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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澤,怎麼了,是不是覺得我的方法掙錢了,你的沒掙錢,有些不高興?」
回到家裡之後,不小心看到白澤歎息,一臉憂愁的模樣,韓玉問道。
白澤苦笑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兒,竟然還沒有自家婆娘的本領大,難免自慚形穢。」
「哎呀,我的夫君,你可千萬別這麼想。」
韓玉看他的樣子,非常好笑,走到他身後,揉著他的肩膀說道,「夫君,你可曾聽過雕版印刷術?」
「雕版印刷術,從來沒聽過。」
白澤搖搖頭,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還是叫阿澤吧,喊夫君喊的我渾身冒冷汗。什麼是雕版印刷術,你給我細細講講。」
這個時代的書籍都是手抄線裝書,至少在韓玉所接觸到的範圍內,還沒有發現印刷術的痕跡。
眾所周知,手抄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而且會不小心出現很多紕漏,書籍的質量很難保障。
中國歷史上的雕版印刷,是把棗木、梨木等紋質細密堅實的木材鋸成一塊塊木板,把要印的字寫在薄紙上,反貼在木板上,再根據每個字的筆劃,用刀一筆一筆雕刻成陽文,使每個字的筆劃突出在板上。木板雕好以後,就可以印書了。
韓玉心裡明白,但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想了一會兒,說道:「其實和印章差不多的。」
白澤更加糊塗,問道:「什麼是印章?」
「算了,算了,要不這樣吧,阿澤。」
韓玉嚥了一口唾沫,清了清嗓子,說道。「為了慶祝今天咱們得了五兩銀子,晚飯的時候給你做好吃的,這是其一,另外,我就給你做一個簡易的雕版,興許,你一看就明白了。」
白澤立即站了起來,說道:「那行,現在就開始吧。」
「家裡有鋸子對吧?」
韓玉看白澤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去樹林裡弄一段棗樹的枝幹吧,大拇指粗細就行,當心樹上的刺。還有馬蜂。」
等白澤拎了鋸子屁顛屁顛出去,韓玉為刻刀犯難,不過這些都不是事兒,韓玉決定用剪刀暫時代替,於是她拿了做秀活用的剪刀在水井旁的石頭上磨了磨。非常鋒利。這個時候,白澤也弄了一段棗樹枝回來了。
「把這一段比較平整的,鋸成這麼長的一段,要兩段就行。」韓玉一邊比劃,一邊指揮。
白澤把鋸好的兩段木頭遞給韓玉,問道:「好了。接下來呢?」
「接下來,沒什麼啦。差不多了,來書房裡吧。」
韓玉拿了兩段棗木和剪刀。還有一小塊平整的石頭,又另外搬了個凳子,來到書房裡,在書桌旁坐下,嘻嘻一笑。「夫君,這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白澤非常期待。不知道又會有什麼驚喜,大氣不出一口,屏氣凝神看著,眼睛一眨不眨,生怕會錯過什麼。
只見韓玉把這兩段棗木的一端在石頭上磨的非常平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按照棗木把直徑的尺寸,提筆在紙上寫了兩個不大的字:白、澤。先是把「白」字反著貼在棗木的一端,操起剪刀,把字的筆畫都刻下來,隨後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刻成陽文,也就是只有這個反著寫的「白」字是凸出的。緊接著,「澤」字也是這麼雕刻成陽文。
韓玉揮袖抹了抹額頭的汗珠,長吐了口氣,如釋重負地說道:「雕版做好了。」
白澤在一旁,則是完全入了迷,雖然韓玉已經做到這一步,但他還是不明白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接下去還有什麼步驟,就是呆愣愣地看著。
韓玉又從筆架取來兩隻毛筆,其中一隻蘸了墨汁,塗在刻好的雕版上,也就是這個兩個陽上面,放下毛筆,取來一張乾淨的紙張,蓋上去,拿起另外一隻乾淨的毛筆,在上面輕輕掃了一遍,把紙張取下來,反過來,看到上面規規整整的「白澤」二字,臉上立馬就開了花似的。
「傻啦?快來看看,怎麼樣?」
韓玉把印著兩字的紙張捧著,送到白澤的臉前,笑著說道。
「白,澤。」
白澤把兩個字在嘴裡念了一遍,眼睛撲閃著,好像是看到了填上了繁星一般,搖搖頭,搓著手,不知道接下來還能說什麼。
過了有一會兒了,白澤又把眉頭皺起,小聲問道:「照你說的,這麼印刷,印出來的和你寫的一模一樣,可是費這麼多力氣,還不如我寫得快。」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韓玉看他一臉疑惑的樣子,就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等他表達出來這種顧慮,她便說道,「把字體集中地雕刻在同一個雕版上,這種很適合印製同一本書籍,就是前期做雕版的時候花費了一些時間,後面印刷,就非常省時省力了。」
「這麼說是挺有道理,可是要印刷不同的書籍,單單製作這雕版,都成了問題,那該如何是好?」
對於韓玉的話,白澤非常贊同的點點頭,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韓玉忍不住拍手說道:「d-!」
白澤問道:「什麼?」
「哦,沒什麼,我是說你這個問題問的很有深度,有力度。」
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句英文,連韓玉自己都樂了,不過趕緊說道,「如果要印製不同的書籍,那就要升級了,由雕版印刷術變為活字印刷術。」
白澤問道:「什麼是活字印刷術?」
韓玉回道:「把書籍每一頁都刻在同一個雕版上,就是雕版印刷;把書籍裡的每一個字都單獨刻出來,需要的時候再進行排列,就是活字印刷。」
白澤瞪大了眼睛:「每一個字都專門雕刻出來,那豈不是要累癱了!」
「剛開始是難了點,不過等過去這個坎兒,那就是一勞永逸。」
韓玉擺著手指頭的,算命似得,說道,「其實這麼說來,還是挺划算的。夫君,你覺得勒?」
白澤丟了魂似的,低著頭,臉上沒有表情,嘴裡也不說話,成了個俊俏的雕像一般。
「喂,阿澤,阿澤……」韓玉推推他。
白澤身子一顫回過神來,右拳的拳頭打在左手的掌心,說道:「決定了,等有了本錢,要開一間作坊,專門印刷書籍,就照你說的法子來!」
「好啊,一間松花蛋作坊,一間印刷作坊,你一個,我一個,挺好的。」
韓玉有些雀躍地拍手,像一個得到了新衣裳的小女孩般,天真無邪,讓人愛憐。
「好了,印刷作坊的事兒就先擱置一邊吧,眼下最重要的是把松花蛋的生意做起來。」
白澤鼓勵似的,在她頭上摸了摸,說道,「就像你說的,我們的生活本來可以平平淡淡,春種秋收,我耕你織,為這樣的生活添上一些色彩,又何樂而不為呢?」
「嗯,其實阿澤……」
韓玉斂了笑容,看著他晶瑩剔透的雙眸,說道,「我們從農民變成了商人,地位變的更加卑賤。只要你說一句,我可以放棄這一切,陪著你安安靜靜把這一生過完,不求大富大貴,只要寧靜祥和,你我同心同德,就足夠了。」
「你啊,說什麼傻話呢。」
白澤的手本來正在漢語頭上輕輕撫摸,聽他這麼一說,便稍微用了力氣點了點,嗔怪地說道,「以後不准你說這樣的話,這是我們共同的主意,怎麼能因為我的一己私利而犧牲你。」
韓玉臉上泛著紅霞,有些羞怯地說道:「好了,只顧著弄這些,你看時候不早了,我得準備晚飯了。」
「小玉啊,小玉……阿澤……在不在家?」
門口響起了喚聲,兩人在屋裡都聽得出來,這是林氏的聲音。
白澤跑過去,站在門口,看著林氏說道:「娘,我們在家,快進來吧。」
林氏手裡提著個竹籃,上面改了個紅布,進到院子裡,她說道:「小玉,你不是喊著雞蛋越多越好嗎,呶,這籃子你們先吃著,吃完我再給你們送。」
「娘,不管怎麼說,家裡留夠你們吃的,下次過來的時候,把剩下的都拿過來吧,或者我們過去的時候再拿回來也成。」
韓玉嬉皮笑臉地接過一籃子的雞蛋,覺得有些重,便連忙放到了灶屋裡,出來之後,笑吟吟地說道,「我都做成松花蛋,去集上賣著試試。」
「你啊你,腦袋裡想的都是些啥。」
林氏在她的頭上點了點,嗔怪道,「你看這都啥時候了,連晚飯還沒做,趕緊做吧,我這就走,旁的也沒啥事。」
送走了林氏,韓玉來到灶屋裡開始忙活的時候,白澤手裡攥著剛才的兩段棗木,神秘兮兮地站在灶屋門口,問道:「小玉,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當講不當講?」
韓玉笑笑:「講。」
白澤問道:「這雕版印刷,活字印刷,都是見所未見為所未聞的東西,連這松花蛋也是,你都是從哪裡知道的?」
「我啊,本來也不知道,不知咋的,這些點子啊想法啊,總也沒事往腦袋裡鑽,搞得我正犯愁呢。」
總不能說是前世瞭解的,韓玉便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算是把這個問題矇混過關。
白澤撿了寶貝似的,說道:「以後再有這種想法和點子,都要早些告訴我才行,知不知道?」
「知道啦。」韓玉轉過身來,嫣然一笑。冠盟,本書,清爽,希望大家可以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