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曾經聽說過,在當地哈蘇拉人的口中,有一個故事是講,他們的英雄將巨大的怪獸打到之後,那頭怪獸的屍體就化作了一座山峰。就是這裡對?」
哈蘇拉人口中的卡塔布勒,同時也是在人類基地這邊被稱呼為b組礦區的所在。
興致勃勃的博雷爾,在其他人看起來,他真的就像一位因為走進了充滿未知植物的世界而顯得興高采烈的植物學家那樣。
雖然這裡在當初被判定為不允許輕易進入的危險地帶,不過自從那天的考察結束之後,這個限制就已經被放寬不少了。
現在所處的地段是靠近b組礦區的地方。
雖然已經申請得到了進入許可,不過所有的士兵都保持盡量遠離那邊的態。
實際上,被派遣到福爾卡斯的軍人也幾乎都明白自己會來這裡的理由。他們最排斥的就是這種所謂的面子工程了,所有人的態基本上都是在避免麻煩的前提下,盡量快點完成任務。
依靠體力吃飯的士兵,這樣的團體組織永遠和依靠頭腦吃飯的人群保持對立關係。即使政客和學術家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但在他們的眼中,披著植物學家頭銜的博雷爾,他的形象大抵上也就和那些只會坐在椅子上發表毫無合理性的胡鬧命令一樣的政客。
「喂,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械骸這種大傢伙能一腳踩死多少株這種珍貴植株嗎?」
博雷爾正對那名唯一的騎師大聲嚷嚷著。
如果以學者的身份來講,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在士兵的角來看,他根本就是在胡亂指揮。
「閣下,我們負責的是保護工作,所以必須要有械骸隨時……」
「收聲!你們這些笨蛋,貼身護衛難道不就是為了應付沒有械骸在身邊時的保全工作嗎?!讓那個大傢伙離遠點,否則我沒辦法開始工作!」
博雷爾誇張地大喊大叫著。
隨行的士兵,那看起來像是小隊長角色的人面露難色地看了看四周的夥伴之後,最後還是決定順從博雷爾的指示。
「你應該也聽見我們這邊的對話了,暫時先遠離一段距離。」
「我知道了,我會一直開啟雷達關注這裡的。」
駕馭械骸的騎師按照指示去做了。
這個舉動注定了博雷爾打算全滅這些士兵的計劃得以成功——械骸,雖然遠離了這裡,但全部掃瞄儀器卻還都關注著地面上的人群。
「匯報,我已經按照指示拉開距離了。」
騎師正打算這樣匯報的時候,與視神經連接的電子眼,在上面所標記出來的生命圖像突然出現了異常情況。他看見,標示活人的數量,突然銳減到了「1」。
猛然之間,騎師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是當他下令放大全息圖像的時候,他確實看見了,在那位植物學家的身邊已經只有留下屍體的血塊了。
「發生了……什麼……?!」
本能驅使著這名騎師朝那兒衝過去。
但,這個行為卻更加致命,他也和自己的同伴一樣,一起變成了四分五裂的碎塊,就連求救信號都沒來得及發送出去。
謀殺用的凶器是鋼化纖維。
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類全部死絕之後,銀線才終於從隱形的姿態中解除。之前早已經在那個位置佈置下了鋼化纖維組成的固定式陷阱,那台械骸在向前衝的時候,就被自己帶動的前進力量與鋼化纖維的鋒利給切割成了碎塊。而其餘的那些士兵則是被揮出的那幾根鋼絲殺死,尚未與騎師融合的械骸無法行動,但博雷爾的銀線有裝載腦波控制的程序,像動一動手指的簡單動作還是能夠做到的。
「人類的大腦……作為來把那個東西培養出來應該夠了。」
殺人兇手蹲了下來,滿意的查看著自己造成的屍體碎塊。
博雷爾將目光轉向了背後的那座大山:被哈蘇拉人稱之為卡塔布勒的巨獸屍體。
或許在其他人聽來,這就只是一個迷信的傳說而已。
不過博雷爾直到,這根本不是什麼故事。只要將土地的成分拿去分析一下,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結果。那座人類眼中的b組礦區,根本就是巨獸死後的屍體所變化成為的化石。
博雷爾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讓這頭巨獸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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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正在上演另外一場搏鬥。
原本,艾柯以為哈辛只是一名徒有其名的指揮官而已,就像所有利用職務之便給自己謀利一樣。然後當艾柯來到哈辛的房間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艾柯曾經想過,這個「老色狼」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作為開場白。據她所知,像這樣的老男人一般是不會有什麼情調的。
她進到了那個房間,裡面一共就艾柯與哈辛兩個人。
「歡迎,請隨意坐。」
哈辛說道,他很自然的走了上去。當艾柯坐下的同時,哈辛已經卡嚓一聲把們關上反鎖了。
直到目前為止,一切都按照艾柯的預測進行著,然後接下來才是出乎意料的部分:
「你……並不是那所謂的植物學家?」
「喔……」
在艾柯驚訝的目光中,她看見哈辛舉起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槍口。
大口徑的手槍,一發就能使人類斃命。而且,從哈辛的表情來看,他完全不像是說笑。
「……這應該不是在開玩笑?」
「那是當然了。」
「從幾時開始懷疑的?」
「我曾經聽說過,那位女教授應該是對機械十分反感的類型,當初曾經因為這個在乘坐宇航艦時做出不小的鬧劇。我想這種人,應該也不會把械骸什麼的當做興趣把。但是你這個傢伙,看起來對械骸也很瞭解嘛……一點兒植物學家的風範都沒有,要我看來,你倒是更像一名騎師。我說的對嗎——你就是當初入侵福爾卡斯的兩名騎師之一?」
這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但哈辛卻百分之百的猜對了。
艾柯眨著眼睛,她的模樣依舊猶如雌狐般狡黠,艾柯說道:
「要是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