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
皇帝勾了勾唇角,狹長的眸子瞥她一眼,笑道:「你相公這回到棋逢對手,他現在不可有再保持不敗的神話,當然,如果如你的黑丸子支持的話,朕相信要擊退高博文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舒榒駑襻」
「…」沒有說話,柳依依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晶亮的眸子越發冷清,漸漸凝聚在一道冰刃直入對方的眼眸之中。
眼神之中毫無殺氣,但是卻能讓人感受到它那種無形的威力,莫名,皇帝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她的這種眼神。
剎時,他的眼視也變得陰鷙凌厲,談笑歡聲的兩人成為對峙!
良久,柳依依收回自己的視線,對著他淺淺一笑,問:「皇上,皇后可好。」
「好!」扯出一抹笑意,皇帝同時回她一個字。
輕輕點了點頭,柳依依看著眼前的這位心懷天下的男人,心裡忍不住輕歎,繼續轉移話題:「皇上,商場之亂,似乎還沒有消停,如果繼續下,我們虧得更害利,到時候恐怕糧草都成問題。」
「唔~」輕聲回應,皇帝的眉劍微微擰動,抿辰不言,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犀利的眸光轉到柳依依身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問:「玉和,朕雖然沒有見過你們的賬本,依照如今的勢力,也不至於不賺錢,當過…沈愛卿,似乎有不少的損失,只是…」
說到最後,皇帝的神色有些凝重,他似乎又想起什麼事情,臉色越來越冷森。
旁邊的柳依依微垂著眼眸,神色中看不出什麼問題,然而,她的內心並非是真的那麼平靜。
剛才之所以會挑起這些問題,主要是因為試探皇帝究竟知道多少,視線瞄他一眼,看對方的樣子好像並不清楚。
「朕,真想殺了他們!」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殺意,他渾身上下都不掩飾殺意。
柳依依挑了挑眉梢,亦知道了所指的人物是誰,輕聲道:「皇上說的不錯,為了一己之私,做出損國利已之事,確實該死,不過,牽涉的人太多,並不好處理。」
「看來,需要殺雞儆猴,不殺一些人,給他們看看,還直的以為能夠翻天不成。」
俊有越來越陰森,眸中寒閃閃,皇帝似乎真的有大開殺界的時意思。
聽說抓住不少搗亂的人,這次皇帝想要殺的人應該是他們,不過,被抓到的也許不少是替死鬼,真的幕後之人,恐怕不容易抓到。
沉思了一會兒,柳依依抬目看著眼前的皇帝,卻並不有開口說話。
在她的目光之下,皇帝緩緩收回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之氣,冷硬的表情倒沒有什麼變化,眸光一轉,盯視著她,嘴邊逸出冷冷的笑意:「和玉,你需要的三個材料朕已經準備好了,這幾日你就住在宮裡,如果想你的女兒,朕派人去接她進來。」
「皇上…」
「給朕記住…」冷冷地打斷她的話,皇帝臉上的笑意越發柔和起來,盯視著她:「玉和,朕絕對不允許出半點的出錯,這個天下朕要定了,不管用什麼方法朕都不在乎。」
「用什麼方法都不在乎?」
輕聲地喃呢,柳依依的玉容蕩漾出柔柔的笑意,眸光直直地盯視著眼前的皇帝,比起剛起的冷清神眼,如今卻加了幾分寒意。
與她對視的目光中含執意,堅定的眼神裡,似乎算是毀掉一切都在所不惜。
從他的眼神裡,柳依依看到對方最真實的一面,早知道他不是什麼仁心之人,他的無情和執意反而讓人覺得無奈和沉重。
「不錯,打伏必然是殘酷的,玉和,你以為婦人之仁,能夠統治天下?」
倨傲的眸光瞰俯著她,屬於帝王的那種高高在上之勢再次出現,嗜血的笑意掛在唇邊:「玉和,你只要指點別人怎麼做就成了。」
「皇上,玉和能問你一個問題嗎?」視線仍然在他的臉上,柳依依注意著他的一點一滴的情緒,也是第一次見到他毫不保留將面具拿同,露出真實的一面。
「說!」
有些意外她提出這個問題,皇帝還是隨口回應。
微微含首,柳依依十分認真地反應一句:「皇上,你是想要元漢國呢?還是要毀掉元漢國?這個問題對於我來說什麼得要,玉和想要清楚皇上需要怎麼樣的結果?」
「你是何意?」眉宇間呈出疑惑,皇帝定定地盯視著她。
看似是簡單的問題,但是皇帝仍然意識到差別。
凝視著眼前的這位大人物,柳依依面對他,從第一次見面再到此時此刻,從未表現過敬畏,或者是害怕。
柳依依的目光直射入他眼瞳之中的最深之處,輕聲道:「皇上,玉和的意思,很簡單,如果皇上要統一天下,想要創造太平盛世,定要以天下大統的步驟,一步步去實現,雖然偶爾出現一些力量去保命,自然也算是正常之事,相信從古至今,奪取天下的人,都是靠自己的努力打下真正的江山,實現大統的願望。」
「至於,毀掉元漢國的話,很簡單,我用十天的時間,造出你需要的黑丸子,然後派人馬上去將整個元漢國給炸了,並非是難事,不過,元漢國必會死傷無數,財力大減,炸過的城鎮會成為廢圩,炸過的田地和山領,會造創成地質有所下降,到時候,就數是將元漢國歸入燕國之地,那又怎麼樣?經過如此慘無人性的屠殺,能夠收服人心嗎?皇上有多少財力去撫安所有的難民?假若如此的話,皇上奪下來的江山,恐怕沒有幾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的時間,這個天下根本無法恢復過來,相信各勢力也會動亂。」
凝視著他的表情一點點變化,柳依依再次微笑,道:「皇上,有句俗贗: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想要天下的話,依玉和之見,還是一步步而來,明知是可以吃下的肥肉,為何要因為心急,而自廢其身,雖然時間看似大統的時間,可以提前幾年結束,但是,想要太平盛世卻因此推後幾十年,或者是上百後,也許,會再次起分崩之勢。」
一席話下來,皇帝完全陷入沉思之中,身上的氣息也改變了不少,柳依依淡然一笑。
沒有打擾他的沉思,緩緩起身而立,柳依依往外而去,相信,如今的他會想清楚,也會理解做出來的後果是怎麼樣。
出了宮門,柳依依帶著小月兒和冬雪直回府,進宮大半天,小朵朵應該肚子餓了。
京城街市之中,兩位衣著相似的丫頭臉色默然,步伐再得有氣無力,走在繁華的人流之中,顯得有些悲淒。
「姐,我們怎麼辦,現在我們該找誰救少爺,如果…如果判決下來的話,少爺死定了!」
一位十四五歲的丫頭語氣之中帶著口腔,似乎馬上要哭出來。
旁邊稱為姐的丫頭看起來與年紀相訪,臉色凝重,只見她輕聲回應:「我們現在急也沒有應,京城的大官,我們一個都見不到,更不要說想救少爺。」
「姐,早知道我們就先去青石村找柳小姐救少爺,怪秀蘭不好,急得趕京城來,現在我們又救不了少爺。」哽咽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懊惱和悔恨,十分後悔自己做錯了定決。
眼前的小丫頭,正是來自玉懷鎮劉府的人,而且都認識柳依依,正是劉子墨身邊兩位丫環,秀蘭和秀娟。
秀娟聽到妹妹的話,表情變得更加黯然,仍然開口安慰旁邊的人:「我們現在來到京城了,說這些沒什麼用處,現在好好想想該怎麼樣見到大官,要不然,少爺真的會沒命。」
「姐~」
停下步伐,秀蘭的眼眶裡淚光閃閃,只見她咬著嘴唇,下定決心:「姐,我回去,我去找柳小姐去,只要找到她,我們的少爺就肯定會救出來。」
「瞎鬧!」小臉更加難看,秀娟小聲喝斥眼前的妹妹,「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回去,別忘記了,我們當時都差點出事了,你叫我怎麼放心。」
「可是,姐,我們除了找柳小姐幫忙,現在再也找不到其他人了,我們…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少爺被她們害死了。」
秀蘭眼眶裡的淚水沖出來,嬌嫩的小臉上劃過一行清淚,眼底閃著傷心。
兩姐妹雖然是處在京城的街頭,人來人往的街邊見到兩位姑娘可憐的樣子,都忍不住投去一眼。
見到妹妹這個樣子,秀娟的臉孔露出淒涼,現在她們姐妹在京城裡,簡直就是走投無路,都恨不得放聲大哭。
年長的秀娟心知比較熟悉,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拉住自己的妹妹,帶著哭聲:「秀蘭,不管怎麼樣,少爺還在大牢裡,我們不管用什麼法子,也要找到一位可以幫助少爺的人。」
「呃,姐,我知道!」點了點頭,秀蘭收起了淚水,眼裡同樣射出堅定的光芒。
「駕~駕~」
一輛豪華的馬車從她們的旁邊而過!
「哎呀,這不是鎮國公府上的馬車嗎?我有沒有看錯。」
「老兄,你沒看錯,是鎮國公府上的馬車,我也看清楚了。」
兩位見到一閃而過的馬車,立即出聲討論起來,畢竟他們天天在城京混,誰家的馬車倒能一眼看出來。
京城住得王孫貴族最多,每天許多馬車來來往往,為了躲避發生口角爭執,每戶人家的馬車上都會有裝上本家的標誌,這條不文明規定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沿用。
鎮國公府上的馬車,當然也有標誌,所以剛過去的馬車很快被人識出來。
鎮國公府!
聽到這個名字,秀娟和秀蘭不禁抬頭而望,她們雖然不知道鎮國公是誰,但是也聽得出是一位大官。
姐妹兩人的眼睛同時射出希望的光芒,好像將自己的希望牽拜在那輛馬車上,剛想著追過去,旁邊的聲又響起來。
「奇怪,今天怎麼有鎮國公府上的馬車,寧大將軍還在打算,不可能回來,莫非是玉和郡主?」
「玉和郡主也離京快要一年的時間,不知這一次進京是為了什麼事情。」
「老兄,你還不知道,玉和郡主不是皇商嗎,我看這次她進京肯定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
此時,站在旁邊的秀娟和秀蘭呆滯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她們不記得鎮國公是誰,但是,玉和郡主和寧大將軍,這兩人是誰絕對知道。
僅僅是幾秒鐘,立即回過神來,秀蘭想都沒有想,立即朝馬車衝過去,邊跑邊叫:「柳小姐,柳小依。你等等我們,柳小姐…」
秀娟的反應慢一拍,待她回過神來之後,見到妹妹已經跑出去了,心中微慌,害怕馬車上坐著的人不是柳依依。
「秀蘭,你等一等,秀蘭…」
剎時,兩女在街頭追馬車的一幕,驚動了街上的人,齊刷刷的目光全都落在她們身上。
恰好,坐在馬上車的人,便是剛從宮裡出來的柳依依,她正往府上返路過街鬧,沒想到聽見陌聲意的喊叫聲。
「小姐,會不會是在叫你?」小月兒有些懷疑,畢竟是從馬車後面專來的聲音。
小月兒和冬雪兩人同時掀來車簾子,左右邊一個窗口處,伸出腦袋往後面看,立即見到前後追來的兩位女子。
「小姐,是有兩位姑娘,好像是找你!」放下簾子,小月兒輕聲地告訴她。
坐在中間的柳依依沒有看外面是誰,也心中猜不透是誰會在大街上叫自己,微蹙著眉梢,淡淡地吩咐:「停車!」
不管是誰,眾睽睽之下,柳依依不能將身後的人置之不理。
「吁~」正在行駛的馬車停下來。
後面已經跑得直端氣的蘭秀差點就放棄了,見到馬車現在停了下來,心中高興極了,咬緊牙根繼續往前跑。
此時,在眾人的目光下,柳依依下了馬車,沒有理會旁邊圍的眾人,視線定定地凝視著身後的趕來的人。
兩人越跑越近,兩張陌生又帶熟悉的臉孔,柳依依微微抿嘴,並沒有開口說話。
「柳小姐~」跑得急喘氣的秀蘭見到熟悉的人,心裡頓時安穩下來。
「秀娟?秀蘭?」許久沒見,柳依依快要認不出來了,不過,見到人同時出現時,還是找得到她們以前的樣子。
「柳小姐~」
見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秀蘭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如雨的她朝眼前的人撲過來,抱住她大哭起來:「柳小姐,我們見到你了,嗚嗚…你一定要幫我們救少爺,嗚嗚。」
「這,怎麼回事?」
沒想到她如此激動,柳依依拍著懷裡哭泣的人,目光轉到旁邊也是微喘氣的秀娟身上。
「柳小姐~」雙眼含淚,秀娟顫抖著聲音喊了一句,心裡一樣是激動萬分,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最相見到的人。
眼前的一幕,讓眾人覺得稀奇,但是大家也看得出來,她們都是認識的人。
看見她們如此狼狽,本來想要再問的柳依依感受到眾人觀戲的目光,挑了挑眉頭,衝著她們道:「走,跟我回去。」
此時,趴在柳依依懷裡的秀蘭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叫:「柳小姐,我們的包裹還在客棧。」
「你們住在什麼地方?我陪你們去拿回來!」看著她們,柳依依輕詢問。
「在前方拐左下條街的安平安客棧。」秀娟小聲地回應。
點了點頭,柳依依轉身打發馬車先回去,畢竟一輛馬車坐五人的話有點擠,而且又離府不遠,乾脆走過去比較方便。
「我們一起過去。」
「是!」
一行人,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邁步離去,不少人又拿起柳依依當話題,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眼前的一幕。
在秀娟和秀蘭的帶領下,她們一起找到最街尾的一間小客棧,招牌上寫著平安客棧。
誰知,剛想踏進去,迎面飛來兩個包裹,正好是砸在她們的腳下。
沒想到地出現這種情況,柳依依的臉色沉了下來,目光射在門口處的人。
然而,秀娟和秀蘭兩人見到丟出來包裹,小臉驟變,彎腰將自己的包裹撿了起來。
剛將包裹丟出來的店小二恰好見到柳依依,臉上立即露出討好的笑容,叫:「這位少夫人,裡面請,裡面請…」
「剛才是你丟東西出來的?」見到兩丫頭撿起包裹,柳依依直視著眼前的人,冷聲問。
「這個…」
店小二尷尬地汕汕而笑,看了看眼前的五位,覺得她們好像不是一夥的人,畢竟兩位青衣的丫頭是窮鬼,要是有錢的話,也不會交不起心房租。
看見兩丫頭氣憤的眼神,店小二嬌傲的瞪她們一眼,然後又流露出微笑,討好地解釋:「這位少夫人,她們在我們店裡懶了好幾天了,我們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要做生意吃飯!」
「是嗎?」
看著眼前的人,那張臉孔活似是在變戲法,柳依依冷冷地笑。
沒有再看他一眼,柳依依邁步走進去。
欺負別人,柳依依也許沒有這個閒情去管它,不過,自己被人欺負了,不討回公道,似乎說不過去。
隨意掃這家客棧一眼,整個大堂只有一半桌位上有客人正在用餐,在京城的位置來說他們的生意算是冷清,很快收回視線,柳依依的步伐直往掌櫃檯而去。
見到一位乾瘦的老人,留著山羊鬚,低著頭將珠盤珠子打得很響,看樣子正在算賬。
「掌櫃!」不輕不重,冬雪開口喊了一句。
忽然抬頭,掌櫃立即見到眼前三位身旁邊綢緞的客人,老臉立即笑成了一朵菊花,笑瞇瞇地叫:「這位少夫人,請問是住宿還是用餐?」
「…」
冬雪冷冷地盯視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柳依依淡然而立,眸光直視著對方。
「客官…」老臉有些掛不住,目光一轉,終於見到兩位熟悉的臉孔,笑容即時收起,繃著老臉叫起來:「你們怎麼又跑出來了,快給我出去,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掌櫃,你不太過份了,我們住了半個月,明天才到期,你現在就將我的包裹丟出門外,是不是太欺負人。」氣憤的秀蘭衝著他怒罵起來。
沒想到膽小的丫頭也敢出來指責,老掌櫃的顏面沒得擱,馬上反駁叫:「你明明只交了十三天的銀兩,現在是第十四天了,想要住,交銀子。」
「胡說,我們明明是交了十四的房租,你別太過分了。」秀娟也被氣得小臉通紅,怒瞪著眼前的人。
經過她們一鬧,正在用餐的幾位客人忍不住放下筷子,往之外望過來,特別是見到老掌櫃刁難幾位女子,有幾位大漢心中升起了英雄氣概,起身往這邊走來。
引起眾人關注,老掌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瞪眼叫:「我算是十三天就是十三天,難道你說是十四天就十四天不成,快點給我出,別擋著我們做生意。」
「掌櫃,你是說,她們交的銀子是到昨天的對嗎?所以今天就沒資格在這裡住了?」
柳依依看著他,淡淡地開口詢問。
老掌櫃理直氣壯地回應:「是!」
「為什麼,剛才我在門口,聽見店小二說,她們白住了好幾天,但是,兩位姑娘卻說她們的房租是到今天,我覺得很詫異,究竟怎麼回事?」
聽見柳依依的話,讓掌櫃和站在不遠處的店小二兩張臉都露出尷尬之色。
柳依依冷瞥他們一眼,再次開口:「各有各的說話,不如,叫大家來評理。」
接著,衝著旁邊的人,問:「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這裡住宿?」
「回柳小姐,我們初三那天傍晚來開房,他說是二兩銀子一晚,我們交了三十五兩,本來是該十五天,不過掌櫃的說壓二兩,只能算十四天,而今天只是十七號,算是第十四天,他們就將我們的包裹丟出來了。」秀蘭不高興地噘小嘴,還不望用眼珠子瞪一瞪老掌櫃。
「出銀子住房,竟然需要壓一個晚上的銀了,看來,這位掌櫃打得盤珠確實亮響,怪不得這裡的生意那麼好!」
勾起淡淡的笑意,柳依依看著面如土色的老掌櫃,小聲問:「掌櫃,不知道你的賬本上寫的是幾號?難不能將賬本拿出來經我們看一看?」
「賬本是私人之物,不能給你們看!」額頭冒冷汗的老掌櫃,拒絕她的要求。
此時,觀戲的人也看得出是為什麼了,其中一條大漢忍不住叫起來:「掌櫃的,你們也太過分了,怎麼可能欺負兩位小姑娘。」
「就是,別說小姑娘出來三十兩,明明還可以再住兩晚,如今這樣趕人家走,實在是缺德,以後大家還是不要來這裡用餐,坑死我們也不知道。」
「下次我也不來了,這裡的味道本來就一般,只不過是看在價格比較低才過來吃,現在想想,也許早就將我們宰了也不知道。」
「……」
眾人討論起來,終於掌櫃覺得這次撞到硬鐵板了,他現在很清楚,再鬧下去,他的生意不用再做下去了。
「大家別聽她們亂說話,肯定是來詐騙我客棧的銀兩,她們是來演戲的。」
喊完話之後,掌櫃的又給店小二使眼色。
本來覺得自己好像闖大禍的店小二接到掌櫃眼色,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走來前來,大叫:「客官,你們別相信這群騙子,她們是故意說出這些話來騙人,大家瞧瞧這位打打扮得跟有人錢人家的少夫人一樣,只是她的頭上沒半點首飾,你們相信她是有錢人嗎?不就是穿得一套衣裳比較好看罷了,就跑來騙我們大家。」
「大家好好看她們身上,沒有半點值錢的東西,不知道什麼地方跑來的騙子,敢打主意到我們頭上來,經我報官,抓她們去見官。」
掌櫃也不愧是活了大半輩子的生物,剎時轉變得很快,立即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在她們頭上。
眾人經過他們這樣一提醒,忽然也覺得眼前的五位女子有點可疑,畢竟她們的組合在大家看來,確實是有問題。
騙子,沒想到自己轉眼之間便成了騙子,柳依依有點哭笑不得,心裡也不得不佩服眼前奸詐的老掌櫃反應夠快。
丫頭們氣得可不輕,特別是秀蘭,伸手指著暗暗得意的老掌櫃叫:「你含血噴人,你才是騙子,陷害我們。」
「小丫頭,現在你不打自招了,不是騙子,你急什麼,小二,你快去報官,這次我要將她們全送去見官!」老掌櫃臉上再也沒有和善的笑容,得意地看著這群外地女子,他相信這些小丫頭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是,小的馬上去!」店小二轉身就跑,準備將這些麻煩一次性處理。
眾人誰也沒想到會發展成這樣,更多驚疑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大部分人的心裡都不相信,眼前的女子會是騙子,特別是少夫人打扮的女子,氣質,風華,儀態,簡直就是王公貴族家的少夫人,怎麼可能是騙子。
更何況,聽見掌櫃的說報官,人家沒有半點害怕之意,有點眼色的人看得出來,也許事情會變得更精彩。
掌櫃報官的舉動,等於是在幫柳依依,有人幫忙跑腿也是不錯,正好陪他們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