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回到宿舍,直接拿起電話想打回去問問老村長。
不過看了下時間,徐毅還是決定放棄了。
自己這搬家也不是什麼急事兒,至少還沒急到這連夜搬家的程。
徐毅扔下電話,想著明天早上再說。至於印象中好像需要找個黃道吉日這種事兒,徐毅是肯定不會去遵循的,徐毅以為這全然是一種迷信,只是為了討個好綵頭,跟自己是沒一毛錢關係的。
雖說各種風俗一直都在變化,不過常平村就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始終滯後這世界半拍。
至少到這個年代,雖說有了機械化的幫助,農活兒輕鬆了許多,但是大部分村民都仍然保持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傳統農耕習慣。
這個點兒,如果沒有什麼事兒,看完焦點訪談,大多數的村民都睡覺了,雖說也有在少數追著看之後的連續劇的,但是像老村長這種,看完新聞聯播就睡覺的也不在少數。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徐毅起床,去食堂吃了早飯之後,徐毅才撥通老村長的電話:「三爺嗎?我是徐毅。」
「小毅呀,學校怎麼樣,沒事兒?」聽著話筒裡傳出的熟悉聲音,徐毅就覺得格外溫暖,尤其昨晚之後,更是感到一種淡淡的鄉愁。
「沒啥事兒,我這兒都提供好的,你和三奶咋樣?」徐毅強自打起精神說到,自打上次自己失業打過電話,再沒跟村裡有過任何聯繫,這時候時間尚早,想必自己這失業的消息還沒傳到村裡。
「也都挺好的,你打電話有啥事兒麼?」老村長問到,這孩子平時沒事兒也不打電話回來,還是問問,沒準兒就是啥張不開嘴的事兒呢。
「是這樣的,我這想寫點兒東西,我想問下,咱家那裡搬家有沒有啥講究的?」
徐毅撒了個謊,畢竟這要說自己搬家,難保村長要東問西問的,這搞不好一上午都說不明白,再說也省得他們以為自己不會再回去了。
老村長笑笑,「你這孩子,都快考試了,還瞎琢磨這些事兒呀。這個年頭兒,老規矩都沒什麼人照做了,村裡這兩年翻蓋房子的也有幾家,不過也沒誰去翻啥黃歷了,都是隨便找個晴天,然後收拾好東西,上午或者中午搬了就行了。
「三爺,那有啥要注意的嗎?」
「那多少都有點兒呀,比如說絕對不能摸黑搬家,搬完之後頭頓飯一定要在家吃,頭一晚也一定要在新房住,還有搬家的一個禮拜裡面要請一次客,這是為了壯人氣,省得這房子陽氣差,人進去容易生病。當然搬家時候,每個人都不能空著手進屋子,搬家當天不能再在屋裡敲敲打打地改動房子,別的就沒啥了。」
「就這麼簡單呀?」
「是呀,要不說老規矩都沒人做了呢,這要按著原先來的話,老多規矩了,比如要看好黃歷,再找陰陽先生算好時辰,准點兒搬家,准點兒燒飯,頭頓飯要吃什麼,避諱什麼的,再就像什麼家人生日,先輩忌日什麼的都不能搬家,現在基本上這些東西都沒人遵守了。」
「這樣啊,那還有什麼避諱的麼?」
「家裡有懷著孩子的,怕沖了胎神,能不搬家就不搬家,如果非搬不可,那就讓這女人別在搬家時候忙活,自己出去轉一圈,原先的家裡但凡搬動東西,都得拿著新掃把在上面掃一下,等到東西都搬好了,這女人再直接去新家就好了。」
「還有別的嗎?」
「再比如搬家當天兩口子不能吵架拌嘴,不能打罵孩子,還有不准說喪氣話……大部分都是規勸家庭和睦,勤儉持家的,要說起來一大堆呢。」
「嗯,那三爺就這樣,我去拿筆記下來,要不回頭該忘了。」聽了好一陣兒,徐毅也算了然了,所以就打住話題。
「行,那你啥時候能回來,我讓王桐那兔崽子去接你。」
「嗯,那三爺,替我跟三奶問聲好,我先掛了。」
徐毅聽了一大氣也沒發現哪條規矩跟自己有啥關係,看來自己這直接搬過去也沒啥問題!
東西嘛,隨便帶過去一點兒,不至於空手就行,自己還得想辦法帶著那倆小畜生呢。
這倆小狐狸,自己是萬萬不敢把它放到空間裡面的。
犬科動物不像貓科動物沒有甜味覺,而且某些實驗證明了犬科動物是會養成嗜甜的習慣的,更何況這倆天天吃櫻桃的貨。
這要是把這倆玩意兒弄到空間裡面,誰知道這倆貨會不會一時性起或者有意為之去扒蜂箱。
萬一真扒蜂箱的話,只怕這倆貨得被暴怒的蜂子給蜇死,又或者是這蜂群蜂子太少,被這倆貨直接就給滅團了。
再說,自己的實驗還剛剛開始呢,這兩箱蜜蜂留著還大有用處,自己怎麼敢把這倆貨弄進去?
不過這牽著大搖大擺地走肯定不行,首先這倆貨願不願意很難講,再者誰能保證這大學城裡哪兒就有個把的能人,隔著百米就能認出這貨是啥玩意兒?
剩下可行的辦法就兩個,一個是連夜送去,另一個是找個袋子裝了弄過去。
前者顯然不是啥好選擇,搬個家也這麼鬼祟的話,只怕會讓村裡人多出些疑心的,猜疑多了,對自己的關注自然就多。
那麼,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打包了,反正自己這是畢業班,拎個皮箱、皮包啥的出去也沒誰會覺得奇怪就是了,而且這樣的話,這該也不算空手了。
想了想,徐毅還是暫時打消了請客吃飯這回事兒,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只認識那麼兩個人,請客的話,總不能真的只請胡新光。
還是等兩天再說,這能落一屯,不落一人,自己不知道狀況的時候,還不如乾脆所有人都不請的好。
而且自身還有這麼大的秘密,還是和村裡人保持疏離一點兒的好。
萬萬不能太過熟絡,要不然自己這幹什麼都得遮遮掩掩的,不知道以後要添多少麻煩呢。
不過搬家之前,總有些事兒是要了了的,徐毅打開包,直接去了圖書館,花了十幾塊錢把朱之文交給自己的日記本內容複印下來,再拿著日記本去農大把它還給朱之文,這才轉身回來,準備搬家。
這宿舍自然還得總回來的,所以徐毅也沒想著一下子就把所有東西都搬到村裡去,只是拿了幾本考試要用的書扔到背包裡面,再帶了兩件換洗的衣服,背包裝滿了就算了。
不顧兩隻小狐狸掙扎著抗議,徐毅粗暴地抓著倆小東西,連著它們睡覺的那兩件舊衣服一起塞到自己的提包裡。
把兩隻小狐狸的食盒和水盒都放進空間,徐毅打量一下沒什麼遺漏的,這才扛著車子下樓,騎著向大學城外疾馳而去。
徐毅生怕自己這耽擱時間太久,倆小狐狸在提包裡面氣悶憋死了,也怕這倆貨萬一啥時候不高興,在自己提包裡面隨便來個大小便,那自己這不光要給倆吃貨洗澡,還得再刷提包,那才虧死了。
打開大門進去,徐毅趕緊從裡面關上門,提著提包,趕快去檢查了下兩個大門和圍牆上面特意留出的排水洞。
檢查完,徐毅放下心來,兩個大門下面都只留著不到一寸高的空隙,水洞裡面更是鑲嵌著連老鼠都鑽不進來的鐵條,只要關起大門來,無論怎樣,這倆小狐狸都跑不出這院子去。
當然,在院子裡給這倆吃貨搭個窩的念頭,只是在徐毅的腦子裡轉了一下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首先,這東西長得再像也不是狗,根本就不會像狗一樣叫,這養著遲早有人看到。
這東西都會被寵物販子當成狐狸狗來賣,萬一讓有些專門偷盜寵物狗的人看到,真的拿著這玩意兒當成狐狸狗的話,肯定要上心,自己又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這兒待著,遲早這倆貨得丟,可以說散養對它們自己不安全。
再者這東西雖說沒咬過自己,但這東西怎麼說也是個野物,很難跟人親近,又富有攻擊性,甚至幾次它們吃東西,自己打擾到它們,那只公狐狸都要擺出一副攻擊的架勢來,萬一別人想逗弄它們,難保不會被它們攻擊,自己可沒給它們打過什麼疫苗,也不知道該打啥疫苗,誰知道到時候讓人家感染上啥病。
尤其是這倆小狐狸渾身上下貼滿了「我是萌物,來逗我」的標籤,更是一身雪白長毛,摸上去很舒服的樣子,更會招小女孩兒的喜歡,萬一咬到人家,會不會傳染給人家什麼毛病自己也不確定,散養的話,對別人也不安全。
這倆小狐狸倆月應該不會長到很大,這完全可以被當成寵物狗,放在屋裡面養,被人看到的機會少,就算被人看到,也不會起太大的疑心——寵物狗嘛,養在家裡很正常。自己在的時候,打開房門讓它們出去活動曬曬太陽,晚上時候再關在屋裡面這樣才行。
徐毅打房門,把提包放在客廳地上,閉上雙眼就想從空間中把兩隻小狐狸的碗都給拿出來,結果卻被畫面中的場景給驚呆了,徐毅只覺一股涼氣直衝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