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捨不得了,這麼些年,平靜的日子讓他太無聊,是她給了她新奇,給了她刺激,給了她生活的無窮的樂趣,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都變得年輕了。和魯西爾在一起他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予她怎樣的情趣。他想到此拉住她的手,阻止她去整理自己的衣物,雲成說:「你別走,你要是走了,我生活得會更加的苦悶。」
魯西爾不聽他的話繼續收拾著,繼而又打了一個噴嚏,她拿出紙巾,她覺得頭也有些微微的疼痛,她說:「你說我容易嗎?每天在這裡等著你,你來了只坐了幾分鐘就要走,我是怎樣度過去的你知道嗎?你理解我嗎?別人看著我好像不愁吃不愁穿,整日的在外面十分的風光,可是那漫漫長夜我是怎樣熬過來的你知道嗎?如果在別人我早就走了,我要走還要和你說嗎?我只要抬起屁股拿起我的該拿的不該拿的走了就是了?可是我的心裡愛著你,你知道嗎?在這裡我有時每天就在想著辦法讓你來,想著辦法讓你留在我的身邊,還不讓你痛苦,不拆散你的家庭,你說我多難呢?」魯西爾說著說著又是鼻涕又是眼淚,雲成聽著她那句「可是我的心裡愛著你。」他也十分的感動,他過去撫慰著她。
魯西爾擦了眼淚繼續說道:「這次是我騙了你,可是還不是為了讓你來看我?你來了,這才兩個小時沒到就說要走,你的心怎麼那麼狠呢?」
雲成說:「我不走了,不走了。」
魯西爾起身還是收拾衣物,繼續說道:「你的老婆那樣賢惠,處處讓著你,處處照顧的你無微不至的,我也想對你那樣,可是你給我機會嗎?你說?」
雲成只有道歉,只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有些冷淡你了。」
魯西爾說:「我知道你在心裡瞧不起我,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姐,就是一個第三者(那時還沒有小三這個詞兒)我不如你的妻子高貴是不是?」
雲成說:「不是的,不是的,我從來沒把你當成舞廳的小姐。」
魯西爾說:「那你把我當成什麼?當成妻子?你騙誰啊?你還以為我是無知的少女嗎?」
雲成說:「我不管你信不信在我的心裡我真的把你當成妻子一樣。我這次是真的打算在這裡為你安一個家的。」
魯西爾有些喜,卻反而憂愁起來道:「我相信你的話,你本以為我會為你生個兒子的,我知道你就一個女兒,你有一大片家業需要繼承,可是你為我想過嗎?如果我為你生了孩子,我怎麼和他說?我難道和他說,你的爸爸有兩個家?你的媽媽就是你爸爸的一個情人,你媽媽就是一個蕩婦。我要孩子怎麼看我?再說了,如果有一天你把我甩了,把孩子接走,讓我怎麼活呢?」
雲成說:「怎麼會,我怎麼會那麼沒有良心?」
魯西爾說:「好啊,那你和你的妻子離婚,給我跟孩子一個穩定的家啊?」
雲成低下了頭,不說話了,魯西爾冷笑了一下,問道:「這回你沒話說了吧。」說過了之後倆人都低下頭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之中。是啊,他們的前面的路在哪裡呢?他們也不過是一時貪歡,他們的結局怎麼想都是悲哀的。倆人顯然都在思考著同一個問題。好半天雲成說:「你要給我時間,給我足夠的時間,我絕不會讓你空等,我會最後給你一個承諾的。」
魯西爾歎口氣道:「我已經等了你多少年了?我把青春都留給了你,我在用自己的青春等著你,可是等到了今天你還要我等?」
雲成再次的低頭不語,只是不停地吸著煙,魯西爾忽的笑了,笑了之後看著雲成,笑到最後變成了哭腔,哭了之後又是笑,忽然站起身,脫了衣服,去浴室裡沐浴,還唱著歌,在雲成聽來卻是悲聲,他給不了她未來,給不了她任何的實際的東西。
魯西爾從浴室裡出來,臉上沒有了悲容,她的頭髮還在滴著水,她用一個雪白的毛巾擦拭著,她沒有穿任何的衣服,她的身材還是那樣的好,曲線玲瓏。她的皮膚閃耀著一種淡淡的光芒,她伸出的手臂宛如蓮藕一樣純潔,她的臀部令人產生無窮的遐想。她甚至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她一邊梳理著頭髮,一邊給她一個微笑,雲成看到了她手臂下淡淡的腋毛。她來回的扭動著,惹火的動作會令所有人為之傾倒,她擦乾了頭髮,就用毛巾套了雲成的頭將他拉起來,雲成嗅到了她的體香。雲成沒有站起來只是不覺摟住她的纖細的腰身,她的堅挺的乳峰正抵在他的臉上,她用力的按著他的頭在自己的胸口,雲成幾乎窒息的感受這致命的溫柔。魯西爾繼而抬起雙腿騎在雲成的腿上,看著他道:「去他的未來,去他的明天,去他的煩惱憂愁。我們想那些幹什麼?我們現在快樂就好了?」說著猛地將他推倒在床上,俯下身去吻她,十分的忘情,十分的陶醉,然後瘋狂的去扒他的衣服,襯衫的紐扣就崩飛了一個,魯西爾笑了,是一種放蕩的笑,是發自內心的毫無掩飾的笑,笑過了之後看到他還是那副愁容,就用自己的長髮搔著他的癢,她說:「我要你笑,我不要你愁眉苦臉的,我要你到了我這裡就只有快樂,不好嗎?」
雲成說:「好,真的好,及時行樂吧,將來誰會知道什麼樣?或許開車就撞死了」
魯西爾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好半天才說:「我不要你說那個字,不吉利。」說著就猛地俯下身,雲成就閉上了眼睛感受那無盡的漸次強烈的快感。他仰躺在那裡,閉了眼睛,他忽的感覺到自己躺在那碧綠的草原上,說不出的一種芳香撲鼻,耳邊是一種不知名的鳥兒的鳴叫,那鳴叫聲讓自己的心剎那間被挾住,然後他感覺到自己悠然的升空,像一隻風箏在和煦的風中漂浮著,漂浮著。他的心也飄了起來,時而疾行,時而墜落,時而又緩緩地漂浮。意識裡自己就是一隻鳥兒,那飛行的快感讓他的內心無比的歡暢。不知怎麼,他忽的感覺到了緊張,他失去了方向,他不知飛向何方,他覺得天是旋轉的,地是旋轉的,就連天空的雲也是旋轉的,最後自己也在旋轉了,那鳥鳴還在,那芳香還在,他變得緊張起來,他努力地令自己的旋轉停下來,停下來,他掙扎著,他喘息著,最後卻是越是努力越無法停住,停止吧,停止,他已經無法承受,他「啊」的一聲……
一切才真的停止了,他睜開了眼睛,他還有些眩暈,他好半天才看清楚微笑的魯西爾。
事後,他們一起擁抱著躺在床上,在這裡再沒有了爭吵,再沒有了憂愁,只有本我的天真,本我的兩個人。他們互相看著對方笑了,會心的笑了。他們回歸了本我,在愛的面前本來就該這樣,是我們自己去尋求那本不該有的煩惱。一切都是自找的,只要放下,只要用心去愛過之後才發現世界原本就是這樣簡單。愛了就愛了,哪怕只是一秒鐘,只是一個擁抱,只是一個心靈的震顫。在上帝的伊甸園裡如果沒有邪惡的東西挑唆,愛本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你的眼中有我,我的眼中有你,只要愉悅,只要快樂就夠了。
室內是如此的安靜,安靜的除了時鐘的滴答,就剩下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他們同呼吸,共心跳,他們此時此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甜美的一對兒。聽,那是天籟的音樂,那是心靈震顫的佳音,那是他們彼此用愛去撥動的最美的音樂。
就在愛的餘音中死去多好?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就在那愛的餘音中生活著多好?此時無聲勝有聲。
他們就這樣擁抱著睡去,即便明天一切都依舊回復了從前,也不枉了今日愛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