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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5章 北上(二) 文 / 濃硫酸很酸

    運兵船「黑蝮蛇號」上。

    「哈哈,這些日子在海上漂泊,弟兄們辛苦了。」愛娜率先舉杯而起,「我在這兒敬各位一杯。」接著仰頭一倒,一杯酒進了肚子,酒杯一翻,「小妹先乾為敬,吳大帥,各位,請。」

    「好」。吳大田喊了一聲。站起身來端了一杯,說道:「弟兄們。都有,滿飲了此杯。」話聲一落,船艙裡其他幾位義軍將領齊刷刷的站了起來,白底藍花印的酒杯舉在空中……

    這次來舟山,愛娜特地邀請了一千多台灣天地會義軍。這一千義軍都是精銳,也是最早用火槍火炮武裝起來的,此次由吳大田率領,目的是參與實戰,檢驗一下部隊運用火器的能力。還有一個愛娜不能明說的目的,一旦進佔舟山,就由吳大田這支義軍維持秩序,組建軍政府,管理當地民眾。

    吳大田依舊站立席間,自己斟了一杯酒,「弟兄們,都滿上,且聽我說。」看著周圍生龍活虎的幾條漢子,想到台灣的幾萬名義軍戰士,還有自己受到的封官加爵,這個年近五十的漢子眼睛也禁不住濕了,他還想到了往日戰死的鄉鄰,「我吳大田原先的家境還不錯,這大伙都知道,可清廷不讓咱們活,你再好的家境也敵不過那些個貪官。」

    吳大田又道:「這一次大起義的原因是什麼?那不是夏大帥不顧咱們台灣百姓的死活,一定要咱們起事和清廷對著幹,這都是讓清廷狗官給逼的。」說到這兒,吳大田臉頰禁不住抽搐了幾下,想起那一段被貪官污吏逼得跟狗似地日子他就來氣,「在座的弟兄都是我最信得過的兄弟,都知道咱們義軍的根在台灣,是咱們的家。」

    一時間,幾位義軍將領皆滿臉憤恨之色,對清廷無不咬牙切齒

    愛娜不由的看吳大田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笑:這個吳大田真是個煽情高手,這都變成訴苦大會了。

    「咱都沒啥太大地誌向,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為地就是混出個人樣來,老子就是要出人頭地。」吳大田把話說得很白,大伙都聽得懂:要不是為了高官厚祿、出人頭地他們又何必放棄艱苦但安全的生活起事造反呢?

    「但是,你們要不要家?要不要祖宗?」

    「咱們這些人,窮。家裡揭不開鍋了,活不下去了,這才背井離鄉,丟了祖宗,跑到台灣來,為地是啥?」吳大田大聲吼道,「一個字——活。」

    「現在,咱們活了,而且活的好了。」吳大田臉色潮紅,「肉吃上了,美酒喝上了。可是咱們的祖宗要不要了咱們的家要不要了?」

    「海對岸埋得有咱們的祖宗,可是那時候為了活下去咱們顧不上,抱了一堆靈位跑到了台灣,但是現在呢?現在咱們吃喝不愁,可是除了台灣以外的地方呢?我們的老家福建,廣東,浙江那裡的父老鄉親,每天都在被清廷的狗官壓搾!」聞言,幾個義軍將領的臉都紅了,他們不少人而存在著這種想法:就在台灣做個土皇帝好了,快快活活的。

    吳大田繼續說道:「台灣是咱們的家,可咱們的跟在內陸,老子享富貴也要在老家裡享受。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吳大田眼睛死死的盯著在座的眾將,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

    「老子不僅要在台灣享富貴,還要到福建,廣東,浙江享富貴。」吳大田一口乾了杯中的酒,「佔了台灣,咱們再打沿海各省,皇上和夏大帥還等著我們的好消息呢!」

    說罷,又看了一眼愛娜,道「再說咱們還有友邦的支持,聽說最近湖北的白蓮教鬧騰的厲害,他們的口號也是」反清復明「,咱們加把勁,打進běijing也不是不可能的!」

    隨手拎來了一罈酒,吳大田高高的舉了起來。「喝!」

    「樂妹子,你也喝!」吳大田倒了一碗酒,遞給愛娜。「王樂」——這是愛娜前世的名字,也是這一世的中文名字。

    被一個快五十歲的老男人叫作「樂妹子」,愛娜心中一緊,看著手上的一大碗酒,心一橫:反正這個時代的白酒度數很低,喝了!於是一飲而盡

    到了中午,定海縣城更加熱鬧了。「夾板船!夾板船!夾板船!」從胡同小巷中傳來的尖叫聲,不知什麼時候已帶上了節奏,變成合唱了。在孩子們的嚷嚷聲中,大人們也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了。在這個很少有娛樂、刺激的時代,民眾總是希望發生什麼聳人聽聞的事件。

    「夾板船大搖大擺地入港來了!」這對定海居民來說是一個特大的新聞。

    自從清廷實行廣州一口通商以來,已經四十年了。儘管經常有一些夷船躲在島嶼的後面,偷偷地進行走私買賣,但像這樣大搖大擺地闖入港內,還是前所未有的事。這種行為顯然是違反了清廷的禁令,定海水師官兵都很緊張,而普通民眾大多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少數民眾意識到這是個發財的機會——那些夷船遠道而來,一定需要補充給養!

    「是不是呂宋船呀?」有人這麼說。人們聚集在海岸上議論紛紛。「聽說不是呂宋船。」「那旗子是哪個國家的呀?」「是不是荷蘭呀?」「聽水兵說,他們也不認識。」」西班牙?「」葡萄牙?「又有人提出自己的見解。的確,當地人實在辨別不出是哪國的船,10艘戰艦,14艘武裝運輸船,2艘運兵船,桅桿上飄揚著鐵錘鐮刀旗,如此奇異的圖案,定海軍民實在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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