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槍的危險性在於它打出的子彈是散的,開槍後細長的槍管裡會飛出一大把鋼珠,小顆粒型的,大米那麼大小。因此其射擊面很大。但射程不遠,飛不到兩百米就沒多少氣了,所以你站在兩百米之外,如果有人對你射槍,你大可以伸手輕盈地把子彈接住,就當是對方給扔過來的。
彭!彭!聽著身後的槍聲,陳曾幾人哪敢停下來接,跑得奇快。
李家的煤礦在山腰上,上面零零散散地還坐落著一些黑口子,他們經過李家的煤礦一直向上跑去,這時候許世傑道:「陳曾,張方子和劉健還在下面!」陳曾一看左右的人手,這才發現少了兩個人。楊哥說道:「我們救你們的時候和他倆分開的。」陳曾回頭看下面,光頭率正領著很多人努力的往上跑,這人數比之前在盤山道上遇到時多了很多,足有五六十號,其中十幾個人手裡有槍,見陳曾們停下來,一人定住「彭」地!開了一槍。陳曾們趕緊繼續跑。
**!許世傑順手在地上抓了塊石頭看也不看朝後面甩去。陳曾道:「張方子一定在下面某處躲著,咱跑得不要太快,適中不被打到就行,引開他們好讓他倆抽身。」
說著就聽到下面傳來一聲呼叫,「這兒還窩著兩個!」回頭一看,在李家煤礦下面那兒,張方子和劉健兩個人抱著相機沿著水平方向甩腿狂跑!那速度才真正的叫逃命。光頭的人明顯驚了一跳,怎麼也沒防到突然就有兩個人從身邊起跑,驚愕的同時一個『狙擊手』定好姿勢瞄準人影就是一聲槍響。張方子再跑的快可一下子能跑出多遠,所以槍聲發出的同時,就見劉健突然叫了一聲乾脆的摔在地上滾了下去。張方子嚇得回頭看了一眼,急忙去搭扶劉健。
「楊哥,快去救他們!」陳曾急道。
楊哥點頭,「你們小心。」然後四道人影與陳曾和許世傑分開,邊躲邊攻地朝張方子的方向竄去。光頭憎恨的就是這四個保鏢,因為他在盤山道上被他們狠揍,所以一見四個保鏢斜著跑下來,他舉槍就放了一炮,但四個保鏢的速度太快,步伐大的嚇人,一步就是三四米!
——他們是跑跳下去的。點到點的踩躍。
陳曾也從地上撿了塊石頭扔下去。光頭的槍桿被砸了一下,回頭瞪著陳曾,隨即指揮其他人道:「把那兩個也抓住!」
「抓你媽了你抓!」陳曾和許世傑同時罵著朝他飛出兩塊石頭。(陳曾最不爽的就是他的這個眼神!!)
光頭當即被刺激火了,朝陳曾和許世傑奮起直追上來。
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兩人不再看下面,一股勁朝山頂跑去。
在跑的途中陳曾心裡禁不住地感歎:他們竟然會猖獗到這樣的地步?!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敢拿著槍追射我們,這得多背景深的人照著啊。是不是我爸出事的時候他們也這麼膽大放肆?車禍?多麼荒唐的幌子!我爸明明就是被黑社會打死的!
我爸是被這些人打死的!
「陳曾,快跑啊,怎麼了?」許世傑見陳曾速度慢下來,回頭著急的叫喚了一聲。
陳曾的拳頭緊緊的握著,那一刻他突然想發狠,他想回頭就這麼赤手空拳地和他們拼了!大不了他們弄死自己,不然他一定要弄死他們!他要替他父親報仇!
情緒升溫,陳曾有點不理智了!腳下逐漸慢下來。就在這時,彭的一聲,然後陳曾感覺自己的背上一下子好疼,不是某一處疼,而是一片區域疼,感覺就像倒刺的固定板——很多支錐子一起扎進了肉裡,以至於不能分辨到底是哪一處先疼哪一處在疼,就是感覺背上突然疼成一片。陳曾一下子絆倒在地上,疼得連氣都換不過來,許世傑退回來拉陳曾,陳曾的腦子當時已經顧不得思考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緩減和適應『疼』上——腦海裡就一個信號,疼,背後好疼!陳曾渾渾噩噩地爬起來,被許世傑拖著爬跑。他們衝上山頂,許世傑急切的俯掃了幾眼,帶著陳曾沿坡一瘸一拐地跑下去。差不多跑了一百多步,他扶著陳曾來到一家小煤礦的『院子』裡,也不顧正在推著板車出煤的那個工人的叫喊,兩人急匆匆地鑽進了礦洞裡。進去的時候許世傑抬眼了望了望上面,那些人剛剛追到了山頂上,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見他們。
礦工放下手裡的活追了進來,「兩小伙兒,你們干甚的?」說著就把許世傑拉住。許世傑聲音快哭了,求道:「師傅,我們被追殺了,求你讓我們躲躲,不要說出去,師傅求求你了!」陳曾撐著身子靠在粗糙不齊的石壁上,滿頭大汗。礦工是個好心人,看了陳曾幾眼沒再說什麼,許世傑架著陳曾趕緊朝裡面深入進去。
昏暗的光線。陰涼的洞溫。
礦洞很淺,5米多深。但這是水平方向。洞裡的地面上還有一口直徑不大的深井,(籮筐應該剛好可以吊進去),井口外面放著一台卷揚機,又叫絞車,捲筒上纏繞著鋼絲繩,鋼絲繩深入井裡。
一看就知道這是黑煤礦。正規的煤礦都有兩個井,主井和副井。主井直徑較大,往出吊煤,副井是礦工進出的通道。而且兩個井可以起到很好的通風作用,可以預防瓦斯和煤塵爆炸事故的發生,也可以避免礦工有害氣體中毒。而這個井,人和煤的進出是同一條道。不是黑的,也白不到哪兒去。
陳曾坐在井口歇息喘氣。他不太想下去,身體的疼痛讓他根本不可能再做出大幅度的扭曲動作。如果那些人不追進來,他們就在這兒暫時避避,等到天黑後出去逃走。可。
外面很快就傳來喧雜的聲音,洞裡光線黑,外面的人可能看不見裡面的人,但裡面的人卻可以看清外面。當陳曾看見那光頭根本不聽那礦工的廢話,將其一把推開,提著槍氣勢洶洶的率著眾人朝洞裡走進來時,他哪還顧得上背部的疼痛,雙手在井口撐了一下,就鑽了下去。
(值得提醒一下,故事的發生地點是在一座山上,這座山是非常大的,重巒疊嶂。人在上面就是一個點,很渺小的,就像一隻螞蟻爬到了一顆雞蛋上。或許這個比例還不夠懸殊,應該是一隻螞蟻爬到了一顆蘋果上。再大一點,一顆足球上。再稍微大一點,一顆籃球上。總之想說的就是,山很大,所以山上面可以開有近百座小煤礦。針對此話題,在這裡再講個笑話,有一首歌叫《青藏高原》,青藏高原上面如仙境一般,雲霧繚繞。話說一天清晨,一頭牛在地上拉下一坨小山一樣的形狀的牛糞,然後甩著尾巴高興的走了。一隻螞蟻正好費盡千辛萬苦遠道而來,因為它個體小看不到路,所以就徑直爬上了這坨熱氣騰騰的牛糞。然後它在『山頭』唱道:呀啦索,那可是青藏高原!多謝各位支持。祝大家每天開心。許世傑說過:要懂得愛自己,因為快樂或不快樂,體會者永遠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