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世上的人千千萬萬,總有巧合的時候,這位道友口口聲聲冤枉在下想要陷害別人,是何居心!」
「而且,在場如此多的道友,誰敢拍著胸膛保證自己變幻的模樣絕對不會和別人撞臉!」
這些話,早在歸瑤華決定使用夏青安的臉時就想得清清楚楚,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處於被動的地位,看著夏青安懷中完好無損的小白豬,刺眼得厲害,歸瑤華微微一笑:「先前道友曾說你的寵物是因先被我惹惱才攻擊在下的,不然我和它之間素不相識的,它也沒理由攻擊我,可道友難道忘記了你先前所說的話?道友是認識我這張臉的主人的,說不定閣下的寵物看到我這張臉,心生憤恨之心,故意將它毀了!不然,它怎麼哪裡不抓,偏偏來抓我的臉!」
「這位道友,請給我一個交代!」
歸瑤華絲毫沒有偃旗息鼓的打算,趁勢逼迫著對方,心裡想著,這人既然認識夏青安,且看樣子關係還不錯,如今即使不能要了對方的命,也要給她帶去不小的麻煩。
心中有怨懟?那就活該,誰叫你偏偏認識夏青安呢,而且認識了還往我身邊湊,更是該死!
「你敢發血誓嗎?說你不認識這張臉的主人夏青安?說這一切真的是純屬巧合,並非故意陷害?」夏青安目光灼灼地盯著歸瑤華,話說得鏗鏘有力,「如果你敢發血誓,那我同樣把自己的臉給毀了來賠償你的傷害!」
夏青安的話剛說完,歸瑤華旁邊的男修徹底地怒了,這個該死的小妞竟然逼迫他的心上人,簡直不可饒恕!男修上前一步,狠狠地推了夏青安一把,惡聲惡氣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你說讓華道友發血誓,她就必須發血誓?否則就必須捏著鼻子認下陷害別人的罪名?笑話,整個修真界還沒這樣的說法!」
隨即,男修握著手中的大刀指著她懷中的幼狼,冷哼一聲:「你是自己把它給掐死,還是需要我用大刀將它砍成肉泥?哦,當然,你兩樣都可以不選,只是到時候誤傷了道友可就別怪我不客氣!」
男修也不準備和夏青安講什麼大道理,他一向奉行的原則就是誰的拳頭硬誰的話語權就高,如今,拍賣場內讓所有人無法動用法力,難道憑借蠻力,他一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女人?
夏青安抿緊了唇,她在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冒著財物被繳,修為被毀的危險將歸瑤華當場格殺,但想著九星宗內還在殷切等待著她歸去的小胖子表弟,想著那兩隻護宗妖獸哀傷地看著自己全無生命氣息的孩子的情景,捏緊的拳頭慢慢放鬆了下來,她不能因為歸瑤華這個女人而毀了這一切!
「你想要動粗?就不怕一琴鎮的執法隊將你丟出去?你被丟出去倒沒關係,一個大男人而已,難道還怕別人劫財劫色?可這位嬌滴滴的小姑娘就不一樣了,你說她要是沒了庇護,能在這一琴鎮呆多久?我可是聽說一琴鎮內販賣著不少毒藥,連九階妖獸都能毒倒呢!」夏青安微微地笑著,對於男修的恐嚇絲毫不以為意,她可不信這個男人敢動手!
果然,聽了夏青安的話,男修與歸瑤華的臉色同時一變,異口同聲地說道:「你敢威脅我?」
「威脅,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可以不信啊,你們也可以動手啊,反正我就一個弱女子,實力也不高,被欺負了也只能認命!」
夏青安說得輕鬆,實則緊緊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只要稍微有變,她就必須趕緊做出相對應的措施來,歸瑤華這個女人是個瘋子,不排除她被逼急了,想要同歸一盡的可能!
歸瑤華氣得胸口不斷地起伏,盯著夏青安的目光裡,就像是一把一把銳利的刀子在對方的身上凌遲了又凌遲,瞧著周圍全是一群事不關己的看戲人,歸瑤華氣憤之後,臉色突然變得哀戚起來,嚶嚶地哭著:「這位道友,小女子不過一介散修,平時戰戰兢兢地活著也就罷了,本以為一琴鎮是個安全的地方,可供小女子庇護,沒想到……沒想到……」
說著,悲傷的歸瑤華眼中一滴淚水劃過,看起來好不可憐,可惜,她實在是選錯了時機!
她用的是夏青安的臉,夏青安的服飾打扮,夏青安的髮型,那樣的組合從表面上看去會認為此人乃堅毅傲氣之人,偏偏歸瑤華做出如此柔弱的姿態,看起來要怎麼彆扭就怎麼彆扭,而且,更重要的是,歸瑤華的臉毀了!!!
若是她的臉完好如初,看在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或許還能博得一絲同情,偏偏那張臉上有著三道觸目驚心的抓痕,血肉都翻了出來,流出的鮮血讓她看起來格外的狼狽,哪裡還有美感在!
所以,歸瑤華這一出自導自演的戲,也只能自個兒看了!
就在這時,拍賣大廳的入口一陣熱鬧,所有人自發地讓出一條道路來,看著走在最前方的男子,不少人神色激動,這可是一琴鎮的少主,聽說他在前段時間成功地晉入了元嬰期,而且還是以五十的低齡晉陞的,修真界多少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年齡如此低的元嬰修士!
夏青安側過頭望了過去,皺了皺眉,這人怎麼有些熟悉?
隨即,夏青安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認識這樣的人物,那一點點的熟悉感恐怕是上輩子呆在某個角落裡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拋開腦海中的想法,夏青安仔細地打量著一琴鎮的少主,心中讚歎,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權勢,修為,樣貌,他一樣不缺,有著得天獨厚的優越感,但卻不因此而盛氣凌人,而且眉宇間還詭異般地帶著一股老實憨厚感,讓人忍不住去相信他!
老實?憨厚?
夏青安覺得自己絕對是想多了,能坐穩一琴鎮少主位置的人怎麼可能老實憨厚,精明聰明還差不多!