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的心裡緊繃的那根弦一下子鬆了下來,哪怕只孵化出來一成,自己也可以根據這個計算出大致的結果來,再培育搜集更多的魚卵來進行更大規模的實驗。
不過現在看過去,這魚缸裡面孵化的魚卵明顯佔了大頭兒,結果應該足夠讓自己滿意了。
徐毅心頭大定,這才笑瞇瞇地彎腰在魚缸裡面仔細查看起來。
看了一會兒,徐毅得出個結論:倆魚缸裡面孵化情況差不多少,就準備動手把那些變白的魚卵挑出來。
當然,這看一眼就判斷出的結果也未必真實,最終還得把這實驗數據落實到紙面,加以分析才能得出結果。
徐毅拿了紙筆放在魚缸邊上,列出表格以後,才開始用吸管從魚缸裡面把白色的魚卵吸出來擠到地上。
不出意外,魚卵扔到地上,很快就被地面吸收,蹤影皆無了。
往外挑魚卵的速度明顯要比之前往魚缸裡面放的時候快多了,只要小心不把正常的魚卵戳到或者吸出來就行,沒用多久徐毅就把兩個魚缸清理出來。
徐毅看著表格,拿筆計算一番,發現自己撈出來的魚卵數量不到總魚卵量的三成。
不管是哪一缸魚卵,挑出來的白色魚卵數量大致相仿,看不出有什麼統計學上的差異。
即便是按照不同深度來對比分析的話,也沒看出來有什麼變化跟深度相關。
對於後面這個結論,徐毅一點兒也不奇怪,畢竟兩個魚缸裡面緊貼著水面的地方自己都各自放了一組魚卵,最淺的地方,魚卵幾乎緊貼著水面了。
之所以這樣弄,是因為徐毅有種直覺,只怕這空間裡面的光線也沒有什麼太強烈的紫外線。
徐毅這段時間沒少在空間裡面待著,根本就沒有被曬黑的感覺,反倒是得到空間以後變得比之前還要白了一點,所以才這樣設計的實驗。
如果是外面的陽光下。只怕就曬一天,就算水分不蒸發,這兩組魚卵也不是因為受熱過度,恐怕也會因為受到太多的紫外線照射,完全無法孵化出來。
這些空間裡面孵化的魚卵可是在這樣的光線強度下曬了差不多三四天,即便是因為自己把周圍給圍起來,光強有所降低,這也不是外界環境下日昇日落能夠比得了的。
就算紫外線的穿透力再差,在靜水中的穿透力也差不多能達到十厘米深。
真要是這麼強的陽光,這麼長時間下來。只怕就連四五厘米深的那些魚卵也沒辦法孵化吧?
可是兩個魚缸裡面最上面的一組魚卵也不過各自撈出來一枚白卵來。不過佔了百分之二十。
當然。徐毅也沒盲目地認為這才一枚,只佔了同組數量的百分之二十,這比百分之三十的整體孵化率更少,所以就能得出接受更強光照的魚卵孵化率更高這樣的結果。
樣本數據太小。無法排除偶然性,誤差和可重複性太差。
隨後,徐毅進到帳篷裡面,還有兩個魚缸等著自己檢查呢。
全挑揀完成以後,徐毅得出的結果跟外面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要說有什麼差別的話,那就是帳篷裡面空間水的那個魚缸裡,緊貼著水面的那組魚卵挑出了兩枚,這也證明了徐毅的想法:
樣本量太少,結論的偶然性太大。不能說明問題,誰知道這孵化率差異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造成的。
除此以外,徐毅還得到了預期的結論——地表不同高度下,空間水對魚卵的孵化基本沒什麼影響。
徐毅鬆了口氣,目前得到的結論至少很明確地支持以下的結論:
從短期照射角度來看。這空間裡面的光照,即便仍然存在什麼未知的危險因素,至少也要比外面的陽光更安全!
同樣,也證明至少從急性反應而言,空間水的安全性跟自來水相比,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差異。
當然,這空間水長期飲用的毒副作用,暫時自己得不到什麼有效的結果。
等到這些魚卵徹底孵化完成,能夠在這水裡正常存活,而沒有出現明顯的畸形、壽命變短,甚至大批量意外死亡等情況出現,自己才能完全相信這空間水的安全性。
其實人類社會的整體何嘗不是採用這個原則來適應這個世界,改造這個世界呢。
就像棉籽油的食用,起初何嘗不是為了改善飲食,增強體質,等到發現害處之後停止使用,到了今天能夠有效去除有害物質以後,才再度登上人們的餐桌。
如果這水真的有害,那自己自然也可以再找出有害因素加以去除或者抑制,使得這用水變得安全可靠。
其實蜜蜂一直取用那水,也可以間接的證明這水對動物的安全性,但蜜蜂畢竟飲水沒那麼多,不像魚類完全生活在水裡,這能夠提供的數據更加準確。
至於空間光線長期照射的影響,自己其實可以從那些蜜蜂和植物就能判斷出來了——至少那些東西完全沒出現什麼不好的變化,反倒很好地適應了空間的環境,甚至長得比外界更好。
尤其是那些蜜蜂,只怕隨便一隻蜜蜂拿到外界的話,這都可以算成是蜜蜂界的老壽星了,一隻隻工蜂的壽命甚至都比外界的蜂王壽命更長。
眼下看去,這蜜蜂的壽命紀錄還在延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到終點呢。
基本上自己能檢測的東西也就是這些了,剩下的,無一不是自己無法可知的東西。
一如這空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些變化,甚至周圍光幕上為什麼會有那些水珠,都不是自己想破頭就能想出結果來的東西。
或者,自己還得再到地下室去一趟,也許除了遺書,老觀主會在什麼地方還留下一些隻言片語。
如果還沒有結論,那大概自己只能想辦法找到青城山去一趟,或者能夠探尋到什麼蛛絲馬跡。
徐毅想到這兒不由得苦笑,自己要去青城山的話,恐怕就得想辦法當一回盜墓賊了。否則是找不出個子午卯酉來。
不過隨後他也釋然了,這些暫時只能自己想想就算。
暫時自己回不去,自己這段時間事兒太多,還真得等等才行,只怕自己這店開起來的話更要手忙腳亂的。
畢竟自己剛入這行,更重要的是事事都得親力親為半點鬆懈不得,這念頭暫時只能壓下來,只要這水正常,空間沒有出現更多的危險因素就行了。
至於去青城山這事兒,恐怕只能是自己隨便發散下思維。
只要這空間沒什麼更多的危害。自己也不可能真為這麼個東西去盜墓——儘管自己不是想著偷什麼東西。
更何況。一座青城山那麼大。誰知道墓地是在哪兒呀,老觀主可是沒在遺書上交代這個。
外加著自己猜測老觀主的意思,當時盜墓的時候,那裡看起來都像一座無主的荒墳。
十有**。旁邊的道觀都未必知道這墓地,又是這麼多年過去,誰知道那墓穴有沒有被發現,又有沒有被發掘。
自己可沒那摳墳掘墓的技能,就算那墓地存在,整座青城山讓自己隨便挖,滿山上掘地三尺都未必能找得到那墓穴的位置。
總體說來這麼神奇的一個空間,是個人就夢寐以求了,作為農村長大的孩子。對於土地的熱愛,或許還要遠勝於那些利慾熏心的地產商。
不說自己現在有這麼好的條件,哪怕自己一無所有,想來也能開創一片新天地來,利用現有的資源和條件。想必也能把把握未來,更好地貫徹自己的想法。
徐毅看著一池清水,想了好半天,最終長出一口氣,再一次堅定了信念,心情也開朗起來。
扭頭看看,就再去採了一點青菜,再去灶台上把昨天摘下來的辣椒帶著,哼著小曲出了空間。
煮上一鍋米飯,隨便炒了一盤青菜。
徐毅把辣椒清洗、去籽切塊,合著肉片炒了起來。
照例,大半的青菜都撥給了小狐狸,徐毅只留下少半盤的青菜,不過辣椒徐毅沒敢給它們吃。
夾起一片辣椒放在嘴裡,徐毅只覺得嘴巴裡面彷彿燃起一團火,辣味十足又透著股別樣的清香,配合上蒜泥以及小蔥,滋味十足。
一口辣椒嚥下去,徐毅才發現,自己後背竟然變得濕答答,出了一層汗,真特麼的爽!
徐毅在這裡大快朵頤,倆小狐狸卻看著自己食盒裡面的熱氣騰騰等的不耐煩了,跑過來圍著桌子腳亂轉。
看著腳底下兩個雪球轉來轉去,徐毅想起上次的回鍋肉,倆小狐狸鄙視自己的事兒來。不由得童心大作,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夾了兩塊肉片扔給它們。
見到身旁有東西落下,兩隻小狐狸嚇得紛紛跳起來,隨後遲疑地看了徐毅一眼,湊到肉片邊上聞了一下,竟然直接張嘴就把肉片咬到了嘴裡!
兩隻小狐狸彷彿受到什麼禁錮一樣,隨即就像壓緊的彈簧被鬆開般猛地跳起。
氣急敗壞地吐掉嘴裡剩下的肉片,兩隻小狐狸唧唧叫著跑到水盆邊上吧唧吧唧喝了幾大口水,之後回過來眼淚汪汪地,以一種看著死騙子的憎恨眼神盯著徐毅。
徐毅沒心沒肺地撫掌大笑,還沒忘了給兩隻小狐狸做一番深刻的思想教育:「看什麼看,你們這是活該好不?你們這就是狐狸,天生就是該吃兔子、老鼠的,非要學人家吃素,這叫報復,你們知道不!」
倆小狐狸也分辨不出徐毅在說什麼,不過看著徐毅的態度顯然也沒什麼好意,乾脆扭頭朝著酒窖跑去。
徐毅看到倆狐狸不肯再出來,笑嘻嘻地起身收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