步的車輛工具,回到廢城區的時間差不多接近一個小時,十分符合秦倫的預判。
桀諾和席巴兩位揍敵客在他們回來後就隨之退卻,不過,在後半段的戰鬥中,兩人已經頗為認真。不可謂不盡力,算是盡了自己的職責。
「可惡,要是我再快一點就好了!」富蘭克林懊惱地捶了捶手掌,甕聲甕氣地自責到。
「不,這是我們的錯,我們違背了團長的命令!」剝落列夫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小夥伴,沮喪地低下頭。
「你們都沒有錯,如果要說誰有錯的話,也只能是我!」庫洛洛從地上站起身,抬頭看著遠方,似乎能看到派克諾妲和小滴揮手遠去的背影。
「我早該料到那麼狡猾的一個對手,不可能不給自己安排退路。只是沒想到,他會利用『俠客』,還有那個最先帶著『俠客』偵察廢城區的爆破手!」
庫洛洛回頭看著被捆成粽子一樣的「俠客娃娃」,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
庫嗶三人與「俠客娃娃」的戰鬥同樣無比艱苦,最後庫嗶和剝落列夫不得不強行扭斷這具傀儡的四肢,這才讓它「安靜」了下來。幸好他們中間有瑪奇這位使用針線的縫合高手,只要能救回俠客的話,還不至於讓他斷手斷腳。
「那個表情愁苦的中年人毫不起眼,前幾天的事件也沒見到他的參與,會不會只是黑幫中的小卒子?」信長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皺眉問道,「團長,你確定設置**的不是那個秦倫嗎?他可使用過好幾次**!俠客那次,還有……窩金!」
「秦倫進入廢城區之後,就沒有任何空隙,不是他!」庫洛洛淡淡地搖了搖頭,「何況,俠客這麼重要的人質,他不會讓一個小卒子帶在身邊。」
庫洛洛說著皺了皺眉,「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爆破手或許才是秦倫的真正同伴。不然的話,很難解釋,秦倫為什麼不讓鎖鏈手酷拉皮卡帶著俠客,進來偵察情況!」
「對了,俠客現在是什麼情況?」庫洛洛回頭朝瑪奇問道。這位神情總是冷冰冰的旅團美少女,是他們當中最為精通人體結構的專家,也是大家的「外科醫生」。
「他……」瑪奇微微皺眉,冷淡的俏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俠客的情況很古怪,身體器官功能健全,但是卻沒有意識。而且體內有一件異物,似乎是控制他的核心。」
「不過,我不敢將這東西取出來,這東西上面有俠客的濃烈氣息,而**彷彿只是一個外殼!」瑪奇歎了口氣,「他似乎還被人解剖過,體內到處都是縫合的痕跡。從生理上看,這是一具活著的屍體。想救回來,可能會需要小滴的能力。」
「啊,真是麻煩!小滴又被抓走了,救了一個,卻被抓了兩個!」芬克斯氣惱地抓了抓頭髮,「派克和小滴也真是的,就算被抓走了,也可以給我們留下一些線索啊!」
「不留下線索才是正確的做法!」庫洛洛望著遠方,平淡地搖了搖頭,「以那個人的精明,跟他玩小聰明沒有用。要是激怒了他,她們反而會有危險。」
「團長,你那麼肯定她們還沒有死?」信長眼睛一亮,與幾個同伴對視一眼,急忙問道。
「嗯,她們暫時還沒有危險,因為我能肯定對方只抓住了她們當中的某一人,而不是兩人一起受到了控制。很有可能被抓住的人是小滴,派克則受到了對方的要挾,只能暫時跟著他們走!」庫洛洛微笑著說道。
「這樣就能解釋清楚了!」飛坦雙手插兜,淡淡地說道,「難怪我總感覺這裡戰鬥過的氣氛很奇怪,某一對的戰鬥很激烈,另外一對卻彷彿在春遊一樣,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特定的印記。」
「團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想找出那個傢伙的藏身地可不容易!」信長握著刀柄的大手慢慢攥緊,露出了發白的骨節。
「再等一會!」庫洛洛平靜地轉頭看向他們中的某位成員,「庫嗶,現在能感覺到了嗎?」
「體積太小,念氣太微弱了,還需要一些時間!」一直沉默不語的庫嗶慢慢抬起手,發簾後面的大眼睛露出了一絲疲憊。
「庫嗶,你……派克和小滴身上有你的具現物?」芬克斯吃了一驚,臉上露出一絲興奮。
聽到團長庫洛洛和庫嗶的對話,其他旅團成員馬上心中恍然。庫嗶能夠讓他具現化的物品帶上「圓」的效果,隨著上面附加的念氣量,以及本人和物品的距離,就能感受到或強或弱的聯繫。
「不是她們兩個,是我們所有人!」瑪奇挑了挑眉毛,口氣平淡地說道,「昨天大家活埋之前,最後的晚餐是飛坦準備的,那裡面有庫嗶做出來的『東西』。」
「飛坦,你個混蛋,你給我們下料!」芬克斯有點不爽地捏了捏拳頭,「可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我們又不是西索那個叛徒!」
「是團長的吩咐,所有人裡面只有你和信長不知道!」飛坦撇了撇嘴,攤開手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容,「團長所有的命令當中,我最喜歡這個命令!」
「為什麼?」這下連信長也開始不爽了。
「你們的脾氣最差,要是告訴你們的話,你們兩個傢伙會乖乖地吃下去嗎?」一旁的瑪奇沒好氣瞪了兩人一眼。
芬克斯和信長面面相覷,頓時一陣無奈。正如秦倫所感覺到的那樣,旅團成員太驕傲,而轉職戰鬥,脾氣又很差的芬克斯和信長,又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要是事先知道,恐怕還真不一定會吃下去。
「兩次,連這次一共三次。敵人幾乎是當面抓走了我們的同伴!」庫洛洛轉身伸出三根手指,平靜地看著眾人,「如果這次還讓他得逞,那就是我這個團長的失職,你們也可以換個團長了。」
「團長!」旅團眾人都是微微歎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實施這個埋伏計劃之前,我就想到過或許會有變數,便讓庫嗶給你們每人都加了一道『護身符』。」庫洛洛看著遠方自語道,「那個傢伙這麼喜歡佈置套中套,我們總該跟他學習一下!」
「團長,找到了!」正在眾人討論之際,庫嗶忽然抬起頭,白色長髮遮蓋下的大眼睛精光爆射。
……
「好了,就在這裡吧!」望著身後已經看不到輪廓的廢城區,秦倫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派克諾妲,指了指被鎖鏈捆住的小滴,笑著說道,「你死,還是她死!」
「就在這裡?一定要死一個人嗎?」派克諾妲面容平淡地說道。
「嗯,我沒有放過到手獵物的習慣!」秦倫笑著說道,「你們兩個只能活一個!」
「我死了,你會放過小滴嗎?」派克諾妲撫了撫耳邊的秀髮,從容而平靜地問道。
「派克……」小滴剛要叫喊,又被秦倫一把抓住了喉嚨,戴著黑框大眼鏡的美目首次失去了木訥,雙眼瞪著秦倫,眼中的怒火像是能夠燃盡一切。
「當然可以!在你們和酷拉皮卡身上,我發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或許有人痛恨自己,才有更強烈的存在感,我很想試一試!」秦倫輕笑一聲,看了看旁邊陰沉著臉的酷拉皮卡,「何況,我從來不做趕盡殺絕的事情,那實在是太過無趣了。」
「你用什麼來保證呢?」派克諾妲微微垂下眼皮,緩緩地說道,「你的同伴會同意放走一個人嗎?」
「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我知道你們身上一定有些古怪!」秦倫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個春風拂面的笑容,抓住小滴脖子的手掌慢慢收緊,「你再拖下去,我就先殺了她再說!」
「你……咦!」派克諾妲心中一緊,正要再分辨兩局,忽然看著秦倫的身後驚訝地挑起柳眉。
同時,青年身後傳來了酷拉皮卡平淡而堅定的聲音,「秦倫,你記得那些被你殺死的人們嗎?」
「不要~~」秦倫心中一動,剛要轉身,後頸就是微微一震,在他尚未感覺到痛疼之前,眼前就是一黑。
「這小子下手還挺黑!」秦倫的意識在徹底消失之前,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怪異的念頭,「他終於忍不住對我出手了,這算是調教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