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的記憶總會有所偏差,我明明記得很清楚,那一年,嚴麗會接受了岳成的追求,儘管當初我是出於惡搞,儘管當年的我寫的情書的文筆是那麼的拙劣。現今想起來,寫情書表達愛情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說出來都讓現在的零後九零後笑話。而且我記得當我說,我十七歲才上初二時,也被現今的讀者所質疑,當然質疑,因為假如你是七零後的人,便不會質疑了。所以特在此解釋清楚,當時我的初戀的年代是九十年代中期。我九歲上學,六年小學,初二時我十七歲,畢業的時候我十九了,因為我多念了一年初中。
那一年我十七歲,可不是現今的十七歲,那時候的我算是早熟的,才會有了那種朦朧的情竇初開,才會有了那種朦朧的愛意。那一年是她撥動了我的心弦,那一年是安然打開了我的少男的心扉,是她的淺淺的微笑,讓我至今回味。
我不知道岳成的感受,也許每一個人感受千差萬別,但是第一次心靈的震顫的眩暈一定都是一樣的。岳成同我一樣偷偷的將那封情書塞給了嚴麗,然後是漫長的等待。再然後變成了惴惴不安,還有莫名的害怕。岳成跟我說,會不會他沒收到這封信?田玉說,我是親手交給她的。我說,啊你又是讓田玉幫你送去的?田玉看我對他質疑很不高興,道,看你說的意思是我辦事不牢靠唄。我說,我可沒那麼說,你不是不牢靠,是特別的不牢靠,不靠譜!
忽然岳成說,別吵了,嚴麗過來了。我抬起頭,我看見嚴麗大方的走過來,走到自己的書桌旁。我們三個都不敢說話,岳成偷偷的去看,當發覺嚴麗向這邊看來時,臉紅了。嚴麗向我們這邊望了一眼,然後與同桌的安然說了幾句話,逕直的站起身來,走向我們。我們三個在她的逼視下不敢抬頭,岳成說小聲說:「完了,完了,她手裡拿著那封信呢?她不會又要交給老師?」
我也低聲說:「有可能啊。」我是故意嚇唬岳成。
嚴麗拿著那封信走到我們面前將那個信封「啪」地扔在桌子上道:「文筆很不錯,但是有很多錯別字。如果讓我給分,恩十五分。」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臉忽的一沉道:「但是,我們都是學生,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要是真的…….那我們到高中的時候考了大學之後我們在談。」
然後面色嚴肅的大方的轉身離去了,我們三個連大氣都沒敢出,待她走開業後,岳成說;「氣場太足了,我幾乎被鎮住了。」
那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老師進來上課。下課的時候,我看到岳成的目光癡癡地看著嚴麗。我猜想這傢伙的七魂六魄都被人家給攝去了,我走過去說:「你就等放學的時候,然後主動跟她套近乎。我敢保證一點,她心裡一定喜歡你。」
「真的?」岳成有些半信半疑
我點點頭道:「是真的。」
岳成忽的說:「哎,你讓安然幫著透透口氣唄。」
我搖搖頭道:「不行,這個得你自己去大膽的追求。」
岳成站起身道:「你不去說,那好我自己去求。」我忙阻止岳成,可是岳成已經走向安然。我後悔怎麼可以讓他接近安然呢?可是阻攔已經來不及,我猜測安然的個性不會拒絕人一定會答應的。我忙走過去,果然安然點頭答應,我的心立刻被一種醋意侵染了。我越想阻止,可是二人越是有說有笑,那時我恨不得過去就蒙住了安然的眼睛,然後摀住她的嘴,然後大聲的跟他說,你別理他,你別理他!
我忍無可忍我就插話說:「安然,你看這道題怎麼做?」
安然竟沒有聽到,仍然和岳成說:「其實嚴麗是希望你好好學習,暗示你到時候她考上了高中大學,而你仍留在農村的話,又怎麼能走到一起?」
「這道題是不是這樣解?」
岳成說:「可是我覺得她對我怎麼那麼冷淡呢?」
我的話就像他們耳旁的風吹不進去。好久岳成才離開,是因為嚴麗從外面走進來。而我正好說:「這道題到底怎麼做啊?」
嚴麗恰好走過來道:「我幫你解答。」陰錯陽差,嚴麗幫我講解,安然則說:「這道題我給他講。」我為了故意氣她,誰要她氣我了,不理我了?我偏要班長給我講。安然捶了桌子,我心裡卻十分的歡暢,心道,讓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
放學的時候,岳成卻過來問我道:「你這是要橫刀奪愛是?」
我說:「我哪裡有那個意思?但是我看你是有這個意思。」
我們倆反目成仇,怒目而視,岳成回頭叫道:「田玉給我揍他!」田玉不在,我說:「我還想揍你呢?我要你以後離安然遠一點。」
岳成說:「你?」忽的笑了道:「咱哥倆爭得什麼?」
我也拍了一下大腿道:「嚴麗很願意跟人講題,你去問她?」
岳成喜道:「我怎麼沒想到,我這就去找她。」
我說:「還用找嗎?你看那邊她們倆過來了。」我和岳成遠遠地看到安然和嚴麗騎著自行車並排而來。岳成忽的緊張的說:「我怎麼說啊?怎麼說啊?我不敢!」我看到他窘迫的臉也紅了,抓耳撓腮,原地打著圈兒。我說:「完蛋玩意兒,我把安然叫走,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我離很遠就喊道:「安然,我有事跟你說。」
安然停下來,我側頭看到嚴麗也在岳成面前站了下來,我輕鬆的鬆了一口氣。安然則問我:「你什麼事啊?」臉色很難看,而且沒有了那微笑。我說:「今天我有許多題都不會做,你幫我一下唄。」
安然說:「你去找嚴麗,人家是大班長講得好。」
我望著安然忽的笑了,我低聲說:「安然,你吃醋了。」
安然冷笑一聲道:「別逗了,你拿自己當誰啊?四大天王啊?」
我說:「我不是四大天王,你也不是張曼玉啊?」
安然生氣的撅嘴道:「你?我走了。」
我大著膽子拉住她的手,我說:「安然別生氣了,你要是不理我了,明天我就站在校園裡對你大喊,我可做得出來哦。」
安然說:「你真的敢?你站在校園裡大喊什麼?」
我說:「我就大喊,安然,我喜歡你!」
安然臉一下子紅了,緊張的看著周圍的路人,低聲說:「我怕了你了,我去你家幫你補課。」我欣然同意,我側過頭我看到嚴麗自己走了,留下岳成獨自愣愣的站在大路中間失魂落魄的樣子。好久,岳成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追向嚴麗,但願他們能夠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