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會被那兩個傢伙愚弄了這麼久……」
報告單,上面記載的是對博雷爾和艾柯這兩個的身份核實。
其結果就是:政府派遣過來的兩名植物學家根本就不是這個名字。
從發送驗證請求到得到結果,實際上就只是數十分鐘而已。然而,福爾卡斯的全員卻被他們兩個欺騙了整整數日,這實在是太諷刺了。
被關禁閉的艾柯,在不久之後就迎來了她的初次審問。
「看來已經查出來了?」
被提審的女性毫無意思懼怕,監牢外面是荷槍實彈的士兵,而監牢裡面的她則用雙手交叉墊在腦後,悠閒的坐在地面上。
「別耍花樣,我再問一遍——你的來歷?」
哈辛面無表情地詢問著。
同時也在心裡倒計時,像這樣的同樣詢問會一直持續三次,如果這個女人依舊嘴硬的話,那麼她等到的就會是酷刑了。在法律之中雖然的確明文規定不准對尚未定罪的懷疑對像實施拷問,但沒人能約束得了哈辛。
士兵眼中的優秀長官和政客眼中的優秀軍人,這是永遠無法平衡的天平。如果讓哈辛來選擇的話,他毫不猶豫會選擇前者。
就當哈辛準備下令使用酷刑拷問時,艾柯突然說道:
「好,稍稍和你們講一點也無妨。」
她的那雙眼睛,雌狐的雙眼閃爍著奸詐狡猾。即使被困在牢籠中,這股神采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正是因為這樣,哈辛身邊的兩名護衛才下意識握緊了槍。卡嚓,他們差點兒就扣下扳機了。
「傻瓜,都別動。或許這個傢伙想讓我們就這樣殺掉她自己,這樣就能保護住秘密了。」
哈辛帶來的第三名護衛,珊卓拉伸出手飛快挑開了那兩名同伴的槍口。
艾柯笑了起來:
「錯了,我可沒有那麼偉大,我可正打算要洩露我這一方的機密呢。」
「你……」
珊卓拉正要說話,但哈辛搶先一步,說道:「不要廢話了,你說。」
「簡單的來講呢……實際上我也是一名研究員。不過只是最下層的跑腿類型而已,我們是來測試藥劑的運作效果的。」
「你說?」
「嘿,沒錯。我們管這種藥劑叫做……你就理解成可以增強體質的東西好了。」
「世上沒有這種天降餡餅的好事。」
「正是這樣,承受不住這種恩惠,結局就只有死掉而已。所以為了確實地記錄成功率與死亡率,得到這些寶貴的測試數據,就是我們的任務了。」
「……當初擊殺我那五名部下的人,也是你。」
「啊……這麼一說,好像我們來到福爾卡斯的時候的確擊潰了一直巡邏小隊。只怪他們運氣太差了,剛好在我們的前進路線之上,太早被軍部發現的話也很麻煩啊。」
艾柯的語氣沒有顯示一絲一毫的起伏,她順暢地回答著這些問題。
究竟是謊言,亦或是實話。
哈辛覺得,艾柯說的全部都是真話。
因為他看見了呃艾柯那得意的表情——對話越是進行下去,艾柯的神情就越是得意,而哈辛的眉頭便愈加的緊鎖。
沒錯,這些話沒有一句是假的。
她之所以能這樣說出來,一定有著有恃無恐的理由。
「你——」
哈辛正想問,你們來這邊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但就在他準備發問時,艾柯卻搶先一步,她更快的反問道:
「比起那些無聊的審問,長官——難道你不想變得更厲害一些嗎?」
「……什麼?」
在所有人的驚訝目光中,被關押在禁閉室裡面的女性,艾柯從她的內衣夾層中取出了那一支還剩下一半的藥劑。
「喝下去,活下來,就會和普通人出現天差地別的進步。」
她搖晃著試劑說道。
但有一名隨行的士兵卻發出了嗤笑聲:
「你是說,像你這樣被我們關在這裡面審問嗎?」
然而,艾柯卻笑著反問:
「你說?」
異變在下一秒發生。
在人類的瞳孔中反射出來的景像是這樣的:艾柯她舉起了手,並且從地面上跳了起來。迅捷的姿態將這兩個動作濃縮在了零點一秒之內,然後她的手突然就超越了音速。簡簡單單的一記橫削,將鐵欄切斷的同時,也將那個大放厥詞的傢伙的胸膛打成了粉碎。
「看,人類的手掌能做到這樣嗎?」
猩紅色的手掌,仔細看的話,除了血液的深紅之外,這個手掌的紅色是不自然的猩紅。
「怪、怪物……!!」
餘下的三人,面容上瞬間佈滿了驚駭的表情。
另一名士兵被嚇得愣住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哈辛。
「讓開、傻瓜!!」
哈辛一腳踢開了這個傢伙,他擋住了自己的彈線了,而且這一腳也將他踢出了艾柯的攻擊方位。
「喔?」
因為胸口突然被頂住了,所以艾柯下意識發出了這個聲音。
大口徑的槍口,下一秒,哈辛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子彈打穿了她的胸腔並從後面飛出去,射入了後方的牆壁裡面。艾柯也跟著一同朝後面飛了出去,帶著一連串的血濺,癱倒在地面上。
哈辛說道:
「普通人的話,這樣就必死無疑了。」
艾柯接著他的話,說道:
「沒錯,人類要是遇到這樣的傷勢……必死無疑。」
密佈在她體內的紅色線條,這纖細的不明物質將血跡斑斑的彈頭擠壓出了體內。然後這些線條的尖端又變得銳利起來,它們紮住外圍被外傷撕裂的皮膚,猶如縫衣針般修補著傷口。
「你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除了這個問題,再也沒有其他合適的語句了。
艾柯卻笑著說道:「用錯形容詞了,我只是進化得比較快的人類而已。我進化得比普通人類厲害,甚至比高人類還要厲害……」她一邊說,一邊從地面上站起來。滴答滴答的聲音來自血液的流淌,可是傷口卻早已經復原了。
在浸滿紅色液體和支離破碎的衣物下方,原本被子彈打出扣子的皮肉猶如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