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了,自己走了以後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劉麗萍會求救,其他人又去哪兒了?
只不過劉麗萍也只發出這麼一聲求救,隨後房間裡再度變得鴉雀無聲,即便屏住呼吸,徐毅也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四下打量一眼,徐毅小心拿起旁邊架子上的一個空花瓶,踮著腳屏住呼吸走到門邊,透過半掩的門縫朝臥室裡面看去。
臥室裡面一片昏暗,徐毅什麼也看不到,看樣子這臥室裡面的窗子被關上了,就連窗簾也被拉了起來。
徐毅深吸一口氣,猛然一腳踹向房門,然後沒向前衝,反倒向旁邊側過兩步閃到牆後,防備著來自門內的襲擊。
想來如果是別的什麼原因,這也不會只剩下劉麗萍一個人,這樣自然可以排除別的什麼可能。
剩下的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把幾個人控制住了!
真的發生什麼事兒,自己當然不能不管。
別說是劉麗萍,就算是個陌生人,自己也不可能見死不救。
不過沒頭沒腦地直接往房間裡面衝這就不是徐毅的性格了,這地兒又不是什麼荒郊野外,馬路上到處都是人,如果真有什麼事情,自己只要跑到露台邊上大喊幾聲,想必就能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這樣。
要是真有什麼危險,只怕老大他們都被房裡面的人給控制住了,如果自己冒然衝進去,很可能把自己也搭在裡面,那樣不止救不了人,反倒把所有人的希望都給斷絕掉了。
徐毅手裡握緊了花瓶,如果真的是什麼暴徒衝了出來,自己一定狠狠地給他來上一下子,畢竟這種情況下,說是正當防衛很容易解釋過去。
只是除了房門撞到牆上發出一聲悶響,之後又是一片寂靜,也沒任何人衝出來的跡象。
徐毅小心地探出頭打量著房間裡面,卻發現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任何人。
這人到底是躲在衣櫃裡面,還是在窗簾後面,又或者乾脆就是躲在牆後等著襲擊自己?
徐毅猜測著,眼睛就是一亮。
窗邊的梳妝台上面擺著一個鏡子,這個角度正好能夠反射到房內的情況,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徐毅左右調整著自己的位置,看著鏡子裡反射回來的圖像仔細地辨認了一番,隨後把手裡的花瓶放到旁邊的架子上,朝前一步直接就進了門裡。
徐毅腳還沒站穩,就聽得旁邊傳過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一個像是披著白色斗篷,披頭散髮的女人從牆後躥了出來,舉起雙手十指稍微蜷曲著,朝著徐毅撲了過來!
這女人散亂的頭髮中間露出的一張面孔根本就不像是一張人臉,上面佈滿了一顆顆暗紅色的小疙瘩,看起來非常的噁心。
儘管徐毅早有心理準備,還是真被這張臉給嚇了一跳,所以也就半真半假地縮起身子,雙手握在胸前,閉上眼睛「啊!」地大叫一聲。
雖說有著配合,不過這預先知道結果,這叫聲未免準備太充分了。
劉麗萍氣鼓鼓地說到:「不玩了,老三你這叫聲乾巴巴的,太假了!」說著話,她洩氣地把裹在身上的白床單撕掉,扔在床上。
「哈哈,跟我之前說的一樣吧!」就聽得胖子欠扁的笑聲響了起來,緊跟著窗簾一陣簌簌作響,胖子和胡逸飛把窗簾拉開,走了過來。
劉麗萍想到一個可能,質疑到:「死胖子,你肯定是偷著給老三發短信了!」
胖子不屑地擺擺手,說到:「你少來,老三這麼細心,用得著我發短信麼,再說老大跟我在一起呢,你問他我有沒有發。」
劉麗萍朝著胡逸飛看去,看到他也在搖頭,這才相信他真的沒發過短信。
「老三這一腳沒把門給踹壞了吧?」嚴培民也推開衣櫃門從裡面鑽了出來,過來檢查了下。
門上除了個灰腳印倒也沒怎麼樣,不過牆上倒是是被門把手給撞了個淺坑,別的也沒什麼。
嚴培民摸著那個淺坑跟劉麗萍說到:「我就說你站到門後的話肯定危險,你看這水泥牆都能撞出來個坑,你要真站這裡的話,只怕你這張臉都能被門板給拍平了!」
窗簾拉開以後,房間一下子恢復到明亮的狀態,徐毅這才看清劉麗萍臉上的情況。
她的臉上糊著一層像是棕色的像是茄子種子一樣的小東西,只是被一些透明的像是膠水一樣的東西包裹在裡面,整張臉就像戴著一個面具一樣。
胖子指著劉麗萍說到:「這丫頭太壞了,你看她這模樣,人不人鬼不鬼的,之前也這麼幹,把我和老大都給嚇壞了。」
徐毅看著沒啥事兒就笑著批評起劉麗萍來:「你說你沒事兒瞎鬧騰啥,這多危險?」扭頭再看著幾個人,說到:「還有你們幾個,這開玩笑也沒個輕重的,怎麼都跟著她一起瞎胡鬧。」
劉麗萍笑了起來,臉上那層東西也跟著她的表情扭動起來。「這就是開個玩笑嘛,你又沒心臟病,能有多危險?」
「不是我危險,是你危險!」徐毅把架子上的花瓶拎過來掂量了兩下。「我這不是發現了是你,這萬一收不住手,你得比被平底鍋敲過的灰太狼還慘,沒準兒這時候還得送你去醫院呢!」
劉麗萍看了徐毅手上那個一尺多高,看起來很厚實的玻璃花瓶,後怕地吐了下舌頭,這要是真被來上這麼一下子被砸死都有可能。不過嘴上卻不服氣,強強辯著:「哪兒有那麼慘?」
徐毅白了她一眼,指著鏡子說到:「廢話,這人都沒影兒了,又只你求救,我能不當心點兒麼。這要不是正好有個鏡子看到你佝僂著腰,撅個屁股蹲在牆邊兒,你剛才直接衝過來,我這十有**就得給你一下子。就這麼一步的距離,這得多快的反射弧才能收住手,你也太高看我了。」
隨後徐毅好氣又好笑地問她:「你這好好的一張臉怎麼弄成這個德行,這弄的什麼玩意兒,趕緊弄掉,太噁心了。」
胖子之前問了半天,劉麗萍就是裝神秘,怎麼都不肯說,所以也問到:「是呀,你這玩笑也開完了,這回該說這是啥了吧?」
劉麗萍伸手拍了拍臉蛋,「這個是面膜呀,你們都沒見過?」
胡逸飛看著劉麗萍臉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顆粒,只覺得難受,趕緊扭過頭去不敢多看。「這是什麼東西,看著也太噁心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摻了大量二氧化鈦的火山泥?」
火山泥這東西徐毅也聽說過,前幾年挺流行的。
這東西塗在臉上或者身上,只要過幾分鐘再洗掉,一下子就能讓皮膚變白許多,簡直比電腦修改照片還省力,所以吸引著大姑娘小媳婦都去搶購這東西。
有些美容院甚至利用這一點,從街上拉了一些無知的小姑娘到店裡面,說是給你免費試用,給你半邊臉塗上這東西……
這洗掉以後,這一半邊臉自然白嫩光潔,但是另一半邊臉沒使用這個,那女孩兒自然就變成了陰陽臉了,這如果不買他們的產品,人家根本不管你,你自己也沒法出門,只好乖乖地花錢消費。
只是後來有報道說這東西本來就是騙人的,火山泥根本就沒有任何神奇之處。
火山灰的顏色比較深,生產廠家向裡面參雜一些白色的二氧化鈦也根本看不出來。
那些二氧化鈦微粉在使用過程中附著到在皮膚上,那些灰黑色的火山泥被洗掉之後,二氧化鈦卻很難一次就清洗掉,擁有高反射率的二氧化鈦反射光線的能力很強,就會使得塗過火山泥的地方看起來會比沒使用火山泥的皮膚白皙不少。
但是膚色的決定因素是由皮膚內黑色素含量高低決定的,這二氧化鈦附著在皮膚表面只是起著遮蓋的效果。
隨著時間推移,這二氧化鈦也會被逐漸脫落,這皮膚該是怎樣還是怎樣,可以說這東西根本沒有對膚質有任何的改善。
向美白產品裡面添加二氧化鈦,這個也是化妝品行業內公開的秘密了,甚至向裡面添加汞鹽或者是氧化劑的不良商家也屢見不鮮。
只是女人仍然樂此不疲,為悅己者容又或者是為了自己的美麗心情,仍然像是投火的飛蛾一般,爭先恐後地朝著商家設好的陷阱跳進去。
所以人家才說女人是最好騙的動物,女人的錢也是最好賺的錢。
劉麗萍白了眼胡逸飛,「人家才不用那種髒不垃圾的東西呢,這臉可是自己的,那種東西怎麼能往臉上用,這跟地上抓把泥塗到臉上能有啥區別?」
胡逸飛歎了口氣,無力地指著劉麗萍說到:「你這也沒好到哪裡去吧,讓我這種恐懼症的人情何以堪。」
劉麗萍伸出手指在臉上輕輕彈了兩下,洋洋得意地說到:「咱是學醫的,肯定不會弄那些人工合成的東西往臉上糊,咱這面膜是純天然無添加的好不好!」
胖子看了眼劉麗萍,「純天然的就這個樣子,那你這是啥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