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會兒的功夫,張海南就和另一個當兵的,分別提著兩隻八一式自動步槍還有一個帶鎖的箱子回到了地下靶場。
心思全在實彈射擊上的寧致遠,自然沒功夫去管民兵訓練基地對於槍彈的管理到底是怎麼個流程,只要有槍打就行。
而張海南一上來,並沒有直接就教怎麼開槍,而是一如跟其它來軍訓或者打靶的業務單位一樣,開始講解起射擊要點來。
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很枯燥無味的講解,對寧致遠來說,卻正是逑這不得的好東西,學起來自然是認真無比。
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樣子,教學完畢之後,張海南這才讓跟著一起來的那個同事將上鎖的箱子打開,拿出子彈來。
三十發的彈匣,一共拿了六個過來,只不過,每個彈匣卻只是裝了五發,不過,對於寧致遠來說,這些都不重要。
等一步一步地裝好彈匣、把子彈上膛,在張海南的指點下,調整了一下姿勢的寧致遠,瞄了好一會兒,才扣下扳擊。
「啪!」的一聲槍響,在地下靶場裡迴盪起來。
好在,寧致遠各先戴上了隔音耳罩,到是並不覺得聲音有多炸耳。
只是這一槍雖然勉強上了靶紙,但別說距離靶心了,離靶紙的最外環還有點距離。
不過,寧致遠反到是鬆了一口氣,接著二話不說,又開始一發一發地將剩下的四發子彈都射了出去。
五發子彈,除了頭兩發沒上靶環之外,剩下的三發,差的只有兩環,最好的那一發,正好打在五環和六環的交界處。
「丟臉啊……」放下槍並利索地退掉彈匣的寧致遠,拿著望遠鏡看了看自己的戰果之後,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說,圓子,可以了啊,你這槍槍可都在靶子上呢,像你這樣的菜鳥,槍槍都脫靶的比比皆是。」
站在一旁也不玩槍的黃鑫,到是笑著安慰了幾句。
「沒錯,能這樣就不錯了,等多打幾發,相信成績會越來越好。」張海南笑著說完,又對剛剛的射擊動作指導一下。
「啪!啪!啪!啪!啪!」
很快,地下靶場就響起了一陣一陣的槍聲。
而寧致遠的槍法,也在張海南的指點以及對手中這把八一槓的熟悉後,越來越好。
雖然離槍槍靶心還差得很遠,但偶爾碰巧了,也能打上九環甚至是十環,從而引來幾聲稱讚。
打著打著,寧致遠的動作是越來越熟練,精準度也是越來越高,最後還從張海南那邊學了兩點連射和三點連射的射擊技巧。
五發一個彈匣,寧致遠硬是打了二十個彈匣,足足一百發子彈,最後還是因為肩膀有點疼,才不得不暫時罷手。
當然,一萬塊錢,怎麼也不止打這麼點子彈,所以,在民兵訓練基地裡過了一夜之後,還能接著玩。
不過,這一次,可沒在地下靶場,而是轉移到了地面上。
因為子彈充足,點射、兩點、三點,甚至是掃射,寧致遠是爽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連肩膀都有些青腫了起來。
可惜,這樣的機會可不好弄,雖然只是花點錢的事情,但總不能三天兩頭到這裡來過過實彈射擊的癮吧。
偶爾一兩次還好,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就是錢方面沒問題,民兵訓練營這邊,估計也得掂量掂量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即便是肩膀上有點不適,除了隔段時間休息一回,寧致遠一點停手的意思也沒有。
站著射、蹲著射、趴著射,甚至還讓張海南指導了一下武裝行進的過程中射擊的各種動作。
硬是在靶場這邊,耗了一個上午,不知道打壞了多少的靶子,折騰出一地的子彈殼,這才總算是意猶未盡地罷了手。
寧致遠眼瞅著為了能爭取更多的實彈機會,確實是讓黃鑫的這個戰友有點難做,當下大手一揮,找了個地方擺了一桌。
一千多塊一桌的席面,雖然在城裡算不上什麼,但在亞溝鎮這邊已經算是很能拿得出手的招待了。
再加上,吃好喝好之後,寧致遠還給在座的眾人一人塞了兩條中華,面子、裡子都是給得足足的。
等臨離開的時候,拿也拿了、吃也吃了的張海南,還特意塞了點專門給新兵訓練時用的傷藥,甚至還派車送了一下。
這一送就直接送到了家裡,在開車的年輕軍人走之前,寧致遠也沒忘又塞了條好煙,樂得對方眉開眼笑的。
由於中午喝了不少的酒,回到家裡之後,寧致遠和黃鑫分別沖了把熱水澡,然後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茶聊天。
「行啊,圓子,沒看出來,你小子玩槍到是玩得挺瘋,只是一個晚上上一個上午,居然就有模有樣的了。」
從頭到尾也只是隨便打了幾槍的黃鑫,看著正齜牙咧嘴地揉著肩膀的某人,比劃了個大拇指,滿臉的戲謔之色。
「切,這不是閒得蛋疼嘛,我哪能跟你比,有個現成的戰友在這邊,什麼時候想打槍了,什麼時候都能過來爽爽。」
寧致遠剛剛在玩槍的時候到還不怎麼覺得,吃完中飯又喝了不少的酒之後,卻是覺得這肩膀有點痛的厲害。
當下把人家張教官臨走時送的藥膏敷上,還別說,效果確實挺不錯,沒多會兒的功夫,酸痛感就減輕了一些。
「拉倒吧,你以為這民兵訓練基地是我家開的,還想什麼時候來就能什麼來,我一年到頭也是難得去一回。」
「到是你小子,這一次可是玩爽了,就算這子彈是按內部價走的,你小子最少也打了幾千塊下去。」
「你是剛顧著爽了,壓根沒看到我那戰友當時的臉色,嘖嘖嘖……就怕你小子沒過完癮,下午還要接著玩。」
回想著自己那戰友當時的表情,黃鑫到是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誰讓當初那一萬塊錢看著是挺多,可按寧致遠這麼個玩兒法,哪裡能夠。
「切,錢不夠我回頭不會補上啊。好在,這次算是玩爽了,這不,都玩傷了,別說,這藥還真不錯,挺好用得。」
指了指自己剛敷了藥的肩膀,端起茶杯灌了一氣的寧致遠,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活該,誰讓你玩起來那麼瘋,這麼個搞法,普通人換誰也受不了。」孫海濤端起茶杯,還不忘扔了個鄙視的眼神。
閒聊了幾句後,寧致遠眼珠一轉,裝著不經意地問道:「對嘍,黃金,你認不認識什麼牛人,能搞到這個的?」
「這個?拉倒吧你,你以為這是大白菜啊,隨便找個人就能買到。」看著對方比劃著的手勢,黃鑫愣了一下,苦笑道。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大白菜,要不,哪還用得著問你。」寧致遠把手伸到嘴前做了個吹槍口的動作,撇嘴說道。
「得了吧,這東西在國內就是個禍害,但凡露了點風聲出去,肯定沒好下場,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黃鑫以為自己這好友是玩槍玩瘋了,腦子還處於衝動狀態,直接翻了個白眼,一幅你想死也別拖累我的表情。
「哦?這麼說來,你小子還真認識這方面的人嘍?行啊,沒看出來,你一退伍的大頭兵,還挺有路子的。」
「不過,說得也對,這東西太敏感了,如果沒有地方用得話,放在家裡,也就跟燒火棍子也差不多,不值當。」
「到是另外有件正事兒,還得麻煩黃金你一下。」
從剛剛那話裡,寧致遠到是聽出了一點苗頭,不過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是話風一轉,果斷地岔開了話題。
不過,對於自己這個好友的來歷,卻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就知道你拉我到家裡來準沒好事,不過,我可先把話說在前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可不碰啊。」
黃鑫也知道自己喝多了剛剛說漏了嘴,不過,即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翻了個白眼,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