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和田玉爭辯,也不再和他去學校了,我覺得自己到哪裡都十分的煩躁,走到哪裡都無所適從。我看見誰都煩,可又不想一個人面對著天空發呆。
我有時也開始寫日記,記錄自己此時浮躁的心理,可是即便寫完了也還是難以釋懷,有時候心裡會無端的湧上一些莫名的衝動。我身體裡有一個叫做**的東西在蠢蠢欲動,有的時候會被異性吸引,有時候會模糊了對安然的思念。
大多數人都這樣吧,我也不例外,雖然明知道心裡要等待安然的歸來,但是又無形的被異性吸引著,無可躲避。
到了週末,田玉興沖沖的跑來告訴我,王倩玉約他吃飯,嗯,還有你和雲菲。田玉說:「怎樣?她對我的確有那個意思吧。」
我說:「你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哦?」
晚風習習,我們幾個如約而至,就在村裡的來君飯店,剛走到門口王倩玉就迎了出來,笑道:「你們怎麼才來呢?快進屋去,我找了個單間,很安靜。」
我們幾個走進去,見屋裡沒有幾個人,服務員請我們點菜,我心說,我們都是次要的,就說:「田玉,你替我點吧。」
田玉倒不客氣,拿起菜單,想了想遞給雲菲道:「還是你來吧?女士優先嘛。」
雲菲笑道:「你們是功臣啊,我只是來作陪的。」
王倩玉道:「你們怎麼了,推三阻四的,我也是第一次請客的,千萬別客氣,好吧,我自己點。」說著點了四個菜,四個人對面而坐。田玉的眼睛從未離開過王倩玉,直到王倩玉望向他,他才連忙躲閃眼神。
不一刻,飯菜都齊了,王倩玉道:「你們兩位男同胞不喝點酒嗎?啤酒還是白酒?雲老師,你呢?」
雲菲道:「我可不喝,給我來一瓶飲料吧。」
田玉站起身道:「那不行今天必須都喝酒,既然是聚會,就該高興不是嗎?」
王倩玉笑了道:「今天你說的算,好吧,來點啤酒吧。」
我有些鬱悶,一直沒說話,雲菲坐在我旁邊道:「秋心,你怎麼不說話?」我說:「隨便啊,你們喝什麼我喝什麼,無所謂。」
王倩玉就站起身出去,拿來一打啤酒,給大家倒上,然後站起身道:「我先說幾句,我來到這個村子上班,多謝你們給我的照顧,我正式的向你們道謝啊。」
田玉說:「那麼客氣幹嘛?」
王倩玉道:「這個我必須道謝,尤其是兩位同學……」
雲菲捂著口道:「同學?呵呵呵。」
田玉道:「我們不是學生是什麼?」
雲菲道:「是什麼,你們自己知道。」
我不說話,我知道我和雲菲一說話肯定吵架,就舉杯說:「人家王老師還舉著杯呢?」
王倩玉舉杯道:「來,喝一口啊,真還是感謝你們。」說著自己喝了一口酒。我們附和著把酒喝了一口。
然後,王倩玉禮讓著讓大家吃菜。田玉喝了酒忽的發了感慨道:「兩位老師,你說人啊這輩子到底為了什麼而活著呢?我沒事的時候就總這樣琢磨。」
我很意外,心說,這小子怎麼還變得學會思考了呢?王倩玉低頭未語,反問道:「那你思考出結果了嗎?」
田玉搖頭,雲菲說:「其實每個人的答案都不同。我個人覺得人是為了理想。沒有理想的人就像一顆無心的白菜,無論怎樣層層的被撥開,裡面還是毫無內容空空如也。如果有了理想,人會為了理想而奮鬥,樂此不疲,有滋有味。」
王倩玉響應道:「雲姐說的有道理,來在為了這個理想幹杯。」
大家舉杯將啤酒喝掉,王倩玉道:「這樣干喝酒也沒意思,不如大家都說說自己的觀點,說的好大家敬酒,說不好罰酒。」
田玉笑道:「這不都是一樣嗎?」
大家都笑了,王倩玉道:「田玉,你覺得呢?你總該思考一下吧,試著說說。」
田玉看著王倩玉道:「我覺得人啊,是為了一個情字活著。你想啊,我們從一出生那天起就離不開情字,就是親情,母愛深似海。還有友情,愛情,離開這個情字,我們活著就如同草木,走獸沒什麼區別了,你說對嗎?王老師?」田玉的話似乎有些深意,這當然我和雲菲都聽得明白。
王老師說:「說的好,想不到你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呢,我們敬你酒。對了別光喝酒啊,這麼多菜大家都吃啊,別客氣。」大家喝了酒,吃著菜,氣憤變得活躍起來。
王老師又問我道:「秋心,你覺得呢?人到底為了什麼而活?」
我心思煩亂,我支吾著說:「你們都說的有道理。」
雲菲道:「你這是什麼話啊?罰你酒!」
田玉也起哄道:「你還讀了那麼多書呢?說出來一點水平都沒有,淨撿現成的,罰你啊,罰就得兩杯了,你們說是不是啊?」
我呼站起來道:「喝就喝。」我一口喝掉一杯,田玉給我重又倒上,我一仰脖又乾了一杯,然後悶氣的坐在那裡。我有些眩暈了,強力的把持著自己。
田玉道:「這次輪到王老師來講了。」
王倩玉想了想道:「人啊,活著是為了一個『道』字,孔子曰,朝聞道,夕可死矣。」然後笑了道:「你們把道理都講完了,我只好搬出孔子了。」
田玉首先說:「你看看老師就是老師,道?什麼意思我們都不知,太高深了。來大家敬酒吧。」
大家又喝一杯,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些多了,我知道再喝下去自己非丟醜不可,就站起身道:「我去方便一下。」然後起身走到外面,天很涼,風吃透了我的衣裳,我的臉上還熱乎乎的,我歪斜著腳步沿著大道走向前方,沒走出幾步,雲菲兒在後面喊我道:「等我一會兒?」
我回頭看她,我說:「你怎麼也出來了?」
雲菲嗔道:「你把我留到屋裡當電燈泡啊。」
然後我們一起並肩向前面走去,走出了飯店的燈光的範圍,月光就絲絲縷縷的照著我們。那夜的月光很亮,地上清晰地可以看見我們的身影。
正是深秋之際,周圍是那樣靜寂,我們的腳步聲是那樣的清晰,遠處偶爾傳來一聲兩聲的犬吠,好久,雲菲道:「你怎麼這樣悶悶不樂?」
我說:「沒什麼啊?只是有些鬱悶,過一會就好了。」
然後我們又都無語,因為見風的緣故吧,我的酒勁上來,忽的就笑了,我說:「你說她現在在哪裡呢?」
雲菲不知我說的什麼意思道:「你說的是誰呢?」
我自言自語道:「你說她知道我還在想她嗎?人家說,心有靈犀一點通,如果她真能感知到為何不給我來一封信呢?」
雲菲似乎聽明白了道:「哦,你說的是安然吧。」
我點頭,然後歪斜著腳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雲菲過來扶我道:「地上涼,別坐。」我的腿卻在此時癱軟了,雲菲整個的抱住我,而我就聞到了她身上的芳香,那種香味和安然的是多麼的相似。
我努力地站起來,安然是你嗎?你是安然嗎?我有多麼的想你,你知道嗎?為什麼你一去就沒有了音訊?你為何不給我來一封信?你是不是不再愛我了呢?我嘴裡說著,眼裡朦朧的望著眼前的她。我忽的激動地摟住了她,拚命地去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