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丫頭,將你家相公當墊子是不是?」
「怎麼你不願意?」
「願意,求之不得!」
兩人身在大自然的美景之中,輕聲細語地談笑,陣陣微風輕輕地從他們身上拂過,卻吹不走一股濃濃的情意。
扯到什麼話題,兩人也就聊什麼話題,不知躺著聊了多久,眼皮越來越重的柳依依漸漸入眠,很快睡了過去。
聽到有規律的呼吸聲,寧鈺軒抱著人回家,山頂夜間寒意較重,他可不想自家娘子給凍著了。
待柳依依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亮,旁邊的人也早就不在身邊了!
習慣他早起,柳依依也沒有在意,在桃子的幫助下,穿好衣裳又梳洗一番,吃過早餐之後,準備去酒莊,準備繼續釀酒。
昨天才六十大缸的酒糟,發酵出來的酒也只不過才幾千斤的酒,對於寧家酒莊現在的狀況來,簡直就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出到大廳,也沒有見著婆婆和芳菲,只有蘇老頭子坐著在喝茶,柳依依上前請安後,不由自主地詢問:「爺爺,其他人呢?相公呢?」
「呵呵…其他人我不知道,你相公遵守昨天的承諾,帶著一群人給你上山砍柴去了!」
笑瞇瞇的蘇老頭子瞄了瞄她,寧大將軍真聽他娘子的話,拿劍的雙手改拿斧頭去砍柴,傳出去又是一段佳話。
輕輕地眨了眨雙眼,柳依依不禁莞爾一笑,竟然有人解決這個問題,那麼就不用操心了,笑道:「爺爺,我今天還有要去酒莊忙,你去不去?」
「去,我就是在等你!」放下茶杯,蘇老頭子起身走到她旁邊,瞅著淺笑熠熠的丫頭,含笑道:「走,現在酒莊的人也應該已經吃過早餐了。」
「好!」
一老一少,一起出門,今天又要到酒莊忙碌!
來到酒莊的時候,留過在酒莊的眾人正好剛吃過早餐,大家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又開始了工作,昨天已經忙過一天,今天大部分人都知道該做什麼事情。
柳依依進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到發酵室去看昨天已經弄好的酒糟,當然蘇老頭子也是跟著而來!
站在門口處,柳依依已經感覺到高溫的暖流,雖然沒有準確的溫計,不過柳依依憑著感也知道應該大約有25至28之間,依照現在的溫來計算,酒糟的發酵會加速,亦可以達到七天後已經發酵成功。
走進面前,蘇老頭巡視著裡面火堆的情況,以他的感覺之中來,現在的氣溫彷彿好像是弱了一點,不禁側目門口處的人,問:「依依丫頭,你看怎麼樣?溫會不會弱一點?要不要再想些法子來加溫?」
「爺爺,暫時不用,這個溫已經很合適了,溫太高也不行,現在只要保持在這個溫內即可,不過,第四天和第五天是關鍵發酵時間,咱們到時候再將溫給加上去!」
踱步而入,柳依依打量著幾個灶,所有的柴火都燒得很旺,在這個時期只能靠這種法子來保持溫。
一老一少,在裡面巡視一遍之後,才轉了出來,又交待兩位專門負責看火的兩位長工,應該注意的情況,接著又開始忙其他的事情。
忙碌的時間過得很快,今天柳依依主要地在配製酒餅的份量,忙起來的她又忘了時間,直到桃子給她送來飯,才知道已經到午時了。
由於昨天大家都忘記去弄吃餐,她自責的舉動可是深深震憾住幾人的心,特別是兩位大管,心中更是不安,本來也是該由他們管理的事情,最後卻由她承擔下來。
今天,寧鈺軒在上山前特意找到兩位管家交待他們一定要處理好中午的午餐,其實不用他吩咐,兩位大管家再忙也不敢忘記給大家弄午餐。
所以到中午時刻,已經有幾位長工炒出幾十份菜,大家便開始用餐起來,不但蘇老頭子跟大家一樣留在酒莊裡吃飯,桃子給她的也是酒莊裡的飯菜。
柳依依向來對食物不是很挑剔,所以也不覺得眼前的菜難吃,已經肚子餓的她開始吃起來,不管怎麼忙,自然是要先餵飽肚子再。
此時,剛吃上幾口飯,門口衝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柳依依不禁停下筷子,站了起來,看著神色不善的婆婆,不解問道:「娘,怎麼了?你用過飯沒有?」
「依依,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安排軒兒去上山砍柴,這種粗活是他做的嗎?而且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吃飯,你倒在這裡吃上飯了。」
氣急敗壞的寧娘子看見她已經在吃飯了,她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心中仍然擔心著自家兒子還沒有回來。
凝視著她的神色,柳依依壓抑著心中的情緒,用最淡平的語氣道:「娘,相公不是孩子,他肚子餓會找東西吃,你不用擔心他,至於上山砍柴之事,我本來是叫其他人去,我也沒有想到相公也去了。」
「你的是什麼話,軒兒在山上有什麼東西找來吃,你倒一點都不關心軒兒,家裡的事情叫下人去做就行了,你倒可好,家裡的人個個都指派著做事,你爺爺老人家也不放過,是不是也要我幫你燒火去!」
一串串帶責怪的話脫口而出,沉著臉色的寧娘子怒目瞪著她,似乎忘記了眼前的人是她最寵愛的兒媳婦。
昨天等了一天,沒人回家吃飯,沒想到今天仍然是這樣,特別是聽到自家兒子竟然被叫去砍柴了,寧娘子心中心痛不已,自己的兒子從來沒有做這種粗活,如今卻為了砍柴飯都不回來吃,她顧不上吃飯,立即衝到酒莊來找人。
氣憤又帶責怪的話,聲聲剌耳!
不明白婆婆怎麼會為這種事而生氣,柳依依緊緊擰著眉頭,不得不解釋:「娘,咱們酒莊現在沒酒,必須在這一個月大家趕出來,只要將出售的酒趕出來,大家就不用那麼忙了!」
「忙,忙,忙,家裡那麼多下人,再忙也可以叫下人做事,你現在只想著釀酒,心裡再也沒有其他人,我看以後軒兒要給芳菲公主照顧才行,她才會細心體貼軒兒!」
「什麼?」
怔了一下,回過神來的柳依依露出難於置信的表情,將水靈靈的眼睛睜得大大,活似見到怪物一樣,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她的意思…霎時,柳依依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剌一般,痛!很痛!
「你是什麼態,難道不是嗎?你是我挑回來的兒媳婦,公主是軒兒挑回來兒媳婦,我不會偏心你們,但是你要是不好好照顧軒兒,我就將軒兒讓公主照顧,反正你們的日子定下來了,我看時候你們三人一起拜堂,你和公主一起進門,這件事就這樣!」
丟下話兒,怒火沖天的寧娘子彷彿對她十分失望,再也沒有看她一眼,立即離開!
這個念頭早就在她的心裡盤旋著,現在有機會出來,當然是十分乾脆將話出來,反正都是兒媳婦,要進門就一起進。
主僕兩人傻呆呆地盯著她離開的背影,半天回不過神來,這是…那兒跟那兒的事情!
好一會兒後,回過神來的柳依依坐了下來,此時此刻也終於搞清楚婆婆為什麼會如此失常,原來她將芳菲當成…
此時此刻搞清楚她想法,柳依依除了心抽痛之外,又覺得有點哭笑不得,仔細想了想,確實當初的凌芳菲喜歡自家相公,也怪婆婆會這樣誤會,只是,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這樣不受她待見了?
以婆婆的意思是自己對相公不夠好,所以要將他交給別的女人?自己在婆婆不合格了?
忽然,柳依依意識到自己現在婆婆的關係,已經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種單純親情。
相公沒有回家之前,她雖然是套著婆波的頭銜,但是,兩人的關係如母女一般,什麼事情都是覺得很好,也不會因為什麼而覺得不滿。
如今,她是真正的婆婆身份,完全是一個作為婆婆該有的想法看事情,真正將自己看作是兒媳婦。
自古以來,婆媳之間就存在許多問題,難怪她現在對自己越來不滿意。
剛吃了一點飯,此時桃子也吃不下,怔怔看著發呆的姐,覺得心裡酸酸的,不禁想哭的感覺,走上前來,喊叫:「姐∼∼」
「呃∼∼」
抬頭而望,對上她關切的眼神,柳依依的心微微顫動,扯出一抹笑意,安慰道:「沒事,芳菲喜歡的人是賢王!」
「姐,桃子知道,只是夫人對姐,太過份了!」垂下頭,桃子輕聲出自己的心裡話,作為僕的她沒資格主子的不是,心裡忍不住為姐抱不平。
「……」
柳依依沒有什麼,然而起身站了起來,瞅她一眼,淡然地道:「行了,你快點吃飯,等一下將我分好的酒餅拿出來!」
「姐,你還沒有用餐!」瞧見自家姐的午餐才吃了幾口了,神色黯然的桃子覺得自己也吃不下去了。
「我不餓!」
回應她一句,柳依依疾步而出,她想出去走一走!
外面的眾人仍然開開心心地用餐,柳依依沒有驚動任何,獨自走出酒莊,沿著另一條道而下,方往正好去溪邊。
見到熟悉溪邊的環境,柳依依不禁想起當時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那次正好與左玉梅一起挖野菜,遇見強蠻不講理的唐英姑,硬將兩人挖的野菜給搶走一半。
時間不會倒流,以前的日子過去了,自己也早就不用靠挖野菜為生了,但是…
想到這裡,柳依依的心不禁有些抽痛,剛來的時候,雖然對婆婆沒什麼感情,只覺得她很可憐,也當她親人照顧,隨著時間長了,也漸漸地將她當母親一樣看待,畢竟將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
那時候的她確實是對自己很好,也感受到她真心真意對待自己,相互照顧對方,如今,為什麼馬上就變了呢,相公回來也只不過是幾個月而已,而且,在家裡住的也才時間十幾天。
其實,她對自家兒子寵愛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全天下的母親誰不愛自己的骨肉?她將她寶貝兒子放在首位,處處為她兒子著想,自己都可以理解,也可以接受。
只是柳依依不明白,婆婆為什麼會對芳菲寵成這樣,就算是凌芳菲真的喜歡自己的相公,她也真的要嫁進寧家的門,難道自己陪伴她幾年的人,在她的心目之中竟然不如剛來的人嗎?
作為現代人,柳依依可以理解婆婆的心態,她想要給相公納妾,自己也能一笑置之,畢竟她的思想是三從四德,在她的眼裡只有窮人家的人才會只娶一個老婆,她動這些心思都算是很正常。
然而,自己有把握將這些麻煩處理好,也有信心將自家男人守住,只不過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婆婆心目中如此輕淡而已!
坐在溪邊,柳依依凝視著清澈的水溪,眼眶裡的淚珠兒滴滴往下掉,不心痛嗎?
怎麼可能不心痛,自己最在乎的親人,竟然在她的心中的位置也只不過如此,也許在她的心中,凌芳菲才與她的寧家門當戶對!
柳依依只不過是寒門獵戶之女,怎麼與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攀比?
以為自己來自現代,什麼都可以接受,什麼都可以掌握,誰知,永遠也掌握不了人的心!
人心最善變!確實是不錯!
柳家!忽然,柳依依第一次想要去柳家看看的衝動!
自己代替原來的柳依依而生,再也沒有回去過,此時,莫名想去柳家看看。
不管怎麼樣,自己的身子是屬於柳家的女兒,算是替她回家!
早該替她回去看柳家了,是自己故意忽視了這個問題!
自己成了她,那麼她的一切也是屬於自己一切!
驀然回首,瞄見遠處站著的身影,柳依依立即起身,向她招了招手!
「姐!」走上來,神色凝重的紀素雲靜靜凝視自家姐,她心裡很不舒服,悶悶地喊了一句。
輕輕地點了點頭,淡然地柳依依將視線射向柳村的方向,聲地道:「紀素雲,你帶著往那個地方而去!」
「好,姐!」紀素雲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問是要去什麼地方,扶住她的腰,帶著人凌空飛躍,沿著溪邊的竹林而去。
由於柳依依只想著去散心,所以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又臨時起意去柳村,所以她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失蹤了。
話,桃子食不知味地將飯菜塞進嘴,勉強肚子填飽之後,從桌面上拿起已經分配好的酒餅走出來,正好見到吃飽飯的眾人開始做事了。
張大眼睛四處看了又看,桃子怎麼也沒有看見自己熟悉的身影,神色不禁有些慌亂起來,立即在整人酒莊找起來,從頭找到尾,從裡找到外,仍然是沒有看見熟悉的人,最後抓住幾位詢問了一句,都沒有看見人。
桃子將自己手中酒餅塞給蘇老頭,雙眸含淚的她撒腿就跑,飛奔地往寧府而去,她希望自家姐在家裡,她是回家去休息了。
不知為什麼,桃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她現在想要見到姐,馬上見她到才安心!
一陣風似的從大廳裡刮過,本來坐在大廳聊天的兩人見到她風風火火的樣子,都停了下話題,凌芳菲也看清楚是桃子,不禁覺得詫異,好好的人怎麼急成這樣。
緊緊皺著眉頭,寧娘子雙眼直瞪著遠去的人,雖然沒有出聲什麼,誰都看得出來她不高興。
跑回馨雨閣,桃子急沖沖推開關著的門,微張開嘴急喘氣,她步而入,含淚花的雙眼打量著空空的房間,床榻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整是她今天早上做的工作。
沒人,姐不在家!
急退一步的桃子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空榻,淚水如雨下的她帶著哭腔忍不住喊叫起來:「姐,你去哪兒了∼∼」
喊了一句,桃子掉頭就走,剛跑出馨雨閣,桃子便撞進人牆,熟悉地聲音在她的耳邊急切地問:「桃子,怎麼了,怎麼回事?」
本來正在巡邏府上安全的封浩見到她飛跑的身影,以為她有什麼重要事情,所以也跟著過來,沒想到會到哭喊聲。
「封浩,哇,姐不見了,姐不見了,嗚嗚…」
桃子緊緊抓住他,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她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姐不見了?
聽到她的話,封浩頓時懵然了,呆了一秒鐘後,盯著她問:「你不是一直跟姐在酒莊釀酒嗎?姐好像沒有回來,怎麼好好的姐不見了?怎麼回事?」
「姐真的不見了,姐不在酒莊,嗚嗚…姐走丟了…」
痛哭涕流的桃子拚命地搖著頭,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忽然又將他給推開,抹著淚水叫:「封活,你去山上找少爺,今天少爺上山砍柴去了,現在我回酒莊找老爺了,快點將少爺找回來,姐不見了…嗚嗚…」邊哭著邊,然後也顧不上他,轉身又往跑!
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封浩知道桃子是不會假話,而且也確確實實感受到她的擔心和害怕。
不敢怠慢,封浩趕緊去跟其他護衛交待一聲,接著他提起真氣朝後山掠去,快點將人給找回來。
當桃子再次經過大廳的時候,寧娘子不禁出聲喊叫她,急著趕回酒莊的她心心唸唸掛著自家姐,根本沒有聽到身後的叫聲。
沒想到丫頭竟然敢不理會自己,寧娘子不禁氣得臉紅脖子粗,衝著旁邊的林氏訓一頓!
躺著也中槍的林氏只是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
然而,凌芳菲的表情顯得凝重多了,剛才的桃子雖然是在眼前一晃而過,但是以她的眼力,清楚地看到桃子臉上的淚水,也聽到她的抽泣聲。
「伯母,咱們去酒莊看看!」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凌芳菲不禁想過去看一下,是否發生什麼事情了。
今天本來就是一肚子的怒火,此時心中的火氣更大,寧娘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吩咐道:「公主,不要去酒莊,昨天才弄傷你了,要是再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可不好!」
「沒事的,伯母,芳菲會心,不會弄到自己!」凌芳菲露出窘迫態,其實昨天的事情完全就是一個意外,也不算是什麼事情。
嘴邊扯著僵硬的笑容,寧娘子蹙起了眉頭,不悅的眸光掃她一眼,冷淡地道:「酒莊沒什麼好玩,他們全都在忙,我看就不要去!」
「唔,芳菲聽伯母的話!」
「走,咱們去逛花園!」
一個想去,一個不想去!
最後,凌芳菲只好忍下來,畢竟也看得出眼前的人神色不太好,還是做好客人的本分才好。
桃子也不知道自己回一趟家,也累得自己母親受訓,心急如焚的她直接找到正在為酒糟試溫的蘇老頭。
「老爺子,姐…姐不見了…哇…」
衝進來剛一句話,她便哇哇大哭起來,正在做事的幾人都驚呆了。
離她最近的左二狗不禁拉住她,露出驚避的表情,問道:「桃子,怎麼回事?剛才你也在找依依,怎麼一下子又她不見了?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的,剛才我也見你整個酒莊找人,到底怎麼回事?」正在散酒餅的左大石將自己手頭上的工作交給徐飛揚,望著眼前哭得梨花帶淚的人。
蘇老頭雖然沒有出聲詢問,但是他的眼光緊緊盯著眼前的人,等著她解釋。
「是這樣的,中午的時候,夫人來酒莊來找自家姐…」
哭哭啼啼的桃子將中午的事情出來,抹擦著淚水的她繼續道:「我剛才跑回家去看了,姐不在家裡,封浩也沒見到姐回家,姐不見了!」
隨著桃子每次一次話,幾人的臉色就黑一層,最後,幾張老臉黑如鍋底,氣得咬牙切齒的左二狗臉色鐵青,不禁衝著眼前幾位吼地叫起來:「別做了,還釀什麼酒!」立即領頭閃了出去!
蘇老頭子緊緊擰著眉頭,拍了拍旁邊的左大石,冷靜地吩咐道:「大石,將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別浪費了糧食,老夫去找人!」
「是,老爺子你放心,我們會做好,快點將依依找的回來!」生氣歸生氣,不過,左大石比自家堂兄冷靜多了,不管怎麼樣現在也應該將釀酒出來。
點了點頭,蘇老頭拉著哭鼻子的丫頭,走了出來!
還沒有踏出酒莊,迎面已經飛進來三條身影,其中兩人正是在山上砍柴的寧鈺軒和卓凡,一見到人,向來冷靜的寧大將軍也冷靜不了,急切地問:「爺爺,發生什麼事情了?什麼娘子不見了?」
「你回來了?」
蘇老頭見到他趕回來,也不覺得怪奇,視線又瞅了瞅旁邊哭得雙眼通紅的丫頭,淡淡地道:「走,回家去!」
好歹也是寧家的家事,蘇老頭決定將人帶回去再,而且,他也覺得該把事情給清楚,否則,遲早又會出什麼問題!
雖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找人,因為他們都知道柳依依的身邊有暗衛,所以也急得找人,主要是先將事情處理好。
寧鈺軒俊美的臉龐上劃過了一抹短暫的晦暗,犀利的眸光瞄了瞄桃子,也沒有再什麼,掉頭就走!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回到寧府,當然,最生氣最氣憤的左二狗也跟著而來。
沒在大廳見到人,蘇老頭接著又打發封浩去將主要人物叫來大廳來,左二狗的桃子站在旁邊,另外三人都坐在椅子上。
一會兒後!
逛花園的兩人又回到大廳,見到他們都出現在家裡,而且,她們都發現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乾爹,軒兒,卓凡,你們回來了!」
見到自家寶貝兒子,寧娘子似乎忘了今天不開心的事情,露出開心的笑容,走上前來。
「娘!」
「伯母!」
坐著的兩位帥哥放柔了表情,望著她叫喚了一句。
凌芳菲客客氣氣地跟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乖巧地坐了下來,再次見到桃子哭得紅腫的雙眼,心中明白肯定發生什麼事情。
整個大廳,坐著的人五位,蘇老頭子,寧娘子,寧鈺軒,卓凡,凌芳菲,站著的人本來是三位,此時林氏也跟著進來了。
一個個抿著嘴,並沒有馬上話,氣氛變得凝固起來!
寧娘子左右瞧瞧他們,發覺眼前的人好像都在生氣,由不得問道:「乾爹,軒兒,怎麼了?」
抬目瞅她一眼,蘇老頭並沒有馬上回她的話,側目斜視著旁邊的丫頭,吩咐道:「桃子,出來!」
幾位不知情的人聽到這句話,視線不約而同射在桃子身上,寧娘子見到她哭過的臉,本來有些不悅的她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反正已經過一遍了,桃子也沒有隱瞞,又將中午的事情重複了一遍,也告訴他們自家姐不見了。
她的話完,眾人的眸光又轉落在寧娘子身上,俊臉沉鬱的寧鈺軒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自己的娘親,死死壓要心中的氣怒,低沉的聲音問:「娘,您真的是這樣想?」
「我…」
本來可以理直氣壯話的寧娘子心中又氣又急,在眾人的視線之中,不知為何什麼話也不出來。
沒想到事情會與自己有關係,凌芳菲心中驚訝又感激,想了一下,聲地道:「伯母,你真的是錯愛芳菲了,寧大哥早已經過他只會娶嫂嫂一人,而且,芳菲會找屬於自己的良人。」
「什麼?公主不是…軒兒,你不是…」
驚疑不定的目光不停地在兩人身上轉動,臉色通紅的寧娘子似乎有點接受不住這個消息,她一直都以為公主是自家兒子的心上人,在家對她冷漠也是因為給柳依依面子,否則,怎麼會帶她回家。
而且,自己也一直相信自己的眼睛,公主是喜歡自家兒子,這一點她看得很清楚,否則也不會一心想著讓他們一起。
從自己娘親的表情之中,寧鈺軒已經明白她的想法,不得不開口解釋:「娘,在幾年前已經知道你幫您定下依依了,我怎麼會再喜歡其他人?而且當年依依奉旨進宮的時候,我們已經在路上相見,雖然不知道是你幫我定下的媳婦,在時候我已經喜歡依依心中認定她。」
「再,您為什麼要責怪依依叫我們大家做事?難道您不知道咱們酒莊沒酒了嗎?每個十五號都要出幾批酒,如果現在不趕出來,咱們拿什麼賣?如果沒有酒出來的話,不是破壞咱們家的生意嗎?」
「何況是咱們家裡的生意,我幫忙做事就是很應該的嗎?依依一個女孩子家都整天忙得顧不上吃完,難道您想我應該在家裡呆看書?酒莊的事情都給依依去做?」
「我…」
在兒子的責問之下,寧娘子老臉憋得通紅,張了張嘴唇,嘴中的話卻一句都不出來。
沉著臉的蘇老頭沒有話,只是淡淡輕瞥她一眼,其實他老人家也是明白她的想法,也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本來也不算什麼錯的事情,只不過今天中午她不該那些話,太傷後輩人的心了。
剩下的兩位直接當自己是隱形人,畢竟只是客人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什麼話。
然而,在旁邊的左二狗早已經氣得滿肚子的怒火沒處發洩,他也顧不上什麼主什麼僕,立即站了出來,冷著老臉,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人,道:「寧娘子,今天我左二狗不得替依依句公道話,難道你都忘記以前是過著怎麼樣的日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依依?你們家以前的情況,我左二狗最清楚,可以沒有依依在寧家的話,寧娘子,你還會坐在這裡嗎?」
「你應該好好想一下,當年依依是怎麼待對你,現在你又是怎麼對待依依,你家裡的事情,我左二狗也沒資格什麼,但是,你這樣對待依依我左二狗看不過去,你除了給依依套上你們寧家的姓氏之外,你還給了她什麼?句難聽一點的話,現在寧家的一草一木全都是依依賺錢買回來的,別你自己不知道!」
「我左二狗一直以為你寧娘子是個心善之人,也相信你們會寵愛依依,沒想到你就是這樣對待她,是不是現在有好日過了,你就忘記原來那些淒苦的日子了?她年紀為你們撐起一個家,拍著你的良心問一問自己,你過意得去嗎?我看依依走得好,最好走了不要回來了!」
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她一眼,左二狗也沒有看眾人的臉色,伸手拽過旁邊母女,頭也不回走出大廳,在他的心中來,沒有柳依依在寧家,他不想在寧家。
相信剛才一番話,現在已經徹底將寧家的人得罪了,所以左二狗也打算離開寧家,帶著她們女母走遠一點,免得受欺負!
突然被他拉住自己的手,林氏的臉孔頓時泛紅起來,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牽自己的手,不禁掙扎一下,目光不由自主瞄向自家夫人,不過,發現自家夫人根本沒有理會自己,再次由不得垂下頭。
桃子臨走前看了看老爺子,又瞅了瞅自家少爺,想了想,決定自己先離開去找自家姐!
靜,很靜,十分安靜!
羞愧得抬不起頭來的寧娘子死死咬住嘴唇,好像被人狠狠地打了幾個耳光,心裡既生氣又慚愧,給自家的下人給訓了一頓,讓她無地自容。
實在是坐不住,顏面盡失的她霍然起身站起來,快步離開大廳,丟下所有人。
凝望著自家娘親離開的背影,寧鈺軒心中也十分不好受,面對是自己的娘親,他不好什麼,也不知道該什麼。
「爺爺,我去找娘子回來!」
起身而立,緊繃的臉龐的寧鈺軒交待了一聲之後,閃身離開!
卓凡也沒有停留,對著蘇老爺子拱了拱手之後,他緊跟著前面的身影而去。
他們一走,大廳裡坐著一老一少,凌芳菲也不想再呆在這裡,趁機告辭,她也轉回自己住的樓閣。
蘇老頭並沒有急得離開,他獨自一人坐在大廳上,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坐著慢慢品茶。
衝出門口後,寧鈺軒又放慢步伐,放眼眺望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村子,俊臉攏罩著一層陰霾之色,緊緊抿著薄唇。
「要不要叫人一起找妹子?」
追上來的卓凡站在他的旁邊,視線同樣投向前方的村樁,深邃的黑眸中異樣的光彩在其中綻放,接著自言自語起來:「你們燕國的地方,跟我們塞外不一樣,這種環境住起來,當然是很舒服了,怪不得西涼國想要搶你們的江山。」
「我自己找她!」
淡然地回一句,寧鈺軒身影再次一晃,如似閃電般從空中掠過,很快消失在別人的眼中,誰也不知道他去什麼地方。
站著的卓凡並沒有急得離去,烏黑如墨的雙眸閃過一縷光芒,右手撫摸著下巴,好像是在想什麼。
荷映閣!
蘇老頭閃身出現在廳裡,見到坐著的人正在抹淚水,不楚挑了挑眉梢,走上前來坐在她的對面。
「乾爹∼∼」
聲喊叫了一聲,表情尷尬的寧娘子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神,低著腦袋,好像是犯了什麼錯的輩,等著大人懲罰。
「韓丫頭,老夫也不想什麼,畢竟你們婆媳以前過著怎麼樣的日子,你自己心中清楚,你自己可以體會依依丫頭的付出,其他的事情先拋開,老夫先不問,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年子浩與你成親的時候,也是同時娶別的女人,你是否願意?」
定定地直視著她,蘇老頭子慈祥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自家的女兒一樣,表情之中透露出嚴肅。
「怎麼可能…」
猛然抬頭的寧娘子想都沒有想,將心裡的話脫口而出,對上他凌厲的眸光,心中不禁微驚,立即想到自己中午過的話,臉孔再次露出愧色!
「韓丫頭,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你都做不到,豈能讓別人做得到?難道他們兩口的恩愛和感情你看不到?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會傷依依丫頭的心?」
「……」
見到她不話,蘇老頭子明白,她起碼還看得透,能夠理解事情,不會沒有鑽牛角尖,想了一下,接著又道:「韓丫頭,老夫知道你錯認為公主是軒兒的上心人,你想接納她也沒有錯,如果軒兒真的有意想要納妾的話,他自己早就提出來了,而且此事應該是由依依點頭才能算事,你不該自作主張,弄出這種事情出來!」
「乾爹的是,是我太心急,我覺得都是自家人,一起辦事也鬧熱,我…」
寧娘子想要解釋什麼,忽然間她覺得原來的理由連自己都不服了。
睨視她一眼,蘇老頭沉下臉色,深黑幽邃的目光瞬間冷了下來,道:「韓丫頭,剛才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重要的問題,最重要的事情,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會突然針對依依,為什麼會挑剔她不好?這才是重點,可以你不但傷了她,還有傷了別人,左二狗敢在你面前出那番話,證明大家對你感到失望!」
「乾爹,我…」
「你好好想一想,你的事情!你最清楚!」
聲音還在廳裡沒有消失,他人已經離開了!
事實,蘇老頭心中也惱怒,可以所有知情人,心中都有怒意!
畢竟這件事情,寧娘子做得太過份,雖然現在這個社會納妾都算是正常之事,但是如此馬上與正妻一起進門一起拜堂之事,太過於辱沒正妻!
呆坐著的寧娘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以前的日子,貧苦的日子,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失聲痛哭起來,肩膀伴隨著那哭聲一次又一次劇烈顫抖著,!
「娘,弄了一些吃的東西回來,我們今晚可以大吃一頓了。」
「瞧你高興的,只要能吃飽肚子就可以了,咱們什麼都做不了,想要吃好東西,等你長大一點能夠賺點銀子的時候,才能吃上好的東西!」
「娘,給,這個是我在山上摘回來的,你快吃一下,很甜,很好吃!」
「娘,我拿著楊桃和粟子跟別人換回來一隻野雞,等一會兒我們就可以有肉吃了!」
記得她才九歲多十歲還未滿,她第一次上山去摘野果,也是讓自己自己第一次吃到楊桃和粟子,還有粟子煮野雞。
「娘,依依的粟子賣完了,賺了好幾貫錢,等一會兒我將剩下的銀子交給你保管!」
「依依,整個家都靠你撐著,有多少錢,你都自己留著,我現在又什麼都看不見,要是不心塞到什麼地方找不出來,怎麼辦!」
「娘,我覺得你還是留一點錢在身邊比較好,現在我常常出門整天不回家,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你可以出門口喊大家幫助,手中有點錢的話,要辦什麼事情都容易!」
「好,好,娘聽你的話,那你就分一半給我放著,要是以後你需要用的時候,再來我這裡拿回去用!」
第一次上市集賣掉粟子回來的時候,她不但給家裡買回來用的東西,也給自己買新衣裳,最後還將銀子交給自己保管,從來沒有向自己再拿回去用。
……
「娘,藥水有點燙,你先踩著盆子邊緣,我用布先拌一會兒,試得水溫合適再泡!」
「好,我也會慢慢試著放進去!」
「不急娘,我用手試過後,你再伸腳進來!」
「依依,又讓你受累!」
「娘,我不累,只要你快點好起來我就放心了,現在水又涼了一點,娘,你試著放進來,我幫你的按摩一下,會快點好!」
「唔,沒剛才那麼燙,現在可以泡了。」
「娘,放鬆一點,沒事,其實在冬天泡泡腳,會很舒服…」
……
「嗚嗚…依依,娘對不起你,是娘不好…嗚嗚…依依,都怪娘太貪心,娘不該這樣對你,依依…嗚嗚…」
回想起以前的事情,自家兒媳婦對自己的關心和無微不至的照顧,心中悔恨不已的寧娘子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面上,失聲痛哭起來!
「依依,你回來,娘以後再也不這樣對待你,嗚嗚…依依…你回來…」
荷映閣內,傳出一陣陣悲悲切切的哭聲,不過,誰也沒有進來安慰她,一直陪伴她的林氏已經被人帶走了。
站在荷映閣不遠處的蘇老頭子,聽到哭聲,不急而微笑,老臉露出釋然的笑容,總算讓她醒悟過來,以後也就不會再發生這種烏龍事了。
寧鈺軒在整個村子都翻轉過來了,仍然沒有發現自家娘子的蹤跡,心中不禁越來越急,不知道她會去什麼地方。
會離開自己嗎?
此時,寧鈺軒情不自禁反問自己,本來在他的心中覺得自家娘子就算是不高興,也不會離開自己,她只是走出來散一散心,可以很快找到她。
寧鈺軒相信自家娘子知自己的心中只有她,她是不會因為這種烏有子虛的事情而離開自己,但是,她現在去什麼地方了?
找了一遍又一遍,整個青石村都被他給掀過來了,仍然沒有將人找出來,最後,不得不轉回自己的家中,在花園裡找到蘇老頭子。
「爺爺,現在要不要派人去周圍村子看一看?」
本意想要馬上派親兵行動,寧鈺軒覺得還是跟蘇老頭商量,此事可大可,盡量不能讓別人知道。
注視眼前的人,蘇老頭搖了搖頭,否決他的建議,「你先別急,依依丫頭身邊有人保護著她,要是真的出什麼事情的話,早有人回來向你稟報了。」
「她不在村裡,我找不到她,現在時辰不早,她會去什麼地方?為什麼沒有回來?」
心中擔心不已,寧鈺軒可不管有沒有人保護她的問題,現在只想著快點找到她,馬上就要見到她。
「讓她散散心也是好事,你急什麼!」
十分淡定的蘇老頭子一點都不急,反正是看到他急得團團轉,覺得很有趣,難得有機會見到他失態,倒希望依依丫頭不要那麼快出現。
借這次機會,讓該擔心的人都好好地擔心一次,免得真正的寶貝不珍惜。
可以話在蘇老頭的心目之中,依依丫頭才是最寶貝的人,誰也不能與她比較。
「爺爺,我怎麼看你也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
斜視他一眼,神色晦暗的寧鈺軒怎麼也做不住,已經是酉時北京時間17是至19時,馬上就快到天黑了,他怎麼也要將人給找出來。
「爺爺,我再去找,一個個村找人,一座座山找人,總會將她找出來!」
語氣中帶著堅定,寧鈺軒的身子再次閃出寧府,他覺得在村裡面找不到人,那麼就有可能去山上看風景去了。
蘇老頭不可否置揚了揚眉頭,神態仍然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可以整個鎮市的人物,蘇老頭早已經摸透了,至於她會不會有什麼險,他相信只要柳依依主僕沒有離開玉懷鎮,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當然,他也相信憑著這種事情,柳依依不可能丟下整個寧府,她是個重情義的人!
看似是悠閒獨坐欣賞風景,其實蘇老頭注意著整個府內的所有情況,不允許出現憑何問題。
「乾爹!」沙啞的聲音在亭外傳來!
側目瞅著她,蘇老頭微微挑了挑眉頭,沒想到才一會兒的時間,她到把自己的眼睛哭成了核桃,又紅又腫,可見真的是觸到她心弦了。
「怎麼來了?」
「乾爹,軒兒找到依依沒有?要不我也去找找看!」
走進來的寧娘子並沒有坐下來,側頭凝望著眼前的天色,滿臉的露出擔憂,提出自己的建議。
凜然的目光掃過她,神情剎那間一轉,蘇老頭的戲謔的笑意湧現在眼底,似笑非笑地道:「你一個弱女子,上什麼地方去找,現在寧鈺軒已經快要發瘋了,你要是再走丟的話,我看大將軍要派兵踏平整個青石村了。」
「乾爹開玩笑了!」聲地回應一句,寧娘子內疚地低下了頭。
「老爺子,夫人!」
從遠處急步走來一位下人,見到他的臉孔後,父女兩人一眼便認出來人,蘇老爺子微繃著老臉,淡淡地詢問:「什麼事?」
「老爺子,夫人,剛才我家侄兒來探我們,聽他好像在柳村見到依依回家去了!」
站在亭外,柳金浪一臉尊敬向他們稟報!
至於發生什麼事情,他們不知道,只覺得寧家在找自家侄女,得到消息的他立即前來告訴他們。
「什麼…依依回柳家村了?」
寧娘子的臉色頓時慘白如雪,站著的她身子不禁晃動了幾下,她心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家兒媳婦要離開自己,離開寧家,單薄的身子不由自地顫抖起來。
坐著的蘇老頭身子一閃,立即伸手扶住她差點跌倒的身子,炯然的眸光盯梢著亭外的人,沉聲問:「你確實?」
「回老爺子的話,我們家大哥的木房子,從來沒有人進去過,我家堂侄子剛剛來找我借銀兩,他親口路過我大哥家時候,發現裡面有人,他聽到面裡人的對話聲,覺得好像是依依回去了!」
「是,肯定是,乾爹,依依回去了,嗚嗚…都怪我…我現在馬上去接她回來,現在就去…」
再次流淚的寧娘子已經是百分百相信自家兒媳婦回到柳家村去了,快步走出涼亭,衝著外面的人道:「柳金浪,走,你帶我去你們柳村!」
「是,夫人!」
感到有些驚訝的柳金浪快速地瞄她一眼,沒想到眼前的貴夫人,會為自家侄女而哭起來,而且還要親自去接人回來。
甩開心中的疑惑,立即走在面前為她領路,也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讓從來不將柳家當回事的侄女跑到柳村去了。
注視著一前一後的人離去,蘇老頭並沒有阻攔,暗暗運功凝聚真運至喉嚨,叫:「來人!」
兩個字,在涼亭中散開,傳進寧府的四面方,幾位正在巡邏的護衛立即飛躍而來。
「老爺子!」
幾人朝亭內的人拱了拱手,敬重地叫喚了一聲。
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嚴厲的眸光掃過眼前的人,吩咐道:「封浩,你立即去找你們少爺,告訴他你們的少夫人在柳家村!」
「是,老爺子!」封浩立即閃身離去!
剩下的四人站著等待吩咐!
「你們馬上跟著夫人去柳家村,保護她的安全!」神色嚴謹的蘇老頭對著他們下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