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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再次關上,天色已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燈如紅豆,忽大忽小閃著,把兩個人的臉龐都映得很紅。
進了被窩之後,白澤輕輕一吹,燈久滅了,世界陷入完全的漆黑無光中。
「阿澤,我現在懷了孩子,不能和你那啥,你會不會覺得很委屈?」被窩裡,韓玉倚在白澤的胸前,環抱著他的腰,把一隻腿還搭在他的身上,輕輕說道。
「又開始說傻話了吧。」白澤的唇摸索著,在她的額頭印了兩下,又親了親她的鼻尖,說道,「這有什麼好委屈的,等咱娃子來到這個世界,我卯足了勁兒折騰你,你以為能夠套的了我的掌心,那是不可能的。」
「切,站著說話不腰疼,到時候誰折磨誰還不知道呢。」韓玉壞壞一笑,又使勁兒往他懷裡鑽了鑽,咯咯直笑,真真像個偷奸耍滑調皮搗蛋的小孩子。
白澤說道:「嘖嘖,你啊你,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你作為一個女人,敢調戲我,也太不矜持了。」
韓玉說道:「在自家老公懷裡,幹嘛這麼矜持,難不成讓我遵守什麼三從四德,三綱五常,在你跟前裝得跟個害羞的小女子似的。那些啊,在我身上不管用,你就老老實實任我擺佈吧。」
「這些枕頭邊上的話,在我懷裡說說也就罷了,可不能在外面亂說,否則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白澤把韓玉摟的更緊了一些,趴在她的耳旁,含了她的耳垂,很是親暱地說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咱們枕邊的話,怎麼可能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韓玉被白澤的呼吸弄得很癢。蜷縮成一團,笑個不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白澤笑罷,一本正經地說道:「小玉,今兒個的事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非常好奇,你到底會怎麼想。」
韓玉吐了口氣,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小口,說道:「我覺得這個生意可以做,他們買咱們就賣。但是要趕緊做出更多的貨來。有一點,你要留意,這人可能會打咱們松花蛋秘法的主意。你我肯定沒事,四娘和小馬以及明天要來的崔孝良,多少要留意一些。」
白澤腦子裡轉了一圈,才張口說話:「你是說他們可能會把秘法說出去?」
韓玉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們現在就是一家人。自然不會懷疑他們。意思是,那些打著歪主意的人,從咱們下手不得,肯定會從他們身上下手。」
……
卻說張根回到家裡,婆娘郭氏已經等候多時,幾個孩子白天蹦躂耍得累了。都已經熟睡。夜深人靜,黑燈瞎火,夫妻倆衣裳一脫便進了被褥。
郭氏張口便問:「咋樣。事情說成了沒有?」
「還沒成,但是不離十了。」張根的手在郭氏身上一通亂摸,說道,「他們說考慮兩天,那我就給他們兩天考慮唄。我敢打包票,絕對手到擒來。」
「賴種。還手到擒來,會用成語了都!」郭氏推了他一把,沒好氣地說道,「這事兒你要是跟我干砸了,我碰都不叫你碰,一腳把你踹到床底下去!」
吃人的最短,拿人的手短。
這張根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婆娘郭氏?說到底還是近些年花了不少郭氏娘家的銀子。郭氏娘家,正是鎮裡的郭家,張根白日裡說的郭金貴,正是郭氏的大哥,鎮裡的富裕人家,也是經商發家致富。
張根笑嘻嘻地說道:「你看你,說話別這麼難聽,我絕對不想眼巴巴地看著這事兒黃了不是,你對我好點,再咋說,我也是為了你們郭家著想。」
郭氏已經氣勢洶洶地說道:「我呸,別說的跟個人似的!要真是為了俺郭家著想,就少花點郭家的銀子,搞得我每次回娘都沒臉,一個兩個都說我命不好,當初瞎了眼嫁了個恁沒出息的男人,所以現在才遭這樣的罪。」
「我跟你講,這些人,懂個狗屁,就知道在那滿嘴噴糞胡嗒嗒!我混成這樣,不是你的命不好,是我暫時運氣沒有到,等大運氣來了,管叫你那幫子姊妹看紅了眼兒。」
黑夜中,張根的臉上的表情越發顯得猙獰,只是沒人看得到,他咬牙切齒又躊躇滿志地說道,「貢品是什麼概念,你懂嗎?是皇上他老人家相中的東西。這天大地大,皇帝老子最大,他點頭說好的東西,那就是最好的。等著松花蛋成了貢品,我叫你數金子數銀子,數都數不過來。」
「好了好了,製作的秘方弄到手之前,你就別在這做夢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別說叫我喊你孩子他爹,你就是叫我喊你爺,我都願意喊。」郭氏不失時機地潑了一盆冷水,但有希望總比絕望好,她笑著說道。
「真的啊?」張根兩隻粗糙的手掌,分貝抓在郭氏兩個軟軟如剛出鍋的饅頭的上,沒有輕重地揉著,「那現在好好伺候爺,等爺有了大本事,叫你天天數金子。」
郭氏不饒人地說道:「數你個頭。你現在好好伺候老娘,別以為幾乎話就能唬到我,只要看不到的,都是假的,你現在還是窮光蛋。」
張根說道:「我就不信搞不定這個事兒,這倆人要是不同意,那就別怪我了,哼哼,馬三跟黃四娘,是很好下手的。」
郭氏埋怨道:「別想了,趕緊辦事,睡覺了。」
不再說話,張根翻身騎在郭氏身上,吭哧吭哧,兩人呼吸都開始急促,床板吱吱扭扭作響。
「你慢點,這麼大聲音,把娃子吵醒了咋辦。」
「怕什麼。」
……
馬三躺在床上,現在滿腦子都是黃四娘,她的笑,她的嗔怒,她婀娜的身材,晚霞一樣紅潤的臉頰……這些都讓縈繞在他的腦海,揮之不去。黃四娘七七八八地想了一些心事之後,便枕著美好的願望進入了沉沉的夢鄉。兩人怎麼也想不到會被人盯上,更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夜,寧靜而神秘,整個世界都好像進入了一個完全漆黑的魔盒,更像只一隻眼睛,看著在夢中掙扎徘徊的人間萬象,聽著最細微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