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樹上會有甜甜的,像是糖的東西,這事兒徐毅從小就知道.
村裡有幾座山上種著馬尾松,有的時候這些松樹的松針和樹枝頂端的嫩芽就會分泌出一層有點兒白,還有點兒粘稠的液體。
等到這些液體被太陽曬乾以後,就變成一片片白花花形狀不規則的松糖了。
不過這些東西也不是年年都有,有時候一場雨之後,這些松糖也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徐毅當年也跟村裡孩子一樣,如果看到哪棵樹上有松糖就會爬到樹上去採這東西來吃。
這東西都長在樹枝的頭上,就算是小孩子體重輕也很容易把樹枝踩斷,所以如果被家長發現,這一頓胖揍是跑不掉的。
就連徐毅當年也沒少因為類似的事情被老道打過,可惜現在想找人打,也沒人打自己了。
松糖的味道沒有白糖甜,也沒有蜂蜜特有的花香,反倒帶著一種淡淡的松樹的味道。
現在回想起來,這松糖應該就是松樹分泌的甘露了。
甘露能夠被人體消化吸收,所以自然是可以吃的,甚至在歐洲市場上每年秋天都還有大量商品化的甘露在出售。
只是這東西卻是對蜜蜂有害無利,想到這點,徐毅趕緊跑到松樹下面轉了一圈,仔細地打量著這幾棵松樹。
檢查完之後,徐毅放下心來,這幾棵樹的松針和枝幹上面都乾乾淨淨,一滴甘露的影子都沒有。
就像自己小時候也不是哪年都能見到松糖的,想來或者是只有某些品種的松樹才會產生甘露蜜,又或者是產生甘露需要什麼特殊的自然條件,這空間不具備這樣的條件,所以這些紅松並沒產生甘露。
當然,徐毅也不會因為少了這東西感到任何不開心,自己這蜂蜜都吃不光用不光的,沒有甘露更能給自己省下不少心,自己惦記這玩意兒的話,那就是吃飽撐的了。
有觀察,自然有所發現。
除了沒發現甘露這算是個小小的驚喜以外,徐毅還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卻也在意料之中的驚喜。
這些樹的樹枝上面都結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松果,而且最早結出來的一批都差不多有誠仁拳頭大小。
一個個松果通體碧綠,像是翡翠雕琢而成,看樣子用不多久就能採摘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樹太小的原因,樹上的松果都不是很多,像這麼大的松果的差不多每棵樹上能有十幾個,最多的也才結了二十多個。
但是,徐毅已經很知足了,畢竟再少,這也是一種收穫呀。
檢查過松樹之後,徐毅走到那堆蜂具旁邊,脫掉鞋子,拿起水衩就往身上套。
徐毅準備再去查看一下蜂箱,再把空間巡視一下,看看有什麼新的變化,接著就得趕緊平整地面,準備種菜了。
再讓蜜蜂繼續採集松花粉,對自己而言,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自己想著要看蜜蜂的壽命,這個課題還沒完全完成呢,再因為這個折損蜜蜂,很可能會影響自己實驗結果的準確姓。
所以徐毅就想著盡快地種植蔬菜,增加花蜜和花粉的供應數量,這樣等到有足夠多的蔬菜開花了,蜜蜂想必也不會再採集松花粉了。
之所以穿戴整齊,是因為上次被蜜蜂蜇到,就是因為蜂箱裡面缺蜜。
現在這蜜蜂又缺蜜了,如果不裝備好,檢查蜂箱時候,很可能就有被蜜蜂攻擊的危險,防患於未然永遠是問題最好的解決之道。
徐毅再檢查過沒有能讓蜜蜂鑽到衣服裡面的漏洞,這才帶著東西朝蜂箱走去。
五彩布上面仍然只有幾隻死蜜蜂,顯然這空間裡的變化對它們也沒造成太大的影響,至少沒有能夠造成蜜蜂大量死亡的影響。
難道這空間唯一能夠影響的只有自己?
徐毅小心地走到蜂箱邊上,卻也沒受到任何攻擊,這讓他放心不少。
不過等到剛把掛鉤掛在最下面一層繼箱的拉環上,拉環碰撞到掛鉤上面發出叮噹的聲音,蜂箱裡面突然響起一陣低沉的嗡嗡聲。
沒一會兒,大群的蜜蜂從蜂箱巢口一湧而出,朝著徐毅直撲下來,一個個扭著屁股打起招呼來。
很快,徐毅身上就落上一層蜜蜂,就像是穿著一件用蜜蜂做成的大衣一樣。
這些蜜蜂在徐毅身上到處亂爬,還有些弓起身子,用尾針朝著各個地方試探著刺下來。
看到這樣,徐毅暗自慶幸,如果不是自己準備夠充分,只怕這一下子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徐毅小心拉動斤不落,減小動作幅度以免傷到身上的蜜蜂,把繼箱提了起來。
照例清理、檢查一遍,很快徐毅就把蜂箱給處理完了。
別的沒什麼變化,只是那些子脾上面多了一些花粉,大部分的蜂巢還是空空蕩蕩的看不到任何蟲卵。
很顯然,這蜂王仍然不準備產卵。
徐毅再把繼箱一層層也清理了一遍,之後再把它給放回蜂箱上面。
除了緊挨著蜂箱的繼箱裡面不少蜂巢蠟蓋都被蜜蜂咬開,裡面的蜂蜜消失不見了,別的幾層沒有任何變化。
兩箱蜜蜂都弄好之後,徐毅穿著蜜蜂大衣把東西都給放回原處,拿出來噴煙器點著著自己身上就是一頓狂噴。
青煙所過之處,蜜蜂紛紛從徐毅身上飛起來。
不過這些蜜蜂依然不肯遠離,圍著徐毅團團亂飛,只是礙於這下面的煙霧才不肯落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蜂群才散開朝著蜂箱飛回去。
檢查下身上,確定再沒有蜜蜂之後,徐毅把一身笨重的裝備脫掉,朝著帳篷走去。
徐毅找出來那根已經沒什麼用處的軟線,拎著它走到「浴盆」邊上。
徐毅四下打量一圈,轉到「浴盆」邊上一處沒有什麼樹木和作物遮攔,能看到遠處的光幕的地方,拿了根竹竿插在地上,再把軟線的插頭一面做了個活套掛在竹竿上面。
再拿了一段竹竿,徐毅沿著「浴盆」邊上繞著圈朝前走去,手上拉著的軟線一點點放出去,盡量避免中間垂下去的軟線落到水面上。
徐毅一直走到「浴盆」的對面,蹲下身子拉緊手上軟線,貼在「浴盆」外沿朝著左右兩個方向滑動起來。
反覆幾次下來,徐毅找出軟線放出去最長的一點停下來,把手上的竹竿插到地裡面,兩根竹竿中間的連線自然就是這「浴盆」的直徑了。
再在軟線上做了個記號,徐毅走回之前一根竹竿的旁邊。
徐毅找出來捲尺量了下,從竹竿根部算起,到做好的記號為止剛好十二米。
徐毅再用捲尺測量了下「浴盆」邊沿的寬度,剛好是一米,這樣算起來現在這個「浴盆」的直徑就是十米了。
隨後,徐毅就再把軟線從記號那裡反折回去,再到活扣根部再反折回來,一連折了四次。
徐毅看著剩下的不夠再折一次的,就再在這裡也做了個活扣,這樣兩個活扣中間的軟線長度就近似等於五十米了。
沒有測量繩,徐毅只好用這根軟線簡單地替代一下,準備測量下空間的大致面積。
空間再次出現,徐毅只是注意到除了中間那個「浴盆」明顯變大好多以外,這上面的光幕變得好高,這空間也增大不少,而且還是保持著圓形,別的一無所知。
為了更好地利用這個空間,徐毅準備徹底地計算下這空間的面積,重新規劃一下這裡面的種植格局。
之前空間沒多大,自己也沒想清楚到底要怎麼利用空間這回事兒,所以東西栽種未免缺少整體規劃。
基本上自己那時候就是見縫插針,哪裡有空地就往哪裡種,所以裡面東西雖然大致能夠區分開哪裡種什麼,但是總體來說種得還是亂七八糟非常不合理。
不過那時候空間裡面只有幾畝地,必要的時候很容易就能把樹都砍光或者移栽。
現在這空間一下子擴大這麼多,如果還接著亂七八糟隨便亂種的話,只怕以後想要修正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下手,也會給自己曰後的管理帶來很多麻煩。
所以徐毅乾脆想著一不做二不休,趁著現在自己還沒大面積栽種東西,重新規劃一下。
那些樹和竹子什麼的,徐毅準備全部能砍的砍,不能砍的挪,給它們統統搬個家,以便這空間裡面各個區域佈局更加條理分明。
徐毅用手牽著軟線的活扣朝著離自己最近的光幕走了過去,每當這活扣中間的軟線被拉緊了,徐毅就在這個地方再插一根竹竿,按著三點成一線的辦法,讓這根竹竿和「浴盆」兩邊的竹竿保持在一條直線上。
徐毅再走回「浴盆」邊上,把拉著軟線的竹竿拔掉,再拎著軟線和竹竿走過那根剛插上的竹竿,等到軟線再被拉緊了就再插一根竹竿。
如是反覆,徐毅一直把竹竿插到了光幕的邊上,測量下剩下的軟線長度,徐毅算出這空間的半徑差不多有一百六十米。
徐毅再一路走回去,把地上的竹竿都拔起來,準備想辦法再測量下之前這空間的面積。
他想起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在光幕的邊緣挖過一個差不多半米深的坑,想挖穿光幕下緣最後卻未果,自己後來也沒處理過那個坑,想必應該還在吧?
只是這四下方位不明,所以徐毅只能沿著那些栽種的樹木的外圍去找。
找了大半圈兒,徐毅才找到那個土坑。
土坑的外側一邊像是刀切一般光滑平整,內側的幾個方向上還堆著自己當初挖出來的土。
徐毅看了眼,還好,這坑到「浴盆」邊上中間也沒什麼遮攔的東西。
拿著根竹竿插到坑裡面,徐毅再把土培回坑裡踩實了,就拉著軟線走到中間的「浴盆」邊上。
徐毅找出這軟線最短的地方,很顯然這就是那個直徑了。徐毅量了一下軟線的長度,剛剛好是四十米!
算起來現在的空間半徑剛好是之前的空間半徑的四倍,面積也達到了之前的十六倍。
徐毅心算了一下,很快得出結論:現在空間面積接近於一百二十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