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浴室裡,一個蓮蓬頭下兩個赤身的男女。
溫暖的水珠傾瀉下來流到他們光滑的肌膚上,那晶瑩的水珠在他們的身上流連,整個浴室裡充滿了柔情蜜意。這是多麼溫馨的,浪漫的氛圍啊。
肖東昇從未感到如此的輕鬆,他自由了,沒有比自由更寶貴的東西了。當他從醫院裡回來的一剎那,他就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陽光也溫暖了,空氣也新鮮了,他的眼裡的世界都是完美的。多麼好,自由多好。沒有經歷過失去自由的痛苦,沒有經歷過死亡的考驗,就不會知道自由多麼的可貴,生命多麼的可貴!
肖東昇不覺回頭看著方芳,要不是遇到這個女人他怎麼能奇跡般的活下來?他感激的擁抱著這個女人,他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謝謝你!」
方芳笑了道:「算上這一遍你已經謝我三百多次了,你懂我要的不是這個!」
肖東昇還能說什麼呢?他只有更加的努力地抱著她,吻著她。繼而輕輕的將她抱起來,抱到了客廳裡,方芳輕聲說:「我身上濕。」然後二人滾倒在地毯上。
陽光照射進來,一切都那麼的陽光,都那麼的溫馨,在愛情面前一切都是光明的,透明的,心與心撞擊的火花會永遠留在彼此的記憶中。
肖東昇看著眼前的女人多麼的完美,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宛如一件藝術品,任何一個文學家都無法盡述她的美麗。他輕輕的俯下身來,陶醉在她的胸間,她的芬芳令他感到迷醉。他輕輕的吻著她,彷彿那是一件完美的藝術珍品,稍不留心就會碰碎在身底。
自有多好,生命也如此的鮮活,他們快樂著,生命本就一次,那為何不快樂呢?那一天兩人非常的快樂,快樂到了極致。
當一切都過去,二人相擁著躺在那裡,方芳枕著他的胳膊,她撫摸著他的強壯的胸肌,深深地為這個男人迷戀,她還在那個眩暈裡,她閉上眼睛仔細的回味著。
好久,她問道:「你將來怎麼打算的?」
肖東昇深沉的說道:「我還有兩件未了的心願,完成這兩個心願以後我就回來,和你攜手到老。」
方芳愣一下道:「一定要去辦嗎?一定要走嗎?」
肖東昇道:「我一定要走,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的,我的命都是你給予的,我怎麼會離開你呢?」
方芳歎了一口氣道:「你想走,我也攔不住。但是你一定要回來好嗎?我就在這裡等你,直到你回來的那一天。」
肖東昇回頭深情的一吻道:「謝謝你,我這輩子就是因為有你才會有了這第二次的生命。」
方芳笑了道:「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在謝了,這一次已經是第一百次了,你和我之間還需要感謝嗎?」
方芳說完起身去廚房,她要為他準備晚宴了,她要親手為他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二人面對面的彼此凝視著,舉起斟滿紅酒的酒杯,喝吧,還需要說什麼呢?一切都在不言中了。喝了一杯,再喝一杯,喝到彼此都醉了才好。醉了就會忘記一切的,醉了就會不再說那些離別的話了。多想就這樣喝著美酒,多想這樣喝著美酒過一輩子啊。可是,不行的,人生就如浮萍,有聚就有散,既然我們有緣相識了,不妨一醉到天亮。
二人喝著酒,喝到了杯空了,喝到了又再一次的摟在一起了,然後就是無盡的纏綿了。你撫摸著我,我撫摸著你,你吻著我,我吻著你,你的身體裡有我,我的身體裡有你,纏纏綿綿到永久。永久?有多久呢?快樂能多久呢?笑吧,笑到了盡頭不就是哭嗎?聚了散,散了聚,人生就是一個圓嗎?
夢總有醒的時候,醒了,彼此擦著彼此的淚水,不要哭,不要哭,淚水是鹹的,情感難道不是鹹的嗎?就像海水,我們在愛的海水裡游泳,驚濤拍岸,終有平靜之時。
夜深了,二人疲倦的睡去。
次日一早,肖東昇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頭站在自己的腿上,她的頭髮披散著在陽光裡熠熠生輝。肖東昇輕輕的起身,他生怕弄醒她。她睡得如此的恬靜,嘴角浮現著淺淺的笑容。那笑容好迷人,好自然。肖東昇彎下腰去吻她,抱在懷裡盡情的吻著。就要離別了,此一別天涯海角,天各一方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也許永遠無法再見了。
肖東昇不忍將她叫醒,他輕輕的把她放在枕頭上並蓋了一件衣服,然後輕輕的收拾行裝,他打算離去了,就這樣趁著她還沒有醒之時,他怕萬一她醒了,她哭著央求他,他怕自己軟下心來難以離去。
他收拾好了行裝,拿了夠用的錢,然後最後深情的凝望她片刻,起身毅然決然的離開了。
當門在她的耳邊發出「砰」的一聲響之後,方方猛的坐起來,他離去了,她飛快的起身來到窗前,方芳看到了他留戀的張望。
其實,這一宿方芳都沒有睡著,她沒有睜開眼睛,她害怕自己哭泣的樣子給他的印象不好,可是如今她的淚水刷的流了下來,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知道自己留不住這個男人,她通過幾天的接觸已經瞭解了這個男人,也許這一生她都無法忘記他了,但是她相信他一定會回來,一定會回來的。
淚水的模糊中,肖東昇在門外站了許久,他真的不捨離開這裡,可是又不得不離開。方芳盼望著,盼望著這個男人會回心轉意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可是他沒有回來,淚水的模糊裡他的身影越走越遠,終於消失在遠方。
肖東昇回了一次頭就不敢再回頭了,他昂起頭,他覺得一切都要重新開始了,他大踏步的走著,心懷理想,就像他當初大踏步的走進城市一樣。他覺得一切都和當初如此的相像,只是如今他已經不是肖東昇了,他要重新做回到自己,他仍是當初那個躊躇滿志的披靡天下的那個男子漢,如今他仍是孤身一個,仍是赤手空拳,他的失去的一切都要回到他的手裡,我已能夠做到。
他坐上了火車,仍舊回到自己原來的城市,也許那個城市還有原來就屬於他的人,屬於他的心愛之人!一切如故,不知她是否還在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