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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半個時辰,馬三趕了一輛車過來,是物美價廉的黃鬃馬配置,畢竟不是什麼遠地方,別說馬車,就是一頭驢車或牛車都沒問題……
幾個人共同裝貨,一千松花蛋,弄了四個木箱子,每箱二百五十枚,為了保證松花蛋不會爛掉,箱子裡都有麥秸來緩衝。
白澤抹著腦門上的汗,說道:「小玉,我這才想到,這麼近,弄個架車子不就成了嗎,推過去就是,為啥還花冤枉錢用馬車?」
「阿澤,你這記性,還真是到家了。」韓冬接過黃四娘遞過來的熱毛巾,擦著臉,說道,「上次小玉不是說了嗎,咱跟崔千里是有合作的,不管咋樣,總得給人家一點業務,這樣才能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現在恰好一個稍微大的單子,我覺得這樣挺好。」
白澤捂著額頭,很是慚愧地說道:「我這腦子,就跟小玉說的一樣,估計真是被驢踢了,而且還踢了不止一下,直接給踢得失靈了。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夠治治?」
韓玉爽快答道:「有啊。」
白澤得救一般:「什麼?」
「多簡單的事兒。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是被驢踢壞的,那就再讓驢踢回來。而且很有可能,一蹄子踢成天才。」話還沒說完,韓玉自個兒先捂著嘴笑起來了。
話雖然很俏皮,但白澤卻沒有笑出來,眉頭子皺得更厲害了,他本能地覺得這種狀態不對,記性差到明明發生過的事情卻以為沒有發生過,他以為自己是病了,得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失憶病,免不了憂心忡忡。
如果一個人成了笑話裡的那個人,那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的吧,其他書友正在看:。哪怕是笑了,估計也是使勁兒擠出來的,心裡面可能是在流淚或流血。
前世和今生,韓玉之所以常常開玩笑自詡為心理學家,其實原因很簡單,她懂得察言觀色,從一個人的言行舉止中看出其心中所想,察覺出他真是的情緒,這應該不算一件難事……
看出來白澤的臉色不太對勁,韓玉斂了笑意。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也不吭聲。算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吧。但白澤就有些按捺不住了,回頭對她苦笑一聲,說道:「小玉,你說我是不是得了什麼病,畢竟年紀輕輕的。忘性不該這麼大。」
其實這個時候,浮現在韓玉腦海裡的是三個字——健忘症。據她瞭解,健忘症分為兩種:器質性健忘和功能性健忘。器質性健忘,就是大腦皮層的記憶神經出了問題,腦炎、腦外傷、腦腫瘤等,造成了記憶力衰退乃至喪失。當然營養不良、慢性中毒、內分泌功能障礙也有可能損害大腦造成健忘。功能性健忘。是大腦皮層記憶功能出了問題,由於工作壓力過大等導致的精力不易集中,學到的東西記得不牢不深。
在這古代農家。吃的都是綠色食品,不含任何添加劑和農藥等成分;喝的水沒有絲毫的工業污染;穿的是棉麻紡織品,也沒有含毒的工業染料;生活的環境寧靜幽美,空氣清新,不是動不動就霧霾天氣……分析了一番之後。韓玉得出了結論,白澤所謂的健忘。其實就是營養不良。
白澤之所以瘦弱,跟早產有莫大的關係,本來體質不好,後來白家遭受了十年重創,他的體質也是越來越差,哪怕現在稍微改善一些,但積累了多年,不是片刻就能好的。
意識到這個之後,韓玉覺得,是時候給自己的男人補補身子了。這個定然會陪伴自己走完一聲的男人,絕對不能因為體質的原因早早就老年癡呆症或者腿一蹬就就嗝屁了的。
「小玉,小玉,你聽見我的了嗎?」白澤見她愣愣地走神,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你咋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舒服,沒什麼不舒服的……」韓玉回過神來應了聲,笑看著皮膚白皙清秀可人的白澤,說道,「阿澤你不要胡思亂想,你這忘東忘西的毛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要真是病的話,你早就該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放心吧,我想辦法給你治治,保準你能記起出生前發生的事。」
歇息之後,韓冬在作坊裡查看了一下剩餘松花蛋的情況,過來聽到她講的一番話,立即笑了,笑完駁道:「去你的,你就別逗他了。誰要是連出生前的事兒都記得,那還不是妖怪啊!」
韓玉說道:「二哥,我這是誇張,就是說我的治療效果好而已,別當真啊。」
聽韓玉這麼一說,白澤眉頭展開來,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如釋重負,長歎一聲,說道:「那成,我們現在就去送貨,等回來,你好好給我講講,怎麼個辦法能夠治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
馬三趕著吱吱呀呀的馬車,白澤和韓冬在後面走路跟隨,出了門口,韓玉站在後面囑咐了一句。
「我說她是瞎操心。」
韓冬附在白澤的耳旁,裝作說悄悄話,聲音卻很大,還朝後看著韓玉,說完之後,哈哈大笑兩聲,喊道,「這你就放心吧,我們兩個大男人,還能被人坑了不成。」
「那你還真別說太早。」韓玉不甘示弱,提高了嗓門,喊了一句,算是狠狠潑了一盆涼水。她心想,兩人還是警惕一些好,畢竟涉世不深,哪怕是有過一些經歷,但跟圓滑如斯的張根相比,還是嫩了一些。
「咦,這是去幹啥?」看到韓冬和白澤,大娘解氏很是好奇地問道。
要去南頭張根家,必然走自家胡同前的路,而大伯韓國龍家就在胡同口,也就不得不從他家門前路過,解氏本來在堂屋門前做活,看到後連忙趕了出來一探究竟,其他書友正在看:。
不管平日裡關係處的如何,但還是要表現的大度一些,韓冬笑著回道:「大娘,這不是南頭的張根嗎,買了一千個松花蛋,我們給他送過去。」
「張根?」解氏的額頭立馬就皺起來,道道皺紋現出來,「這賴種哪來的這麼多錢,一下子買你們一千個,你們可招呼著點,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別叫他給唬了。」
「大娘你就放心吧,俺三個去,一手銀子一手貨,他還能強搶了不成。」韓冬說罷,指了前面的馬車,「大娘,俺先走啦,有啥回來再說。」
「好好,去吧,小賴種越來越本事了。」解氏揮手誇了一句,轉身回到院子裡,進來堂屋後,還不忘給韓國龍嘟囔了一句,「你看小玉兩口子多本事,這一千個松花蛋賣出去,那可就是二十兩,咱家多少年能攢夠恁麼多錢。咱家這倆傢伙沒一點出息,我看咱是別指望著享上清福了。」
「你現在知道閨女好了,二丫出門子之前,你動不動罵幾聲打兩破鞋,現在她家就算是好點,也沒辦法指望上。至於這兩個鱉孫,更別指望。」說罷之後,半躺在竹椅上的韓國龍再次合上眼。
卻說馬車在韓冬的指引下,來到杏花村南頭的張根家,周圍的街坊鄰里個個覺得稀罕,也都跟著圍過來看熱鬧。
「根兒這傢伙是發財了還是咋的,這松花蛋吃好吃,但買一大馬車,哪來的這麼多錢!」
「老韓家的松花蛋生意,做的是好,這一車掙的銀子都夠咱活多年了。咱家的娃子一個個不爭氣,人家咋該恁麼有本事哩。」
「我看啊,八成是他女人娘家老郭家那邊出的錢,他上哪弄這二十兩。」
……
村人你一句我一句,韓冬和白澤都聽在耳裡,也因此得知,原來張根說的郭金貴,其實就是他婆娘郭氏的大哥。娘家哥被他說成了鎮上遠房的親戚,可見張根這人有多不實誠,也更讓兩人加強了警惕。
張根和郭氏笑呵呵地把三人一車迎進了家門,隨即就槓上了大門,按照郭氏的想法,把這些看不起自家男人的人,都關在門外。
張根的家,在婆娘郭氏的光環下,在農家算是不錯的,標準的五間瓦房,家裡養著雞鴨豬,收拾的井井有條。所以說,一個男人不論成功還是失敗,想要過的像模像樣,在他的身後必定有一個能夠操持的女人才行。
「哎呀呀,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們盼來了。」郭氏上來就一副笑臉招呼,摸著馬車上的幾個箱子,說道,「你們想的可真周到,裝的這麼穩當,肯定沒有啥問題。」
韓冬開門見山,張口說道:「根叔,嬸子,貨到了,你們要不要打開來驗一驗,這樣也放心。」
張根嬉皮笑臉地說道:「驗啥,沒啥可驗的,這麼近,肯定爛不了。」
白澤說道:「既然如此,銀子……」
「銀子好說,來進屋裡喝點茶,歇歇。」郭氏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馬三,回頭給了張根一個眼色,見他點了點頭,便接著往下說道,「這個就是馬三吧,看起來真精神,那個,小馬三啊,娶婆娘了沒?」
再怎麼有心理防備,面對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精明能說巧舌如簧的婦人,馬三仍舊顯得有些青澀,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隨後求救般地看著白澤和韓冬。
ps:
補昨天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