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飛開著越野車向村裡進去,貨車也緊隨其後。
陳曾等人在原地望著,兒道:「陳哥,你說他會配合我們嗎?」陳曾沒有回答他,轉身抬頭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陽,道:「我們也回村。」五人步行回去。
陳曾之所以選擇了三人中的陳世飛,是因為陳世飛的性格特點,他貪生怕死。貪生怕死的人在有難的時候往往是先考慮自己的後路與存亡。
其實,如果只是簡單地端掉本地的死豬肉產鏈線上的珠子窩點,根本沒必要採取這麼曲線的辦法,只需要在頻道上大肆報道,把社會人民與媒體的焦點都引到這裡來,那該處理的該收拾的,警方都會掃除。
可陳曾沒有那樣做。
只因為一個原因:利益。
他想把自己能從這兒撈到的錢財最大化。
公了和私了的方式摻雜起來一起用,這樣頻道上的公錢可以掙了,而且私下裡的黑錢也可以掙了。
那他具體是怎麼掙的?後文會講。
可是,現在有一點不能肯定的是,陳世飛會和他們做內外聯合嗎?
陳世飛這顆棋子是很重要。
話說陳世飛開車回到屠宰場,他像交警一樣指揮貨車開到了一間空著的場房門口,工人們開始卸車。陳世飛抽著煙,懷揣心事地來到辦公室。董建鵬負責銷售,現在在外地辦公,不在辦公室。李強中雖然是負責內部記賬的人,但他是政府裡的人,不方便經常在場子裡出沒,他美麗的女兒李美玲留崗代理。
李美玲見陳世飛進來了,像平常一樣隨便的揮了聲招呼:「回來了?」
生意不繁忙,李美玲坐在電腦前悠閒的看電影,磕著瓜子,穿著三分短褲,白腿修長。
陳世飛比她年齡大,做不了她的爸爸,也做得了她的叔叔。可令人吃驚的是,他走到她旁邊,做了一件讓人沒有心理準備的事情。
他看了看窗外卸車的工人們,然後把手從她背後插到了她腋下,再往裡面伸,兩手摀住了她的胸部的水球。李美玲竟也沒反抗她,只是低低說道:「外面還有人,別被看見了。」
可見,這兩人的姦情應該很長時間了。不然關係不會這麼熟。
陳世飛下身的bo起,頂著她的後背,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它上面張馳膨脹的強大力道。她喜歡這種感覺。
可現在不是時候,她道:「讓我爸爸知道了不好說,你放開我。」
陳世飛只好作罷,規矩的坐在她旁邊。他心中有事,他在考慮該不該和她說。
我幫了那些記者,我就能脫罪嗎?他們會不會利用完我就把我踹了?
以自己、董建鵬、李強中在本地的勢力,三個人合起來基本上可以三手遮天了,如果殺人封口不讓他們離開這裡,成功率是十成。可關鍵的是,殺了人後能封了口嗎?能封住消息嗎?
那到底是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他們,還是不告訴呢?
陳世飛看著李美玲,李美玲嘟嘴問他:「怎麼了啊你今天?」……
晚上。
三星村的夜空,星星滿天。趙曉芳家裡住不下太多人,按照陳曾的意思,趙農夫在村裡聯繫了一輛麵包車,陳曾9人索性都去鎮裡的旅館。
江南的夜風,帶著潮濕的香草味道。蛐蛐和青蛙的聲音像敲擊的配奏樂器。這是一個寧靜恬和的夜晚。
這也是一個殺氣瀰漫注定要見血的夜晚。
陳曾們從趙曉芳家裡剛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被人暗中跟上了。
麵包車裡有些擁擠,但入鄉隨俗,這裡的條件只能湊合著接受。車後面也跟著一輛轎車,陳曾們剛開始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出了村口,三岔口,後面的轎車與他們選了同一條道的時候,一向小心謹慎的陳曾回頭看著轎車兩眼的燈光,心裡一下子泛起了幾絲波瀾。
他的眉宇間,皺起了濃云:「我感覺到後面這輛車是跟著咱們而來的。楊哥,伏東,你們怎麼認為呢?」
所有人回頭看著轎車。楊哥是保鏢,在跟蹤上沒有身為殺手的伏東專業和敏感,伏東道:「探一探就知道了。」說完對司機道:「師傅,把車停下。」
「怎麼了?」司機回頭問道。
「叫你聽你就停,哪來那麼多廢話!」鄭陽有些不耐煩。
麵包車靠路邊停下,後面的轎車見狀也停頓了一下,但一本正經的經過。
單憑剛才的反應時看不出來什麼的,因為轎車的停頓也可能是它對麵包車的突然剎車的應急反應,害怕追尾,所以緊張了一下。
伏東拉住車門,對司機道:「掉頭回村。」司機不敢在多嘴,聽話的掉頭往村裡開回去。而奇怪的是,車裡原來的九個人,此時只剩下個,少了楊哥。
楊哥在剛才停車的瞬間,車門一開,敏捷的滾了出去。
麵包車沿著進村路轉了一個彎後,陳曾收到了楊哥發來的短信:
「轎車也停下了。可判定,的確是跟蹤。」
轎車確實停住了,車裡的人望著麵包車遠去的方向,不知道該不該跟著返回村裡。他們意見不一,有的認為陳曾們是落下了了什麼東西,返回去拿了,在這兒等著,過一陣肯定又會出來。有腦子好一點的的則道,我看這是對咱們的試探,應該已經對咱們產生懷疑了。另一人說,那還不快掉頭跟著,等會他們溜了,想跟都跟不上。前者打斷他,莫急,他們進了村裡還能去哪裡,給陳世飛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思。
楊哥在五十米遠的莊稼稠密田地裡,手握著手機,望著轎車。因為手機屏幕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轎車裡的人此刻在打電話。
陳世飛現在又在哪裡呢?他在去鎮裡的中途正等候著,不只有他一個人,有很多人。光停在路邊的轎車就有十幾輛,都是本地的黑社會與混混人物。
陳世飛接起電話:「過來了?」
打電話的人搖搖頭:「不是,他們又返回去了。」
陳世飛急道:「那繼續跟著!如果跟丟了,我拿你是問!」他今晚做的這件事情,必須成功,如果不成功,也絕對不能被陳曾們發現,否則,自己以後真的蹲牢獄了。
「我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跟著啊···」
「什麼意思?」
「他們好像對我們有察覺了,如果跟回去,可能會露相。」
陳世飛陷入沉默。良久道:「可以跟不上,但萬萬不可打草驚蛇。先原地不要動,待會再給我電話。」
「嗯,明白。」
電話掛掉,轎車啟動開走了。楊哥從田里竄出來,轎車並沒有走,開到200多米的地方後就又停住,看來他們也在防備著被發現。轎車熄了前燈尾燈,在恬靜的夜色裡,安靜的等待著。
楊哥把這情況告訴了陳曾。
三分鐘後,村口照出了兩道光柱,射向遙遠的天際,光柱中有塵埃分子在懸浮,這是空氣膠體的布朗運動。光柱切劃著空氣。麵包車到了公路上也停下,光柱穩定而平行的照著前方。
前面轎車的尾燈殼,在此照耀下,反射著亮眼的紅光。
麵包車裡,陳曾把手機放在耳邊,通了後笑道:「陳世飛先生,你現在,在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