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又用多久才能徹底綻放,一棵樹又要多久才能長大成材?
這答案,徐毅從前不知道,但是這一刻他總算知道了,眼前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場景讓他大開眼界。
就在他的眼前,剛澆過水的那棵櫻桃,剛才還不過只有兩尺多高,小指粗細,上面頂著四五根纖細的枝條。
就在這時候,卻悄無聲息地以肉眼可見的速不斷地向上生長,不斷地增粗著,上面的樹枝更是如同寶蓋一般朝四周快速伸展著,分生出一個個更小的枝椏,然後快速地長出一片片的綠葉來。
就這麼一小會兒,這棵樹已經變成接近一米高,大拇指粗細,而且還有繼續向上生長的意思。
徐毅再扭頭去看剩下的幾棵小樹,卻發現它們根本就沒任何變化,仍然只有半米左右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這不過是一盆水罷了,這要長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這樹不會長到十幾二十米高,然後摘個櫻桃都得找個梯子才行?
不過顯然徐毅擔心早了,沒用多久,這樹長到三米多高,生長速就慢了下來,根本沒有無限地向上生長的意思。就算這三米多高裡面也只有差不多兩米多是樹幹,只是變得已經有手腕粗細了,樹冠上面更是枝繁葉茂,從蒼翠的綠葉間開始不斷地向外綻放出一朵朵粉色的桃花。
最終生長速再也不能被肉眼察覺,不過這時候,那樹也已經長到只比之前那棵大樹小不了多少的樣子了。
如果非要說有啥區別的話,就是這樹上的櫻桃花沒有落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果,所以這樹下的地上沒有一點兒櫻桃。
徐毅總算是知道,當初為什麼把那小櫻桃樹移栽進來之後,再來,就是這麼一棵大樹了。
徐毅小時候,家裡旁邊的地經常都是種的玉米,每逢玉米拔節,如果趕上一場雨,夜裡總能聽到地裡面喀嚓喀嚓的拔節聲響成一片,這第二天早上看到的話,這玉米往往躥高一截。
徐毅也曾經因為這聲音,好奇地到地裡面去看,哪次也沒看到玉米一下躥出多高,也就知道這一晚上就是長出幾寸高,生長速還是無法用肉眼看出來的。
這種奇景自己只能在電視裡面看到,也知道這都是隔上一段時間才去拍一幀,然後連起來看,才會這樣,一段幾秒鐘的視頻,都不知道要拍幾天呢,而這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徐毅絕對不會認為這真有這種可能。
這「浴盆」裡的水能極大地提高植物生長的速!顯然,這又將是一件難以讓人理解的事情了。
如果是個動物喂一盆水一下子從幼崽成年,徐毅肯定是不敢再嘗試喂一盆的。
不過這植物嘛,徐毅是不擔心的,再高又能怎樣,之前就有這一棵樹,徐毅都懷疑賣掉和送人之後剩下的自己能不能吃光,就算加上那倆吃貨也不行,更何況那樹上還在不斷地開花結果。
這真再長高的話,最多這果子不吃就是了,掉下來的摔爛就摔爛,也省得自己費心再去想這東西該怎麼處理。
這樣想著,徐毅就再把手裡的盆子倒在那已經淺到不大明顯的樹坑裡面,結果等了半天,這樹也再沒任何變化。
「這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不靈了?」
沒變化就沒變化,別的樹還是先澆了再說。
徐毅還是再端了一盆水倒在另一棵小樹下面,結果這小樹沒一會兒也就變成了一棵滿是櫻桃花的大樹。
看來不是這水時靈時不靈,只是受到這樹的自身條件限制,想來也是,這一盆水才能多重,植物的主要成分是水,但是這樹長到這份量,就算是曬乾了,只怕也比這一盆水還要重上許多。
如此看來,或者是這水使得這樹一下子生長這麼快,要麼就是這土在接觸水之後使得這樹長這麼快,又或者二者缺一不可,不過不管是哪樣,徐毅也算看出來了,如果自己腦子裡這東西沒有什麼進一步的變化,就算是這樣種樹,然後砍來賣錢,只怕自己這輩子也能衣食無憂了,就算這櫻桃木不值錢,至少這還可以種杉木、松木,這東西總值錢的。
當然,如果徐毅不知道的是,這黑珍珠櫻桃在櫻桃的分類裡面是國產的毛櫻桃,本身樹種所限並不能長太高,如果這要換成某些歐洲種的櫻桃,這櫻桃樹照樣會長到七米高,而櫻桃木更是高檔家裝用材,價格更是比他想的杉木、松木值錢得多。
如果他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些木頭都是按著斤,按著克來賣的,只怕會更加的不淡定。
如果誰跟徐毅說黃花梨木,徐毅第一個反應絕對只會認定,這不過就是開黃花的梨樹罷了,雖說梨樹大多數都開百花,這開黃花的樹少則少了點兒,不過這想找到還是不太費力氣的,怎麼可能值錢!
雖然驚奇,欣喜,又或者添了更多的疑惑,不過這水能有這樣的功能總是一件好事兒。
這賣木頭也只是在徐毅心裡打了個轉就過去了,畢竟這年頭兒,真的拿出去這木頭,至少自己是沒辦法解釋來源的,所以除了拿來燒火,否則是沒一點兒意義的。
徐毅看到幾棵樹都是這樣,鬼使神差地伸手將鐵鍬拿過來,看了眼上面的木質鍬把,然後垂直著就把鐵鍬插到地裡,端過盆直接澆上一盆水,然後就等著看結果。
只是無論是順著,還是倒著,十幾分鐘過去,鍬把還是鍬把,最多也就是沾了點兒泥和水,一點兒沒有任何想要生根發芽的意思。
看到這結果,徐毅不止沒感到失望,反倒長出一口氣,還好這水還沒妖孽到這種太離譜的程。這要連木頭棒子都能生根發芽,再離譜點兒,會不會就是:春天,我種下一個姑娘,秋天,我收穫滿樹的姑娘……
再想想自己當初的遭遇,再加上兩隻小狐狸的傷好得更是莫名其妙,徐毅不由得猜測,難道它們也喝了這泉水?
難道這水對人體和動物有某種促進生長,恢復的作用?
不過這一點徐毅還是抱著謹慎的態,沒急著去嘗試。
雖然檢測結果證明這水就是什麼都不含的水,但是徐毅還是有點兒擔憂:畢竟那土是出了空間就變成水了,而這水,會不會在空間內外也同樣存在差異,到底那水真的就是現在這水麼?
這空間越是接觸,越是覺得玄妙,由不得徐毅不做更多的想像,而擔心卻並沒降低太多,他很想根據那份報告就直接認定這空間的絕對安全,但是卻更想靠著現在的科技來解開這空間的秘密,或者來證明這個絕對的無害。
把幾棵樹澆好水,徐毅就回到「浴盆」邊上,坐在那裡向著樹林看過去。
只有六棵櫻桃,不算太多,卻也足夠形成一小片風景,幾棵樹上都綴滿了粉紅色的櫻桃花,甚至連葉子和樹枝都不那麼明顯,看上去一片緋色,非常漂亮。
聞著鼻子裡濃郁得有些醉人的花香,徐毅不由得也有些陶醉——這要是現實這樣會多美?
隨後徐毅自嘲地笑笑,花無千日好,除了熱帶之外,更難有花果同樹的勝景,上哪兒能找到這樣的現實?
徐毅站起身來,看向最早那棵樹下面的櫻桃。
整棵樹下,依舊是紫瑩瑩的一大片,都像指甲一樣大小,真像落了一地的珍珠一般。
想起幾份報告之間的差異,徐毅不由得食指大動,很想馬上塞到嘴裡嘗嘗。
不過這念頭隨後就被徐毅壓了下去,雖然有報告,但這報告畢竟是外界做出來的,這東西還是出去再做品嚐為好,土都能變成水,誰知道這櫻桃在空間裡外又存在怎樣的差異。
徐毅拿過之前放進來的幾個箱子,畢竟這紙板箱也很容易吸潮,除了騎車子不好帶,徐毅也想看看這箱子短時間放在這裡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掀開蓋子,伸手摸摸,還不錯,這箱子沒有受潮的感覺。
本想直接裝滿箱子帶去就行,不過徐毅想了下,還是打開秤,拿出一個盒子放上去,選擇了去皮功能。
徐毅打開紙箱,將裡面的幾個小塑料盒子拿出來,帶著走到地上的櫻桃邊上,蹲在地上,抓起櫻桃一個個盒子都給裝滿櫻桃,然後徐毅就帶著幾盒櫻桃上秤上去稱,發現這一箱要超出差不多一斤。
徐毅搖搖頭,又拿過來一個箱子,打開,將裡面的盒子都拿掉,隨後就把秤上紙箱裡的櫻桃向外撿,一直到櫻桃只剩下四斤七兩的樣子才停下來,用箱子上自帶的不干膠封好盒子口。
之所以這樣,也不是小氣這點兒櫻桃,只是因為這街邊買的水果,如果不缺斤少兩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多出一斤多?
鄭懷遠的媽媽畢竟賣了好多年的菜,這手上的準頭兒肯定差不了。
這要是真的讓她拿到手上,只怕這斤兩一試便知七,那樣再引起別人的注意,難免會引起猜疑。
還不如缺個一星半點兒的,她也會以為自己這是為了便宜,結果讓人家在份量上動了手腳。
如是,徐毅一直裝滿三箱,徐毅才停了下來,帶著四個箱子出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