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完瓜,徐毅一手拎著桶,一手扶著肩上的扛著橛頭晃悠著往回走,總覺得有些不對。
放下東西,他才反應過來,拍了下腦門兒,自嘲地笑笑。
唉,不止自己這架勢越來越像個農民,就算這心態也真的開始朝著農民發展呀。
這是真怕地上沒種東西看著難受,平心而論,自己有必要這麼急吼吼地種這些瓜嗎?
說來上次自己採摘的那些瓜都堆在帳篷裡面,七八個西瓜,四五十個香瓜在地上堆著,自己根本就沒想著吃上一個半個的!
這幾棵瓜又澆過空間水,全都開花了。明天這些瓜又該陸續成熟,只怕沒個兩三天就得收穫一大堆,自己一個人怎麼吃得過來呀。
徐毅想想覺得頭大,再這樣搞下去,用不多久,自己那個帳篷裡面就下不去腳了!
看來自己還得再建一個單獨的儲藏室才行,之前那些豆漿吃光自己都沒再弄過,或者潛意識裡面也覺得太彆扭的緣故吧。
如果不要麼趁著現在,看能不能挖個地窖?
想到做到,徐毅轉身去拿鐵鍬,這活兒簡單,就算挖個坑扣個蓋子都能當地窖,能有啥難的。
不過隨後徐毅就想到按著這空間的尿性,這地窖還真沒準兒就挖不了,挖好也可能出現各種狀況。
挖了不好用的話,那自己可就白費勁兒了,這事兒還是先實驗一把才靠譜兒!
徐毅在帳篷不遠處隨便挖了一個差不多一尺見方,兩尺多深的小坑,隨後就拿過來一些秸稈墊在坑口,看著沒什麼反應,就直接在這秸稈頂上用土培了起來。
就這麼簡單一個坑,已經算是最簡單的地窖了。這種地窖放大以後就是村裡家家戶戶冬天用來收藏白菜蘿蔔的土窖。
這種窖不能修在屋裡面。基本家家戶戶都是在白菜蘿蔔收穫以後直接在菜地裡挖出來的,這也不用挖太深,一半最深挖到地下一米多深。人彎著腰能在裡面走動機型。
白菜下窖的時候不去根,只要把外面的爛葉子掰掉。防止它們在窖裡腐爛就行了。哪怕外面數九寒天下起大雪,這窖裡面的菜也照樣鮮嫩如初,能放一整個冬天。
徐毅就準備挖個這樣的窖就行。
至於那種幾米深,人要順著窖口下去,再挖出側洞的那種窖,一般都是用來裝馬鈴薯和紅薯用的。
這樣的深度一則能夠保證窖底下溫度比較低,二來也能使得馬鈴薯和紅薯呼吸產生的二氧化碳積聚在下面。減少空氣中氧氣含量,能夠更好地抑制它們發芽。
一般有下窖二氧化碳中毒的就是這種,徐毅自然不會選擇這種,一則爬上爬下的麻煩。二則實在不知道在空間裡面這樣挖個窖會不會有中毒可能,還是不要無謂冒險的好。
培好土,徐毅等了一會兒,看著那裡任何異常也沒有,就放心了。
按著之前的經驗。看來這秸稈沒有被吸收的可能了,看來自己挖窖的事兒有門兒。
扒開上面的土層,拽出一根秸稈檢查一下,徐毅確定這東西比起剛埋下去時候也別無二致,再看窖底下的深度。似乎也沒什麼變化。
當然,謹慎之下,徐毅還是在地上在挖了個坑,準備再驗證一下,以排除因為某種偶然因素導致這地面喪失吸收能力的可能性。
不能挖窖不算什麼大事兒,畢竟絕大多數東西露天存放沒太大問題,只有像是馬鈴薯和蔬菜這些東西最好要避光保存。
如果是空間分解能力消失的話,那對自己的打擊就太大了。
空間裡面沒有微生物能生存,如果分解能力也沒有了,那些坑爹的秸稈之類的東西怎麼處理就是個難題,難道自己還真把它們再收集起來一把火燒掉?
如果真這樣的情況出現,自己就想辦法弄點蚯蚓什麼的進來試試,看蚯蚓能不能處理這些東西,如果不能處理的話,那恐怕也只剩這一條路可選了。
徐毅在旁邊重新挖了個坑,把剛才剩下來的那些碎秸稈都扔下去,直接在上面培上土。
沒一會兒,徐毅就看到坑頂的那層土一下子塌了下去。
笑了笑,徐毅長出一口氣,還好沒想像中那麼糟糕,至少這土地的分解能力還在,這功能可比能挖窖重要多了。
在外界挖個地窖,能更好地提供避光,控制溫度……
可是這空間裡,恐怕挖個地窖也只剩下一個作用——避光。
或者可能還有點兒保濕功能吧?
徐毅抬頭看看旁邊架起來的那些已經乾透了的竹竿和木頭,再看看櫻桃樹下那些仍然水靈靈的櫻桃,有些遲疑地補充了這麼一條。
至於是不是真有這功能,徐毅也不敢確定,只能靠以後慢慢驗證了。
兩個坑大小深淺都差不多少,東西也都是一樣的,徐毅不由得懷疑這搭建地窖的秸稈之所以不會被吸收,或者和下面是否形成一個空檔有什麼關係。
為了驗證這個,徐毅把那些瓜秧、土豆秧之類的東西都抱過來,繼續挖坑,不斷地往裡面填東西反覆實驗,終於得出個結論:
只要在地下形成最小二十多厘米見方的一個坑洞,那麼這坑上面墊著的東西就不會被吸收。
不管是拿個鐵桶扣在地下,又或者是隨便一團草中間圍出一個這麼大空間的坑洞,那麼這東西就不會被吸收,反之亦然。
反覆實驗多次,徐毅還發現,即便是那些瓜秧之類的東西,如果想要被吸收,那也得避免這些瓜秧中間形成這麼大的連續空間,要不然這些瓜秧肯定不能被吸收。
但是只要這空間的連續性被打破,不能保證有這麼大一個**空間的話,哪怕這些空間加起來再大,也不能避免這埋下去的東西被吸收的命運!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徐毅非常滿意,欣然接受這無比美好的結果,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呢,怎麼可能只挖這麼小的一個地窖?
實驗還在繼續。
樹木就算了,這玩意兒萬一實驗失敗自己還得費勁砍樹。所以接下來的實驗,徐毅選擇了薄荷當成實驗材料。
徐毅去揪了一段薄荷桿子扔到地窖裡面,把窖封上,等了一會兒再打開窖拿出薄荷檢查起來。
薄荷沒有任何變化,看起來這問題不大。
徐毅想了下,揪了一片葉子扔到了地窖裡面。
對於這個試驗的結果,徐毅其實不抱什麼希望,他覺得這地窖裡面應該跟地面沒什麼差別,葉子落下去應該很快就被吸收了。
可是結果,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徐毅驚奇地發現那片葉子落在地上,根本沒有一絲被吸收的跡象!
徐毅再揪了一片葉子扔在身旁的地上,這次這葉子卻很快被吸收掉了,而這個時候,地窖裡面的葉子仍然沒有任何變化!
難道是因為這地窖裡面形成了一個**的空間,就跟地面有什麼不同,那麼這下面的規則又是什麼樣的?
徐毅乾脆把薄荷扦插在地窖的底部,然後再把地窖封好,拎來一桶空間水直接倒在上面。
跟往常一樣,水潑到地面上很快就消失了。
讓徐毅很滿意的事情是,這地窖儘管上面的一些土都比水流沖走了,甚至有不少水都漏到地窖裡面,可是這窖堅挺依舊。哪怕徐毅再弄了點土把地窖完全封起來,它也一點兒都沒有要塌陷下去的意思。
不止如此,徐毅想像中的一棵薄荷破土,枝繁葉茂繁花似錦的場景也完全沒有出現。
徐毅伸手再把格外潮濕的土層扒開,卻發現很神奇的一件事兒。雖說這土層雖然有些發粘的感覺,可是這被埋在土層下面的秸稈完全沒有被水打濕的感覺。
除了剛才倒水時候,水流過急直接淋濕的那兩段秸稈,其餘的那些秸稈竟然完全沒有一絲過水的跡象。
甚至徐毅再去拿了個紙箱拆開,重複實驗,被土層完全覆蓋的紙板也完全沒有弄濕一點!
徐毅想起那些紙箱和麵粉之類的東西,何嘗不是如此,看來這一點上,這地下的空間也很好地繼承了這一點。
幾次實驗下來,地窖裡面不知道灌進去了多少水,就連那片葉子也都被水流給衝到了牆角。
可是扦插的那一株薄荷仍然一點開枝散葉的意思都沒有,徐毅把它從地裡拔下來,插進泥土中的一段也沒長出一點兒根須來。
如果不是剛剛扦插的小孔周圍的地面仍然有點潮濕,徐毅都要誤以為這薄荷根本沒被水澆到了。
看著這個,徐毅若有所思,直接把它插到了地窖上面仍然濕潤的泥土上。
只見這薄荷飛快地長高,開出花朵來,這地下地上果然還是有不同!
徐毅伸手握住這薄荷的根部往上一提,只聽得喀嚓一陣輕響,薄荷下面地窖的蓋子一下子就被他提起來大半。一片黑黝黝的泥土掛在薄荷根部,就像一塊黑色的大餅一般。
小心地把底下的泥土掰開,徐毅赫然發現,這薄荷下面長出的根須竟然全都是橫著穿透周圍的泥土,一直繞過那些秸稈的外緣才向下扎入周圍的泥土中。
徐毅拿掉那層秸稈赫然發現,只見四周原本黑黝黝的泥土這一刻如同發霉一般,密佈著無數白花花毛絨絨的根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