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兒?那到這邊來。」徐毅一愣,這人不是還要弄啥ど蛾子吧,不過這麼多人,總不能當面質問,所以帶了王思雨走到一樓的客房。
王思雨進到屋裡,四下打量一番,房間空蕩蕩的,只有在牆對面的牆上有一個差不多二十寸的老式液晶電視,別的什麼都沒有,笑著說到:「你這兒可真夠簡樸的了。」
徐毅聳聳肩,抬手指指樓上,「是啊,我住在二樓,呵呵,不過跟這屋差不多,就是多了套梳妝台,還有套床頭櫃,別的也啥都沒有,都是原先房東留下來的。」
「你這房子自己買的還是租的?」
「租的唄,我哪兒買得起,再說我也不打算總在這兒待著,買套房子幹啥?這就是房東讓我幫忙看著她那房子,然後一個月收我五百塊友情價,再高的話,我怎麼住的起。」徐毅笑笑,看來她們也沒能從幾個人那裡得到啥有用的消息,想想也是,開車過來就幾分鐘的路程,這坦白從寬的話,時間也不夠呀,不過還是早解決早完事兒,所以問到:「你找我啥事兒?
王思雨掏出兩百塊錢遞給徐毅說到:「也沒啥事兒,這不就是給你送上次電視台的報料費麼。」
徐毅接過錢,塞進口袋,笑著說到:「哦,為這個你還專門跑一趟呀。」
王思雨笑笑,「那倒不至於,我下午正好要去附院,順便過來的。」
徐毅想起上次的事兒,問到:「你調查那個小區的事兒怎麼樣了?」
「還能咋樣,老百姓天天到區政府和市政府去鬧,這事兒也早都壓不住越鬧越大了,建築公司的老闆玩起了失蹤,現在就算是工程公司和銀行都在找他呢。不過這事兒我們現在還是不能報道,上面不讓報道,怕影響社會穩定性。」
「不讓報,那你們還在調查麼?」
「是啊,還在調查,不過收集資料階段基本完成了,這事兒省紀委已經介入到裡面了,前幾天我還寄過去一些調查的材料,那樓盤至少牽涉到市裡面一個主管規劃的副市長,還一個規劃局的書記,省裡對這事兒也挺重視的。」
「那應該能挺快解決吧?」
王思雨撇撇嘴,「這涉及到政府工作人員的,怎麼可能快得起來。不過具體細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知道最近這市裡面、省裡面會議都是差不多天天開,估計這又得拉下馬一大群人吧。還有那個建築公司,老闆跑了,基本上也是半癱瘓狀態,甚至有風聲傳出來那老闆想花一百萬,買那個報料人的一條命。」
「天吶,這麼狠呀!」徐毅心裡就是一緊,這幫人為了錢真的無所不用其極。
他也打定主意了,這事兒打死也不承認是自己幹的。反正這樣鬧下去,肯定有人吃不了兜著走,這黑鍋總得有人背著。
這花鳥市場這面只怕也同樣如此吧,徐毅不相信這樣,諸如那死胖子之流還進不了相關部門的視線,更何況裡面不可避免地上演著一些媒體工作者的推波助瀾,以及背後一些官員明裡暗裡的交鋒,這人自食其果的日子自然不遠了。當然這些東西距離自己太遠,更無從猜測無從探究就是了。
王思雨神色也凝重下來。「是呀,現階段這事兒處理的基調沒定下來,我們也不敢直接報道,甚至都不敢到建築公司去採訪。」
「你多保重,安全第一,畢竟這涉及到錢的事兒,要小心這些人狗急跳牆。」畢竟為了採訪,受到打擊報復,甚至採訪時侯受到人身攻擊的記者也不在少數了,時不時就能見諸網絡報端,所以徐毅還是好心提醒一句。
「嗯,我心裡有數呢,我這麼漂亮的姑娘,要是讓人潑點兒硫酸什麼的,倒霉不。行了,這就沒啥事兒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了。」
「你真沒事兒了?」看著王思雨站起身,準備出去,徐毅放下心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這想想,還是暫時不採訪了,等著下回我饞了再說!」
「嘿嘿,下次也沒機會了,你沒看就剩下留種子的青菜了嗎,再想吃的話,明年請早。」徐毅笑著說到。
兩個人出來,徐毅再去廚房,把兩袋子的青菜分到三個袋子裡面拎出來,說到:「老大,還有思雨,你們一人拿回去一袋吧,這個自家種的,味道好,估計市場上你也買不到這麼好吃的青菜,天然無污染,呵呵。」
「行,那我們就拿著了,謝謝啦!」
「老大,你還有啥要帶回家麼?」徐毅看胡逸飛搖搖頭,就指著他跟王思雨說到:「思雨,你方便的話,一會兒把他捎到市區,要不等下他回學校也得再自己搭車回市區。」
王思雨笑笑,「這能有多大個事兒,呵呵,包在我身上,順路的話,我就送他回家,不順路的話,我找個近點兒的公交站把他放下來就行。」
送走幾個人,徐毅進了空間。
進到空間,徐毅第一件事兒就是朝著那些栽植的青菜看過去,果然,這青菜還跟之前差不多大小,根本就沒有再長大,而且也很神奇地沒有抽薹。
「這倒是一件非常耐人尋味的事兒呢。」徐毅自言自語一句,心底有些猜測,不過這畢竟需要進一步證明才行。
再抬頭,看向那幾棵青菜,徐毅不由自主地叫了聲:「壞了,果然炸莢了。」
青菜抽出的菜薹,這時候已經長到差不多一米半高,根部也差不多有雞蛋粗細,葉子和莖幹都開始泛出一層病態的黃色,宣告著生命即將進入尾聲。
菜薹的頂部再花朵沒有新開出來,只剩下大大小小的果莢綴在上面,像是一個個的小辣椒一般,除了最頂上仍有一些彷彿牙籤一般的嫩果莢之外,下面的一個個果莢都長得肥厚飽滿。
只是最早長出的幾個果莢顯然早已經成熟,乾透了的果莢沿著中間向兩邊裂開,露出白色的內皮,而夾在果莢中間的種子卻蹤影皆無。
徐毅再看向地上,仔細看才發現地上零星散落著一些小米粒大小,呈深紫,近乎有些發黑的菜種。
這些菜種參雜在地上的黑土中,著實有些難以分辨。
昨天徐毅看著這菜種就差不多成熟了,想著直接把它們連根拔起,曬到老太太那屋裡去,等著干了再收拾就行了。結果就被蜜蜂蜇了兩下,之後根本沒來得及弄這個。
這青菜也不是樹,不能常年結果,真的那樣的話,自己坐享其成也沒啥大問題,等著地上的種子多了再收集起來,這還是得自己拔了回去慢慢曬乾才保險。
這樣想著,徐毅出了空間,找了卷塑料包裝繩,摸黑跑到老太太那屋,重新進入空間。
徐毅把幾棵已經長成的青菜種子都拔了下來,然後帶著出了空間,走到窗口不遠處,放下手裡沉甸甸的菜種,然後閉上眼睛,把空間裡面幾根已經快要干了的竹竿取了出來,估摸著能被陽光曬到,卻又不會被外面看到的地方摸黑搭了個架子,再找根繩子把幾棵青菜的根捆在一起,然後倒過來搭在架子上,再把窗子開了個小縫,省得這潮氣散發不出去,再讓什麼東西發霉了。
當然,這青菜靠頂端的菜種自然有些沒成熟的,不過不要緊,即便拔了下來,在徹底失去生命之前,這莖葉裡面的養分會繼續供養這些種子,一直到營養全部耗盡為止,等著曬乾了,再用簸箕把那些沒熟的癟子再簸掉就好了。
那些栽下去的青菜沒有變化,徐毅也就不管了,準備再靜觀其變,這同樣是為了驗證一下。
徐毅再回到自己屋裡,把下午買的紫皮蒜和生薑翻了出來。
徐毅把大蒜從袋子裡拿出來,一瓣瓣地分開再裝回袋子,然後再拿過來那個生薑袋子檢查起來。
本地的生薑以其「塊大皮薄,汁多渣少,肉細脆嫩、香味濃烈」聞名省內外,一個個不規則的扁塊狀根,具指狀分枝,呈現一片灰黃色,長得好的,一塊都差不多能有二三斤。
只是這個時候天氣正暖,差不多也剛過本地播種生薑的季節,有些生薑因為保管不善,上面都發出了一些嫩芽。
徐毅因為是要栽在空間裡面,所以都是挑著保管不善,上面冒出來點白芽的生薑買的,交錢時候,徐毅分明能看到那老闆娘眼睛裡意味深長的笑意。
生薑發芽雖然不影響吃,但是因為發芽以後,這生薑會因為消耗養分導致味道變淡,品質變差,所以真正的家庭主婦都會避免購買發芽的生薑,而且這發芽的生薑也更容易腐爛變質。
發芽什麼毒素都不會產生,可是生薑這類香辛料本身就含有一定量有一定致癌性的黃樟樹,這腐爛以後的生薑產生的黃樟樹更多。所以看著徐毅一個毛頭小子,購買的都是自己從那些好姜裡面挑出來,價格便宜的那種長芽生薑,而且挑的還是挖斷掉下來的小塊姜,覺得非常可笑,這年頭兒又不是「姜你軍」那兩年,這點兒小錢也要省,真是抱著元寶進棺材——要錢不要命!
******
黃樟樹的樹=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