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被這這樣的事實打擊了,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許多年來的在心裡如山一樣的父親竟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這件事放在誰身上也一時想通。他沿著大路一直追趕著,他遠遠的看見了一個人影,他大聲的喊著,那正是自己的父親田萬福。
田玉一把拉住他道:「爸,跟我回去?」
田萬福看著田玉,眼睛裡的情感十分的複雜,田玉說:「爸,你跟我回去,你就是我的親爸,我不相信我媽跟我說的話。」
田萬福將兜子放到一旁,看著田玉道:「孩子,你都知道了?」
「我不相信,我不信!」
「你不信?也沒辦法,這個是事實啊。」
田萬福吸著了一袋煙,不斷的咳嗽著,緩緩的說道:「孩子啊,爹對不起你,是該早告訴你,可是爹捨不得你啊。你回去吧,這裡本不該是我的地方。你和那個王老師以後好好過日子,你也別很你媽,這麼多年她守著咱們爺倆也不容易。至於我走到哪裡還不能活呢?」
田玉只是拉著父親道:「我不讓你走,你跟我回去。」
田萬福忽然板了臉道:「你小子能不能懂點事兒?你跟我這個窮爸有啥前途?你的親爹有錢,他給你留著家產呢?回去後我想你媽會求他給你拿錢的。你和王老師該三間瓦房,好好過日子,別學我不務正業,好不好?」
田玉道:「爸,二十多年了,您把我拉扯大,我怎麼能扔下你?」
田萬福看著兒子,讚許的目光點著頭:「你是個孝順的孩子,可是男人要個尊嚴啊?你爹我在這裡?還能生活嗎?哎不和你說了,我走了。」說著背起背包就走,田玉死命的拉住,哭著叫道:「爸,跟我回去!」
「滾!」田萬福忽然回身就是一個嘴巴,打的田玉捂著臉不敢說話,田萬福打完了大聲罵道:「誰是你爸爸?你給我滾回去,你要是給我留點顏面的話,就讓我站直了走出這裡。」
這時客車來了站在父親身前,父親走上車,他扒著窗口向外望去。汽車緩緩地開走,田萬福的眼前一下子模糊了,淚水奪眶而出。
田玉站在那裡忽然撒腿去追趕,一邊跑著一邊喊著:「爸爸,爸爸。」
司機回頭看看田萬福,田萬福抹了一把眼淚,揮了揮手,客車沒有停下,田萬福回頭張望著,田玉慢慢的消失在了他模糊的視線裡,村莊遠去了,親人遠去了,這片熟悉的熱土遠去了,一切都將遠去。再見了,我的兒子,再見了我的愛人,我不會再回來,我只有祝福你們,只要你們過得更好
田玉撲倒在路上,他慢慢的爬起來,父親的話語還在耳畔響著,可是父親的身影卻再也見不到。田玉慢慢的爬起來,淚水順著面頰流了下來。
田玉不知何時回去的,母親看到他回來,也不敢說話,只是問:「你爸他走了?」
田玉沒說話,田玉悶悶地趴在自己的房間,插了門趴在床上再次嗚嗚的哭了一陣。
老李的妻子的病忽的嚴重了,老李的女兒來到我的商店裡來找車的時候,雲菲聽到以後立刻開了車來到李家,老李背著老婆上了車,雲菲飛快的駛向醫院。半路上時,老李的老婆就氣息微弱的對老李說:「停車吧,我要回家,我死要死在家裡。沒用了,我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老李看著妻子眼淚嘩嘩的流著,老李的老婆倚在老李的懷裡,手摸索著道:「老李啊,別哭了,別哭了,這麼多年我知足了,你那樣信心的照料我,沒有一分鐘嫌棄過我。你對我那麼好,我是不該拖累你的。如今我走了,我的心裡高興呢?真的,我也不捨離開你,你是個好人。所以我為你不用再為我操勞而高興了。」
老李流著淚道:「你別說了,別胡說,你還有救,還有救。」
老李老婆淒慘的笑了一下道:「我不中用了,我走了以後啊,我希望你能找一個老伴兒,讓她好好照顧你,我們也只有來生了。這一輩子我欠你的再也無法還了,你放心,我下輩子一定報答你,我只是希望你幸福。」
雲菲的眼淚也不由得嘩嘩的流了下來。
老李老婆道:「停車吧,我求你了,老李,我有預感,真的,我們回家好嗎?我求你了。我要死也死在家裡。我唯一放不下的是雨青,你一定要給她找個好人嫁了。停車!」
老李老婆忽然大聲的叫了一聲,老李悲慼的叫道:「雲老師啊,停車吧。」
雲菲一腳剎車,車子停了下來,老李說:「我們回去吧。」
雲菲將車挑頭回到了李家,輕輕的抱著骨瘦如柴的老婆,將她放在床上。李雨青拉著母親的手,淚水如泉,只是問道:「爸爸,怎麼回來了,怎麼回來了?」
老李默默地低下頭不說話,老李老婆拉著女兒的手聲音孱弱的說:「閨女啊,你太天真了,你要學著長大啊。媽最不放心你,說著從腕上將手鐲費力的拉下來,交給女兒,忽的喘得厲害,繼而呼吸均勻,臉色由紅變白,長聲的出了一口氣,慢慢的合上了雙眼,與世長辭。
李雨青驚聲叫了一聲:「媽!」便跪在那裡放聲痛哭起來。
老李的眼淚再一次的濕潤了,默默地轉身出去再也不忍看見她了。許多村民趕來,村長低聲的張羅著人在外面搭了靈棚,田玉的母親曾桂芝,進屋解勸李雨青,李雨青站起來忽的看她道:「這下子你如願了?」曾桂芝尷尬的看著她,低下了頭,但是還是將她帶到自己家裡。李家大院肅穆而悲涼。
村長將老李叫到一旁,老李說:「一切從簡吧。」
村長點頭叫人找車聯繫了殯葬的車,通知了所有李家的親屬趕來奔喪,又去鎮上買了孝布,紙錢,紙馬等一些物品,又找了陰陽先生選了一塊李家自家的田地作為墓地,也並沒有雇喇叭匠子。
次日清早,抬上棺材去火化
送走了親友,屋子裡少了一個人卻一下子空空蕩蕩毫無生氣。老李和女兒都默默的坐在那裡,一直過了好多天,才慢慢的從悲痛中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