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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和王倩玉聽到雲菲那樣喜極而泣的跑來,就立刻跟她跑向醫院。
可是當他們來到醫務室的時候,大夫又搖搖頭歎氣道:「恐怕會永遠的這樣,雖有生命的體征,但卻沒有了生命的意義了。你們還是放棄吧。」
……可是那一天雲菲沒有放棄,她始終守在我的身旁,不離不棄直到一年後我醒來。
經過這次生命的洗禮,我開始感悟生命,感悟愛情,感悟人生。我經常坐在我自己的屋裡,我渾身還是那麼僵硬,只有大腦變得發達起來。我就坐在窗子前的書桌旁,看外面的天空,看雲去雲來,看太陽升起降落。每天早上雲菲都會扶著我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用她的話說:「生命在於運動。」雲菲還鼓勵我說:「你啊,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扶著她的肩膀,我覺得她真是不容易,每走一圈下來,我的汗水留下來,她的汗水也會流下來。我們的汗水混合在一起,無聲低落塵埃。
晚上無人的時候,我就睡在她的身側,我有時候真想把自己所有的過錯都說給她,然後讓她放棄我,讓她責罰我,我的心裡的愧疚才會降低一些。可是她自此以後從未提及以前的事情,彷彿那些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樣。她越是這樣對我好,我越是覺得心裡愧疚無比。
有一天,田玉和王倩玉拎著高級營養品來看我了,我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得出他們又和好了。我真不知道王倩玉到底怎樣和田玉解釋的,前面的那一章則完全是我的想像。但是具體的解釋我也想知道,我就想當著所有的當事人的面將這件事情說破,這樣對大家都好。
雲菲很高興的迎接他們,並且留他們吃飯。田玉走到我的跟前,用手拍了我道:「你真是厲害哈,就這樣都沒事兒?你小子就是個福星。」
我現在說話也不利索,我只是笑,我的笑其實也是僵硬的。
雲菲炒了菜,王倩玉去幫她,而屋子裡只剩下了我和田玉。田玉瞪著眼睛望向我,我知道這傢伙的內心是恨我的,我愧疚的不敢看他。田玉摟著我的肩膀在我的耳邊低聲道:「你小子咋不摔死呢?你這是報應哦?小心繼續報應!」
我說:「你?你?」
「你什麼你?儘管倩玉跟我解釋了,可是鬼才相信呢?那都是鬼話。今個屋子裡沒別人你跟我說實話,你說實話了我佩服你認你是哥們兒,反正你這輩子都玩完了,我也不和你計較了。我只要真相!說?哦你說不好。好那我問,是你就點頭,不是,你就搖頭,聽懂沒?」
我點點頭,田玉豎起大拇指道:「對就是這樣的。」
「那天你去我家了?」
我點頭。
「那天你跟我老婆,你跟倩玉上床了?」
我忙搖頭,儘管我撒了謊,但是有時有些事情抵死也不能說的。老天啊,請原諒我吧。
「什麼?你在撒謊是不是?」
我忙搖頭,而且嘴裡支支吾吾的說:「沒,沒撒謊。」
「你沒撒謊?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就開始支支吾吾的說了起來,田玉也聽不清,氣憤的在屋裡來回的走著,最後跺著腳道:「好,你別說了,可是我就不信了你那天沒和我老婆上床你怕什麼啊?還從二樓跳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雲菲和王倩玉走進屋裡,田玉一回頭尷尬的笑著。王倩玉望了田玉許久道;「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好,今天當著雲菲姐我就把那天的事情再說一遍!」
雲菲則擺上桌子道:「吃飯吧,一會兒我們邊喝酒邊聊。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還提他幹嘛呢?誰是誰非還重要嗎?秋心都已經這樣子了?」
王倩玉道:「姐,我可不是針對你,關鍵是田玉他不信任我啊?如果有監控錄像就好了。」
雲菲則開始端上菜餚,拿上兩瓶白酒,我看見了酒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王倩玉,田玉雲菲還有我圍坐著桌子,雲菲為大家倒了酒,然後端起酒杯道:「來大家喝一口,為了我們美好的生活。喝了酒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三人碰杯喝了一口酒,我指著酒道:「我要喝酒。」話出來時成了:「酒。」
雲菲道:「你不要命了?還喝酒?」
田玉則語帶譏諷道:「你小子行啊,這樣了還有這個心呢?看來一時半會兒死不了。」王倩玉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雲菲不以為意只是講著那個故事,她說:「有一對男女在偷情的時候被人捉住,大家將他們二人帶到街上想用石塊將他二人打死,因為這倆人傷風敗俗,敗壞社會風氣。可是也有人為他們說情,於是起了爭端,恰巧碰見上帝從街上走過。大家就請上帝來評理並裁決。上帝開始時沒說話,只是蹲在那裡在地上劃字,好久他起身道:你們誰沒有做過虧心事的誰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的盡可以出來用石塊把他們打死。大家聽了這個話想了想,都各自散去了。」
田玉望了望雲菲,又望了望我和雲菲端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酒,道:「好,這件事情無論什麼樣,都是浮雲了,我以後絕不再提!」
雲菲道:「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何苦在自我煩惱呢?」
王倩玉也點頭道:「說來說去還是姐姐的心胸寬廣。」
雲菲端起酒杯道:「有時候老天很公平的,你看我們家秋心如今都這樣了,哎,不說了,喝酒!」
大家又喝了一口我感激的望著雲菲,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我遇到了這樣的老婆難道不是我的幸運嗎?我的心裡還在想那些齷齪的事情豈不是慚愧死?我伸手要去握她的手可是我只抬了一半兒便重重的落下來。雲菲看著我,道:「你想吃什麼?大夫說你不能多吃肉,今日破例給你一塊兒。」說著夾了一塊肉放在我的嘴裡,我感激的嚼著,眼裡的熱淚流下來。
我嚼著肉,又要控制淚水,只吃了一半我就噴出來,噴的我的身上臉上都是,她回過頭眼裡沒有一絲的責怪,用手絹給我擦著。
雲菲一邊擦一邊對王倩玉說:「你看,讓你們倒胃口了,對不住啊。」
田玉望著這種情景再次豎起大拇指道:「雲菲姐,我不叫你嫂子了,我就覺得你是我大姐,你真是讓我田玉珮服!就沖這個,姐我再乾一杯,而且你有什麼困難只管和我們說。」
王倩玉則從兜裡拿出一千塊錢道:「雲菲姐,這點心意給你和秋心,你們也真夠難的。」
雲菲接過錢,歎口氣道:「為了給秋心看病,我的家底都沒了,一切看來還都要從頭再來努力了。這錢我就不客氣了。」
大家吃完了飯,雲菲收拾桌子,又把我推到窗前,田玉和王倩玉起身告辭。雲菲將他們送到門口,我透過窗戶看到二人揮手再見後就上了車,煙塵捲起,慢慢的遠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