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宿營地後,留守的幾個人已經把熊羽他們獵到的羚羊烤好了,秦風一群人一回來就有人把烤肉遞了過來,大傢伙忙活了一天確實餓了,都很沒形象的啃了起來。
秦風咬了一口烤糊的烤肉,看到旁邊的雞蛋更是覺得吃這樣的烤肉實在是有些反胃,起身往山崖下走去。
「秦風,你去哪裡,這裡猛獸很多,晚上一個人出去很危險。」熊羽喊道。
秦風擺了擺手說:「沒事,我就在附近找點東西。」
熊羽還是怕秦風出事,爬了起來,手上抓著一個羊腿,道:「還是我陪你去吧,碰到什麼事情還能幫你一把。」
秦風沒說什麼,走到山崖下面,仔細的挑選了一塊約2公分厚的青石板,這種青石板由於長年的風吹雨打,表面非常光滑,秦風拿起來就往湖邊走,在湖邊把青石板清洗的乾乾淨淨,還用手指敲了幾下,發出清脆的「噹噹聲」,滿意的點點頭道:「熊羽,來,我們一人再抱幾塊石頭,回去壘個灶。」
「哦,行。」熊羽很老實的和秦風一起抱起幾塊個頭適中的石頭,和秦風走了回去。
回到篝火邊,秦風用他和熊羽搬回來的石頭,壘了小灶,將洗乾淨的青石板放在灶上,在灶裡燒起了火,叫熊羽看著點火,自己到將羚羊剩下的部位找了幾塊脂肪豐富的地方刮了下來,拿到河邊去清洗。
等秦風拿著富含脂肪的羊肉回來後,往青石板上撒了幾滴水,青石板上頓時發出滋滋的聲音,然後水滴瞬間變成一股股青煙散發到空氣中。
秦風點點了頭,覺得差不多了,將富含脂肪的羊肉扔到青石板上,只聽「刺啦」「刺啦」……幾聲,油滴飛濺,秦風趕緊把圍在灶邊的熊羽等人趕走,別被燙著了,這可是一燙一個大泡,沒有一個禮拜是好不了的。
秦風等羊油煉出來後,用芭茅桿子自製的簡陋的筷子將油渣子夾出來,吃了一口:「嗯,味道還行,比豬油渣子要膻些,熊羽你要不要嘗嘗。」
熊羽看著秦風那有滋有味的樣子,狠狠的點點頭,秦風把油渣子夾給他,熊羽也不管燙不燙,直接用手接住,結果被燙的手只顛,但是不捨得扔到地上,另一隻手迅速的鉗起一個,往嘴裡一丟,津津有味的嚼起來,嘴裡念叨著:「真香,比烤肉好吃多了。」邊吃邊說還一臉陶醉的樣子。
熊羽見熊山等一大群人,眼巴巴的望著他手上的油渣子,口水都流了下來,急忙一把扔到嘴裡,燙的嘴直咧咧,還含糊不清的說:「你……你……你們想……想都……別……別……別想,我……我……我是……首……首……首領,得……得……得我……我吃。」
秦風看著這群人的熊樣,說:「你們想吃,等會,等我弄好後,這個灶讓給你們,你們自己弄,還有你,熊羽,現在想起自己是首領了,熊樣。」
說完,秦風拿起四個雞蛋,想了想,還是又放下一個,心想:「這還是留著慢慢吃吧,細水長流啊。」
秦風把雞蛋在青石板的沿上輕輕一磕,然後拿到青石板中央上方,兩手那麼一掰,就見蛋清蛋黃一起落到青石板的羊油上,又是刺啦一聲,接著秦風迅速拿起事先洗乾淨的薄石片,看準了火候,將雞蛋翻了過來,就見雞蛋的背面被煎得金黃金黃的,一股香氣撲面而來,秦風深深地嗅了一口,半閉著眼睛陶醉的說:「香,香,真他娘的香,我他媽太有才了,沒先吃到煮雞蛋,讓哥哥我先弄出了荷包蛋。」
秦風陶醉著呢,忽然聽到周圍齊齊的嚥口水的聲音,忙舉著臨時用來當鍋鏟的薄石片,道:「都離哥哥我遠點,別把口水淋到我的荷包蛋上。」
忽然,秦風聞到一點點焦味,顧不得趕那群大笨熊,匆忙用鍋鏟將荷包蛋連續翻了幾下,迅速盛到自己事先準備的也臨時用來當盤子的石塊上,他可不像熊羽那頭急性子,八輩子沒吃過油渣子的大笨熊,不對,他確實八輩子,甚至n輩子都沒吃這些東西,直接用手來接。
秦風連續煎了三個荷包蛋後,扔給熊羽兩個,也不管五十幾號人,讓熊羽怎麼分,自己端著盤子走到湖邊開始享受起穿越以來的第一個荷包蛋,當然他用筷子,是文明人嗎?哪像熊羽那群人,直接用手來幹,搞得和北方遊牧民族似得。
秦風坐在河邊,用筷子夾起荷包蛋,細細的品嚐著,自言自語道:「這就是21世紀的家鄉味啊,也不知道在未來時空的爸爸媽媽和弟弟有沒有從失去自己的痛苦中緩過來。今兒個月亮這麼圓,估計不是十五就是十六吧,真是月圓之夜思親人啊,不知道這個時空的月亮能不能把我的思念傳遞到那個時空呢?」
然後秦風轉頭看著在那爭搶著荷包蛋的熊羽等人,聽著他們的嬉笑佯罵聲,秦風忽然間又感覺到一股溫馨,現在熊羽這群人就是我的親人了,我要帶著這群曾經的人類祖先頑強的生存下去,而且要越生活越好。
秦風再看看不遠處的小牛,在月光下睜著兩隻圓眼睛,就像兩盞燈。鞭子似的牛尾,有力地、悠閒地甩著,渾身是毛,黑得發亮,一對牛角雖然鋒利,但是仍然顯得稚嫩,這可是自己的第一頭耕牛,未來的希望。
突然間,秦風發現小牛,伸出頭去,用長長的舌頭捲起湖邊沼澤地中的什麼草,秦風分明見到那叢草上有著金燦燦的東西,秦風一驚,不會是那東西吧,猛然的一竄,迅速的跑到小牛面前,嚇了小牛一跳,往旁邊一讓,秦風一把從小牛嘴裡奪下那叢草,也不管小牛那不滿的眼神,細細的打量起來。
秦風就見這草上的結著金燦燦的谷子一樣的東西,每一粒都在半公分的樣子,兩頭尖尖,比較飽滿,摸起來有一種糙手的感覺,然後秦風摘下一粒,用手剝開,裡面路出夾雜著青色的白米粒,是的,確實是米粒,為了確定,秦風還放到嘴裡嚼了一下,頓時興奮的大吼一聲,「哈哈哈哈哈哈,水稻,真的是野生水稻,這他娘的,有熊部落要翻身了。」
不遠處的熊羽等人,聽到秦風的吼叫聲,還以為秦風出了什麼事,一大群人蜂擁而至,熊樹還不滿的踢了小牛一腳,說:「哥哥,是不是這頭小野牛傷了你。」
秦風聽著周圍七嘴八舌「哥哥,你沒事吧」「哥哥,你怎麼了?」……的聲音,頭頓時大了,連忙左手食指頂在右手掌心,大聲說:「嘟,stop,stop,停停停,沒事,我沒事,不關小牛的事,哦不,關小牛的事,小牛這次可立大功了。」旁邊的小牛貌似聽懂了主人的話,神氣的一仰頭,還不忘還了熊樹一腳。
熊羽問道:「秦風,怎麼了,怎麼回事?」
秦風忽然用力抱住熊羽道:「大笨熊,我們發了,我們有熊部落發了。」然後指著手上的野生水稻道:「看到沒,這就是水稻,哦,水稻你肯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我告訴你,有了這東西,以後我們就不用每個月都要冒著生命危險出來狩獵了,他能夠讓我們再也不用餓肚子,這是全人類的福音,我,你,還有這群大熊們,對了還有小牛,我們創造了歷史,這是人類文明進步的里程碑。我他娘的居然當了一次神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熊羽聽著秦風囂張的笑聲,他依然不明白秦風為什麼高興,但是秦風那句「可以讓我們再也不用餓肚子」他聽懂了,也跟著雲裡霧裡的高興的笑起來,周圍的幾十號人,也跟著不知所謂的笑起來,還他媽驚起一灘鷗鷺。
秦風笑完後,對大傢伙說:「明天一早,我們就把這沼澤地中的水稻採集下來做種子,誰也不許弄丟了一粒。明白沒?」
「都明白沒?」熊羽也跟著佯怒了一聲,「誰要是弄丟了一粒,一頓不許吃肉。」
這個夜晚,秦風是帶著溫暖的笑容睡著的,發現野生水稻的喜悅沖淡了他淡淡的哀思之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