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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芳神情黯淡下來,低聲道:「我叔叔還在村醫院……」
農夫散完煙湊過來,道:「真是感謝你們大老遠跑過來了。」陳曾略帶疑惑看向他:「你是」趙曉芳吸了吸鼻子解釋道:「這我爸爸。」陳曾點點頭,禮貌道:「趙伯父好。」農夫笑容憨厚,露出一口黃牙:「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去我們家吃早飯。」
九人跟著這父女兩人,談話中向村中央走去。
陳曾道:「屠宰場就開設在你們村?」
趙農夫應道:「是啊,老闆還是我們村的,叫董建鵬,其他的兩個老闆是外村的。他們已經開了兩年了。」
陳曾看了周圍的環境,村裡魚塘很多,水碧草深,霧氣朦朧。南方的濕潤和北方的乾燥確實對比很明顯。問道:「屠宰場在哪裡?」
趙農夫指著與太陽相反的方向,道:「在那兒,村邊上,這兒看不到,到那塊田埂上面就可以看到了,他們在那兒開闢出一大塊平地,建立了一個很大的屠宰場。」
陳曾瞇眼吸了口煙,問道:「有人放哨嗎?我們想過去看一下。」
趙農夫急忙打住他,急道:「萬萬不可,我弟已經被打傷了,你們是外地人,如果知道你們是記者,董建鵬更不會給你們留情面。」
鄭陽不吃硬,表情猙獰的罵道:「他娘的他有幾個打手啊!真鬧起來,誰打誰還不一定呢!!」雖然難聽,但鄭陽說的這是真話,陳曾帶來的這8人,身手豈是泛泛之輩可以敵對的
陳曾打住鄭陽,語氣謙和的問趙農夫:「董建鵬?···他是不是和本地的官員有關係?」
天下所有事情一條道。無論開黑煤礦,無論開違法屠宰場,等等等,肯定得有政府的人罩著。總結凝縮成四個字,就是:官商勾結。
或者,「權財交易」。
趙農夫點頭歎道:「人家黑白兩道,通有關係,誰敢招惹啊!我弟雖與他認識,同村人,可人家照樣不是打了。」
陳曾心裡平而論之:被打是很正常的事情,登門向人家要錢,破壞人家生意,不打才怪。我們也經常被打,甚至被追殺。做記者這行,應該懂得量力而行,否則搞不好哪天就沒命了。陳曾突然想見見趙曉芳的叔叔,看這個人為人如何,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不錯,可以考慮拉進來。說道:「趙伯父,你先帶我們去看看曉芳叔叔,我想問他一些情況。」
趙農夫指著道:「嗯,村醫院就在那兒,我這就帶你們去。」
村醫院。幾間平房圍起來,形成一個院子。可見三星村的經濟水平還不錯,否則一個村裡也不會修上一座醫院,而且一路走來,在村裡看到了**輛私家轎車,看來這裡的人民進入小康水平了啊。把話題再延伸,中國最富的村,是華西村,又稱「中國第一村」,位於江蘇省江陰市區東,華士鎮西。旅遊業是其吸金點。
進入醫院院子裡,來到右邊的第五間平房門口,趙農夫道:「就這裡面,」推門走了進去。
趙曉芳的嬸嬸守在床邊,見進來這麼多人,急忙起身道:「……」不知道怎麼說話。趙家人都知道從山西大同省要過來一些記者幫他們的忙,所以滿懷期待,興奮得以至於不吃如何措辭。
趙農夫給陳曾介紹道:「這曉芳嬸子。」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也慢慢爬起來,手背上插著吊針,起身的時候上面的吊瓶被扯動得搖搖晃晃,趙農夫道:「這就是我弟,趙魏鵬。」又轉換方向介紹道:「這就是大同過來的記者,人家可是專門過來幫咱們來了。」
陳曾主動上前,道:「我叫陳曾,山西大同頻道的記者。」他故意把頻道名稱說出來。——頻道是真實存在的,我們的身份也是真的,不信你打開電視看看有沒有這個頻道。
趙魏鵬嘴唇蒼白乾裂,弱聲地對旁邊的女人道:「給人家倒一杯水。」又目含謝意的看著陳曾,虛弱的笑道:「有勞你們了。」
陳曾道:「不客氣。」看了看病者身上的繃帶,問道:「他們用什麼打的你?能說一下當時的具體情況嗎?」
趙魏鵬用力坐起來,態很配合,道:「你們如果要錄音的話,儘管錄,我不介意。」
陳曾一聽,暗道:果然是行內人啊。(陳曾們以前與人談判時候,都是偷偷的袖裡錄音)
回頭對兒揮了揮手,兒從行李包裡拿出錄音機,走上前。趙農夫很熱情的搬了兩隻凳子給了陳曾和兒。
坐下來,面對著床上的人。
趙魏鵬虛弱道:「我那天是上午去了屠宰場的,他們知道我是記者,我一出現在那兒就對我有了提防,幾個人跑回去告訴了老闆,但之後老闆並沒有出來,那幾個人走出來把我攔住,不讓進去,問我是幹什麼的。董建鵬就是我們村裡的,我和他認得,他一定是不好意思直接面對我。但那幾個攔我的人不是我們村裡的,是外地僱傭來的。我說我是批發豬肉的,想進去看看你們的肉怎麼樣。他們說不給我賣,他們態強硬,舌戰半天後我只好裝作走了。之後當他們不注意的時候,我從場子後面偷偷的繞了進去,我第一次進屠宰房,被裡面看到的情景嚇著了,很多死豬,像垃圾一樣堆在地上,堆成山了。死豬不曉得來自哪裡,是病死的還是怎麼死的?死了多長時間,這些都不得而知。屠夫們正在大汗淋漓的費力的開膛破肚,殺豬需要腿毛挖腸子,聽說殺一頭豬每人2.5元,這個工錢雖然不高,但因為量多,最厲害的殺豬工能拿到8000元的月薪。這些屠夫有我們本村的,我用相機拍攝這些的時候,不小心被一個人看到了。他知道我記者,董建鵬販死豬肉是犯法主凶,那他殺豬就是幫兇,他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大叫著招呼其他屠夫上來把我拿下,很快董建鵬和其他兩個老闆也進來,還領著七個打手。我是被他們用殺豬刀的刀背敲傷的,他們不敢用刀刃砍,刀背留下的是內傷,雖然不流血,但肉裡面腫破了。我的相機也被他們摔碎。我也不知道是誰把我送到醫院的,反正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病床上了。隨後報了警,但警察來了一趟就走了,只是留了一句話說這件事他們會解決。」
陳曾問道:「董建鵬有沒有來醫院看你?」
趙魏鵬搖搖頭:「沒有,現在醫藥費都是我們自己墊著。人家態很強硬,說我是小偷,偷豬肉未遂,該打!不判刑就算好的了。」
陳曾點點頭,抬手讓兒關掉錄音,拍腿站起來說道:「你好好在這兒養病,外面的事情我們解決。」
趙魏鵬看著這個和自己侄女一般大的年輕人,也不是不相信他,問道:「你打算怎麼解決?」
陳曾低眼瞧著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