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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被擒2好看就收藏 文 / 喬格

    柳阿狗是呻吟著醒過來的,他睜開眼,看了看跟前坐著的人,又看到自個被綁得跟粽子似的掛在牆上,一下就頹了,哀求道:「蘇館主,你先把我放下來,我這渾身疼的要命,實在是扛不住啦!」

    蘇定坤抬起眼皮,自顧玩弄著手裡的兩個鐵球,說:「不急,再等等。」他手裡的這兩個鐵球可有講究,是在外面托買賣人特意從保定帶回來的,球體外表明光珵亮,裡面還有著些精巧的小機關,球內有球,隔著音板,這兩個球為一付,俗稱「一公一母」,拿在手中運轉開來,音響各異,清脆悅耳,既有調筋理神之功效,又可在鐵球的纏綿悅耳音響中陶冶性情。人常說,保定有三寶:鐵球、面醬、春不老。此言不虛。

    柳阿狗處在這般境地,莫說是聽這鐵球的響聲,就算是給他聽天籟,那也是枉然。他哭喊著說:「您是不急啊,您急什麼呢,受罪的可是我啊!蘇館主,您行行好,把我放開,行不行?這都到了您府上了,跟閻王殿似的,我插上膀子也飛不走啊。」

    蘇定坤不為所動,說:「我這裡不是閻王殿,是說理的地方。」

    柳阿狗說:「好,那你放了我,咱們說說道理。」

    蘇定坤冷笑,說:「我不跟你說,要等的人來了,我跟他們說。」

    蘇定坤的兒子蘇振邦進來,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老太公被抬了進來,柳湘年和柳元茂也依次出現。蘇定坤站起了身,說:「老太公,湘年兄,元茂兄,抱歉擾了你們的清夢。來的路上,振邦都已經把情況跟你們講述清楚了吧,事情棘手,我不能自作主張,還請你們給拿個主意。」

    柳阿狗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在旁邊嚷了起來:「老太公,您終於來啦。蘇定坤私立公堂,還對我用了刑,您老要給我做主啊!湘年,咱們是本家,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陳白騾指著柳阿狗,大罵:「你不要血口噴人,我師父既沒審你,也沒打你。這麼做,只是要讓你老實些。」

    柳阿狗反駁道:「你當老太公是瞎的嗎?沒打我,那我這渾身的傷是怎麼回事?」

    柳湘年說:「你咎由自取!」

    柳阿狗自知理虧,吵鬧聲消停了下來,說:「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說,什麼都可以商量。都是鄉里鄉親的老街坊,大家何必弄的這麼僵呢?」

    老太公半天沒說話,見蘇定坤和柳湘年都在等他拿主意,他開了口:「阿狗,事情到底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取決於你在歧途上走了多遠。你深夜造訪袁家,該不會是去找家興喝茶吧?」

    柳阿狗說:「我是去了袁家,可我不是去找家興的。」

    陳白騾冷言冷語地說:「你怎麼不抵賴了?」

    蘇定坤彈了彈衣袖,對著陳白騾不溫不火地呵斥:「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

    老太公接著問:「你沒見家興,那你去作甚?」

    柳阿狗說:「我沒錢用了,去找些小錢花花。」被人揪到了小辮子,決計是不能善了了,他耍起了小九九,兩權相害取其輕,既已免不了要挨板子,少挨幾下就是賺了。

    老太公說:「你雖不務正業,卻不是偷雞摸狗之人。這些年大家都多少對你有所照顧,你也不至於少了衣食,平日裡手腳都乾淨,怎麼這次犯了戒呢,還偏就選了袁家去偷?怎的,他家比別人家更容易得手嗎?」

    蘇振邦從陳白騾手裡接過一樣東西,轉呈給老太公,說:「老太公,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請您過目。不瞞您老人家說,我早就覺得這柳阿狗不對勁了。前些天,他一下子變得闊綽了起來,賭錢賭輸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還四處請人吃酒,當時我就想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一定是得了不義之財了唄。果不其然,我讓人白騾帶人跟蹤他,連著跟了兩天,竟然查出這錢原來是從袁家興那裡得來的。他昨個把身上帶的錢都輸光了,兜裡掏得比臉都乾淨,他哪裡都沒去,就去了趟袁家,出來的時候就又大發了。」這個「又」字用得恰到好處,他格外強調了一下,顯然是意有所指。

    老太公把銀票折了起來,交還到蘇振邦手裡,說:「阿狗,這可不是小數目啊。你隨隨便便就可以偷得這麼多?你要耍滑頭,可曾做好了吃苦頭的準備?」

    老太公平素是個溫和之人,但這不代表他沒有手段,要知道,能在放馬場享受如此隆重的尊崇,光靠仁慈是遠遠不夠的。他很少說這種直白的話,除非是要動用放馬場的刑罰了。柳阿狗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再抵抗下去,一旦徹底激怒了老太公,他恐怕連做人的機會都渺茫了。柳阿狗無力地哀嚎了兩聲,說:「我受不了了,你們說怎樣就是怎樣吧。不管你們說什麼,只要能讓我別再遭這份罪,我都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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