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這樣,似乎看徐毅沒懂得它的意思,小公狐狸還咬住徐毅的褲腳直接就往後退。
徐毅看著納悶兒,就順著它朝前走,想看它到底要幹什麼,就看著這小東西一直把自己拖到衛生間,然後鬆開嘴,直接蹲到馬桶邊上。
「尼瑪!」這最多也就是包子餡兒裡面有點兒大蔥,你至於麼,你倒是講究了!
伸手戳了兩隻小狐狸兩下,徐毅很快也把這幾個包子都幹掉了,倒也吃了個分飽。
徐毅不由苦笑,自己這早都過了長身體的年齡,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自己這早都過了長身體的年齡,除了今天,一般時候運動量也不算太大,這飯量真的能把自己給吃窮了。
想來這飯量也是從得到那個東西時候就開始見長了,尤其是那天和宋哥他們吃飯時候最明顯,也不知道這飯吃到哪裡去了,自己可沒覺得長了一點兒份量。
吃好飯,徐毅合計著去醫院看一看老太太的病情怎麼樣,送到醫院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老人家現在醒過來沒有。
自己昨天留下過電話號碼,只是這一晚上也沒接到過電話。
徐毅也不知道是老人家病情穩定沒啥大變化;還是病情有變,只是時間關係,人家沒跟自己說;又或者因為自己純粹是局外人,人家只當自己客氣,根本沒想著告訴自己。
還是給胡新光打個電話問問才行,自己這貿貿然跑過去,到時候連人都找不到就有意思了。
徐毅撥通了胡新光的電話,不過過了好一陣兒才有人接聽。「胡村長,你好,我是徐毅。」
「小徐同學呀,叫啥村長,叫胡哥就好,這樣顯得親近點兒。」電話那頭兒傳來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者是晚上熬夜有些疲勞所致。
「那好,我就叫胡哥了,你就叫我小徐就好。是這樣的,我想問下鄭奶奶的病情怎麼樣,有沒有清醒過來。」
「昨晚上半夜醒過來了,早上醫生給做了個磁共振檢查,說基本上恢復得不錯,不用住監護病房了,讓我們轉到神經內科病房,東西都沒收拾好呢。
「哦,鄭奶奶醒啦,那現在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胳膊腿兒都沒啥大問題,就是感覺力氣稍微不足,我們也不敢讓她多活動,還是先靜養著,等懷遠回來再說。」
「是要靜養,讓她別著急,修養好了再動不遲。」
「我曉得的,還是這面條件好,重症監護那裡站沒地方站,坐沒地方坐的。一晚上可把我倆給累壞了,又不敢走,這面我們住的特護病房,一間房就老太太一個人,旁邊還有看護床,我讓金龍躺那裡睡覺呢。」
「這樣呀,那我上午過去看看鄭奶奶。」徐毅這口氣也鬆了下來,儘管非親非故,但是至少職業道德希望每個患者都能安全平安地出院。
「那感情好,老太太住在四號病房。」
胡新光也鬆了口氣,附屬醫院的醫生護士還是非常負責的,剛進來就是一群人過來檢查,之後就是下了一堆醫囑,上了一大堆的儀器設備。
但是自己也看過,這一個病區上百張病床,這才幾個醫生護士在忙活,哪裡可能真的照顧得那麼全面。
徐毅雖然不是專門搞這個的,至少也是個大夫,這醫院裡面的事兒總比自己倆人兩眼一抹黑的強得多,能幫著看看,這得多大的人情。
「那胡哥我先掛了,等會兒到了探視時間就過去。」徐毅也沒辦法,現在就算想去,除非托人,要不肯定進不去,這時候,住院部的科室大門沒事兒的話都是鎖著的。
「那行,小徐,咱等會兒見。」
雖說很多醫院取消了探視規定,不過附屬醫院還是本著減少交叉感染,避免妨礙醫療診治的原則,嚴格控制探視和陪護。
當然這個年代也不像以前兩天才有一次探視機會,每天上午和下午各有一次,上午的探視時間是十點鐘開始。
徐毅看了下表,這還沒到點,還有兩個小時才到探視時間,早了只怕干擾醫生查房,所以徐毅就把手機定到九點半,拿了本書開始看起來。
等到鬧鐘響起,徐毅穿上外套直接去超市裡買了一袋子水果,直接拎著去了神經內科。
向陽的窗口,窗簾被放下來了,所以房間內有些昏暗,除了氧氣加濕器裡傳出的咕嚕嚕的氣泡聲,整個房間靜悄悄的。
靠著門邊是看護床,昨天那個叫金龍的四仰叉地躺在床上,胡新光也坐在一把椅子上,趴在他的床邊,兩個人睡得正香。
再看病床上,老太太睡得也是十分安穩,看起來氣色還好。
徐毅把手裡裝著水果的袋子放到床頭櫃上,看了眼架在床頭另一邊的監護儀。
血壓、脈搏和血氧飽和都還在正常範圍。
徐毅伸手拉過輸液登記卡看到正在輸的是氯化鉀,聽得胡新光小聲說到:「小徐,你來啦。」
「胡哥,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沒事兒,我坐這兒看著掛水,看著看著就困了,這想瞇一會兒就睡著了。」胡新光不好意思地笑笑。
「早上護士給鄭奶奶量過體溫麼,有沒有發燒的情況?你睡,這瓶是在補鉀呢,這想快都快不了,就這小半瓶,差不多能掛到十一點多。」
「護士給量過了,說是正常範圍。」
「那就行,要不胡哥你再睡一會兒?」腦幹有人體的溫調節中樞,所以往往腦幹梗塞的患者很多都會會出現持續性難以矯正的高燒。聽到沒有發燒,徐毅也算是鬆了口氣。
「不用了,沒多大事兒,我去洗把臉就來。」說著,胡新光轉身進了衛生間。
徐毅等胡新光出來,就跟他說:「胡哥,咱到樓梯間去說話,別打擾她們休息。」
胡新光應了一聲,跟徐毅出了病房。
「挺好的,剛才還喝了半小碗稀飯,現在又睡著了,只是說手腳稍微有點兒沒力氣。」說著,胡新光掏出煙來塞到嘴裡一根,再把煙盒遞過來。
「謝謝胡哥,我不會抽煙。這個不要緊,其它的後遺症有沒有?」
「醫生檢查過,沒啥事兒,他也說幸虧送來得及時,這科裡面好多這毛病的,動都動不了,能留下哥半身不遂的算是好的了,不過醫生也說這鄭嬸子應該沒啥大問題,恢復幾天,估計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這腦子裡的病就沒個輕的,而這個是重中之重,鄭奶奶這算運氣了,不過她這血壓得控制好了。」徐毅歎息到,隨後就問:「胡哥,就你們倆這麼連軸轉呀,這哪兒能成呢,要不下午我過來,你們回去休息一下,這樣吃不消的。」
「等中午二子他們來換班,我和金龍去接懷遠,他說中午就能到機場,咱這面兒也沒車過來,我們倆到航空大廈接他去。」胡新光笑笑,隨後順口問到:「小徐,你給我打電話才七點多,那麼早就起床了呀。」
「是呀,再晚的話,食堂沒飯了,學校裡吃飯都是定時的,不像農村,農閒時候九十點鐘吃飯不算晚,農忙時候早上三四點鐘吃飯也不奇怪。」
「呦,小徐醫生你也知道這個呀。」
胡新光不禁有些好奇,這小伙子長得清秀,知書達理的,人更是白白淨淨的,怎麼看都是個城裡孩子,從哪兒知道農村的事兒呢,想來是農村有直近親屬。
「是呀,我家也在農村,不過不在省會。」
「那你爸媽身體都還好,家裡還在種地?」
「我是孤兒,乾爹把我養大的,早幾年乾爹也過世了。」
「不好意思。」
「沒事兒。」
「難怪鄭嬸子說你要租房子正好在路上遇見她的,我還以為她是剛醒,腦子沒清楚呢。當時我還在想,咱農村雖說比以前強,但是住一天兩天行,這要時間長了,沒哪個城裡人能住得下去。」
「是呀,不過昨天我看你們村的房子都修得挺好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租起了。」
「我們村這情況特殊,早幾年咱國家不是都在造煉鋼廠麼,結果澳洲的鐵礦都被瘋搶,當地基礎建設跟不上,咱這兒村裡大多數的年輕人在那個時候基本都去那裡打工,一個月賺都相當於好幾萬呢,然後很多人都往家裡寄錢,這村裡都想著自家的孩子遲早都要回家來,有錢了就把房子都翻新重蓋的,這一家家攀比著蓋,結果弄得那兩年村裡農閒季節差不多天天有人家裡上梁,這幫忙都要幫不過來了。」
「可是我一路走過去,看到地裡也都是外地人蓋的活動房,這村裡是不是勞動力不夠呀。」
「你算是說對了,村裡的年輕人出去的,基本都留在國外不回來了,人家那裡幾十萬就能買好大一片地,蓋好大一棟房子,條件比咱家裡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所以呀這村子裡房子是的有,都沒人住了,小徐醫師你要不到我家住,不要錢,你愛住多久住多久,我家兒子也在國外,也不回來了。」
「啊,胡哥,你看著頂多也就四十歲,孩子能多大,怎麼也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